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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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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义上,来的大人都算是你们领导,行政长官,仨孩子还傻坐着吃什么。
  “都坐,”陆畔指着菜道,“这是咱们的家宴,无需对他们行礼。”
  家、家宴?
  铁头傻愣愣看着桌子上只有俩菜,还是用盆装的,一个酱茄子,一个白菜丝凉菜。
  大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想:关键这也不是你家啊?我们真的不用去迎大官吗?
  宋福生说:“那她娘,你带闺女和米寿回屋吧。”
  正吃好好的,自家人都饿了一晚上了,凭什么要躲他们回屋,陆畔制止:“不用,就吃我们的。”
  就在这时,陆家的小厮已经引着这仨位官员进来了。
  宋茯苓她们想躲也躲不开。
  来的仨人穿着官服,都是一把岁数了,看那模样最年轻的的也要四十多岁。
  见到陆畔就齐刷刷行礼,“下官参见将军。”
  “恩,”陆畔夹了一筷子白菜,放进宋福生碗里。
  那三位大人一瞧,立即向宋福生拱了拱手打招呼。
  宋福生略点了点头回礼。
  他端着饭碗望着陆畔给夹的白菜,心知:
  此时,自己指定是不能站起来的。
  甭管咱这一大家子是什么身份,咱就算是最底层的小民,既然能与陆畔在一个饭桌吃饭,被说成是家宴,家,就不能站起身向这三位行礼,那是在给陆畔下面、跌份儿。
  陆畔的家宴,“家人”,向比陆畔低身份的官员行礼,那成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顺子站在陆畔侧后方,也在对欲要拿凳子的大郎提点般的微摇了摇头。
  他们敢扰将军吃饭,在这个时辰寻上门来,已经有所失礼,不用给拿凳子。
  更何况拿也白拿,他们不敢、也不会在少爷面前坐下。
  他们什么身份啊?敢和少爷平起平坐?
  这饭吃的,宋茯苓听着那三位官员向陆畔不停汇报工作,瞅了瞅自己的饭碗,心想:这还不如回避呢,满饭桌,估计就陆畔一人吃的挺好,她爹半晌夹一筷子菜。
  至于那仨人寻陆畔是什么事呢,老宋家人全听懂了。
  行政长官们派出他们仨当代表,来请示。
  希望陆将军出面参与行政会议,共同研究一下今日暴雨、雹子过后,给百姓造成的重大损失。
  其实说来说去,请陆畔出面,百姓损失这一块他真管不着,重要的是,水位在上涨,希望在情况危急时,能派兵支持。
  陆畔听完,始终在吃饭,没吭声。
  而宋福生倒是端着碗望了眼外面,雹子已经停了,暴雨也比刚刚小了些。
  那三位大人一看宋福生的动作,立即详细地告知:是真有那种可能的。
  因为浑河边有一用来计量水位的“大石鱼”,就是用石头雕刻的鱼伫立在海边,鱼身上有水位高度的划痕。
  水位越过一划,都不受灾,越过两划,极低田地受灾,超过三划,低田受灾,以此类推。
  眼下虽只在二划到三划中间,但是观星象的大人和河道官都认为,这就已经很吓人了,要知道这才下了几个时辰。
  以前都是下一段日子,才会上涨到三划。
  这三位大人在解释时,一脸焦急。
  他们是真怕啊,万一这雨从即日起不停,接连不断,他们怕会出大事。
  出大事,每个官员从上至下都会胆颤心寒。
  如若早期没重视造成失职,失职会重判。灾情奏报更要及时,不敢当报不报、不及时报。
  现在各府衙已经忙翻了天,主政官员、各司其位,全部坚守岗位,随时报讯。
  宋福生望着陆畔,这一瞬才知晓:
  皇上走了,驻扎北方的兵,眼下都在你小子手里啊?
  这些人是来请你出兵符的。
  毕竟真要出事时,衙役能有多少,他们想让你危急时,出兵抗洪。
  “走吧。”陆畔终于站起身:“我随你们去看看。”
  三位大人喜出望外,没想到陆将军这么好说话。
  镖局前院,宋茯苓很忧愁地看着马车离去,小小声问她爹:“他会不会调兵?”
