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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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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除了要进空间见妻女,早上三点半,四点,外面只要能看清天了,他就要起来带着四壮跑出挺老远,用望远镜偷摸看看前方路况,瞧瞧有没有给大伙带错道。
望远镜都是被伪装过的,佩英用大麻布给包得根本看不出是啥了。
宋福生在白天行进时,自个也画图,总结经验。
空间里那本历史地图册,有的它画上有路了,但与实际情况不符,没趟出来,荒草丛生。还有莫名其妙多出的小山,地图上也没标。
这专业人士绘制的,都能出点岔头,就更不用说黎大人给他的破路线图了,全靠脚下丈量,更得有量迷糊记忆混乱的时候。
他还是按茯苓标注的抄小道走近路。
宋福生就想着,别怕麻烦,要不虚此行。
给后来人、给后面再送货的弄出一个最准确便利的地图,甚至一路上哪有水源都给写上了。
大雨倾盆而来。
大家训练有素,油布瞬间遮挡在每台粮车上。
民夫们身披蓑衣或草席子,也尽可能的护住随身挑背的粮食。
队长们伫立在雨中各司其职,任雨水顺脸颊向下流淌。
他们站在队伍两侧,动作整齐划一,挥舞着手,在雨中喊道:“向前,向前,向前!”
泥泞的小路上,一脚陷进去泥淖,再拔出来草鞋都造丢了。
背着一篓篓粮食的民夫们,齐心奋力推着骡子车。
只有这片下雨的天空,能听到他们的吼声:“一二三推,一二三推!”
而就在这天,宋福生进了空间,先是告诉妻女赶上下大雨了,他的天哪,老遭罪看,没看他进来晚了嘛,这都后半夜两点了。
大地里泥泞不堪,露天没法睡了,为了能进城休息,必须连夜赶路。
宋茯苓和钱佩英一直熬着,在空间里面,一小时还被弹出去一回,几次重进就为等着见宋福生。
宋茯苓听完挺惊喜:“爹,你们都进城啦?这是走一大半了,你再坚持几天就到地方了。”
离目的地耀州城不算太远的地方有一座城,宋福生带领大家到的就是这里。
“是,进城后,还听到一个信儿。”
钱佩英和宋茯苓急忙问他是什么消息。
“好像是齐府大少爷,就是陆三小姐她男人,受了重伤,正在回奉天城的路上呢,好些医官跟着。说句不吉利的,瞅那连夜赶路的架势,像是即使人不行了也要让他到家,能跟亲人见最后一面。”
宋茯苓心里一颤。
脑中闪现陆之婉那张带着梨涡的笑脸。
陆三小姐给她的印象,始终是一个幸福的人。
任性、娇气、一把年纪还能存有天真,说明被保护得很好。
在古代,以夫为天,对女人很苛刻,这种大环境下,就陆之婉那样的个性,可不是光有娘家保护就能养得出来。
婚后要是不幸福,她早就会变了。会小心翼翼,会收敛,甚至没了笑容。做人做事也不是先发现别人的闪光点,而是先挑剔,会幽怨。
很幸运,陆之婉没有,说明她出嫁后,夫君应是待她极好。
倘若齐府大少爷有个三长两短,那陆之婉她……
第四百八十七章 死亡(二更)
宋福生一路效率极高地到达了耀州城。这么多人风餐露宿,被磋磨了这么多天,还能一个个精神抖擞。
望着那一辆辆迎风招展飘扬着小蓝旗的的骡子车,这面负责接收的大人颇感意外,再看看单据上黎大人在出发时标注的日期,又打量宋福生:这支队伍是运得最快的。
但口头上没有夸奖,物质上也没有奖励。
城内还不准宋福生他们停留。
忍住脸晒得冒油,在耀州城官差的带领下,又行进了一天,到了一个靠海的渔村。
这才差人清点,算是最终交货。
终点站的渔村大得很。
临时存粮的仓库也很大。
这里的人都很忙碌。
宋福生将粮食全部转交后,就跑到海边向渔民打听:“老乡,你们这是在忙着造船?”
