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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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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你在帮倒忙(一更)
第二日,天还没亮。
按照现代时间算,应是早上五点多钟了。
但是北方早上的五点多钟,就哪怕是早上六点多,外面的天也是黑的。
无论是起来叠被,还是洗脸,都需要点油灯照亮。
士兵们就起来了。
昨日睡前,耿良就给他们训话了,尽量别麻烦老乡。
所以他们起来抱柴火、烧炕、烧热水,拎水桶去压水。
不但将住的那几个屋子空水桶打满水,还抢过妇女们手里的水桶,帮着打井水,帮着给拎屋去,帮着将公共食堂的大缸填满。
小兵将热水舀进盆里,示意耿良可以洗脸了,又递过皂角、帕子。
指着皂角说:“头儿,你看,那皂角竟是把剑,也不知是哪买的?一闻还奶香奶香的。”
耿良笑着挽起衣袖:“应是他们自个做的。”
“他们还会做这个?”
是啊,这伙人,很有意思。
耿良洗过脸,就推开房门出去了。
遇到大家,甭管是见到谁,他都会先笑着点下头。
溜溜达达先去了趟马圈。
第一眼先看了看小红,摸了摸小红的头,给挠挠背,又检查了一番他们带来的马。
转身,出了马圈就看到牛掌柜在挤牛奶。
耿良像闲聊天似的,问牛掌柜:“一日能挤出几桶奶?都用来做点心?”
牛掌柜很实在,就告诉人家,一日能挤出不少,因为这几头牛都是产奶最多的时候。
点心房,目前用不了这么多。但是,也剩不下。
因为俺家小小姐,啊,就是宋福生的独苗苗,她还得做奶酪、芝士、还有一种酸呼呼的奶,那些都需要提前很久就放置,一存存好些日,然后才能做出来。
像是有一种叫黄油的,一大桶奶,最后也就能出那么一小块。
所以,旁人只晓得马老太的店,卖的点心贵,却不知很费事,也是真舍得放好材料,糖都是姑爷去买的最好的砂糖。
耿良问:“啥是奶酪,黄油?”
牛掌柜憨笑道:“我也说不清。都是小小姐自个研究。先头也瞎了不少奶,白瞎了,她没做成,都让俺们蒸饽饽吃了,给娃子们吃。”
“啊,”耿良点头:“怎么是独苗苗,陆参将赠与小马的娃是?”
牛掌柜说,“那是我家小小少爷,姓钱,逃难时来的,就剩那一个了,也是个独苗苗。我家姑爷其实是他的姑父,但一直在当亲儿养,我以前也是钱家的家仆。”
耿良懂了。
有些意外。
他一点也没瞧出来不是亲的。
耿良溜溜达达的想去后院看看。
中间途经辣椒基地。
耿良望着整个大棚被像屏风一般的木栅栏围住,带着锁,房顶盖着几层厚厚的棉被和草席子,侧墙的大烟筒在呼呼冒烟,说明里面在烧火、正在烧火墙,但是包着破被子的门却关的紧紧的。
耿良就笑。
心想:就差直白告诉别人这里面有宝贝了。也是告诉别人,别进啊,谁来也不好使,外人不得擅自入内。
他猜,这里面种的应该就是参将提到的辣椒。
没错,他来之前就晓得辣椒。
与其说他是神机营的副尉,不如说,他是陆家军的亲兵,一直跟随陆畔身边。
参将这次派他来,一方面是为村民的安全,一方面也是让他带兵多打狼、虎、豹子、熊等,总之,尽量让山上的危险度降低。
因为参将想大面积的种植辣椒,但是附近的土地是有限的。
包括任家村以及周边村的田地也是有限的。
