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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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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小厮引她走向另一边,是个同样的格子柜,只不过那边的东西都是可以入口的药材,这边却是香料药酒等外物。
  这边的格子都没有标记,荣呈因随便拉开一个,便被小厮提醒道:“王妃小心,这里头的东西会自己散出气味,吸食少量是无碍,若是多了,恐对身体有恙。”
  荣呈因凑上前去仔细嗅了嗅,问他:“这里头的每一样东西,你都认得?”
  “认得。”
  “那可有何东西,可以使人闻了之后便安睡不醒?”
  小厮自然对她的提问感到奇怪,点头道:“有,只是……”
  荣呈因睥他一眼,轻咳一声,“王爷昨夜睡不大安稳,我便想寻些可以安神的东西,亲自为他调制一壶香出来。”
  小厮恍然大悟:“小人这便将各类安神的东西告知王妃。”
  荣呈因满意地点点头。
  待两人从药房里出来,日头已经升得璀璨,小厮手里拿着一盒药膏,亦步亦趋跟在荣呈因身后。
  “今日我向你询问的安神之事,你先莫要说与王爷听,待他日我制好了香,再给王爷一个惊喜。”荣呈因吩咐道。
  “是。”
  荣呈因一进主院门,便从小厮手中接过了药膏,再独自由外间进到里屋,发现陶珏正半敞胸膛靠坐在榻上,一动不动。
  “你都醒了,怎么还不起?”荣呈因稍有些别扭,握着手中的药膏放在床头。
  陶珏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看向那盒药膏,不答反问:“这是做什么?”
  “昨晚把你抓伤了,叫你府上的小厮找了瓶药膏来。”
  陶珏挑眉:“那怎么还不过来给我擦药?”
  “你的手又没受伤,那伤口,你自己分明够的到。”
  瞥了眼自己肩上那浅的不能再浅的伤口,陶珏故作叹息,幽幽道:“可怜我昨晚伺候你睡着伺候了大半夜,如今叫你来给我擦个药,竟是百般推辞,真是世风日下。将来咱们日日同房,阿因若是每晚都要将我抓伤,那我岂不是——”
  他这话真是越说越离谱,荣呈因猛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
  陶珏笑了:“阿因在紧张什么?”
  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尽数喷薄在掌心,荣呈因只觉自己的手快要被灼烧殆尽,刚想拿开,又被陶珏抓住。
  他双眸闪动,继续用这样的姿态道:“阿因给我擦药膏。”
  烧透了,真的快烧透了。
  荣呈因将手腕挣开,拿过药膏,正想给他上药,看见他敞地有些过分的胸膛,一时竟无从下手。
  陶珏自认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看见她反应的那一刻,他便将手搭上了自己的衣裳。
  荣呈因以为他好歹是要将衣裳拉起来些,遮一遮,谁知道,他竟扣着衣裳,径自将它从自己肩上扒下。
  原本搭在肩上摇摇欲坠的衣裳,这下是真的全落了下去。
  荣呈因倒吸一口冷气,将药膏砸在他的胸膛,作势就要离开。
  陶珏眼疾手快,赶紧伸手将人拉了回来。
  他指着自己肩膀上那即将消退的伤口,十分委屈地出了声,“疼。”
  这样的伤口,还会疼就怪了,荣呈因嫌弃地瞥了眼,小声嘀咕着:“疼你不会自己擦?”
  “可这是阿因抓伤的,阿因是不想负责吗?”