老乡说,一直在造,造好久了。
宋福生心想:你瞅瞅,果不其然,看来闺女在家猜的全对。
没敢再打听船不船的事,谨记媳妇教导,在家瞎说八道也就算了,到外面可别往那敏感话题上唠,好奇害死猫啊。
不过,宋福生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到一地都要与当地人唠唠嗑,不问他难受。
“老乡,不知有卖鱼片的不?”
其实他最相中的是这里的大米,听说以往价钱也比奉天城低。
可眼下这情况,好米不光供给朝廷,还要运往前线,估计当地种米的都吃不着。
“海参呢,海蜇,对虾,虾皮,海米。”
反正,不能空手回去。
“啥?什么多?老乡你大点声,听不清。”
“西瓜和桃啊,买,拉几车,一路渴一路吃。”
然后宋福生他们就忙起来了。
听得钱佩英和宋茯苓也无语至极。
她们在家干活累得昏天暗地,任家村和九族全体,每天上山下地干活,忙完一摊又一摊。
九嫂子那些村里的老婆子,都跑到河对岸帮大家煮饭了,结果这个老宋可倒好,你听听他说的那话,气人。
“等待验收,收货的得对数,也是让我们歇歇,就给我们都关在一个院子里,在那里吃住。
住不下就睡露天地。睡习惯了倒不觉得啥,外面天挺热,冷不着,小海风一吹还能凉快些。
关键是没啥吃的,到地方了,还让我们吃大列巴喝野菜汤。
对了,闺女,你那大列巴可真是坑人,这一道吃得我见到都能吐。
我一看,这不行啊,那里官差我认识好几个,打声招呼就出去了。”
宋茯苓:“爹,你才到,就能认识上好几位官差啦?”
“啊。”
钱佩英:“你给那四百位民夫也带出去啦?”
“那不能带,就带着大郎他们,我们十一个人出去的,找了一户村里人家。那家人也没啥吃的。我们就烤的海参吃。四壮,吃了好些个这么大个的。”
钱佩英,宋茯苓:“……”
“给那户村妇点钱,让白菜炖鲅鱼。”
鲅鱼,海洋十大最有营养的鱼之一。
钱佩英,宋茯苓:“……”
“对虾。”
宁吃对虾一口,不吃杂鱼半篓。
娘俩坐在沙发上,看着宋福生一边吃发面饼卷牛肉,一边讲述渔村里的种种。
听懂了,总结起来,老爸到了那里的日子是:
“我来啦,海参,嗨,鲅鱼,你好,虾爬子你也好乖。
你们等我们很久了吧?
瞧瞧你们这肥的不要不要的身体,就知道你们在等我们吃。”
宋福生说着说着发现没动静了,看向沙发上那娘俩:“啊,那什么,我用硝石给你们冰镇一些回去。”
还一拍巴掌很遗憾的模样:“闺女,要有你在,咱爷俩都能给这空间塞满海鲜。我自个不行啊,送不进来。”
钱佩英急忙嘱咐:
“人家不是要求了嘛,骡子只让带回十台,剩下的都要给留下。你可别瞎买,咋倒腾回来呀,再说有的不好保存,再臭……”
再臭喽的“喽”字还没说完,空间里就空无一人了。三口人通通被弹了出去,到点了,清场。
在宋福生带领一众民夫,十台骡子车,肩扛手挑渔村海特产回程时,陆之婉的夫君齐东鸣,几次被下病危通知,几次与死神抗争,不忍抛下大着肚子的妻子,终于在到家躺了两天之后睁开了双眼。
陆之婉扑倒在病床前,哭得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医官们直呼奇迹。
但是齐东鸣这次在前线受得伤太重,少说养也得养个三年两载才能恢复元气。
齐东鸣是被救活了,却没想到陆府又再次,不,是整个朝廷又被不幸所袭,新皇接到消息后当即颓然瘫坐在龙椅上,望着床外的黄昏落泪。
大将军王,镇国大将军,陆畔之父,遗体正从前线被护送回奉天城。
“朕的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积劳成疾,才会突发心患,坠马而逝。”
一直在训练基地练兵的陆畔,一直不停申请去前线却不被准许的陆畔,瞬间脖子僵硬,整个人怔住。
半晌才缓缓回头看向顺子:
“你说什么?”