参将查阅了一番,这伙人在籍本上登记,十五户人家,已分得124亩地,而附近的荒地有多少呢,再往前是别的村管辖,但是绕着山边的荒地,还有五百亩。
参将想将这些荒地,都分与这伙人种辣椒。但算了算,还是不够。
所以,就希望他多打一些猛兽,尽量不要让这些人进山有危险。
到了明年夏季,让这伙人在山边、山坳坳里,也能大量种植辣椒,尤其是山里有小溪水的位置。将这些地方也利用起来。
其实,这个,才是他带队来的目的。
耿良又溜溜达达的来到了后院。
猜测:看来这就是烤炉房。
也就是宋福生和他主动说的,和参将家三小姐在合伙做点心生意。
几间房,窗纸透过光亮,能感觉到里面的人影很是忙碌。
这些忙着的人,应是比他们起来的还早。
据说,在外张罗生意的,是几个老太太。
那些老太太更是要每日鸡叫前就走。推着头一日做好的新鲜点心,赶往各个地方。
拉脚的只有两台牛车,两台车却都是去往奉天城,其他县是靠手推车。
耿良心想:
希望这回能多打一些猛兽,最起码兽皮值些银钱。
到时,将打来的都扔下,让这伙人卖了换银钱,多置办一些老黄牛。
陆参将没种过地不知,家里有老黄牛,不仅平日能拉脚送货,到时候种七八百亩地,是需要很多牲口帮干活的。只人力种几百亩,那做不到,忙不过来。
耿良没在烤炉房附近站脚。
他也有些猜到了,在这里干活的应是些大姑娘。
从昨日来,就没瞧见过大姑娘家,应是特意在避嫌。那他就更需要注意了。
宋福生大伯在地窝子里,听到响动声还纳闷呢,稀稀碎碎的,谁呀?在他门口干啥呢。
推开门一瞅:“嗳呦,这不是大人嘛。”
耿良笑了下,拿着笤帚一边扫一边说:“叫我耿副尉就行。”
宋福生大伯心想,叫啥,眼下不是那么很重要,重要的是,你咋帮我扫雪呢:“不是,大人,你咋能干这活呢。”
“不用,我来,几下就扫完,你们这出出进进的,往下去的台阶上全是雪,容易滑倒。”
宋福生大伯在心里流着泪:
哎呀,俺是特意的。
你给俺扫了干么呀。
这两日,你们在这,任族长和村里人会总来,俺们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地窝子里种蒜黄。
才将雪扬在台阶上,做出一种假象,像是没人走。可你给扫了,回头他还得重新扬。
还不好找到雪了呐。
这帮当兵的忒勤快,将院子扫的那叫一个干干净净。
宋福生大伯:得,一会儿拿土篮子出院,舀回些雪吧。
第三百二十八章 没啦(二更)
宋阿爷起来晚了。
就赖胖丫那个败家丫头,大晚上的讲话本子。
听着那叫一个新鲜。
寻思半宿,就寻思那些人从鸟机上跳下来会不会摔死。
别没等战呢,就败了。死因:摔死的。
受高屠户指引,老爷子一路带小跑跑到后院。
“嗳呦,坏啦,耿副尉,你咋掉坑里了?快来人啊,来人。”
老爷子怕耿副尉被扎伤。
要知道,当初,他们刨坑时,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是集大伙的损主意于一体挖的坑。
耿良急忙拦住,“不要紧,我脚底悬空,没扎到,”说着话两手一撑就上来了。
他只是想试试这个坑而已。
宋阿爷一脸抹不开:“我睡昏头了,才醒,副尉海涵哈。那个啥,走,油果子,炸好了,咱吃饭去。”
话音才落,前院宋福生就喊道:“耿副尉,阿爷,里正来了。”
任族长起大早,就带着三十几个壮劳力来了。
他想着,让这些汉子们待会儿进山领路。
毕竟他们再不济,也是土生土长的人。
耿良挑剔地将任族长推荐的人,扒拉到一边,“你。”
四壮回眸。
宋阿爷急忙笑道:“这是俺们的人。”
“我晓得。我点到的,一会儿和我们一起进山。”