  你别说这是为百姓好,也别找理由说情况紧急。
  再紧急,在皇上那里,没有虎符下令,你就敢私自用兵符,将来能不能也打着为天下百姓好的名义,私自调兵逼宫啊?
  宋福生摇头:“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死心眼。他会了解完情况先请示旨意。”
  没看那小子一脸不愿意搭理地方行政的样子嘛,要不是有百姓勾着他,恐怕连动都不动。


第六百二十六章 老天爷不成全
  真照宋福生那话来了。
  陆畔确实不愿意掺和地方的事。
  他不管那些人,那些人也管不到他,别看都是“官”,两码事。
  他只听皇上的调令,以及在作战时,听命于上级将领,如果有上级将领的话。
  所以说,和谁出面去请他无关。
  能请动他的,无非是这事和百姓息息相关。
  三位大人以为会直接回府衙议事,没想到,陆将军却让车赶到了浑河边。
  此时,浑河边。
  这场雨下的,天黑漆漆一片,雨声、河水拍岸声连绵不绝。
  陆畔就站在石鱼旁。
  水已经淹没到他的小腿肚,脚泡在冰凉的河水里。
  顺子给他的少爷打雨伞,风很大,雨伞根本挡不住,小全子等几位小厮也打不了灯笼。
  小全子被大风刮的,甚至倒退了两步。
  陆畔弯腰用手在摸石鱼上的划痕。
  他不想听那些人说现在水位到哪到哪了,他想亲自验证。
  陆畔一边摸这些计量水位的痕迹,一边问随行官员问题。
  “将军,您说什么?”
  风很大,雨声也大。
  陆畔满脸的雨水,雨浇的他眼睛睁不开,沉声喊道:“我问你,一个时辰前,水位到哪!”
  “噢噢,将军,您看,是到这,”是到这吧?三位大人问留守在这里的衙役。
  “报,这条河,上一次发洪水,当时水位上涨情况。”
  他恍惚记得是八年前,那时候他还小,对这方面的记载记不太清了。
  雨中,三位大人又看向留守在这里的小官员。
  陆畔拧眉,雨水顺着脸颊向脖领子里流,说话都向外喷水,问顺子:“他们说什么?”
  “少爷,他们说衙门里有详细记载。”意思是您到那里就清楚了,他们眼下心里没数,也需要翻阅。
  陆畔点了点头,看起来好像没有不满,转身离开。
  他对地方管理不参与,对地方用人更不会发表意见。
  可心里却在骂:一帮棒槌,一帮领关饷混日子的。
  对某些官员,陆畔好些时候真是打心眼里鄙夷。
  尸位素餐。
  用老百姓的话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都说他很是尊敬欣赏宋福生,没有茯苓,他也照样。
  陆畔现在都怀疑,不提宋福生,就是九族里的那些小子再锻炼一阵是不是也比那些棒槌强?
  只看那镖局就知。
  有打卡、有保单,领武器需要按手印,执行完回来需要交武器,执行押运任务时,按照路线沿途经过镖局分点需要卡戳。
  你再看看这个。
  主管的河道官不知上一次发洪水的情况,需要现查阅,我要是自己翻阅,要你干什么?
  陆畔没去衙门,直接回了国公府,让顺子他们也能有口热乎饭吃。
  在顺子他们吃饭换衣时,陆畔穿着新里衣,正在查阅关于洪水的记载,府里的大夫给他背部换药。
  “少爷啊,老夫有句话不知?”
  陆畔一摆手制止。
  “少爷,您头上这包。”
  陆畔又一摆手。
  大夫无奈地叹气,拎着药箱出门。
  大夫不知,陆公子的伤口泡囊、红肿发炎,给宋福生家盖瓦片功不可没,后脑勺的大包也是从那里砸出来的。
  大丫鬟在磨墨,陆畔端正的坐在书桌前,在向皇上请旨,打个“预防针”。
  有理有据依照史料罗列,这场暴雨如若连下七日会什么样,连下十四日什么样,连下二十日,奉天府会被淹成什么样。
  皇上,必要时,是否出兵抗洪?