顺子噗通跪地,爬着上前,哭成了泪人,他紧紧抱住陆畔的腿:“少爷,你,你要,呜呜……”
顺子想安慰陆畔要坚强节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第四百八十八章 秘闻(一更)
之前喧嚣的练兵场,此刻静的吓人。
马匹似乎感受到了人们悲伤的情绪,只有它们在不安地躁动着。
一批,一批,又一批的兵将,默默的原地跪下。
从是正规军那日起,他们所有人都可以称为是镇国大将军的下属。
这些跪下的身影中,陆畔突兀地站在他们中间。
眼眶通红,在左右看,看完再重新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又或许,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一刻该寻找什么。
“少爷?少爷小心!”顺子满脸泪急忙上前,一把扶住差些从马匹上滑下来的陆畔。
夕阳下,驮载陆畔的马匹,消失在训练场。
顺子用衣袖胡乱蹭了把脸上的泪,接过缰绳利索上马离开。
陆畔和顺子的身后,还有耿副尉等几人。
这几人是从陆家军走出来的。
一日为陆家军,终身为陆家军。
……
奉天城。
今日戒严。
城门却大开。
新皇率领文武百官,在城门处亲迎大将军,回家。
陆丞相和老妻望着远处驶来的车辆:再没有儿子会回来拜见了。
陆畔的几位姐姐望着远处驶来的车辆:从此,再也没有父亲了。
文武百官望着远处驶来的车辆,尤其是留守奉天城的武官们,此时各个虎目含泪,抽出随身佩剑,剑指苍穹,以军礼迎大将军回家。
十六岁,第一次上战场。
四十六岁,是最后一次。
国公府从前街一直到院落门前,两侧跪满了陆家军。
从将军的遗体归来后,他们就一直这么跪着。
管家出来传国公爷口令让他们起来,却没人听。
陆畔就是在这时回来的。
两侧跪地的兵将,都眼眶红红的望着他。
窗外,陆畔几位姐姐哭的泣不成声,弟弟从回来后就将他自己和父亲的棺椁反锁在里面。
大姐陆之敏哭到手抖去触碰窗户:“珉瑞?珉瑞,你说句话。”
陆之婉也哭的直抽,听到响声回头,挺着大肚子急步上前,“娘,您快看看珉瑞吧,呜呜。”
陆夫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般,被贴身丫鬟搀扶着唤陆畔的名字。
连敲数声。
就在陆夫人也觉得儿子今日是不会开门了时。
陆畔在里面,双手打开了门。
陆夫人看到儿子那一刻,一下子就哭出了声。
陆畔以前从没有觉得母亲长得这么矮小,他用大掌安抚母亲的后背。
“珉瑞,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单独告诉你……”
陆畔听母亲讲完,一脸怔忪。
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是独子了。
是啊,和祖父不同,父亲在府中明明是有姨娘的。
据母亲讲:
最初没有让其他人生养,是因为祖母。
祖母,公主出身,性情如此,很看不惯庶子占长子位这样的家败事情发生,祖父也确实是没有那种心思。
陆家就有了规定,嫡长子没生,有通房小妾也要灌药,只能当玩物。
到了母亲这一辈,自然就延续了。
更何况父亲迎娶母亲,又是因为很欢喜母亲才娶。
据母亲讲,父亲婚后,并不怎么去当时的三位通房那里。
但母亲连续几年生下的都是女孩,压力很大,不仅有主动去劝说祖母,还劝说父亲纳妾吧,而且将自己身边的最宠爱的丫鬟开了脸,让陪着父亲去外征战。