  陶珏慢慢屈起了腿,双□□叉搭在荣呈因身后,将她圈在自己的腿间。
  荣呈因绷直了身子,止住他不断拉进两人距离的小动作,听着他呼吸声在自己耳边逐渐沉重起来,只能认命般打开药膏,用手抹了一点,再转移到陶珏的肩上。
  双眼一直低垂着,不敢直视。
  在她的手摸上自己肩膀的时候,陶珏便止住了愈发沉重的呼吸,五指搭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她一点一点地将药膏抹开。
  那么点小伤口,再怎么抹,也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够了,可陶珏不够。
  他执着荣呈因的手,逐渐转向别的地方,一寸一寸,循循善诱。
  不知是不是受了陶珏的影响,荣呈因觉得自己呼吸也逐渐困难起来,她望着陶珏,眼睛如同受了蛊惑一般,怎么也移不开。
  她的手被陶珏拉着,一点一点触摸过他坚硬的胸膛,继续往下。
  “王爷,宫里来人了。”
  外头小厮的叫唤瞬间打破了一室春情,荣呈因后知后觉,赶紧收回手。
  “啧。”陶珏不满地抱怨了一声,见荣呈因已经清醒地下了地,便也不好再逗弄她,只能自己穿了衣裳。
  “你在屋里呆着。”见荣呈因想跟着自己一道出去,陶珏便阻止了她,“外头指不定是哪个认识你的大监,你还是别出去的好,皇上要罚,也罚我一个就好。”
  “知道这样难办还带我回来!”荣呈因打了下他的肩膀,将他推出了门。
  陶珏忍着笑,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彻底合上门,这才转身离开。
  嘴角原本宠溺的笑意在转身的那一刻消失殆尽,只剩下一派阴冷。
  大监前来,果然是为了昨日陶珏私自带走荣呈因之事。
  大监说,皇帝知道了这件事,很是愤怒,决定给他罚俸一月。
  多么严重的惩罚。
  荣呈因听了都止不住唏嘘。
  “罚俸一月,皇上对你还真是宽容。”
  “也许吧。”陶珏从身后圈住她,“我这月没了俸禄,就只能靠阿因养着了,嗯?”
  荣呈因忍俊不禁,“我哪里来的俸禄?”
  “嫁给我,等你当上县主了,每个月他们都得给你俸禄。”
  “我才不要。”荣呈因挣开他,“如今皇上已经罚了你了,我也可以回家了,咱们后会有期。”
  从意乱情迷到清醒,只需要一瞬,荣呈因理了理衣裳,开了门就要走。
  “明日我在你家后门处等你。”
  荣呈因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
  陶珏不爱笑,可是一对上荣呈因的神情,他便总是习惯扬起嘴角。
  他的小姑娘,不该有任何不开心的事情。
  “记住了,明日,我要见荣呈因。”
  他又说了一遍。
  可惜没有回应,荣呈因又变回了那副淡淡的模样。
  这正是陶珏最害怕的地方。
  她总是这样,只要分开一会儿,她就能把自己从方才的情绪中快速抽离出来,不管之前是多么的亲昵暧昧,十步之外,必然清醒。
  所以他不敢离荣呈因太远,不然,这个小没良心的,指不定哪天就把他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这是他不能想象,无法忍受的。
  荣呈因回到家中,荣呈玉正穿着朝服,从厅中出来。
  两人在门口撞了个照面。
  “有事回来再说。”
  荣呈玉拍拍她的肩膀,面色凝重,越过她,迅速向外走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荣呈因心头一悸,忽然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明天可以开虐了~


第三十五章 
  居正殿
  皇帝坐在书桌后头,注视着陶珏一步步走近。
  他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玉冠下白发皑皑,原本精神矍铄的一双眼,如今也是疲惫不堪。
  “来了?”
  “臣,拜见圣上。”
  “行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吗?坐罢。”
  皇帝摆摆手,免了陶珏行到一半的礼。
  看着他坐到一旁的椅上,皇帝这才开口:“如今,可是你满意的结果了?”
  忍了一晚上,皇帝这是终于要来找他兴师问罪了。
  陶珏眼中没有半分的怯意,抬眸与他对视,磊落光明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哼,这是谁告诉你的话?”皇帝高深莫测地看着他,“是荣安侯家的那个小丫头吗?”
  “杀人偿命,恐怕也得看杀的是什么人吧?你堂堂一个东郡王,荣询他也是贵为五侯之一,你们手底下的冤魂也会少吗?怎么,你们就不需要为那些人偿命了吗?”
