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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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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着人上了花轿,前头喻家公子喻黎骑着高头大马,笑意盈盈地带队离开,荣呈因没由来地松了一口气。
  她跨过门槛,又往云家内宅去。
  外头今日都是宴客,热闹的不得了,内宅倒是清净许多。
  荣呈因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也不知是走到了哪儿,忽然听见两个丫头在嚼舌根子。
  她蹲在墙角仔细一听,发现这嚼的还是她的舌根子!
  “要我说,荣家那个小姐是真傻了,你瞧她今日那样,笑得比我们家小姐还要高兴,不知道的以为是她要出嫁呢。”
  “可不是嘛,还有她送的那些玩意儿,集市上不有的是,就这也好意思拿出来给我们小姐带去夫家,不嫌丢人。”
  荣呈因听着脑门直突突,正想冲出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丫鬟,便又听人说道——
  “还有那鲜花饼,她可真好意思开口,也不知是哪里找来的野味,昨日下午小姐才吃了几口,便腹泻不止,别是装疯卖傻要来害我们家小姐的——”
  “什么?!”荣呈因闻言,瞳孔放大,厉声质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丫鬟哪里能想到还有人在附近偷听,听见还有第三人的声音,胆子已经吓了个半死,又见到来的是荣呈因本人,这会儿更是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荣三小姐饶命!”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荣呈因从墙角后出来,又问了一遍。
  丫鬟哆哆嗦嗦道:“没没没,没说什么……”
  荣呈因不耐烦道:“给我说实话!云照她昨日吃了鲜花饼之后,如何了?”
  丫鬟怔愣一番,不确定道:“腹,腹泻?”
  “腹泻?”
  听她又问了一遍,这回丫鬟肯定地点了头。
  荣呈因皱了眉,这东西怎么会腹泻呢?那不是陶珏叫人现做的?
  等等,陶珏……
  荣呈因瞬间明白过来,陶珏,多半就是这个杀千刀的干的!
  她眼神逐渐变得狠戾,半点不像外人所说的又疯又傻。
  两个丫鬟跪在地上看着,不禁愈加害怕起来。
  见她久久不开口,其中一个试探着道:“荣,荣三小姐?”
  荣呈因回过神来,面上的表情却没来得及变,看向两个丫鬟的神情很是可怖。
  “都起来吧。”
  她剜了两人一眼,转身就走,并不打算与她们多加解释。
  云家前厅酒席正热闹。
  荣呈因回到前厅,正欲告辞,却被荣呈玉先行拉到一桌坐下。
  “随便吃几口再走。”他低声道。
  荣呈因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我是你哥,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什么意思。”
  荣呈玉为她盛了碗鱼汤。
  荣呈因注视着奶白的新鲜鱼汤,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一想到方才鲜花饼之事,胃里便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将白瓷碗推远了些,没有动勺的意思。
  “王爷来了!”
  不知是谁唤了这么一声,叫荣呈因浑身打了个激灵,猛然抬头。
  王爷,哪个王爷?
  她机械般回头,见到不远处,迈过云家门槛,缓步向她走来的,正是那个叫她恨的牙痒痒的、杀千刀的陶珏!
  她屏气凝神,决然回过头去。
  荣呈玉这回留了个心眼,一直用余光观察着荣呈因,只觉盛着鱼汤的碗底都快被她给看穿了。
  陶珏进得厅中,原本还有些喧闹的环境立时安静了不少。
  压根没有人想到他会来。
  也没有人期待他来。
  就连主人家云阳侯都没想到,他只是稍微客气地给东郡王府送了张喜帖,这人居然还真的上他家门来了。
  可别是来砸他们家席面的。
  云阳侯心下想着,面上胡子捋了几许,大笑着上前去招呼陶珏。
  “给侯爷道喜了!”