在任族长带来的三十多个汉子里,耿良只挑出来五位,就让任族长带人回去吧。
但是却选出了二十个人,也就是说,剩下的十五个,全是宋福生这伙人里的。
这一刻,宋福生真觉得:年纪轻轻的,这小伙子挺有眼力。
因为,耿良没挑中他们这伙人里长得最壮的,比如高屠户的大儿子,他没要。
也没挑个头最高的,比如他大哥宋福财,还有大伯家的大哥。
他们老宋家人,哥几个数他最矮。剩下的,都挺高挺壮。
挑的都是什么样的呢。
四壮就不用说了,最起码也很高很壮,看外型也会选他,不意外。
田喜发,也不那么意外,猎户出身嘛。
但这里面有几个,个头矮的,精瘦精瘦的。
而这几个人里,就有当初在山上往下抢水时,敢和四壮一起,用棒子给人脑浆子削出来的。也有在逃荒路上,和小偷动手那次,拿菜刀往上冲的,要跺掉人头的。
也有宋富贵。
看起来嘻嘻哈哈的宋富贵,像是一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傻样,但是连宋福生都觉得,到了危险关头,这小子真敢杀人。又蔫坏又敢下死手。
而耿副尉昨晚才到,也没和大伙怎么接触,就能眼毒到给他们这伙人里的“能人”,全挑出来了。
你说,这小子,年纪轻轻的,难怪当副尉,能是简单人吗?
起早的这段饭,又给一众士兵吃的,很是嫌弃营区里的饭。将来回去,可怎么下口呦。
油果子,粘豆包。
油果子,这面吃,那面现炸。从油锅里用筷子捡出来,放在铺着油纸的大盆里。
粘豆包里的红小豆,更是烀的面面的,包在里头,一咬,红豆沙馅儿。
而且粘性极大,用筷子夹起,一个沾着一个。
粘豆包的最下面铺的还是玉米外皮,带着玉米的清香味,都不用蘸白糖。
稀饭,熬的糯糯的,各种小豆、糙米、还有些精米一起熬的。
小咸菜是自个腌制的萝卜条。以及,昨日做白肉酸菜剩下的酸菜芯。酸菜芯用了点粗盐粒和芝麻油拌了拌,和葱花搅拌在一起。
老乡不舍得多放芝麻油,也是,挺贵的。
但是那也香,将这酸菜芯的小咸菜,放在粥里,呼噜噜就能喝进去半大碗。
为了这顿饭,妇女是凌晨就起来做,很怕耽误兵将们上山。
都说士兵们给扫雪,对待宋福生他们这伙人也很是客气礼貌。
士兵们真心觉得:你看看这吃的,就知道老乡们用没用心。一样的食材,糊弄做出来的,和用心做的,他们能感觉不出来吗?
就这,宋阿爷还喜滋滋和耿良说呢:“俺们不是有俩烤炉房嘛,那的管事是你宋哥他老子娘。昨日她回来的晚,今早走的也早,你没瞅着,是个大方人。”
说的几位正在捡油条的妇女都笑了。
“刚我听说,她起早走时,特意嘱咐了,让现烤的,叫啥来着?啊,叫面包,让那些烤炉房的先别赶明日的点心,先给你们烤十几锅面包,上山带着。已经出炉啦,正给你们装袋子呢。你宋哥给你们正在那面张罗呢。”
耿良这回可真是不好意思了,点心卖的贵,怎么能带点心?尤其今早还听到牛掌柜介绍了那些。
他们上山带什么不是吃,甚至都不用带。
一小天就下来了,天黑前能赶回来吃饭。
“不要如此,那是卖银钱的。”
宋阿爷叼着烟袋锅说:“我打听了,和卖的还不一样。是那种扛压,扛饿,还不怕放凉,就这么个干粮,它叫面包。有油水,香,比带大饼子上山强。就听俺们的吧。”
还笑着小声说:
“不费啥,都是村里给的粮,怕啥的。等会儿你们上山走了,我就将烤炉房用的粮和油给补回去。就是费些力气呗,但俺们炉子很是多,一气就能烤出十几锅。”
耿良都被逗笑了。
心想:宋哥不在,老伯又开始往外漏大实话。
可想而知,平日里,宋哥得多操心。
感觉这伙人的所有心眼,都长在宋福生的身上。