  皇帝一手指着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重,一开始尚能平稳坐着与他对视,最后却是直接起身拍起了桌子,怒不可遏。
  “她是朕的发妻,是国朝之母,她看着你长大,比你爹娘看你的时候都要多!”
  “皇上这是要提醒臣什么?”陶珏截住他的话,反问道。
  “您是要叫臣不要忘记,在我母亲过世还不到一年的日子里,她就给我父王塞了两个侧妃?还是叫臣不要忘记,在我刚进京的时候,她借着我的手,去给她最不喜欢的二皇孙使绊子?崔家上百口人命暂且不提,荣安侯的性命也可以不提,可她在荣安侯死后,还暗中在荣呈因回京的途中动手脚,昏迷两年已是万幸,如若不然,恐他们父女,早已在地下团聚!”
  “陶珏!”
  皇帝横眉怒目,心火好似都要从眼中灼烧出来,桌上摆着上好的青瓷琉璃盏被他举起,砸在陶珏脚边。
  “这是朕在问你!”
  “是,我手上的人命是不少,荣询的也挺多,所以那时候荣询死了,他是死有余辜,假若他日我也死了,那我也是死有余辜。不过同样,皇后娘娘,亦是。”
  死有余辜。
  这四个字明显刺痛了皇帝的神经,赤红的双眼与他苍老的神态格格不入,他喘着粗气,质问陶珏。
  “假若他日,朕也要死了,那你是不是也要戳着朕的脊梁骨,说朕也是死有余辜?”
  陶珏敛眉,不卑不亢,“臣不敢。”
  “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谈话间,又一个象牙雕螭龙纹镇尺砸在陶珏身边,摔东西的人显然是用了重力的,镇尺被摔成两段,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别以为,朕真的不敢动你,东郡王的血脉从前就换过一次,再换一次,也不是不行!”
  陶珏神色总算动了动,“从前东郡王的血脉,断在叛乱上,如今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皇上的盛世,才刚刚开始。”
  “陶珏!”皇帝咬牙切齿,“你是在威胁朕吗?”
  “臣不敢。”
  皇帝跌坐在龙纹椅上,缓缓闭了眼,复又睁开,充斥着红血丝的双目总算有些平静下来。
  偌大的居正殿御书房,良久没有人出声。
  “她是罪大恶极,可她终究是没动过你东郡王世子的位子。”
  血气方刚的皇帝不见了,此刻只留下一个老迈龙钟的老人,靠坐在金丝楠木椅上,独自呢喃。
  两个儿子没了,相伴三十余载的妻子也没了,这把龙椅,他竟坐的如此孤独,如此寂寥。
  “滚,滚回你的东郡去!”
  他用最后的力气将陶珏轰了出去。
  候在门外的荣呈玉听着里头的动静,心里着实有些慌张。
  待陶珏出来后,他便一把抓住了人,拉到一旁打探消息。
  “如何?”
  “你不必进去了。”陶珏叹息道,“他叫我带着你妹妹滚回东郡。”
  荣呈玉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滚就滚,带阿因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舅兄?”
  荣呈玉听了直牙痒痒,真想往他脸上来一拳。
  陶珏拦下他的拳头,难得正经道:“明日朝堂之上,关于你父亲的事,应当就能有个定论,该还你们家的公道,都会还回来。”
  荣呈玉揪住其中一点苗头,问道:“我们家的事,何时需要你来出头?”
  “不然靠你?”陶珏斜他一眼。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你还没娶到我妹妹呢!”
