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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春-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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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该感恩,她知道的,可除却感恩,她对母亲的想念,不及父亲半分。
  她想,怪不得她与外祖母亲厚不起来,她与母亲都尚且如此,同外祖母,更是不可言说。
  孙嬷嬷陪着她在观里走着,她问:“嬷嬷的母亲,可还健在?”
  “小姐说笑了,老奴的母亲,早在瑞安年间就去了。”
  “那,嬷嬷与自己的母亲,感情可是深厚?”
  孙嬷嬷一愣,略有些明白过来,点头答道:“是深厚。乡下家中,向来只看重儿子,好的都得留给儿子,女儿随便给口饭吃,能养活就行了。老奴的母亲却不是,虽说她不能叫我们过上多富贵体面的日子,有好东西时,却也总是想着每个孩子都有一份。老奴家中六个兄弟姊妹,无一不感念母亲的。”
  “真好。”荣呈因轻叹了口气,“可是我连母亲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
  孙嬷嬷赶紧宽慰她:“小姐莫要伤怀,您是夫人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宝贝,若是夫人还在,定是见不得您如今这般满面愁容。”
  “可是,母亲待我这样好,我却连记都记不住她,我实在不孝。”荣呈因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吓得孙嬷嬷又是好一阵安抚。
  盛都的春日阴晴不定,瞧着上午还是艳阳高照,下午便已吹起了风,下起了雨。
  雨天路滑,下山的路更是难走。
  心里装着事的荣呈因,不负众望,一屁股跌在了山间泥泞的小道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是过渡章~
  明天开始搞事情!
  小剧场:
  皇帝:滚回你的东郡去!
  陶珏(看向荣呈玉):他叫我带着你妹妹滚回东郡去~
  荣呈玉:你当我是没长耳朵吗?!


第三十六章 
  “这是怎么搞的?”
  荣呈玉看着榻上发烧昏迷的荣呈因,心下着实有些着急。
  红雨在一旁急得不行,跪在地上期期艾艾道:“白云山本就路滑,又,又下了点雨,小姐思虑夫人过度,奴婢们伺候不周,她就,就……”
  一句话哆哆嗦嗦说不完整,荣呈玉听了个大概,不耐烦地挥手命她退下。
  满身泥泞的红雨这才离开。
  已洗漱干净的孙嬷嬷赶过来,低声唤了一句“侯爷”。
  荣呈玉看她。
  孙嬷嬷躬身道:“侯爷,小姐的烧可好些了?”
  “滚烫得很,不知何时才会退下去。”荣呈玉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担忧的神情并未退下。
  “是老奴伺候不周,还请侯爷责罚。”孙嬷嬷忽的跪了下去。
  荣呈玉甚烦这样的场景,赶紧叫她起身,“嬷嬷这是说的什么话,赶紧起来,她最近心事重,我是知道的,也不能全怪你们。”
  孙嬷嬷起身,紧蹙的眉头却半分不退,她望着荣呈因,心疼道:“侯爷,恕老奴多嘴,小姐近来,似乎很是想念老爷夫人。”
  荣呈玉叹一口气,“我知道。”
  “不若,叫小姐与云老夫人呆一段时日试试,毕竟那是她的外祖母,或许也能稍稍减轻几分小姐的思母之心。”
  “不成。”荣呈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阿因与外祖母向来不亲厚,去了也是无话可说,还是算了吧。”
  孙嬷嬷还欲开口,但一看见荣呈玉严肃的神色,便又住了嘴。
  “爹爹,爹爹。”
  突如其来的几声嘤咛打破屋子一时的寂静。
  榻上的荣呈因双目紧闭,嘴里不住念叨着“爹爹”,“爹爹”……
  荣呈玉回头,见她血色全无的一张脸上满是汗水,赶紧吩咐嬷嬷去打盆热水来为她擦拭。
  热帕子替她擦过细细密密的汗珠,擦完一茬又冒出一茬,荣呈玉擦着擦着,终于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喊了人去请郎中。
  荣呈因的手不安分地动着,郎中把脉又花了好半晌的功夫。
  约摸一柱香的功夫后,郎中起身回话:“回禀侯爷,三小姐这似乎,是梦魇。”
  梦魇?
