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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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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族长立即眯起眼,可不就是这样。
经宋福生点透,任族长此时比刚才下的决心还大。
村里必须要让人吃好睡好住好,他这个又重新挤掉任公信的新里正,也必须要比任公信强。
任族长打算等宋福生走了,他就先召集族里亲近的几家商议。
等罢免告示一来,他更是要召开全村大会。
非得让任公信,以普通村民的身份参加。
非要让上面的人晓得晓得,他可比任公信要拎得清,宁可这次自家搭银钱了。
——
宋福生指着狗,问族长家三儿媳:“你一人能拽住它吗?”
这要是换别的娘们就得翻白眼。
至少大白胖娘们,就得翻白眼,然后还得采访宋福生:“就你这胆子,狗都怕,请问你是怎么打狼的。”
任族长笑着挥了下手:“老三,过去帮忙按着,别吓着你福生兄弟。”
他三儿子畅快地笑着:“没事儿,老弟,走吧。”
宋福生这才溜边走出族长家。
就先头,他敲门进院,忽然蹿出一条大狗,差些没给他吓懵喽。
任族长还没有开会呢,河这面先开上了会。
“开会呢,你剔牙?下晌是不是造了六个饽饽?别以为我不道,明儿你们几个只准吃仨。”
宋阿爷挥手就打这些半大小子,又笑骂着:“一堆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高铁头嚷嚷:“太爷爷,你是不是就盼着俺们最好别吃饭,只干活?”
“是啊。”
“太爷,你不能这样啊。”
宋福生坐在会议室的最前面,摆了摆手。
干啥呢,快赶上自由市场了。
“咳,静一静,静一静。”
才静下来,马老太哐当推门进来:“么事啊三儿,给俺烤炉房都停啦。”
忽然想起啥,一拍大腿:“你要发钱啦?那俺们也发。那个谁,嗳?胖丫呢。”
宋福生心想:他好不容易让安静了,老娘进来一顿捣乱:“发么钱。胖丫领娃子们在外面做冰盆呢,我特意没让她们进来,免的捣乱。”
马老太啧了一声。
这孩子,挺大个丫头,总玩冰玩雪。听说晌午还打雪仗了,衣裳都湿透。
依她看,就即便不想干活,也进屋躺着呗。做些个小闺女绣个花绣个草的活计。就这么摸凉的,往后冰的沥沥尿可怎么整。
“你不发钱啊?那你闹这么大动静做么,我还以为你要动真格的呢。”马老太坐在王婆子倒出的空位子上,坐下后,她又对老姐妹们讲:“我寻思他发,咱也发,好刺激刺激他们。”
王婆子一听,眼睛都亮了:“姐,我到目前,挣了有多少了?”
马老太说了个数。
她大嫂也扒拉马老太问:“弟妹,我呢我呢。”
马老太又比了数。
这可真是上面开大会,下面开小会。
“今日叫大伙来,是为了……”
“嗳呦是真的啊?老姐,你是我亲姐,我都想啃你一口。”
“你是我亲弟妹,啊哈哈哈哈哈啊哈。”
这些个老婆子们,忽然拍着巴掌大笑了起来,就差互相击掌。
宋福生坐在上面,都快要被气笑了。
“娘。”
马老太急忙摆手。
让姐妹们收一收,控制控制,别给三儿惹毛喽。
第三百一十六章 咋的啦(二更)
宋福生也没想到,上面来的打狼队,非要吃住在他们这里,是因为陆畔对副尉说:到了那里,找一个叫宋福生的,他就会安排明白。尽快办完归队。
这得是多相信宋福生的统筹能力。
可宋福生此时只觉得,哎呀,烦透了。
点着桌子道:
“上面提了,这个打狼队,要来咱们这里住。
来一百人左右。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他说完,示意举手的二哥讲话。
宋福喜:“来一百人,我得打多少洗脸盆和水桶?”
