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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曾照江东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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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们一群人,只得百无聊赖的在广州过新年。
  只是林放在广州的手段,果然成功震慑了整个江东武林。
  不断有他州的门派送来各种年礼和书函,表示忠心。
  你在街头随便抓一个习武少年,他都会告诉你:如今的江东武林,可以蔑视朝廷,却无人敢轻视林放。
  林放的平定武林之路,已然成功了大半。
  我翻出在建康时收到的家信,看了又看。
  爹说,记得回家过年。
  原本想平定广州后回家。可意外受伤将养了数日,如今无论如何来不及了。
  来广州后,往家里去过两封信,却都未收到回信。
  想必爹娘已经习惯没有我的日子,怅然。
  未料到,这怅然的心情,竟一口气维持了三日。
  连凶猛如狼的霍扬,都走过来问我:“师父,你怎么蔫了?”
  我叹了口气,姑娘家的心思,他怎么会懂。
  倒是温宥,赶开了霍扬,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丫头,想家了?”
  我愣了愣,看着他温和的双眸,点点头。
  他摸了摸我的头:“真幼稚。”
  “我哪里幼稚了!?”
  他一脸鄙视:“哪里都幼稚!”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只觉得男子变幻无常到令人发指——这是当日为我凄然落泪的人么?根本就是欺负我为乐!
  于是我气鼓鼓的吃了晚饭,不料师父见了,夸我一句:“泓儿今日倒蛮有精神。”
  林放也赞道:“气色好了许多。”
  一旁,温宥高深莫测的笑了。
  我看了看林放:“文璇,你似乎又瘦了。不要太操劳了。”
  他裹着白色裘皮大衣,却越发清减削瘦。一张脸白得有些透明,两道漆黑的眉隐隐发青,薄唇润红,越发衬得肤色如雪。
  一夜之间发动杀机,需要他在人前事后,做多少努力!虽然我参与得少,却也明白,他的运筹帷幄、他的八面玲珑,他的心狠手辣,才换来今日广州武林初定。
  林放微微一笑,说:“无妨。倒是你,不能回荆州过年,委屈你了。”
  “不紧要。你们不也没回家过年么?”
  师父哈哈大笑道:“泓儿,我和文璇都是无家之人,漂泊惯了。子苏这些年来,也都是离家在凉州习武。我们哪里会在乎!只有你,第一次离家。”
  我窒了窒,缓缓道:“今年我们都一起过年。我们就是亲人。”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师父眼中泪光闪烁,连温宥望着我的目光都有些温暖。
  我斟酌语气道:“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我年纪最小,新年你们几个都该给我红包吧?霍扬你年纪也比我大,要给红包哦!”
  旁边,一直缺乏存在感、默默无闻埋头吃饭的爱徒霍扬,一口茶喷了出来。
  腊月二十七,贴对联、画门神;
  腊月二十八,一袋袋鸡鸭鱼肉果蔬米粮,搬进住处。
  自建康而来三十多人,欢欢喜喜的准备过年。
  我和小蓝,扛着一大堆在街上买的小玩意,丁零咣啷的走回住处。水灯、手镯、珠花、面具、糕点……应有尽有。
  爱徒霍扬,很耻辱的捧着我们新挑的五匹布料,跟在后面——那是我们为众人做新衣而买。
  当然,不是我和小蓝做。
  苍梧城内许多户人家的小姐们,爱慕着自林放、温宥、霍扬乃至二十四卫任何一个。把布料扔给她们,她们不仅会欢喜的做出漂亮的成衣,一般还会给我倒贴银子——何乐而不为?
  迎面,一个相熟的师兄拦住我:“清泓,你怎么还在闲逛?你还不去看看谁来了?”
  我愣了愣,空出手,揉了揉双眼,手上的东西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来人绷着脸,明明双眼湿润,面上却一副习惯性鄙视的样子:“泓儿,还不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了,岂止是日更
  ______________
  为了某墨写作的动力
  请各位多多留言
  感激不尽
  十九、求亲
  小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了哭腔:“老爷!夫人!”