  与此同时,宋福生在给陆畔洗衣裳。
  在他家换下来的,他不洗,谁洗?
  钱佩英拿着用小盒装的洗衣液进屋:“老太太今晚不回来啦?”
  “刚派人说不回来,在那面挤挤,晚上也对付一口。没事儿,四壮在那面。”
  “你今儿考的咋样?忙的一直没问。”
  “反正会的是都答上了,我觉得考的挺好。”
  一般学渣考完都觉得考的挺好。
  “我还寻思考完可得大睡几天,妈的,老天爷不成全。”
  钱佩英想起茯苓之前捡回的一小盆雹子:“你猜多大,那最大的雹子?”
  “最大的,不得赶上鸡蛋那么大?快赶上了吧?”
  钱佩英点点头:“完了,粮食。”
  是啊。
  宋福生现在就希望明日天气赶紧放晴,他好回村看看。
  突降冰雹,还降那么大的,别看就猛的下那么一阵,就那么一会儿,地上雪白一片。
  都说老农民种地,一场大风大雹子,田地就会被打溜秃,全靠天赏脸吃饭。
  宋福生都不敢想象他家的辣椒秧子。
  还山上辣椒呢,估计眼下家里菜园子里种的菜全都得趴地上,大地里的苞米叶子被打成丝。
  老农民们啊,这一年,白忙,白挨累种地。
  “多亏我和阿爷学尖了,没事儿就买粮。”
  学方员外爷。
  那位老方,纯是逃荒逃出后遗症,有钱他就买粮,已经到了上瘾的程度。人家说了,不买粮,心慌。
  而他和阿爷是谨记:晴带雨伞,饱带干粮。
  家里不缺吃时,也要买上些存起来,尤其家里人口多。
  也是吓怕了,一个是封城那阵真抓瞎,一个是宋福生告诫自己:咱已经不是现代人了,思维处事不能再像现代似的。
  现代,你以为各地每年没有招灾的吗?那为何生活里不缺吃喝,感觉不到?因为国强民富,现代保障很充足。
  这里哪能行?
  钱佩英听的也犯愁:“咱家那些房子,装修现在也停工了吧?唉,多亏封顶了。也多亏老太太从国公府回来就嚷嚷步步高,要在各户门口盖台阶。像你大伯和老爷子家没盖,这么大雨,水就会进屋,咱几家听了老太太的,就没事儿。”
  宋福生说:“装修不要紧,大不了不装了。我现在就担心,别像那几名找陆畔的官员说的,要是不停下雨,咱家前后有河有山,平时风水好,这时候就不好了。”
  这话可给钱佩英吓着了:“不能那样吧,咱院子离河离山都有距离,挺远呢。”还能爆发泥石流山洪是咋的?
  “那就看,下多大下多久呗?”真是招灾的体质,老宋示意媳妇与他一起拧干衣裳。


第六百二十七章 后反劲儿
  钱佩英又使唤老宋让给衣裳过了一遍水,还要放点柔软剂。
  老宋:“你快拉到吧,这都几点了,放柔软剂我还得投洗,我给它再熨烫一遍得了呗?”
  钱佩英说:“你看你这人,干点活不耐烦,这不是陆畔的嘛,咱给好好弄弄,人家这衣裳都是贵的。”
  宋福生不耐烦道:“没那么娇贵。”
  钱佩英只能拿着洗好的衣裳,去了女儿住的屋。
  而宋福生是去灶房喊大郎他们:“你们几个别拾掇了,明早看得清再收拾棚顶,回屋睡觉。”
  今晚,他要带着米寿和这几个小子睡。
  有一个屋漏的邪乎,炕中间漏,没法睡觉。
  当初买时,外表看,这房子真不怎么破旧,谁能想到一场暴雨下来,经年的瓦片和房顶木头遭破的不行。
  看来以前房主买卖做的是真不好,难怪封城那阵急卖房,挣点钱估计都修补前院了。
  大郎他们说:“三叔,你先回去歇着吧,我们再修整修整。”
  明天他们要去当职,一早就走。
  他们尽快给修整完,三叔就不用干了。
  其实也没办法好好修整,外面下雨,上不去房顶,就是挨块板子检查检查。活动的给它钉紧,木头已经糟破不像样的给撤下来。
  米寿一直在这里拎着油灯给哥哥们照亮,或者帮忙递递锤子。
  小人不大,还仰头学习呢。
  等长大了,家里这些活计都得他干,要学的。
  补补房顶,家里什么东西坏了修补,总不能让姑父到时一把年纪了还操心这个。
  再看宋茯苓,早已经躺下了。
  回屋前,听说米寿有要学干活的想法,不和她睡觉。
  宋茯苓边刷牙还边吓唬米寿说:“弟,你将来不好娶亲呀。”
  “姐姐,为何?”