宋福生摆摆手,示意知道了,一会儿就告诉你。
又指向郭老大,示意可以讲话。
郭老大:“福生,他们来多少匹马?小红的屋子还没拾掇出来,咱们的东西太多,几头牛就占了一屋子。”
宋福生点头,告诉大家:
“所以,我才给存的炭卖了些。
剩下的,再好好堆一堆,放的规整些。
将以前存炭和存柴火的屋子倒出来吧。
柴火就用油纸布盖上,先放在外面。
他们应是呆不了几日,等他们走了,再挪回来。”
二哥宋福喜,真想再次举手。合着,不光水桶,他还需要做马槽子?听听,那些人竟带着马来。
高屠户举手问:“福生,要是给他们再搭一个茅厕,是刨深坑还是浅坑,搭在哪?”
就在这时,宋阿爷也忽然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宋福生扭头看一眼阿爷,又扭头看一眼:“您老先说吧。”
“福生,咱大家伙也没想打狼啊。”
马老太也在下面撇嘴,心想:谁道了?一个个好像脑袋不好使。又没咬咱们的人,咱们费劲招待什么打狼队呢。
宋阿爷继续道:“他们过来给狼打没了,往后就没有狼来了,那咱们去哪弄狼皮啊?”
说这话时,摸了摸腰间藏的五十两银票。
大伙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是啊,往后就没有卖狼皮的收入了。
咱卖那么些蒜黄,也没挣多少,狼皮可是一笔不小的钱,不能舍喽。
他们给狼都打死了,往后咱们打啥呀?”
宋福生扶额,这帮人才是真真正正地诠释了:耗子给猫当三陪,挣钱不要命了。
宋福生拍了拍桌子,无奈道:
“打什么狼啊,打狼。
开水没给你们烫熟了?屁股没给你们咬掉了?心没给你们掏出来嚼吧?是不是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看你们是又忘了咱们是什么人啦。
怎么逃个荒,就给大家逃成这样了。
咱们以前,可是正经过日子人家,眼下也要过正经人家该过的日子,怎么能时不时就想用命搏钱?”
大伙不吱声了:那倒是,他们是正经人。
宋福生语重心长,又特意和阿爷说:
“甭管咱们乐不乐意,这是上面交给咱们的任务。
而且,咱们接待好了,不一定能得夸。
咱们要是接待不好,就不是里正不里正的事了,他那个官算个么,是县令和县丞会对咱们很不满。”
宋阿爷一脸疑惑:“我寻思咱都认识上小将军了,他们算个鸟。”
“阿爷,你以为县令和县丞不晓得这事吗?
陆公子来,前脚一走,后脚就传遍。
也正因为咱们认识陆公子,才要更好地做这个事儿。
因为咱们不能让陆公子丢脸。
别人说咱们啥也不是,不要紧,但是会先讲究他,会说他认识的这是啥人啊。”
宋阿爷立刻郑重了起来,对着桌子敲烟袋锅:“都给我仔细听着福生讲话,不行嬉皮笑脸。咱们可以不要脸,但绝对不能让小将军丢脸。”
马老太也在下面变了脸色道:“你们这些挣工分的,听明白没有?让干么就干么,别丢了丑,我还得跟你们吃挂唠。”
大郎无奈道:“奶。”
王忠玉也说:“大娘,你看你这话唠的。”
齐婆子她老头子嘀咕说:“就是,咱大伙不是一家人嘛。怎的就分你们俺们了。”
齐婆子先翻脸:“谁和你是一家人?俺们是烤炉房这头的,别影响俺们买卖。”
“嗳?你这婆娘,你和我不是一家人?”老头子摘棉鞋要吓唬婆娘。
齐婆子:“嗳?你个老头子,我一把岁数了,像毛驴子似的日日雪里走,你敢打我?回头开春我自个起房子,我还不和你过了呢。”
大伙立即哄笑了起来。
有人笑着说:“挣钱的老太太就是不一样。”
也有老头子嘲笑齐婆子男人:“老哥,你这不行啊,婆娘要管不住了。”
齐婆子几个儿子说:“爹,娘,别闹了,说的跟真事似的,咱家眼下起一栋房子都费劲。”
宋阿爷叼着烟袋锅子瞧热闹:“呵呵,呵呵。”
宋福生听着身旁阿爷的憨笑声,更心累:
“听我说,听我说,开会哪。
从西头开始数,我念到名字的,必须给屋子空出来。
你们这些家,房子大,先借人住住。
东西能堆到别人家的,尽量拿到别人家。
郭家,阿爷您家,大伯您家,娘,你家,以及宋二伯娘家。”
一听从西面要把头开始数,没等念到名字,其实这几家心里就有数了。
纷纷点头:“中中中。”
“搬走了不代表不烧炕,你们几家还得给烧热乎喽。”
“中中中。”
“至于你们最近几日要住到谁家,我不管,也安排不起。都私下商量去,去各家挤挤。挺几日,他们走了就好了,好不好?”
