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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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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绘防着他翻窗,拉着窗棂不放,“我今日得替我祖母抄经,可能没时间与公子对弈。”
她穿着一套嫣红色的软绸袍子,湿润的头发披散着,碎发别在耳后,露出月牙色的耳廓,眼睛微张,神情中带着警惕和抗拒。
顾愈非但没被激怒,反而因着她除了假笑以外的模样,心情愉悦了几分。
“你开窗便是,我今日来是有事和你说。”
宋绘不喜这样被动的局面,她鸦青色的睫轻扇了扇,推拒到:“那劳烦公子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可好,我该用饭了,若这时不让丫鬟进屋倒惹了怀疑。”
商贾家罢了,还没资格让他登门拜访,不过是两人相交,无须让多余人知道,宋绘这番处理倒和他想法不谋而合,但这话由宋绘说,那就让顾愈不痛快了。
他面上的笑收了收,应了声“可”。
宋绘没留意他的神色,听到他应答后关了窗。
寺庙的斋饭极为简单,一碗粟米熬出来的粥,配上几碟酱、菹便是全部。
宋绘用完饭,天还没黑。
她坐回案边继续抄录佛经,边分神想着顾愈此番行事的目的。
她平日甚少出门,在春日宴前也未曾认识顾愈,不太可能是恩惠或者仇怨;
她虽棋艺拿得出手,但世上棋力高深的人不知凡几,没有必要与她死磕;
她对弈时侥幸胜了,但顾愈并非沉迷围棋博弈的人,应是不会因这么一盘棋耿耿于怀才是。
人行事无非是为了钱财权色,而她,宋绘停了笔,由着笔尖的墨汁坠在纸面上,变成一个难看的墨点,。。。而她只有色这一项能入人眼。
写了大半的佛经作废,宋绘停了笔,端坐着等顾愈到来。
白烛下去了一小截,蜡油滴聚在铜座上,窗户外传来男声,宋绘起身去开窗。
顾愈进屋,宋绘替他倒上茶,在他对面坐下,弯着唇,笑意不及眼底,“公子找我可是为了纳妾之事?”
顾愈 神色微顿,挑了挑眉,虽没正面应,但看他神色,宋绘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大佛。
宋绘很清楚,她现在走在湿腻的悬崖峭壁上,若是哪一句话说得不好,让顾愈不快了,这事儿可能就没法子善了了。
她打起精神,斟酌着开了口,“如若猜错还望公子勿怪,只是我与梁家少爷情投意合,几番与公子见面让我寝食不安,遂打算与公子开诚布公。”
这话说得婉转,但拒绝之意明明白白,顾愈心有不快,面色跟着冷了下来。
他顾子御是什么人,挥挥衣袖便会有大批女子争先恐后的扑上来,他需考虑的是在乌泱泱一大片的女子中选谁入他顾家的门,而不是曲意逢迎讨好谁,宋绘这番话算是踩到了他的狼尾巴。
顾愈轻呵冷笑了声,“你倒真看得起自己。”
宋绘听他这么说,也知自己惹怒了他,她安静受着这句奚落,为自个儿这个不像话的猜测道了歉。
她都这么说了,顾愈要是还有纳妾的心思就自己折自己面子了,但橘黄色的火光落在宋绘的脸庞上,她肌肤雪白,双目晶莹,仿若洛神出水,美。艳不可方物。
他非但没有消了纳妾的念头,甚至还想着,他不应该为多见她一面和她私下相谈,就该亮了身份上门说亲,哪会生出这些枝节。
顾愈想到这儿,心里越发的不畅快,他没有久留,借故离开了宋绘房间。
月明星稀,顾愈站在树的阴影下,目光飘忽,时不时在闭着的窗棂上停顿。
他如今二十有三,后院无人,膝下无子,祖母早就有意见,这次东安战事一结束,祖母就来了家书数封,催他回临安结亲。
临安世家林立,姻亲关系复杂,若是放到往日还无关紧要,但当今皇上身体每日愈下,储君却还未明朗,若是在此时结亲,站错了队,又会多出一番风波。
因此,他在绍南待着,并未按着祖母所说立即赶回临安,他本意是躲一阵时日,待祖母理清利害关系,他再回去相谈。
但,春日宴见着宋绘后,他心里有了点别的想法,他虽不能在这时娶亲,但可以纳妾。
祖母并非定要让他填了这后院悬缺,只是怎的也得有人嘘寒问暖,留下一支大房血脉才是。