  陶珏单手负在身后,一手拎了一只活雁,面若春风,朗声道:“本王思来想去,这侯府里自是什么都不缺,便今儿个起了大早,去京郊为侯爷猎了只大雁来,聊做贺礼,还望侯爷莫要见怪。”
  云阳侯看了眼他手上那只还活蹦乱跳的大肥雁,笑得愈发开怀。
  “多谢王爷美意,还请上座。”
  小厮上来将他手中的大雁接过,云阳侯正想引人上到主桌,却见陶珏定住了脚步,直直地望着主桌旁的一桌,道:“本王坐这桌就行。”
  云阳侯仔细一看,这桌坐的是荣安侯府与宣平侯府的人。
  想起先头皇后起过要将荣呈因嫁到东郡的心思,云阳侯心下多了个心眼,委婉道:“这桌都吃的差不多了,位子也不够,王爷还是上到主桌,我们为您……”
  陶珏笑了笑,“不必,我就喜欢吃这剩下的。”
  云阳侯:“……”
  陶珏越过云阳侯,径自走到荣呈因身边,看了看四周,喊了个小厮道:“添个凳子。”
  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云阳侯心底暗骂一声,知道这场面也不需要自己撑着了,便由得他去,只是心里总归是为自己这外甥女捏了一把汗。
  荣呈因呆呆地坐着,在陶珏坐下的时候,便动了起身的心思。
  可是陶珏一只手藏在桌下,摁住了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听到陶珏在自己身边道:“荣安侯府面子真大,一个丫鬟都能上桌用饭了。”
  “谁是丫鬟?”荣呈因偏头,深色的双眸望向他,疏离又高傲。
  “哦?”陶珏挑起一边的眉毛,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瞧你这气势,今日不是丫鬟了?”
  “你说谁是丫鬟?”荣呈因甩了他的手,“哪里混来的登徒子,我堂堂荣安侯府三小姐,也是你能碰的?”
  这场面实在惊人地有趣。
  满桌的人,光顾着看他们俩聊天,竟都忘了动筷。
  纵是昨儿个见着过两人在一块儿的场景,荆钰锦仍旧是不免好奇。
  她拉了拉身边坐着的荣呈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呈言哪里知道那么多,只是一个劲儿地摇着脑袋,不明所以。
  “不是说荣呈因不愿意嫁去东郡吗?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都明晃晃地坐一块儿了,难不成真是成了?”
  “成什么呀,你看荣呈因那脸色,都差到什么地步了。”
  “诶?不是说荣呈因傻了吗?我瞧这样子,倒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谁知道呢,许是人家不想嫁,随便编了个借口罢了。”
  …………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谈论自己,荣呈因忍着脾气,眼见着就要离桌,又被人于桌下摁住了腿。
  “吃块糖醋肉。”
  满厅的流言蜚语,陶珏却置之不顾,依旧神色自若地给她搛菜。
  荣呈因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那块糖醋肉,忽然心里委屈就上来了。
  凭什么,凭什么他永远都要像个疯子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最坏的方向带;凭什么他如今还能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这里;凭什么自己什么东西都要由他拿捏?
  她略显粗暴地将那只装了糖醋肉的小碗打翻在地。
  清脆的一声响,惊吓了在座的所有人。
  陶珏左手提着筷子,正想给她搛另一道菜,听到动静,忽地咧嘴笑了出来。
  “发泄完了?”他问。
  荣呈因看着他,不置一词。
  “发泄完了,咱们就走吧。”
  他拉了荣呈因就往外走,完全没顾及到主桌上云阳侯难看的脸色。
  荣呈玉咒骂一声,明白这烂摊子还得自己来收拾,登时有些头疼。
  荣呈因被他风风火火地带出了门。
  出了门,荣呈因才开始挣扎起来。
  陶珏一手捏了她两只手腕,“想跑么?”
  荣呈因怒视着他,“不想跟疯子走。”
  “疯子?”陶珏眯了眼,“怎么,清醒过来,终于想起我是个疯子了?”
  “我想起你祖宗!”