  好端端的怎么会梦魇呢?
  荣呈玉神情古怪,又唤来孙嬷嬷,问她:“今日在白云山上,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孙嬷嬷老实答道:“小姐同老奴说了许多关于夫人的话。”
  “夫人?”
  荣呈玉一怔,他知道近来荣呈因很是多愁善感,思念父母,却想不到这小丫头,竟思虑到如此程度。
  好看的眉头逐渐拧成一股麻花,荣呈玉喃喃道:“莫非真要把她送去云家呆几日?”
  正想着,外头忽又有人来报,说有个姓崔的候在门外,要给三小姐送东西。
  姓崔的?
  荣呈玉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姓崔的,除了那个倒霉催的崔启,他们家还能跟哪个姓崔的扯上关系?
  何况,那个崔启不是已经死了?还有哪个姓崔的能上他们家的门来?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干脆自己出门去看看送信的人。
  等在门口的人见到出来的是个男的,不禁有些警惕。
  “我妹妹人正忙着,便由我来见你。”荣呈玉正了正衣襟,不大相信地问道,“你姓崔?”
  那人抱着怀里的破烂包裹,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崔启的邻居。”
  荣呈玉打量他几眼,狐疑道:“邻居?”
  “是,崔启走前说过,若他正月十九未归,到了正月二十,便让我把这东西送到荣安侯府,亲手交给这里的三小姐。”
  崔家最后一丝血脉的死亡还没有在京中大张旗鼓地宣扬开来,荣呈玉瞧着眼前之人,大约明白,这恐怕也是个不知情的。
  “这样,东西给我吧,今日不巧,我妹妹感染了风寒,人还睡着。”他不想与此人有过多的交流,直接大手一伸,打算从他怀里拿过东西。
  不料那人抱着东西几步后退,拒绝他道:“崔启说了,东西要亲自交到荣三小姐手里。”
  “啧。”荣呈玉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看他一眼,“我是这荣安侯府的老爷,你把东西给我,等我妹妹醒了,我到时候自然会亲自交给她。”
  那人显然不信,抱着怀里的东西不动,暗自嘀咕道:“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荣呈玉被他给气笑了,拍了拍衣袖,昂首道:“你瞅瞅我这浑身上下,像是会骗你的样子吗?”
  那人将他通身上下打量个遍,见他衣着华贵,用料讲究,信是信了几分,却仍不肯撒手。
  倒是荣呈玉,忽然开了窍,一拍脑门,从袖中摸出几两银子来,硬塞到那人怀中。
  那人终于半推半就将东西给了他。
  荣呈玉掂了掂手中的破烂包裹,转身进府。
  荣呈因人还睡着,荣呈玉本想做一回君子,好好地将东西交给她,却转念一想,这是崔启叫人送来的东西。
  崔家的人,他是一个都不放心。
  于是他绕去了书房,将东西先扔到了桌上,打算晚上回来再看个究竟。
  此时,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陶珏在门外等了大半日,总算听到后门开启的响动,一转身,对上的却是荣呈玉那张仿佛有人欠了他二百两黄金的脸。
  “别等了,人还睡着。”
  荣呈玉顺手带上后门,与陶珏并排靠在院子后墙上。
  雨早在荣呈因她们刚回到府里的时候就停了,只是此刻墙上还湿着,沾到脊背有些难受。
  陶珏后背离了墙,站直身子,眼看着就要往巷子外头走,却被荣呈玉叫住。
  “先别走。”他双手交叉横在胸前,难得认真道,“咱们好好聊聊。”
  陶珏微有些疑惑地偏头,似乎在询问他,他们还有什么好聊的。
  荣呈玉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出声道:“妹夫。”
  陶珏留下了。
  原就湿了的脊背再次靠在后院墙上,与荣呈玉并排,一言不发。
  他在等荣呈玉先开口。
  等了许久,才听他似乎很不甘心地问了一句,“你是真的喜欢阿因吧?”