他虽无意破坏宋绘姻亲,但长辈之命又是另一回事,顾愈想到这儿,眉间郁色消了些,转身离开。
宋老夫人在寺庙里吃斋念佛了几日后,身子骨渐渐硬朗了起来,他们原定的三日行程变成了小半月,直到四月过半,她们才收拾行李启程回了绍南。
第五章 仲夏时分。
离开时,风还夹着凉气儿,回来的时候,繁琐的衫褥长裙已经有些厚了。
宋绘下了船,上了府里安排的马车,往家的方向去。
还是街市热闹的时候,马车在拥挤人流里的行进速度并不快。
宋绘坐在车厢里,听到着商贩有力的吆喝声、酒肆酒客们的市井调。戏声和青。楼歌姬隐隐约约的唱调,生出几分许久后归家的亲切感。
宋仁礼因生意上的事出门了,少了问安这一项,宋绘直接回了自个儿院子。
虽有半月不在,但清扫丫鬟每日都有打扫,倒没什么灰。
宋绘进了屋,不肯上。床塌歇着,催促春瓷夏陶去安排沐浴用的热水,一直等到洗去奔波的风。尘,宋绘才捱不过困意,上。床睡觉。
朦朦胧胧睡了莫约半个时辰被春瓷叫醒,说是宋仁礼回来了,叫她去主院一同用饭。
宋绘压着起床气,起身洗漱,去了主院。
宋巧早些到了,正挽着宋仁礼的手臂说着此行见闻,好不亲热。
宋绘脚步在门槛外略停顿了一下,而后提起裙裾迈入室内。
她向着宋仁礼问了安,挨着宋佳锦坐下,安静当着宋巧的陪衬。
待宋老夫人入席,各式各样的菜品流水般上了桌。
宋仁礼挥退宋巧等人带的丫鬟,在宋老夫人拿筷后,道了声“都用饭吧”。
宋绘这才拿筷吃饭。
她一点也不饿,勉强跟着用了几筷子便没了食欲,低着头数着碗里的米粒。
“老婆子把陈氏带走了,这家里没人管着,没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说完,他夹菜吃了一口,想了一小会儿,“不过倒是有人上门给绘儿提亲,是布行梁家的,当时你们都不在,我便拖着了。”
宋老夫人想了片刻,“这梁家的生意近年来越铺越大,倒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宋仁礼点头,“儿也是这么以为的,本我想着等你们回来这事就定了,没想到前几日这梁家突然就变了心思,和其他家结了亲。”
宋老夫人蹙了蹙眉心,而后摇头,轻描淡写道:“那便算了,也没定下来,人家改了主意也正常。”
接下来,他们在说什么,宋绘便没听进去了。
用完饭,已经过了酉时,春瓷提着灯笼,陪宋绘步行回院落。
夜色和还未完全消减下去的日光融在一起,把天空染成特别的烟灰色。
宋绘站在池塘上的短拱桥上,看着干净的天空,慢慢收起挫败的情绪,陷入沉思。
宋府别院着火,梁家自会观望一段时日,因而宋老夫人去寺庙祈福要她同行时,她并未推拒。
梁家应是知晓陈氏不在府上才是,但也派人上了门。
宋绘想起春日宴分别时那双依依不舍的眼睛,想来,梁家是属意这场亲事的,甚至比她想象的更为迫切。
明明八九不离十,定是出现了什么变数。
“姑娘,天凉了,回屋吧。”
宋绘眉眼间已不见了郁色,她平静应了一声,和春瓷一道消失在渐渐变浓的夜色里。
第二日一早,宋绘便差人去打听梁府结亲的事。
这事不难问到,很快前因后果便传到了宋绘耳边,她边下着棋边听着春瓷复述。
“和梁家结亲的是西郊钱家,男丁 兴旺,这一代有四个男儿,前几年乘兴□□死了两个,剩下两个也因去年的东安事变落了残疾,如今务农为生。”
宋绘不紧不慢的落子,将春瓷给的信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继续。”
“前几日,这钱家大郎也不知怎么得了县尉府公子青眼,数次被邀一同游湖,而后,县尉府夫人出面替他家五妹做了媒。”春瓷脸上出现忿忿神色,替宋绘抱不平,“要我说没结亲正好,婢子之前就觉得梁家公子根本配不上姑娘你。”
“或许吧。”宋绘拿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下,“去替我拿些点心吧,我饿了。”
春瓷福身退出房间,宋绘抿直唇线看着棋盘上的残局,漂亮的眸底染上了一层暗光。
在听见县尉府三个字时,宋绘便知道是谁做的手脚了。
她本以为世家公子哥心胸宽广能纳百川,没不曾想这顾愈心眼比针孔还小。
春瓷提着食盒回来,摆了一小碟水晶糕在宋绘手边,“姑娘,我在回来路上碰见五姑娘了,她说下午有诗会在县尉府进行,问你要不要去?”
