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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金馔玉不足贵-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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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靠近的呼吸声,让在打盹的池小秋一惊。她方张开眼,钟应忱已经迅速直起身来。
  池小秋摸了摸自己头发,却发现还是长长散在肩头,连个纂儿也没窝出来。
  钟应忱咳了一声,手上将头发迅速一分,干脆打了两个辫子出来。耳后绕成两个小圆髻,插上两个米珠串出的木兰花骨朵,头一步便动一下,姗姗可爱。
  落在钟应忱眼里,怎么看都欢喜。
  池小秋只是不大侍弄这些,且下厨也麻烦,却不是不爱好看衣服好看妆容。往旁边大缸里头看看影子,自己也喜欢,便甜甜一笑,道一句:“谢啦!”
  没等他动作,池小秋便想起先前钟应忱没答的问题:“怎的薛师傅待你这样古怪?”
  钟应忱答得心不在焉:“却是好容易请来的…”
  薛一舌过来请他时,本以为钟应忱满口应下——他都愿意引狼入室了,这狼还要他三请四请不成?”
  谁知对面这只狼真的就微微一笑:“我便多往店里陪她便是,住在院中多有不便。”
  薛一舌恼了:“你没住过?有甚不便?”
  “前年之时,我与小秋都还年幼,且无长辈,家境贫寒之时,只能相依而行。眼下都已大了,未定婚约却先行入门,于她名声有碍。”
  “无事,你从后门出入便是。”
  薛一舌心中酸溜溜的,断没想到还有这样苦心孤诣,要把徒弟拱手送他的一天。
  钟应忱反问:“院中不过五间房舍,主屋必定动不得,其余都已住了人,二姨总要来家,女眷的屋子断动不得,我又往何处去?”
  薛一舌浊气涌向喉头,噎着道:“费什么话!收拾铺盖!同我住!”
  坐看薛师傅落入瓮中,钟应忱舒心一笑,当晚就将床铺搬到了薛一舌外间榻上。
  这里正是窗下,一推开便能看见池小秋屋子,可比隔河要方便多了。
  他便能常常坐在这里,看对面窗上剪影,猜着她现下是在梳头,还是在卸钗环。
  没过几日,才发现这个傻姑娘,连头也梳不好,还要他往首饰店里现学了回来给她梳。
  钟应忱只需跟池小秋说上一句:“是薛师傅主动让了屋子与我住。”她便明白了。
  池小秋捂着嘴悄悄笑,不敢让薛一舌听见,却不晓得他两个不时轻言细语,早让他看在眼里。
  薛一舌见池小秋脸上添了笑,鼻子里慢哼一声,嘴角却不由翘了翘,轻骂一句:“两个鬼头!一个胜一个难缠!”
  院里钟应忱却跟她道:“既是店里有人盯着,你一会儿便随我出去一趟。”
  池小秋摇头:“不成,后院还有陈家两桌子宴,我不去,怕旁人做砸了。”
  “昨儿小齐哥不是说了往后推了?”
  池小秋一颗心平素分成四瓣儿,一瓣给了厨下,一瓣给了店里,一瓣给了招牌,剩下一瓣,他还得跟韩玉娘薛一舌甚而是小齐哥惠姐高溪午徐家小姐等等去分。
  见池小秋仍是摇头,不放心前堂的食客,他心里头像倒了一坛镇江陈醋。
  他倾下身,额头碰了碰她的,不乐道:“便没有旁的事,陪我一遭不好么?”
  “我可是托高兄备了一船的东西给你。”


第125章 意外惊喜
  难得是个暖晴, 回暖两日,池小秋看看那只像破了皮的溏心蛋一样的太阳,碎碎叨叨念道:“再过得几天, 只怕要下雨下雪。”
  她往前跳了两步, 倒着蹦跶在钟应忱前面:“若是下了雨, 你想做什么?”