  “不然?”陶珏轻蔑地笑了下,“你们荣安侯府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吗?”
  荣呈玉不服气地“啧”了一声,又听陶珏继续道:“或许你爹在时的确还有,但现在的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却比说完还要叫人气愤。
  荣呈玉自嘲般笑笑,“我真是疯了才会跟你来打商量。”
  “商量什么?”
  荣呈玉冷着脸,又是好半晌没说话。
  陶珏也不急,陪他在后门静静呆着。
  旁边屋檐上不时落下几滴水珠,混入地上积聚的几摊雨水中,发出突兀的响声,不算动听。
  听雨也得看是跟谁听。
  陶珏和荣呈玉都觉得,他们两个大男人靠在这里,着实算不上浪漫。
  “让阿因跟你去东郡吧。”荣呈玉终于松了口。
  陶珏倒是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莞尔道:“这不是迟早的事?”
  “我是认真的。”荣呈玉抬头,心中忽然感慨起这破日子,连天色都是灰的,实在叫人难过。
  “她近来不高兴的很,总是想到父亲母亲,我怕……”
  “怕她迟早有一天要知道真相?”陶珏接过话。
  荣呈玉闭了眼,面上是万般的无可奈何,“带她走吧,去东郡,再也不要进京了。”
  “好啊。”陶珏应得有些轻巧。
  荣呈玉今日眉头就没松下来过,说话的语气也略重了些,“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我也是认真的。”
  他偏头,对上陶珏晦暗不明的一双眼,那些五味杂陈的心思,最后都只化为浓重的一声叹息。
  *
  荣呈因是在傍晚时分醒来的。
  近来脑子里的噩梦越来越多,越来越可怕,就算梦到的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也从来没有半分温馨的时刻。
  她汗涔涔地惊坐起来,一旁的红雨和孙嬷嬷见了,赶忙跑上来关心这关心那。
  可她没有心思听。
  直到听到红雨一声惊呼,她才回过神来。
  “小姐怎的哭了?”她说。
  荣呈因恍惚间伸手去摸自己的脸,一片冰凉湿润的触感。
  她呆呆地坐着,看着自己胡乱沾满泪珠的双手,不知所措。
  孙嬷嬷拿了热帕子来,替她小心擦拭着两边的泪珠。
  不停擦不停掉。
  荣呈因索性抚开孙嬷嬷的手,探过身子向外张望道:“二哥哥呢?”
  “方才门外有人来找,侯爷似乎去门外了。”红雨只知道这事,旁的也说不上来。
  荣呈因下了榻,作势就要往外头去。
  红雨和孙嬷嬷赶紧为她披上厚实大氅,边跟着她走,边问道:“小姐这是要去哪?”
  “去找二哥哥。”
  荣呈因也说不上来究竟为什么要找他,或许是,梦里梦到的画面都太过可怖,她现在急需看到大姐姐,看到二哥哥,甚至是看到荣呈言也可以。谁都好,只要是她的亲人就好,她想看到活生生的亲人,想触摸到活生生的亲人。
  她疯了般向门外奔去,朱红色的百蝶穿花大氅一路飞舞着,到了正门处才堪堪垂下。
  “二哥哥呢?”她逮着门口的小厮,迫切问道。
  “侯爷?”小厮想了想,“侯爷方才就进去了,拿了个包裹,似乎是往书房去了。”
  “书房?”
  荣呈因听了,又急急忙忙往书房去。
  红雨和孙嬷嬷跟在她后头,生怕她又磕着碰着。
  可这回没有,直到她赶到书房,一路上也没摔着。
  荣呈因大力推开门,进了书房,荣呈玉已经不在里头了。
  “二哥哥!”
