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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逃婚了-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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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顾攸宁才不怕她,冷着一张小脸,仍握着她的胳膊。
  谈欣见威胁不成,哭了一会,还是没用,终于知道求饶了,红着眼圈哽咽道:“你,你快松开,我,我不敢了!”
  到底是谈言的妹妹,自己和小满刚到宣化的时候也受过谈言几次照拂,顾攸宁还不至于真的要对谈欣怎么样,也没说什么威胁人的话,她松开手。
  谈欣见她松开立刻退后了好几步,站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一边拼命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看着顾攸宁的方向,她真是记吃不吃打,眼见两人离得远了,又开始威胁起人,“顾攸宁,你敢这样对我,你给我等着!”
  说完见被她盯着的女人轻轻蹙了眉,又往她这边迈了一步,想到自己还疼得不行的手腕,立刻尖叫一声,掀了布帘就往外头跑。
  “小姐,您怎么了?”
  在院子里候着的丫鬟见谈欣出来立刻迎上前去。
  可谈欣生怕顾攸宁追上来,哪会在这个时候答她的话?等跑得远了才敢缓了步子往身后看,心里对顾攸宁又气又怕,以前见她温温和和的,看着一推就能倒,弱得不行,没想到力气大也就算了,还这么凶!
  刚刚她要没求饶,估计这只手就真的废了!
  她这会是没心情再去找姬朝宗了,一边小声骂着顾攸宁一边继续往外走,想到姬朝宗把自己当做气顾攸宁的工具,连带着把人也给骂上了。
  ……
  看着谈欣离开,杜仲那双紧拧的眉还是没有落下,愤道:“谈大将军到底是怎么教得女儿!”
  顾攸宁没有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而且她此时更在意的是姬朝宗去哪了,索性直接问人,“你知道他在哪吗?”
  杜仲知她担心,也没再说谈欣,把外头的护卫喊过来一问,知人是去了书房,便领着顾攸宁往那边走,刚到那就有护卫上前阻拦顾攸宁。
  护卫知晓这位顾娘子和主子的关系,但主子先前已有吩咐,他可不想跟头一样挨鞭子,只能面色为难的说道:“顾娘子,主子不想见您。”
  顾攸宁一听这话就白了小脸。
  她看着不远处门窗紧闭的屋子,想到刚才男人的那番神情转变,心下不由又是一疼,这次却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姬朝宗……她现在可以确信那个男人是关心她的了,他脸上的担忧和紧张不是作伪的,可他的退却也是真的。
  他,应该是害怕再受伤吧。
  想到从前意气风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男人,如今却因为她的缘故变成这幅模样,顾攸宁的眼圈不由又红了起来。
  杜仲以为她是被人拦在外头难受,不由低声劝道:“夫人,主子他只是……”想说几句劝人的话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叹了口气,“您身体不舒服,不如属下派人先送您回去吧?”
  顾攸宁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不远处的屋子。
  明明不过是几步就能抵达的距离,此时却给顾攸宁一种两人之间好似隔着一条银河的错觉,这一年时间带来的后遗症不仅仅是两人变得生疏,而且姬朝宗的那些反应,也让她不由犹豫是不是真的离他远些,他才会好?
  她要是不再打扰他,是不是他就能变得和从前一样了?
  “夫人?”