这位丫鬟一直跟在母亲身边,是个衷心的,没拒绝,背地里却喝了绝育药,想用自己的身体为主子争取时间再生,这位就是府中的程姨娘。
现在也陪在母亲身边。
程姨娘应是真不乐意跟父亲,毫无崇拜之意,一副只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
父亲带她在外,她有几次就露出了不乐意。
正巧那一年,潜伏在燕王身边埋的最深的探子被挖出。
而那位闵王的探子之前深受燕王信任,自然就和父亲走的很近。
探子大臣没出事前,就给父亲送了位女人。
那女人很有手段,没用几日就得到了父亲的欢心,随父亲征战的程姨娘没去几天就被打发回府。
母亲说,那探子派去的女人,目的应是要生庶长子,是要放长线的。
没想到出了岔头,皇上埋在闵王那里的探子,也被发现了,且在临死前传回了这重要消息。
父亲身边的那个女人就藏不住了,也不能再放长线。
而始终埋伏在燕王身边的那位探子大臣,确实很是有手段。
愣是在被抓、被剐刑、被暴晒挫骨扬灰前,在父亲也不清楚这女人有双重身份前,给那位女人先送去了消息。
让下手杀害父亲。
让燕王失去最厉害的猛将。
黄泉路上,有陆将军陪。
没想到,陆将军的武艺名不虚传,在毫无防备下竟没被杀害,不过刀锋被推开时,却削掉了父亲身上的“一小块”。
从那之后,自然就不能再行房了。
陆畔此时望着母亲,仍旧一脸不可置信。
陆夫人含泪看着儿子道:
“这事,连你祖父祖母也不知晓。
只有我,以及皇上知晓。
皇上当时给你爹秘密派去了太医,和你父亲一起瞒着你祖父。
在你爹能正常走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我猜是皇上让那位太医暴病身亡的。
而我知,是因为我当时竟怀了你。
珉瑞,你哇哇坠地,你父亲抱着你欢喜的先是直转圈,随后又哭的像个孩子。
发生那种事,我以为,他会一蹶不振,但他却反过来安慰我,让我别怪他。”
陆夫人用绢帕堵住哭声:
“我怎么会怪他。
要怪,只怪我不争气,没有早些生下你。
怪我贪心,年年在府中要么生育要么养身体,从没有陪他在外征战过。
他苦没人说,连个照顾他的贴心人也没有。那么多年的寒夜,他是怎么度过的。”
陆夫人擦净眼泪离开。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她告诉自己,她可是镇国大将军的夫人,是陆家妇,夫君走了,更要双倍的照顾好公婆。
而陆畔又将自己和父亲关在了屋里。
这也是母亲选择在这时候告诉他的原因。
他要亲自给父亲换衣。
跪在棺椁前的男子,给父亲换着换着衣服,先是左眼落泪,一滴又一滴的掉落。
当全部换完后,男子才终于沉闷地哭了起来。
“儿啊,你亲爹我回来啦,怎么不上前?你躲什么嘛。”
那时,他才七岁,就不怎么和爹亲昵了,嫌弃腻歪。
“儿啊,为父不希望你习武。”
那时,他才十岁,就会那套:你磨叨你的,我左耳进右耳出,当没听着。
“哈哈哈,哭啥嘛,第一次杀人都这样。”
那时,他用变声期的声音怒吼:“谁哭啦!”
“儿啊,就没有瞧得上的姑娘家吗?你只要说个名,为父去给你提亲。”
爹,七岁时,其实珉瑞还希望您能将他举高高。
他只是不好意思。
十岁时,您说不想让他习武。
其实珉瑞非要习武,是想成长的像您一样,做大英雄。
爹,第一次杀人时,珉瑞被血浆子喷出来吓的不轻,在您的大帐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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