  荣呈因难得地破口大骂,几日来心中堆积的那些愤怒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点。
  骂了人后,她总算酣畅淋漓。
  她高昂着下巴,用蔑视的眼神看着陶珏,“你放了我,我就不跟你计较,我堂堂荣安侯府三小姐,你绑了我,没有好下场的!”
  嗯?
  陶珏面色变了变,模样古怪道:“还没想起来么?今日唱的又是哪一出?”
  “唱的是你爷爷我棍棒底下出孝子!”
  荣呈因一张嘴说道地厉害,一只脚还不忘赶紧抬起来,想狠狠地踹他一脚。
  可陶珏哪里是吃素的,他另一只手将荣呈因的腿拦在半空,戏谑道:“苍南山上学的一口伶牙俐齿倒是没变。”
  荣呈因顿住,双眉颦蹙,“苍南山又是什么破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顶着小雨跑了个五十米和八百米的体测,回来后整个人都有点难受,更的晚了些,虽迟但到,害。
  话说最近很喜欢听任然的《春山空》,码字的时候听着就很舒服,安利!
  文中关于云照成亲的霞帔和凤冠,化用了元代杨显之的《潇湘雨》第四折 ,“解下了这金花八宝凤冠儿,解下了这云霞五彩帔肩儿,都送与张家小姐妆台次,我甘心倒做了梅香听使。”


第二十四章 
  陶珏看着荣呈因微皱的眉头,一时竟也多了份恍惚。
  为什么她这么不愿意提起苍南山?难道是真的还在恨他吗?
  陶珏目光凝了凝,“那是个好地方。”
  “我可不稀罕!”荣呈因动了动被他擒住的腿,挣扎着想要放下。
  门口小厮虽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但那偷瞄的眼神已经藏都藏不住了。
  荣呈玉赶出来的时候,顺着小厮目不转睛的眼神,瞧见的便是两人僵持不下的场面。
  尤其陶珏还将荣呈因的腿架在半空,实在不像话。
  “干什么你!”
  他赶紧扑上去,将荣呈因从陶珏的虎口救下。
  他护在荣呈因身前,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给陶珏使了个眼神。
  知道那边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于是他故意大声道:“王爷怕不是在外头吃了酒,跑到云阳侯府这婚宴上闹来了,您仔细看看,这是我荣安侯府的小姐,王爷可别是认错了人。”
  陶珏玩味地盯着荣呈因,半晌,终于开口道:“也是,昨日你们家叫来勾引本王的,分明只是个丫鬟罢了,如今这位是正头小姐,自然不是昨日躲在我马匹前的那个。”
  他摇了摇头,好笑道:“终究是本王看岔了。”
  这可不是顺着荣呈玉给他布好的台阶下,这分明是顺着台阶又往上爬了一格!
  荣呈因握紧了拳头,正要阻止他一张嘴继续胡说八道,便听见身后传来叽叽喳喳吵闹之声。
  她回头,一群不知何时离了席的夫人小姐正有说有笑地堆在门边上看着他们。
  活当是个笑话。
  “劳烦荣三小姐替我给你家丫鬟捎句话,就说昨日我很满意,往后,还可继续。”
  一个字一个字相继从陶珏的嘴里蹦出来,全然没有人样。
  他可真是一如既往地会给人难堪。
  看热闹的夫人小姐们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便见东郡王已先行上马,嘴里念道:“本王还要去喻家看看,诸位吃好喝好。”
  扬起的马鞭在空中挥舞几下,留给众人的只剩一个疾驰而去的背影。
  荣呈因被当笑话似的看了一遭,自然是不想继续在这呆着了,知会了声荣呈玉就走。
  苦的是他荣呈玉,一日日的,跟个管家婆子似的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云阳侯府里闹的这一遭很快便传开了,传到皇后耳朵里的时候,已是日暮黄昏。
  *
  “当真?”
  皇后听了刘嬷嬷的话,稍稍有些惊讶。
  “千真万确,外头都已经传遍了,说是两人在云阳侯府闹开了,荣三小姐摔了碗,差点将荣家的席面都给搅了。”
  “孽障,真是孽障。”
  皇后不断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心下思绪没片刻宁静。
  “到哪都能惹是生非,真是前世欠了他的,本宫明里暗里同他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
  “皇后娘娘!”