  杜仲没听到她的声音,只是见她面色发白,以为她身体又不舒服了,忙又喊了一声。
  “……走吧。”顾攸宁终于开口了。
  她的目光还胶在那间屋子上,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着这儿,她就这样抿着唇望着那儿,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转身离开。
  等她由护卫护送着离开,杜仲才提步进了屋子。
  那道挺拔清俊的身影果然站在窗边看着外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也没有回头,就那样负着手站着,须臾,似是只过了一会,又可能过了许久,他才收回目光。
  没有理会杜仲,他把目光落在几上那只纯金打造的鸟笼上。
  小门开着,甚至就连脚链也都松开了,那只金丝雀也醒着,可它仍旧躺在里头,没有一点要出来看看的意思,姬朝宗想起刚捡到它的时候,它还难以驯服,把他的手都抓破了好几次。
  可就这么短短半年的光景,它就变得如此温顺。
  明明这是他想要看到的光景,也是他想要对顾攸宁做的事,既然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听不管不理会,那不如就把人困起来,把人困起来,她就再也不能离开她了。
  可想到这几日见面,她低声下气甚至到近乎温驯的模样。
  姬朝宗却又有些犹豫了。
  当初他喜欢上顾攸宁,不就是贪慕她在马背上那副恣意潇洒的模样吗?不就是因为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吗?若是这样带走顾攸宁,纵使能让她一辈子陪着他,可那样温驯到失去灵魂的顾攸宁,还是他爱慕的人吗?
  他要的是一个活生生,有灵魂,有喜怒哀乐,会同他撒娇会和他发火的顾攸宁。
  而不是一个只会服从于他、听命于他的躯壳。
  心里五味陈杂,眼底也好似爬上了一层痛苦,姬朝宗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抿着唇低着头,他到底……应该拿她怎么办?
  *
  夜已经深了。
  半夏蹲在地上红着眼眶给顾攸宁上药,看着那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手肘和膝盖却乌青一片,又是心疼又是气恼,“都让您不要去了,您还非要去。”
  说完见她垂着头,神色黯淡,还想再说几句又住了口,低声问人,“姑娘,您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她也不知道。
  就像姬朝宗拿她没办法,她也拿他没办法。
  从前离开他是以为自己那样做对他是好的,离开了她这样的女人,他的余生才会幸福,但很明显,她所谓的为他好根本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效果,反而让两人都被过往所困,彼此煎熬,互相难受。
  半夏看着她,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为难,想了想又问出一个问题,“如果姬大人让您跟他走,您会走吗?”
  这次顾攸宁倒是没有犹豫,看着她点了点头。
  她的声音还有些哑,可语调却很坚定,“如果他需要,我会跟他走。”
  半夏张口,最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她那日和三七说“冤孽”还真没说错,不管是对姑娘而言,还是对那位姬大人,这两人这辈子无论结果是好是坏,都分不开了。
  她也没再劝,给人擦完药,收拾东西的时候才说道:“您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奴婢会一直跟着您的。”
  “半夏……”
  顾攸宁哑声喊她。
  半夏听出她话中的自责,回头笑看她,“您只要别丢下奴婢就好。”
  顾攸宁刚要回答,门被人从外头推开,李嬷嬷端着汤水走了进来,看着两人望过去的目光也笑道:“还有老奴,无论姑娘做什么决定,可别把咱们落下。”
  看着这两张熟悉的面孔,顾攸宁眼眶微红。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们,点了点头,喑哑着嗓音应了一声“好”。
  *
  翌日。
  顾攸宁没有去西树胡同。
  她担心姬朝宗,却也怕自己这样冒昧前去更加惹人心烦,但待在家里更怕小满担心,索性便去了酒肆,这会还早,酒肆没什么客人,三七和半夏收拾东西,她就坐在台后翻着账本,听到脚步声刚想招呼人就看到谈言走了进来。
  从前精神气十足的少年郎,今日脸色却有些苍白。
  想到昨日谈欣愤愤离去,应该是和谈言说了什么,顾攸宁也不在意,朝人点了点头,“谈将军。”
  “阿宁……”
  谈言看着她一如往常的面容,想到昨日阿欣说得那番话,垂着眼走过去,和人告罪,“昨日阿欣是不是惹你生气了?她从小就被我们宠坏了,你别介意,我昨日已经罚过她了。”
  顾攸宁笑笑,她原本就不介意,何况她也早就惩戒过她了。
  便实话实话,“谈小姐并未对我如何。”
  又看了一眼谈言一副犹豫踌躇的样子,心里猜到他要问什么,放下手中的毛笔,问人,“谈将军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谈言抬起眼帘,与那双澄净的眼眸一撞,忙又低下头。
  但很快,他又抬了头,看着顾攸宁犹豫着发问,“阿宁,你对那位姬大人是……真心的吗?”