  荣呈玉气到跳脚,刚大声嚷了一句,又想起来这是居正殿外头,赶紧住了嘴,没好气地瞪了眼陶珏就往外走。
  *
  荣呈玉不知夜里几时才到的家门。
  进门的时候,一眼望见厅堂里剩下的三个姐弟俱在,还齐刷刷地看着他,一时鼻头一酸,眼睛生疼。
  他进了厅,与大姐姐一道坐在主座上,如今姐弟四人俱在,却是无人能先开个口。
  “去给父亲上个香吧”
  还是荣呈燕先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帕子举到眼眶边上,缓缓擦拭了两下。
  “对,去给父亲上柱香吧。”荣呈玉也起身,走在前头。
  荣呈言走在荣呈因边上,轻轻拽了几下她的衣袖,她偏头,见他欲言又止,便干脆出声问他何事。
  “皇后娘娘,真的,真的是皇后娘娘杀了父亲吗?”昏黄烛火间,荣呈言纯真的脸上尽是茫然,错愕与疑惑。
  荣呈因沉默点头。
  他却瞬间哭了出来,“我,我,我好想父亲,呜呜呜——”
  走在前面的荣呈燕和荣呈玉闻声顿住,原来紧绷的神情露出了裂缝,撕裂的伤口越来越大,长大成人的孩子,也终于兜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荣呈燕走过去,将荣呈因和荣呈言揽入怀中。
  一声声哭泣充斥着整个荣安侯府的夜晚。
  月色之下,是最皎洁的亲情所在。
  *
  荣呈因又做噩梦了。
  连着两日,她都梦到了母亲。
  梦里的母亲不会说话,只会用阴郁的眼神看着她,抚摸她,重复这个动作,一遍一遍又一遍。
  她从不记得母亲的样子,只在云家见到过一张她旧时的画像,画像上的人很是明媚,笑意妍妍,骄傲不已。
  所有人都说,荣呈因虽然长的与她母亲一点都不像,气质却是如出一辙。
  那是千娇百宠的侯府嫡女生来就有的傲气。
  她怔怔地坐在榻上,回想着方才母亲的样子,可是记不住,怎么都记不住。
  她只记得那一双含情的水眸,带着哀绝,静静地凝望着她。
  分明该是温馨无比的梦境,荣呈因却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裹在棉被里,瑟瑟发抖。
  母亲的神情与春日的湿冷叫她一夜难眠。
  “你这是被人打了?”
  荣呈玉见她精神不大好,以为是昨晚思虑父亲过度所致,便想着开口叫她开心些。
  没想到惹得荣呈因嘴巴一撇,他立马遭了荣呈燕一记眼神。
  “阿因是怎么了?”荣呈燕一手覆在她手背上,关切道。
  荣呈因好半晌才回神,见他们都看着自己,忙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想母亲了。”
  荣呈燕一怔,霎时明白过来,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这也是应当的,阿因若是想母亲了,就去看看吧。”
  “嗯。”
  荣呈因舀了一勺百合莲子,心不在焉地应着。
  张印舒到了该上学堂的年纪,今日正巧约了夫子相见,荣呈燕便不能陪她同去,而荣呈玉得上朝,荣呈言也得上学堂。
  荣呈因一圈瞧下来,惊觉如今家中最闲的人就是她了。
  虽隐隐也能察觉到荣呈因脑子没什么问题了,荣呈燕却还是放心不下,吩咐了孙嬷嬷陪她一同前往。
  直到被安排着上了马车,荣呈因才想起来,陶珏说过,今日要来见她。
  可马车已经开始驶动,她瞧了瞧天色,想着回来后再见他也不迟,便没叫停车夫。
  “小姐小心着,山上刚化了雪水,正是湿漉难走的时候。”孙嬷嬷和红雨一左一右伴在她身旁,生怕她摔着。
  荣呈因母亲的牌位放在西郊的白云山上,据说是因为母亲生前信奉道家,白云山上的白云观,便是最好的去处。
  白云观不比灵泉寺方便,荣呈因统共也没来过几次,这回更是路湿难行,几人花了好大的精力才上了山。
  荣呈因在孙嬷嬷的指示下,为母亲焚香祷祝。
  看着眼前冷冰冰的牌位,她心里总觉有些凄凉。
  按理说,母女连心,母亲是因为生了她才导致身子受损,与世长辞,可她为何对母亲,却始终没办法亲近起来?
  她该感恩,她知道的,可除却感恩,她对母亲的想念,不及父亲半分。
  她想,怪不得她与外祖母亲厚不起来,她与母亲都尚且如此,同外祖母,更是不可言说。
  孙嬷嬷陪着她在观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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