  一声急促的呼唤将皇后的抱怨打断。
  皇后见着来人,本就不善的面色愈加沉重。
  “娘娘今儿个,脸怎得这样黑?”
  陶珏行了礼坐下,明知故问。
  “同你说过多少次了,荣呈因现下病着,叫你不要去她跟前胡闹,她受不得刺激,万一再有个什么好歹——”
  皇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未再言说。
  “原来是这事。”陶珏勾唇,丝毫不当回事,“皇后娘娘多虑了,此事,臣有分寸。”
  皇后横他一眼,“你能有什么分寸?”
  “臣的分寸,自在心里,此番前来,是有一事要皇后娘娘帮忙做主。”
  “你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本宫可事先说好,若是你此时再叫本宫去荣家给你办那得罪人的事,本宫要你好看。”
  皇后跟他也不再客气,直接摊开了说。
  陶珏吸了吸鼻子,难得低头道:“皇后娘娘说的是,臣也知道,前些日子,臣将荣家得罪的不轻。今日本是想趁着云阳侯家的喜宴,向人家赔个不是,可谁知道,险些砸了云阳侯家的席面。”
  他顿了顿,看着皇后的脸色道:“故而,臣今日,便是想求皇后娘娘出面,在宫中办个赏花宴,替臣请了荣三小姐来,臣也好趁此良机,向其赔个不是。”
  皇后素手捧茶,刚抿了一口便放下了,“可本宫怎么听说,你看上的是人家的丫鬟?”
  “皇后娘娘这是哪里的话,臣看上的,从来只一个荣呈因罢了。”
  “你现如今便是话说的再好听,也不过一个空壳子。这赏花宴,本宫可以办,但是,你若再给本宫搅出什么乱子来,这荣呈因,你便是想也休想了。”
  皇后终究还是心软,又忌惮着东郡的势力,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他的。
  “多谢皇后娘娘!”陶珏又行了个礼。
  皇后听到他这话便头疼,上回便是这话,将她给坑大发了。
  她挥了挥手,示意人赶紧下去。
  想说的事情说完了,陶珏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便自觉告退。
  “等等。”皇后却又突然叫住他。
  “今夜是十五。”她说。
  “是,是上元节,臣待会儿便去长街上凑凑热闹。”
  “给冶儿带点好玩的回来,他喜欢这样的节日。”皇后叮嘱道。
  “是。”
  陶珏应下后便走了。
  皇后口中的冶儿,便是当今皇长孙陶冶,不过六七岁大小,却已背负起了国朝最大的期望。
  而他的父亲,便是皇后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陶勉。
  当今圣上没有亲儿子,唯二的两个,在先帝爷还在的时候,便明争暗斗,最后落了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按照大晏原先的规矩,上元节,是需要皇上皇后,或是太子与太子妃出来坐花车游街,看望百姓的。
  可是自瑞安五十一年起,这规矩便被废了。
  瑞安五十一年的上元节,太子与太子妃相携坐花车游街,花车底下却不知何时藏了一批火。药,引爆的那一刻,整个盛都的人都震惊万分。
  当时的太子与太子妃,便是如今的皇上皇后。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便是陶劝,当今圣上曾经庶出的次子,生母只是当时东宫的一个乐姬。
  长子为了权力,设计谋害人命,次子为了夺嫡,设计谋害自己的父亲。
  这就是圣上的两个好儿子。
  幸而先帝仁慈,并未将陶勉的罪过牵连到他人身上,所以当时怀有身孕的太孙妃,还可以平安诞下儿子。
  陶冶自出生起便与母亲住在东宫,皇上对其很是看重,在他三岁时便叫其拜喻家长孙喻棠为师,学习治国之道。
  可皇后已经怕了这样的日子,她只想叫自己的孙儿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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