  宋茯苓一嘴牙膏沫:
  “我弟打小就优秀,长大了一定文武双全。
  关键你还会过日子,三岁看到老,家里家外全能。
  你这样的,将来得娶什么样的姑娘啊?那姑娘也忒幸福了吧。
  你才几岁的年纪啊米寿,可我现在就觉得,谁都配不上风华正茂的你,我将来一定是位特别挑剔的大姑姐。”
  “姐姐,早些睡,”米寿羞涩的,脸红扑扑的端走宋茯苓的洗脸水。
  钱佩英进屋时,宋茯苓正在打哈欠:“好累啊。”
  你干什么了,你就累,钱佩英拿衣服脱鞋上炕铺上。
  “嗳嗳,娘,你把他衣服铺我旁边干什么?”
  宋茯苓急忙坐起身。
  她娘将那衣裳晾的,胳膊是胳膊,领子是领子的,就铺在她一侧头能看见的地方,半夜起来上厕所都容易被吓到。
  不知道的,以为旁边躺着位无头的男人呢。
  “你别事多,不铺炕上搭哪里?外面下雨潮,搭绳子上什么时候能晾干,万一明儿个他就来取呢。”
  “一件衣裳,他取什么呀,陆畔那衣服海了去了,估计早忘了。你看他每次来咱家,穿过重样的衣服吗?回回样式不同。”
  真让人嫉妒,一个男的,臭美,比她穿的都好。
  每回见面,连发带香囊等装饰品包括鞋都是配套的。
  钱佩英一愣:“别啊,他可别给我忘,他把你爹的衣裳穿走了,得还给咱们的。你爹的衣裳,就那几件值钱。”
  “但愿吧。”
  宋茯苓重新躺回被窝里,嘴上说但愿,心里却觉得够呛。
  陆畔拿走别人东西不爱还。
  拿过她图纸、拿过她画,事后像没发生过那些事似的。
  搞的她脸皮这么厚的人,都不好意思讨要。
  而钱佩英在提起陆畔后,想了想,盘腿坐在炕上。
  忽然和女儿说道:“你说那陆畔,多好个小伙子哈?”
  宋茯苓背对她娘,在被窝里眼神闪烁了下,没敢搭话。
  她不说话,并不影响钱佩英唠嗑。
  钱佩英主要是唏嘘:
  “你看看,来的那三位官员,一个个岁数挺大了,对他恭敬着弯腰,就差跪下了。
  他该吃饭吃饭,抽空恩一声,那仨人就能乐够呛,这可真是身份不同,我今儿在现场,这回终于深有体会。
  转回头,对咱家人却……
  给你爹夹菜,抱米寿,给咱家顶雨搭房子。
  还有在考场那时候。
  闺女,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车一辆辆就过来了,小厮一队队跑过来。
  陆畔拽着你奶,扯着我,张罗事,咱家那棚子转眼就完事儿……”
  钱佩英回忆起那一幕,作为岁数大的女人,她就觉得咋那么帅呢。
  她可喜欢这些狂酷拽的东西了。
  可能是生活里,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至少自己这个年纪,一点儿此类的惊喜也没有。
  过日子嘛。
  而且,让钱佩英对考场那一幕记忆犹新,不止是有面子,不止是有点虚荣心作祟。
  那孩子背影非常高大,出现那一瞬,就能让人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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