  我缓步走过去:“爹、娘,我……”声音竟然哽咽。
  娘一把拉住我,抱入怀中:“傻孩子……”
  小蓝也哭着过来抱住我们。
  爹站在一旁,看了看沉默的霍扬,又看看我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我抽了抽鼻子,仔细端详了爹,还是老样子,假正经。又看看娘,依然貌美如昔。
  “伤看样子大好了?”爹沉声问道。娘这才反应过来,关切看着我。
  “好了。”我垂手恭敬道。
  技不如人,反而被人重伤濒死,身为战家的女儿,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一向心高气傲的爹,一定这么想罢?
  果然,爹目光如电扫向一旁如雕像般站立的霍扬:“是你伤了我女?”
  霍扬点点头。
  爹说:“自断一手罢。”
  我骇然大惊:“爹!不可!他现在已投在我门下,现在是我徒弟!”
  爹看我一眼,我抖了抖。
  爹又看向霍扬:“要我动手么?
  霍扬傲然道:“师父若是要我性命,随时拿去便是。你是什么人?想要我的手,自己来拿!”
  爹认真打量了霍扬一番,道:“小娃子倒硬气。罢了。待清泓在这武林事了。我便来取你一手。”
  霍扬漠然不语。
  我爹,战家前任门主战破敌,一向是一字千金的。
  “爹!你错了!”我大声道,“他现在已经是我徒弟,便是战家的人。你怎么能够亲手废掉你徒孙的手?”
  爹笑道:“原来他不是拜在夏侯门下,竟是拜在我战家门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爹定是记恨我拜他的情敌为师了!
  可是爹,谁让你武功不如人家呢?
  我们出来混江湖的,当然要另择良木栖身了!
  “你又吓泓儿!”娘不悦的看着爹,一手拉过我,一手拉过霍扬,“别理他。他敢动你们任何一个,我就跟他没完。”
  我乐了,心里明白霍扬的手算是保住了。
  却见霍扬脸色有些僵硬发红,似乎想要抽回手,可是又不好意思。
  “师……姐?”
  一声迟疑的呼唤,包含了多少欲语还休泪先流、惊喜与惆怅交织的复杂心情?
  娘身子一僵,缓缓转身,看向来人:“颖……弟?”
  “这些年……你,可好?”
  “我很好。颖弟,你如何?”
  “师姐,你好我就放心了。”
  “颖弟为何从不来荆州看我?”
  “……太忙。”
  看着娘一脸久别重逢的欢喜感动,看着师父一脸隐忍的深情,我心里酸溜溜的。我知道十八岁的娘被爹拐走时,师父不过才十六岁。
  到底是什么,让一个意气风发的武林天才少年,如此情根深种?
  误了终身。
  而如今,他们站在我面前,男的依然英挺而强大,女的依然娇小而美丽,面上神色都是凄然动容,如同一副惆怅绝美的英雄仕女图……
  “颖弟若是空闲,不妨常来荆州坐坐。”一把清朗如水低沉悦耳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爹缓缓一笑,施施然上前一步,站定。
  金冠束起的长发如墨,面目俊美不减当年却更显深邃、身姿英挺中带着清秀书卷气。
  长袍飘飘,身姿清逸。
  刹那间,光芒万丈。
  小蓝在我身后喃喃低语:“天哪!老爷真是太耀眼了!”
  我猛点头,我爹一出,谁与争锋?
  师父虽是天下武林第一,可是终身为了武林事业过着清苦而漂泊的生活。
  反观我爹,虽然对武林正义兴趣缺缺,可他的武功好歹也进了武林前五,长得又俊,更何况善于经商、家财万贯……
  如果我是娘,我也会选爹啊!
  爹淡淡看了我们一眼,眉目含笑的抓起娘的手。
  娘没心没肺的挽住爹的胳膊,笑道:“对了,颖弟,忘了引见,这是你姐夫,战破敌!”