“中中中。”
“三儿,我就去你家了。”马老太道。
宋福财宋福喜哥俩:“娘,那我们呢。”
“我哪晓得你们去哪,爱去哪去哪。”
总之,各家塞一塞。
李秀家塞的全是蛋糕房的同事,外加一个朱氏,一屋子女人。
王婆子家是塞了好些个孩子。
宋福生大伯一家,去田喜发家挤一挤,
郭老大家两个半大小子,加上大郎二郎,去和四壮牛掌柜挤。
宋富贵家负责安顿宋二伯娘一家,挤不下的,又去别家,女的一铺炕,男的一铺炕。
马老太和钱佩英、宋茯苓、米寿、宋金宝,是挤在宋茯苓的那铺炕上。
钱佩英和宋福生的那铺炕,有宋阿爷,宋阿爷的大儿子、宋福财、宋福喜、以及郭老大和郭老二。
挤一挤,将就着,倒是全塞下了。
第二日,就在高屠户给大兵们刨茅坑、搭茅房,宋福喜带着几人在做脸盆,几个妇女在做欢迎横幅时,从村口开始就响起了锣声。
只看两名官差,一路走,一路敲,直敲到任家村祠堂门口,啪的一声,将告示贴上了。
且喊话,让全村人,务必都过来。
任族长的三儿子,喜滋滋地跑到河这边通知。
宋阿爷拄着棍,一脸期待:“走,我也得去瞧瞧热闹。”
此时大白胖娘们瞪着告示,吐掉嘴里的黄豆皮,好信儿凑上前问:“官爷,那上面写的啥呀?”
写的什么啊。
一句话总结,你们村以前的里正,任公信,下来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有意思极了(一更)
锣声响,有大事发生。
村民们听到锣声,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三五一串纷纷赶往祠堂。
有的妇女,身上系着喂猪的油布就跑来了。
有的大老爷们,出家门时,还在急火火往身上套大棉袄。
有的老婆子,两手插在暖袖子里,胳膊被俩儿媳一左一右搀着。
反正是什么形象的都有。
而且越往祠堂的方向走,人数凑的也越多。
大伙边走边打听:“咋的啦?”
“听前头人说,好像是咱村里正,被撸下来啦,来官爷贴告示。”
村民们心里登时一松。
以为是征兵、征徭役或是征粮呢,心都吓的直扑腾。
没看家里躺的,刚会跑的,都被背着抱着带出来了嘛,以为是攸关他们的大事件。
心里一松,又不撸他们,爱瞧热闹的就八卦开了。
直八卦到祠堂门口,望着俩官差,也没挡住大伙七嘴八舌。
来都来了,不说两句,白来了。
“下来了?”
“他咋下来了呢,拥护(因为)啥呀。”
“是不是咱村被狼咬死了人的事儿,死这些个呢。”
“不能,又不是他咬死的,撸下他也没用啊?”
有那种爱装明白人的说道:“那也不行,他是里正。狼来了,他就得带头上。”
“他上,也得挨咬。都不是我说他,白扔的货。”
“哎呀呀,你们说的都不对,我晓得了,他是真贪了粮吧?”