  江南在冬天的雨并不为人所喜,下不大, 阴丝丝的,挂在人身上看着不见了, 实际寒气总往骨头缝里钻。衣服又总是潮乎乎的, 外冷里冷,像极了他浸在河水里恐惧的一晚上。
  可现下,若让池小秋问了出来, 便是另一幅情景了。
  他望着池小秋澄澈眼睛, 微微笑:“若归家晚了,便打上一盏灯笼, 若窝在家里, 便在熏笼前看书。”
  便是在暗夜里面,街道两边灯火下楼去, 冷雨打在伞上,池小秋必定也能把灯笼打得摇摇晃晃。倏忽一跳,是见哪一块石板凹坑泛着银光,便故意踩水试试。
  便窝在家里也未必能踏实, 一块面她也能摆弄上半天,蒸窝窝做馄饨, 米面都能成粉做皮儿,想着法得让灶火上冒了烟, 蒸出一笼笼不重样的面点。
  他只消坐在一边看书,灯火暗了也不怕,横竖书只是个摆设,他只需低一低手,就能从头至尾瞧着池小秋动作。
  有人陪着,再不好的天气也变得有意思起来。
  池小秋一欢喜,头上插的花骨朵便跟着她的头摇一摇。
  “同我想的一样!”她喜滋滋的:“最好是能下雪,下雪能做锅子吃,我能备出一百样汤来!等有了冰,连炸冰酪也好吃,到时候,再换样酸酪子试试…”
  钟应忱提醒她:“若能同人一处,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出去揉雪团,专往树上砸,萝卜还能专往雪团上插了做鼻子。他想起池小秋手里稍显幼稚的把戏,竟有些期待。
  “自然有的!” 池小秋忙不迭点头:“求薛师傅帮我画个新锅子,去年他就说,我那个是老样式,没点时新样!惠姐明年春出门子,得给她…”
  钟应忱的脸越来越黑,直到池小秋将许多人都数了一遍,偏偏没他。
  钟应忱憋着气道:“还有呢?”
  “没啦!”池小秋笑嘻嘻,眼睛转得滴溜溜:“只剩下咱们俩。”
  她笼着手悄悄凑在他耳朵边上,小小声道:“到时候你要做什么,我便陪着你。”
  钟应忱的嘴角止不住上弯,他理了理池小秋有些散乱的鬓发:“好。”
  木樨渡离他们家里有些远,得从西桥穿过去。
  池小秋没大来过这里,偏巧这柳安镇的路总是穿河渡桥,曲巷细细折折,她没拐过两条街,就已然迷了路,只能靠着钟应忱牵着她,一路往前走。
  刚拐了一个弯,忽得迎面过来一个铜勺子直直飞过来,钟应忱脑子动得快,却没池小秋手快。
  她拽着钟应忱一闪,就见那只大号的铜勺子因少了阻力,又往前飞了几步,重重撞在杨柳树腰上,倒着翻进了河里。
  “没撞着你头罢?”池小秋垫脚去摸他额角,见上头也没伤痕也没红印子,这才放心有空与人生气。
  “这是哪家扔的?!”
  这么远突然扔出来,碰着谁,都不止砸破油皮,至少也得鼓个包。
  不过这回,池小秋却遇见个比她还要彪悍十倍的。
  那妇人在一家门户面前闹嚷嚷,惊动不少人散着围看,她见这门仍旧不开,便将更多东西都扔了出去,一砸那木门上便落一个坑。
  嘴里的话更是厉害,什么“杀千刀的孬货!”“没气性的野种”,利落言语加上气势,竟无人敢上前去拦她。
  终于,门里的人耐不住了,才开门,让个木梳子砸个正着。她嗳呦捂着眼睛,忍痛道:“你自去寻你汉子,总来我家吵闹作甚?”
  “汉子?我汉子是谁?你家王老三不知么!白哄了我贴上钱和身子,到头来却原是拿着我的钱要娶个大的!你当老娘软性儿,由着你□□,只怕错了主意!再不与我说的,我就揪了他出来,往衙门去告他逼。奸青白妇人!”
  王老娘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便让她吐沫星子喷了满脸,里头犯事的见总不是个事儿,便缩着脖子出门想去拉她:“二娘,咱们屋里说去,外头这般丢人。”
  那妇人过来迎头倒啐他一口浓痰:“你败坏别人,不嫌着丢人,我来讨个公道,怎就丢人了?”