士兵们开始分:白斗篷。
宋福生将两袋子面包送过来时,一瞅:这不就是林海雪原嘛。
宋阿爷一跺脚,跑没影了。转头出来,手里拿着几块大白布,甚至还有屉布。
也分给跟上山的小子们。
宋富贵嫌弃地接过屉布:“阿爷,人家披的那白斗篷,趴雪地里瞧不着。你给我们的是啥,一人就这么一小块,我们捂脑袋上吗?捂住脑袋,顾不上腚。”
耿良冲手下喊:“有多余的给他们也分一分。”
出发。
爬山的路上,带着武器、背着干粮、拽着爬犁,耿良以及耿良附近的人还听了个故事。
是大郎给讲的。
因为宋二婆子家大孙子,昨晚就住在宋福生家西屋,他就显摆似的,讲昨夜听来的“话本子”。
可是他表达能力不行,这孩子有点磕巴。
要不然挺能干的,但是为什么逃荒一路包括到了这里,总是听不着他说啥呢,就是因为有点磕巴。
越着急越磕巴。
大郎没招了,听的磕磕巴巴实在费劲,就接过话头讲了起来。
“鸟机?”
“对,在天上飞的,长的像大鸟一样,烧一种燃油,就能飞起来,我妹子编的。”
有士兵稀奇得不行:“挺会编啊。”
当大郎讲到降落伞时,更是有好些个小子一起问:“身上背包跳下去?”
“啊,我妹子编的。”
耿良走了好一会儿了,就打算仔细听这些人跳下去后,降落伞打开会变成什么样,结果大郎不说了,他回眸:“接着讲。”
大郎:“没啦。”
第三百二十九章 就是这么怪(一更)
直忙到晌午,宋茯苓才从蛋糕房回来。
她奶最近接了单生日蛋糕活。
这种活,不是二丫姐她们能干的,必须她亲自来。
但话说回来,二丫姐在做蛋糕方面,其实挺有天赋的。教几次就会,带徒弟方面也比别人有窍门。
只是在裱花的时候,二丫会手抖。
也可以这么讲,烤炉房里有一个算一个,多多少少都手抖。
宋茯苓一度怀疑,是因为这些人,打小就干糙活、重活,看凸出的手指节就能看出来,手长的很不符合年龄。
或许当年干活使的力气,也超过了身体的承受极限。
所以现在干特别细致的活,就会手打哆嗦。手抖属于后遗症。
这个是没办法的。
不止做生日蛋糕裱花,包括做衣服荷包绣花,农家女的手艺怎么练也不会比闺秀的手艺强。
眼界审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人家闺秀打小就练拿针,会保护手,农家女孩子哪可能做到。
宋茯苓挺为二丫可惜的。
当然了,也很为自己可惜。
要不然她是不是就不用干活了。
钱佩英身上系着围裙,两手湿湿的,正跪在炕上,铺新洗的衣服呢。
用炕晾干。
有米寿的外衣外裤、小裤头,有宋茯苓的,还有宋福生滑雪摔倒的那身长袍和换下的袜子。
一上午,钱佩英啥也没干成,就洗这几件衣服来着。
这里用水烧水打水倒水太不方便,没有洗衣机,洗衣服太费劲。
再收拾收拾屋子。这几日家里住的人又多,擦擦炕席、窗台,抖一抖那些人盖的棉被,更是一上午就过去了。
听到闺女回来的动静,钱佩英跪在炕上,接着铺手里的湿衣服。
衣服才晾到炕上时,会冒着热气。
钱佩英头也没回道:“做完啦?明天卖的点心,活也安排完啦?”
“恩。我爹呢,怎么没看着他。”
“你爹去新里正家报帐去了。
将昨个,还有今儿、明儿,看这样,谁知道后儿个他们能不能走啊?
将这几日一顿要做什么菜,做几个菜,用多少米面粮油,都给写个帐送去。
别让人觉得,咱们这伙人,好像给做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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