这一句,像是给八卦点燃到了极点。
即便大伙碍于任公信能帮着村里人挣钱,没有大声地议论纷纷,也控制不住自个小声讲几句:
“把他胆肥的。”
“可不是?你说他家又不缺粮,何苦来的。”
“能省点是点吧,你还不道咱村里正是个啥样人?”
“是,他收鸡都扣掉鸡毛的斤两呢。”
“嗳?就他大儿子大儿媳,不管他吗?那么牛气,那不是什么侯府嘛。就即便他贪了,不也就是一两句话的事儿。怎还给撸掉?”
又有那喜欢装明白人的人站出来,用胳膊肘碰碰身边人,小声告诉道:
“指定是递过话了,这才只撸掉他,没让丢脑袋。要是换作旁人,”
此人边说话,边做了一个抹脖子动作,“就得一刀下去,脖颈子呲呲往外冒血。”
任公信才被二儿子搀扶前来,就听到这话。
当即,差点给他气个倒仰。
他老脸通红,一把扯掉头上的抹额。
戴抹额出来,这不是想告诉大伙,他病了嘛。
一手捂着脖子,“你?苏老三,你说的是人话不!”
“欠揍是不是,”任子玖将说“呲呲冒血”的苏老三一把推个跟头。
两个衙役立即抽刀:“干什么,当我们是摆设。”
任公信气的呼哧带喘,一把拽住衙役的胳膊:“敢问官爷,我犯了什么大错,我病着,一直在家病着,我什么也没干啊!”
气的直跺脚,头上的鬓也跺乱了。
任尤金的大儿子抢过话:“公信叔,别难为官差啊,你不会是又要拿你那个出息的大儿子压官差吧?为啥,这告示上写的清清楚楚,就因为你啥也没干,才换了我爹。”
“我说狗剩子,”一名老者也忽然插话道。
狗剩子?
才到位的宋福生和宋阿爷,面面相觑。
四嫂子她男人,极其小小声道:“听说公信叔的小名叫狗剩子。”
“你当不当里正,我不管,头年的鸡钱,你是不是得给村里人结算了?”
任公信脸红脖子粗:“三叔,你是我亲三叔,告示贴在那,我下来了,你能得了什么好?眼下,在大伙瞧热闹的时候,你和我提银钱?”
老者也一脸不耐烦,驼着背,冻得直吸鼻涕道:
“狗剩子,我是你亲三叔,你都欠我钱,一欠欠半年。
你住着阔亮的大房子,我家外墙盖一半,那一半盖不起。
你当大伙没瞅过我热闹?
侄子是里正,亲叔叔外墙砖头买不起。
你也别和我扯那没用的,你要是不拿钱也行,打明儿开始,都去你家吃饭。
我不是你三叔嘛,咱是实在亲属,你养我也是该着的。”
又有一人站出来道:“狗剩子。”
宋福生抹了把脸,假装看旁处,嘴角却抑制不住弯起,实在是太逗。
不是里正了,就变成了狗剩子。
这里面,要没有任族长动手脚,打死他也不信。就是在埋汰人呢。让人多的时候喊狗剩子。
“狗剩子,别以为我们几个岁数大,就糊涂了。
官家能欠村里人钱吗?人家至于废这劲?
要想白拿,征收多近便,咱村里人谁敢说不?
可官家说的是买。
银钱早就给与了你,你给银钱放出去了是不是?邻屯的赵二喜在你这用田换银,你用我们的汗水钱,利上加利,向外借银,你以为俺们傻,没听到风声?
我和你三叔一样,你下不下来,俺们不管,先将银钱结了。”
任子玖扶住被气到打哆嗦的老爹,大声呵道:
“这些年,我爹给你们当里正,没功劳还有苦劳,眼下你们一个个逼问他要钱,往死里踩呼我们。
我告诉你们,明年,俺家就不收你们鸡了。
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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