  师父的双眸似乎暗了暗,脸上却荡开真心的笑:“战大侠,久仰!”
  爹微微一笑:“我对夏侯大侠,才是久仰。”
  师父又道:“这些年,你把师姐照顾得很好。我真心替师姐高兴。”
  爹面色明显舒畅许多,拍拍师父的肩膀:“泓儿初涉武林,多得你照顾,战某不胜感激。”
  暗涌消退。爹,完胜。
  于是互相礼让着,进入正厅。
  远远的,便见林放和温宥迎了出来,林放面色沉稳中透着明显的喜悦:“战大侠!战夫人!晚辈林文璇,有失远迎,还望勿见怪!”
  温宥也拱手道:“战大侠,晚辈温子苏,久闻大名,今日得见!请上座!”
  爹满意的点点头,道:“两位少侠,切勿多礼!这些日子,多谢你们照拂我家丫头。”
  林放温和一笑:“战大侠哪里的话!清泓帮了我许多,前些日子,还救了我的性命!”
  温宥也道:“战大侠说笑了,清泓如今真真正正是武林女子效仿的楷模。”
  “噢?”爹看我一眼,复道,“你们莫抬举小孩子,她不经夸。”眼角眉梢却透着笑意。
  我咬牙,爹,能不能不叫我小孩子,我跟他们是同辈好不好!你跟他们不是!
  一起用过晚饭后,我坐在房中床前,却听见隔壁房中,爹跟娘说:“那两个都是好孩子。只可惜一个不会武功,一个是士族之子。”
  我听得分明,心里却有些不悦。士族之子又怎么了?
  又听娘说:“不知道泓儿中意哪一个?”
  我心里一紧。
  却听爹说:“中意谁都好,只要别中意那个霍扬,那孩子,眼神太冷了。”
  我噗哧一笑,扬声道:“爹,我不会罔顾人伦的,他可是我徒弟。”
  那厢没了声音。
  半晌,听到爹威严的声音传来:“还不快睡!”
  我乖乖的蒙头盖上被子。
  心里一阵温暖。
  今年的新年,因为爹娘带着一众训练有素的奴婢的到来,而变得异常惬意。
  师父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战家的管家、厨子、丫鬟,将整个府邸收拾得焕然一新,再看着流水般捧上来的堪比御膳的各色珍馐美味、看着丫鬟给他们的卧房换上清一色的天蚕冰暖被,不由得纷纷哑口无言。
  连出身士族的温宥,都摇头道:“战家不愧为荆州第一门派,如此奢华。”
  我笑道:“习惯就好。”
  引来无数师兄们气愤目光。
  除夕夜。
  窗外已经应景的下起鹅毛大雪。今日宴开数桌,师父、林放、温宥、我们一家,还有两位年长的师兄,坐在偏厅一桌。
  却有人冒雪前来,抖落一身雪花,清新的站在我们面前。
  竟是裘安,身后跟着他祖父裘不难。
  于是几位武林前辈又互相表示了敬仰,让裘不难坐了主位。裘安在我和一位师兄中间坐下。
  “裘少侠便是如今广州武林分盟主?”爹笑道,“果然一表人才!”
  裘安连称过奖。裘不难道:“令爱才是真正武林豪杰。裘安这条命,也是她所救。”
  爹看向我:“噢?你这些日子倒还救了不少人性命?那你怎么还落得一身重伤?”
  我只得老实道:“其实我也被人救过许多次。师父救过我,子苏也救过我。江湖儿女嘛,彼此救来救去,着实平常。”
  小蓝在我身后噗哧一笑。
  爹和娘举起酒杯,先敬了师父,又敬温宥:“感谢温少侠出手相救!”