宋绘夹了块糕点咬了一口,“替我拒了吧,就说……”她转头看着窗外,思考了片刻,“我诗词歌赋一窍不通,便是不去丢人了。”
宋绘吃完一块水晶糕便不吃了,让春瓷拿去给人分了。
春瓷应“是”,正要退出房间。
宋绘又叫住她,“回来的时候去采买那儿买一斤糯米粉。”她指了指窗外缀满枝丫的槐花,“我想吃槐花饼了。”
宋绘当日下午便亲自在院子里摘起槐花来。
她似乎一点也不为没了的婚事着急,她一个一个仔仔细细去了花梗,用盐水把槐花浸泡洗净,然后把干净的花瓣花苞焯水捞出。
宋绘是在杂书上看过槐花饼的作法,自己完全没有实战经验,不是饼不成形就是煎得太过。
春瓷有些看不下去,说是让后厨去做便好,宋绘不理会,依旧每日乐此不疲的学着做饼。
早上下棋练字,下午做饼,晚上看书,这么过了半个月。
后窗的两棵槐花树都快被她撸秃,她做的槐花饼总算能拿得出手。
她窝在院子里哪也不去的半月里,虽有人家上门向陈氏表露对宋巧的求娶之意,但宋巧的亲事半点进展没有。
宋绘看出来了,陈氏心比天高,似打算把宋巧嫁入高门。
宋绘想起头次春日宴回来时她郁郁的神色和正当适婚龄的县尉府公子,不由得笑了笑。
春瓷替她绞着湿发,“姑娘,你还笑得出来,我看主母丝毫没为你婚事打听的意思,万一一直这么下去,姑娘就熬成老姑娘了。”
宋绘看着话本,语调悠然,“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急又有何用。”
“我叫你哥帮我留意的事有动静吗?”