  几乎是在他说完的这刹那,顾攸宁就回答他了,“是。”
  看着少年郎惊愕的眼眸,她没有一丝隐瞒的意思,大方道:“我对他,是真心的。”
  见惯了顾攸宁拒绝别人,这还是谈言第一次听她承认对别人是真心的,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情绪,若说伤心多些,倒不如说茫然更多些,“为什么?”
  他喃喃问她,“你跟他不是才认识吗?”
  他自然不会以为阿宁是因为姬朝宗的背景和权势,可就是因为清楚,他才更加怔楞。
  顾攸宁刚要回答就看到杜仲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少见他这幅急切模样,比上回来找她时还要急切,她心下一紧,也顾不得回答谈言,忙从台后转了出去,眉目担忧地问道:“怎么回事?”
  杜仲:“大人出事了。”
  一听到这话,顾攸宁身子虚晃,差点就要摔倒,手撑在桌子上,等站稳后,她甚至没有问他是出了什么事就直接提步往外走去,杜仲见她离开也连忙跟了出去。


第97章 重逢后的第四天
  等谈言回过神; 顾攸宁和那个黑衣护卫已经不在酒肆了,他连忙提步追了出去,可外头只有呼啸而去的马车留下来的漫天灰尘; 想到刚才顾攸宁离去时的紧张和担忧,他也没耽搁,刚翻身上马想追出去就看到谈欣骑着马在另一端。
  她应该也看到了先前的场景; 这会正扭头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 等收回目光就瞧见了谈言。
  “哥哥!”
  她一边高声喊人; 一边握着缰绳朝谈言的方向靠近; 脸上很不高兴,声音也很重; “我就知道你在这个地方!”说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酒肆,一脸不满的样子; “我不是都和你说清楚了吗; 你怎么还来找她?”
  谈言这会没心情理她; 只想追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随口丢下一句“不关你事”就直接擎僵策马离开了。
  谈欣连着喊了他好几声也没把人留下,看着跟阵风似离去的身影,又气又恼,手里的鞭子不满地在空中连着挥了好几下,愤愤道:“顾攸宁到底给你们下了什么迷魂药; 一个两个这么顾着她!”
  姬朝宗也就算了,就连自己的哥哥也是!
  谈言虽然没追上马车; 但他知道姬朝宗住在什么地方,自然往西树胡同那边去,可还没到那边,他就又被人拦了下来。
  这回拦下他的是詹泰初。
  他乘着一辆蓝色绸布做车盖的马车; 两边车帘半卷,看到谈言就立刻扬声喊住了他,“阿言!”
  “吁——”
  若是别人,谈言自然不会理会,可詹泰初是父亲旧友,还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他便是这会再急也不能连声招呼都不打,轻轻踢了踢马肚,转了方向往詹泰初那边去,等到马车旁才停下,拱手喊人,“詹叔叔。”
  “嗯。”
  詹泰初点头,又看了一眼他先前的方向,问人,“你是要去西树胡同?”
  谈言没瞒人,点了点头。
  他刚刚就是从西树胡同那边出来,自然也看到了顾攸宁,知道谈言此举是因为什么缘故,詹泰初长指轻叩茶几,想了一会还是和人说道:“你上来,我有话和你说。”
  “这……”
  谈言这会急得很,可詹泰初没有同他商量的意思,说完就直接拉下车帘,他也只好翻身下马又上了马车,坐下后问人,“詹叔叔,你要和我说什么?”
  詹泰初先给他倒了一盏茶,然后才问,“这么着急是因为顾娘子?”