  温宥忙起身站立,谦逊道:“清泓本是我师妹,同门生死休戚,任何一位师兄弟见到,都会舍命相救的。二位实在不必言谢。子苏先干为敬。”
  爹笑道:“这孩子倒谦虚得紧。”
  裘安道:“如此说来,我却要敬二位前辈了,感谢战姑娘救命之恩。今后若有空余,多往广州走动,让晚辈尽地主之谊。”
  酒过三巡。
  因喝得太欢畅,大家都有几分酒意。
  没想到师父是第一个倒下的人。大约是今日见到我娘,情绪使然——两位师兄扶师父回房。
  裘不难上了年纪,也去客房就寝。
  娘不胜酒力,被小蓝送回房,我爹勒令小蓝守护在旁。
  我爹和温宥,都是双眼越喝越清明,未料林放也有好酒量。两人与我爹说说笑笑,丝毫不见异样。
  爹眼中明显浮现对他二人的赞许神色。
  我有几分醉意,却还清醒,放眼望去,一切都有些微微的朦胧。
  裘安眼神也有些迷离,估计跟我八斤八两。
  我便望着裘安吃吃的笑:“裘安,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头晕。”、
  他点点头,道:“你的脸好红,怪好看的。”
  我高兴笑道:“是吗?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怪好看的,可是文璇和子苏两个男子,长得太好看了,我都被他们比下去了。”
  裘安呆了呆,道:“不,我觉得你比他们好看。”
  我乐了:“真的?你这么说我真欢喜,来,干了!”
  我俩举杯。
  我手中的杯子却被人夺走了。眯眼一看,坐在我右侧的温宥似笑非笑看着我。
  笑容中似有些许冷意,我酒立刻醒了几分。
  这才发现,原来厅内早已安静下来。
  他们三人,怎么不继续聊天?管我们做什么?
  我抬头,却见爹一副觉得很丢人的样子怒视着我,林放嘴角含笑。
  “战大侠,清泓……可曾……婚配……晚辈年方十八,尚未婚配,不知……”趴在桌上的裘安喃喃道。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爹!爹!他胡说八道!”
  未料明明已经不省人事的裘安,一把抓住我的手,嘴里念叨着我的名字道:“清泓,清泓……”
  我一时竟挣不开,抬眼望去,温宥紧抿着嘴,右手似乎把住了腰间的“珏”;林放有些惊讶,看了看我爹,没做声。
  爹瞪大眼睛看着我被裘安捏在手心的手,道:“我要宰了这小子。”
  我好容易抽出手,拦在爹面前。
  爹脸色铁青:“这裘安,原以为他是少年英雄,却如此孟浪。”
  林放苦笑道:“战大侠,千万莫误会。裘安这些日子协助我们平定广州,行事老练稳重,硬是镇住了广州武林各门派,立下汗马功劳。以他十八岁年纪,做到如此,已经非常不易。只是毕竟是少年心性,想必对清泓早生情愫,今日新年,他在我们面前全部设防,才会说出心里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前辈勿怪罪他。”
  这番话说得让我们都很舒服。
  爹脸色稍霁道:“只是我战家的女儿,怎么如此轻易许给他人。泓儿,你离这小子远点!”
  我哭笑不得的点点头。
  偷偷看了眼温宥,一脸沉静。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太少
  挫败
  所谓雁过拔毛,人过留评啊
  二十、心知
  大年初一,大晴天,极灿的日头,照得雪白大地晶莹晃眼。
  娘拉着我围坐炭火边,仔细端详。爹坐在一旁饮茶。
  “夫人,小姐这几个月来,可干了不少大事。现在江湖都称她做‘攻云仙子’!”小蓝在一旁不失时机的道。
  娘微笑点头,道:“似又长高了不少,脸也尖了些。”
  我摸摸下巴:“女大十八变呀。”
  “行走江湖多日可有何心得?”爹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沉思片刻,道:“无论多么高强的武功,行走江湖,须得谨记‘小心’二字。要会装,喜怒不形于色;不逞强,打不过要跑。”
  爹默了默:“你这小霸王肯服软,倒有些长进。”
  其实爹,这些如今我都还做不到……
  “初五,我和你娘就离开广州。”
  “如此快?”
  “我带你娘出海云游。”爹难得的慈爱的看着我,“你也大了,在江湖也创出些名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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