“还没。”
“唔。”宋绘翻了页书,“那辛苦他再守一阵了。”
“能替姑娘做事是我们的福分,谈不上辛苦。”
不 知不觉,孟夏一晃而过,仲夏头天,春瓷哥哥陈杨那儿总算传来了消息。
两位清俊的公子哥进了县尉府,在内里待了半刻钟便出来了,似是请辞,他们出府后,便骑着两匹上好的良驹往东城门方向去了。
宋绘听了这个消息虽没说什么,但春瓷在她身边服侍久了,自是能感觉到宋绘心情突然变好。
宋绘放了手里的笔,“过几日便是端午了,年初发的两匹布拿出来替我裁一身新衣裳吧。”
第六章 谁都可以。
五月初五的端午节,出嫁的女儿会回娘家过。
宋绘一大早便按着习俗沐浴了药煲水,换上新裁的长裙去了宋老夫人院里。
老夫人院里传出笑闹交谈声,宋绘进屋便看见已嫁做人妇的大姐二姐坐在老夫人两侧,陪她说着体己话。
宋绘先跟老夫人问安,而后和许久不见的大姐二姐问了好。
梳着妇人髻的大姐宋惠兰长着一张英气的脸,脾性直爽,在未出嫁前和宋绘关系最为亲厚,她看见宋绘,笑眯着眼朝她招手,“小三啊,一年不见,你出落得越□□亮了。”
宋绘弯着唇线笑,“大姐也有了母亲样,小妹差点都不敢认了。”
宋惠兰嫁人三年有余,在夫家的日子并不顺遂,直到今年年初有孕,情况才大为好转。
宋绘这句马屁拍得正当好,宋惠兰脸上笑意更浓,“等小娃娃出生,我这当母亲的怕是不能爬树了,到时还要指望你。”
年幼时,宋惠兰领着她爬树掏蛋钻狗洞的顽皮事还历历在目,宋绘眼底不由得含了三分笑。
她坐在宋惠兰空着的右手边,看着她微微凸起的肚子,“到时,若是需要,姑姑定当效犬马之劳。”
宋惠兰掩着唇笑,“它现在可听不懂,不过我替它记下了,到时候可别赖皮。”
两人开着玩笑,宋仁礼领着陈氏进了屋,宋绘起了身,和两位姐姐一道朝着宋仁礼两人福身问安。
宋仁礼唇角含笑受了她们的礼,在上八位坐下。
他问两人在夫家的情况,两人自是报喜不报忧的答了,闲聊期间,宋谦宋巧几人陆陆续续到了堂厅,入了席。
人已到全,宋仁礼便吩咐摆饭。
今日端午,桌上多了粽叶包着的糯米粽,还有盐水腌制的咸鸭蛋,两者配上煮得稀软的白粥,宋绘胃口大开,吃了八分饱才停筷。
或是受节日氛围影响,老夫人难得好心情,“今个城里热闹,你们别学我这个老太婆整日拘在院子里,出去走走玩玩,跟着高兴高兴。”
“母亲说得有理。”宋仁礼望了一眼宋绘等人,“带上明生一道吧。”
宋绘久未出门,再耐得住枯燥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期待,在早饭结束后,她和姐妹几人在府门前乘上马车往淮河江边去。
河岸边垂柳依依,似有若无的拂动着春水,刘明生在临江的酒楼上找到一处极佳的观赛点,免了被推挤的烦事。
宋绘 站在窗边,斜侧着视线,便能看见颜色各异的龙船,它们张着犄角,神采奕奕的并排着,就等着一声令下,争个输赢。
巳时一刻,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高亢嘹亮的号声,十几艘龙船同时动了起来。
划船手穿着和龙船同色的短衫,动作整齐划一,在“咚咚咚咚”有节奏的鼓声中,竞相向前,远看十分壮观。
龙船驶离视野,宋绘忽然察觉到有人打量,她侧了侧眸,看见对面酒楼临窗坐着的顾愈。
他穿着青袍,手里握着白玉色的酒杯,目光笔直的望着她,虽然脸上带着笑颜,但宋绘感觉不到丝毫善意。
宋绘不知明明离开的人为何又会再出现在绍南,她所知信息太少,一时间理不清头绪。
她手指抠着窗沿,尽力保持着镇静。
“龙船返程了——”
宋绘被一声高喝所惊醒,装作没看见顾愈,目光再投向河床上。
她视线越过攒动的人群,看见红龙一马当先的冲进视野。
它以微弱的优势领先,并在激烈的斗争中脱颖而出。
当冲过终点线时,穿着红短衫的划船手情不自禁的站起身,高声欢呼着。
宋巧一眼相中的是黄龙,见它输了,哼哼几声,似十分不满,宋惠兰和少年老成的宋谦正你一句我一句的夸着红龙训练有素。
二姐宋秀婉看完了赛龙舟,在桌边坐下,与性格内向的宋佳锦和宋和说着话,问他们中午想吃些什么。
“三妹,我们下午去放风筝可好?”
宋绘回神,看向笑眯眯的宋惠兰,放下思虑,轻声应了“好”。
几人在酒楼吃了午饭,便乘马车去了地势开阔的东街河岸。
匠人手巧,以竹为骨架,以纸为肉糊的风筝模样各异,有寓意吉祥的“福寿双全”“龙凤呈祥”,也有寄托了人情感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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