  谈言没有喝茶的意思,接过也只是谢了一声,又点头,“是。”左右宣化的人大多都知道他对阿宁的感情,就连家里人也都知晓,他自然没什么好欺瞒的。
  詹泰初看着这张少年面孔,又听他这铮铮之音,心下不由一叹。
  他看着谈言长大,自然盼着他好,可想到自己打听到的那些事,犹豫一会还是和人说了,“你可知道永乐郡主?”
  “永乐郡主?”
  谈言一怔,等反应过来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他从小就待在宣化,但京城顾家的事,他还是有所耳闻的,知道去年宁王谋反案后,顾家两位将军的冤屈就已经被洗清了,陛下亲自颁发圣旨昭告天下,把爵位归还给顾家后又封了顾家那位女儿一个永乐郡主的头衔,也算得上是给活着的人一个慰藉。
  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样的慰藉有什么用。
  “我知道她是顾将军的女儿,”说完,又奇怪地看着他,“叔叔怎么突然和我提起她?”
  詹泰初没答,只是又问,“那你可知这位永乐郡主是姬大人的心爱之人?”
  “啊?”
  这却是谈言不知道的。
  詹泰初看着他面上的惊讶,轻轻一叹,和人说道:“去年永乐郡主带着弟弟和仆人离京,自此音讯全无,而姬大人自她离开后就性情大变。”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缘故。
  谈言有些吃惊,也有些错愕,只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刚要发问就察觉到对面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些怪怪的。
  等下!
  去年,弟弟,仆人,顾……
  脑中似电闪雷鸣般闪过一个念头,他看着詹泰初,表情讷讷,想起先前在酒肆中,少女坚定的面孔,“我对他是真心的”,心脏突然被人狠狠一揪,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哑声问道:“永乐郡主,就是……阿宁?”
  对面男人看着他点了点头。
  詹泰初也是昨日听李婆子说起西树胡同的事后才联想到这个可能,又喊来亲信问了一遍,果然那位永乐郡主的闺名和那位顾娘子的名字是一样的。
  没想到那位把京城搞得天翻地覆的位主子竟然跑到宣化来了,甚至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怪不得那位顾娘子的身上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人气度,也怪不得那位姬大人如今升任朱紫高官却还拣了个七八品小官都能做得活计跑到宣化来探查。
  詹泰初不由庆幸这大半年对那位顾娘子还算得上是友好,若不然只怕自己哪日被贬谪都不知道是何缘故。
  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
  从前意气风发的小将军此时呆坐在那。
  詹泰初有些担心,但还是沉声和人嘱咐,“阿言,我知道你对那位顾娘子的心意,但有些人注定不是你的,该放下就得放下。”不然以那位姬大人的手段和心思,若真有心对付谈言,便是谈将军也护不住他。
  *
  顾攸宁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旁人知晓了。
  不过就算知道,恐怕她也不会多加在意,她现在关心的只有姬朝宗的身体。
  马车往西树胡同去,这次赶车的是姬朝宗的护卫,不仅驾车飞快还十分平稳,看了眼外头的光景,离胡同还有一段路,便扭头问杜仲,“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又不肯吃东西?还是哪儿又不舒服了?”
  杜仲也没瞒她,低声道:“是主子的旧疾犯了。”
  旧疾?
  顾攸宁一愣,“什么旧疾?”
  她和姬朝宗在一起那么久,还不知道男人有什么旧疾,又见杜仲脸色难看,心下更是着急,“你快说啊!”
  杜仲知她着急,连忙把事情和人说了一通,“主子刚进都察院的时候被陛下委派到江州去查探江州知府,那会主子还年轻,行事也没那么老辣,不小心喝了带毒的酒,虽然及时被人救治却留下了后遗症,每年都会复发一次,当初您在雪地里捡到主子就是因为主子旧疾发作,若不然那些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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