  池小秋看那人行动熟悉,再一细瞧,竟是往常三天两头到她店里,做个无事忙的“保儿架儿”之人,王三郎,这会只有被啐得捂头捂脸的功夫。
  怪不得最近几日,再不见他踪影,连惠姐都高兴,说他不来时,连“耳朵都清爽许多”,原是家里摊上了这档子事儿。
  钟应忱淡漠看王家门前一场闹剧,拉池小秋道:“腌臜地儿,不必久站。”
  池小秋一边随他走,一边忽想起来:“你前几日说,往家里向二姨说亲的,就是他家?”
  钟应忱漫应了一声:“那王三郎薄德寡耻,自然要闹出事来。”
  池小秋猜出一二,点头道:“他既已有了人,还要让爹娘遣人做媒,却是活该。”
  “他早已同那妇人有了首尾,且还要哄人钱财,既做出这等事体,便该想到败露之时。”
  她摇了摇钟应忱的手,仰脸看他:“回家给你做包子吃。”
  谢字说多了,倒不如搁在心里实在。
  这王家的事情闹破,怕是和钟应忱脱不了干系。
  钟应忱见池小秋不再多问,便悄舒口气来。
  王三郎虽则年轻,因一向轻浮,却还有些蠢心眼,早就前街一家年轻寡妇套牢了。偏他不晓事,既贪这妇人钱色,总想摸些油水,却还嫌弃她门户,想另撇了拿妇人的钱再做另一门十全十美的亲。
  有了这样的症结,钟应忱只需在打听之后,使人在那妇人门前露个口风,说上两三回。
  这王家便没了安宁时候。
  钟应忱看池小秋并没什么异色,松口气。
  早知不该走在此处,倒让她见了这样腌臜事体。
  “你托溪哥儿带了什么东西,还要填上半只船?”
  池小秋遥遥望见木樨渡,这里近曲湖,一个天然扩出来的深深水弯,停得都是大船。池小秋再联想到钟应忱的话“一船的东西”,忽然心疼起来。
  “这得费多少钱!”
  大约要费上他这半年来攒下的积蓄罢,钟应忱抬眼往渡口望去,船还没到。
  他有些焦躁,怕高溪午不靠谱,半途中出了岔子。
  池小秋展开手上的钱袋:“多少钱,我补给你。”
  钟应忱这两年忙着考试,没那么多时间画画,书也不会生金银钱子儿,必不会有什么积蓄,手头怕只有池小秋店里月月留的分红。
  他还常要不全,只道留给店里,预备采买。
  钟应忱忍不住笑:“我两手两脚,还赚不全自己的花费?要你来贴补?”
  他重又把池小秋的手推回去:“ 不过是些新鲜有趣的东西,量虽大,却也便宜。”
  他这般一说,池小秋更是抓心挠肺,偏钟应忱卖着关子,就是不愿说,到后头,竟有些打闹的意思。
  “小秋…小秋妹子!小秋妹子!”
  从对面过来了一个人,熟头熟脸,却是高溪午,他兴冲冲过来,全然将钟应忱抛在后面,只绕着小秋团团转。
  “我听我娘说,你越发出息了,连桑家都来订席面,且还上了许多新菜,何时能做来让我尝一尝?”
  “好说!”池小秋利落应道:“老规矩,你往店里来,不许使钱,只许掂着人!”
  “高兄,”钟应忱隔在池小秋旁边:“船几时能到?”
  从钟应忱处问不到答案,池小秋眼睛一转,换了个人:“我听钟哥说,船上装着许多东西?”
  钟应忱没能阻拦得及,贪图池小秋手艺的高溪午便尽数抖搂出来,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是,我高大爷做事,向来够义气,装来的东西比钟哥单子上的还多。你也知道,府城那地界,东西南北往来的商客都在那汇集往来,稀罕东西多了去了,各地特产也不少——我也不求别的,你拿了这船东西,能请我吃个新鲜便好!”
  “忱哥,你也太好了!”池小秋眼睛睁大,欢悦不已,先前几天的阴霾一扫而光,竟抱着钟应忱笑跳起来。
  得,准备好的惊喜就这样飞了。
  钟应忱暗瞪高溪午一眼,只能道:“那里食材甚多,有许多连我也认不出来,只问些端的。薛师傅走南闯北,却知晓许多当地菜色,倒时你问他时,定能多拟出几道菜来。”
  本来打算送温暖的高溪午受到了暴击。
  他看了看地上短短的影子,嗯,一边伉俪和谐,一边形单影只,凄凉到十分。
  忽然,他瞄见熟悉的大船露了头,慢慢往渡头而来。
  “马上要靠岸了!”