  她环顾四周,听不到回声也见不到人,正欲离开,却不小心瞥见书桌上摆着的一只破烂包裹。
  那个包裹,和当初崔启叫小乞丐塞到她怀中的那只,十分相像。
  她一时愣住,而后鬼使神差地,缓缓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修罗场啊修罗场,马上修罗场!(或许也是全文最虐的地方???)(个人觉得)
  大家真的猜不到是什么嘛!云老太太的话,二哥哥的态度,我真的已经暗示地很明显了呀!
  崔启,一个死了还在不停发光发热制造矛盾的狠人~


第三十七章 
  荣呈玉关了家里后门,抬脚往书房去。
  一路上他的右眼皮子跳个不停,总觉得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却又想不出会是何事,闹得心下颇不宁静。
  七想八想地进了院门,发现红雨和孙嬷嬷站在书房门口的时候,荣呈玉脚下一顿,心跳猛然剧烈跳动起来。
  直觉告诉他,不会是什么好事。
  红雨和孙嬷嬷听到动静,双双回过头来看他。
  眼神中流露出的担心与着急不言而喻。
  他眼一闭,心一横,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荣呈因正站在书房里头。
  傍晚时分,昏暗不已的书房没有点灯,荣呈玉借着外头最后一点光亮,分辨出了荣呈因并不怎么开心的模样。
  其实说不开心都是勉强,荣呈因的这张脸,此时已是惨白,只有因过于震惊而放大的瞳孔还充斥着血色。
  她的手一颤一颤地,抖落着手里几张信纸。
  信纸?
  荣呈玉看了眼书桌,先前那人送来的包裹,果然已被拆了开来。
  他还不知这其中究竟放了什么东西,只是几封信吗?是什么信,能叫她吓成这样?
  他直觉不对,上前想要拍拍荣呈因,却被她尖叫一声甩了开来。
  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地。
  她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
  荣呈因摇着头退后几步,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手中的信纸尽数飘落在地,被荣呈玉一一捡去。
  屋内光线实在不好,他命红雨赶紧进来点了灯。
  等待灯火燃起的功夫,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荣呈因。
  她依旧捂着嘴,眼泪就跟瀑布似的,怎么也止不住,越哭越凶,却又在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要出声。
  这究竟是看了什么东西?
  他急急忙忙将视线转回到那几封信上,只寥寥看了几眼,他就知道坏了,荣呈因全都知道了。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荣呈玉抬起沉重的头颅,却始终不敢转过去面对荣呈因。
  “二哥哥——”
  荣呈因颤着嘴,总算说出了他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
  “阿因——”
  荣呈玉的神色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可惜两人的处境全然不同。
  荣呈因是初得真相的震惊,荣呈玉却是知道荣呈因得知真相后的无措。
  他往后,该如何面对这个妹妹?
  “二哥哥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荣呈因泪流满面,双眼朦胧,却仍旧在看着荣呈玉,在仔细分辨他的神情。
  “二哥哥,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她着了急,她多么希望荣呈玉这时候可以站出来告诉她,告诉她他从来不知道这些,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他没有,荣呈玉始终没有出声。
  得不到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
  荣呈因了然,不住地点着脑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珠。
  “怪不得,怪不得外祖母会说,我半分不像母亲,怪不得,父亲会将从前院里的人都赶走,怪不得,怪不得……”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父亲母亲的孩子。
  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她根本不是父亲母亲的孩子,她根本不是荣家的孩子,她根本不是……
  “阿因!”
  荣呈玉见她情绪不大对劲,扔了那些信纸就要上前。
  可是荣呈因现在根本不想听他再说什么,她再次甩了荣呈玉的手,转身跑开了。
  候在门口的红雨和孙嬷嬷面面相觑,皆不知发生了何事。
  “愣着干什么,赶紧追啊!”
  荣呈玉一跺脚,自己先跟了上去。
  夜色昏沉,府里的灯方才陆陆续续点起,荣呈因不知跑去了哪里,一下子没了踪迹。
  过了好一会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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