  池小秋望着那高高的船头,幻想里头两三层,能有多少珍奇食材。
  可离得越近,便越能听见船上嘈杂的声音。
  不到片刻,钟应忱与池小秋便一齐呆呆看着船上运下许多东西。
  一笼笼的鸡在船中闷得久了,一出来,便扯着脖子兴奋叫起来,鸭子乱扑腾,十来个扑腾成一团打架,鹅就有风度多了,透过笼子歪头看了高溪午一会儿。
  在他略有些稀奇的目光中,忽然一捣脖子,红黄嘴狠狠咬在他的肉上。
  本来就啊哦喔喔乱叫的渡头,顿时又添了高溪午一声惨叫。
  “啊呀!你松开嘴啊!”


第126章 香茅烤鸡
  趁着还仅有的两三天热乎气, 薛一舌寻了个摇摇椅,坐在葡萄藤旁边背风处翻着书,顺便还能晒晒这把老骨头。
  突然, 巷外隐隐约约传来嘈杂声, 像在桥边新开了个鸡鸭行。
  薛一舌两眉间现出深壑, 他最不耐烦听这些吵闹。
  可这声音像是要与他作对,倒是一声比一声大了, 从巷子外到巷子里再到门前,愈发闹嚷。
  “喔喔喔!”
  “嘎嘎嘎!”
  还有谁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你咬我, 第一个要炖的便是你!”
  薛一舌不堪其扰出门去, 接着便看到让他震惊莫名的一幕,直呆立当地。
  指尖鸡鸭鹅笼密密麻麻一路从满当当的院子里堆到了门外,另还有许多大筐摞了两三层高却还摆得无下脚之地, 且还有不少极重极结实的土缸, 敦敦实实立在那里。
  池小秋拎着一只有傲然之姿的大鹅,灰头土脸站在那里, 两者相映衬, 反差明显。
  好似有人掐着鸡脖子就在他耳边叫起来,钻人耳膜, 薛一舌脸色差到极致:“你们是又添了什么主意?”
  要开个鸡鸭行吗?
  池小秋呸得一声吐掉了嘴里的毛,抹了把嘴,十分无辜:“这都是高兄弟买回来的。”
  薛一舌眯眼刺向高溪午,他眼神太吓人, 高溪午连忙伸手一指转移矛盾:“都是钟兄弟让买的!”
  钟应忱呵呵一笑,高溪午缩了脖子, 背脊发凉。正有些心虚,手上伤口又是一痛, 顿时理直气壮。
  “你单子上的,我可都给买来了!”
  钟应忱点点那只鹅,冷笑了一声:“怎么,这些个,也是我单子上的?”
  他列的单子,都是些南北特色食材,有连盆卖的,也有已经晒干处理好来卖的。若是鱼稀罕,放在水瓮里头带来了也就罢了,那些鸡鸭鹅柳安镇没有?还要巴巴从府城带?
  高溪午振振有词:“这些鸡是吃着兰江渡的水长大的,肉更细嫩,这鹅与鸭也是喂着兰江里头的鱼才这般大个!柳安的鱼同这一样吗?既是不一样,这鸡鸭鹅能一样吗?”
  他狠狠瞪向池小秋手里的大鹅:“就是因为吃得这般好,才有这把子力气!敢咬小爷?晚上便炖你入锅,看看是你肉紧还是我牙尖!”
  那只大鹅浑然没有锅到临头的危机感,反倒优雅而又傲气地伸了伸自己曲线优美的长脖子,黑豆眼睛看也不看他。
  他们几人打嘴仗的功夫,薛一舌早就往那些筐子里去捡视,他扒着半人高的筐子看上半晌,拿出两个晒干了的菌子。
  他将菌子放在手上仔细看了半晌,池小秋也凑过去:“师傅,这些你都认得吗?”
  他先扫了钟高二人一眼:“你们快将这些闹人的东西挪出去!”
  一转身,忽然又回头道:“鸡鸭都先留下一只来!”
  高溪午连忙补充:“还有那只鹅!”
  薛一舌心力全在这些新奇食材上,无暇理会他,越往里面翻越是激动,拉着池小秋一一数起来。
  “这是冷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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