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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只想嫁太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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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们显然被叮嘱过这件事,立刻又唤了个人出来,跟车夫一起,合力将箱子都搬到里头,又请秋枕梦进来坐坐,等着家里的账房算钱。
  过了影壁,便能看见里面的房舍。
  这大约是处两进的宅子,头前的庭院并不大,栽种着一些好养的花木,屋子瞧着也小,漆色都陈旧了。
  院墙下、廊柱边,处处爬着牵牛花的细藤,一簇簇的,可惜花期未到,眼下还只是郁郁葱葱的绿。
  有下人将她让到偏房等待。
  秋枕梦的来意当然不只是拿工钱。她得问清楚,汪从悦到底是不是她的未婚夫,如果是,那么为什么不肯娶她。
  这样想着,她便叫住那个下人,托着腰间玉佩,才要询问。
  下人视线往佩上一扫,顿时一激灵。
  他深深弯下腰,行了个大礼:“哎哟,您就是岭门行省的秋姑娘吧?要不是看见这玉佩,小的险些错过了。”
  秋枕梦便是一愣。
  这和她想象中的情况不一样啊。
  下人热情起来,和之前简直天翻地覆,几乎不给秋枕梦插嘴的机会,连连道:
  “秋姑娘怎么从岭门来了?老爷派去的人您见过了吗?您眼下有空闲吗?若是有,还请留下住几天,老爷这些日子还得回家一趟,若没有,请把住处告诉小的,等老爷回来,小的也好去讨赏啊。”
  这一连串的问句,简直把秋枕梦砸晕了。
  她心里有些颤,先前那点不好的猜测转瞬飞了一半:“你是怎么知道的我?”
  “哎哟,姑娘难道不记得了,老爷可是年年都托商队给您送信呢,还常派人去瞧姑娘过得怎么样。”
  下人口齿伶俐:
  “先前姑娘出事,可把老爷急的,叫人将那知县责问一通,谁晓得后来姑娘不知去向,老爷不时便托人寻找,现在家里谁不知姑娘也有这样的佩?姑娘行行好,留下来,权当是可怜可怜小的,找到您,老爷能赏几百两银子呢!”
  秋枕梦的心怦怦直跳。下人既然这样讲,那么汪从悦定是她的未婚夫了。
  她又羞怯又心酸。
  羞的是当年的邻居小哥哥,如今仍待她真情实意,她却那般揣测他。
  心酸又是为记忆中的小哥哥。
  他常年的笑没了,成了淡漠又规整的样子,站在夜色里时,竟带着些许冷意,似山林深处的寒潭,荒原尽头的石碑。
  十年时日,也不知他吃了多少苦,才能爬到四品官员的位置上。
  “我……我此来,确实想见他,打算和他说几句话。”秋枕梦斟酌字句,好半天才说出句简单的话来。
  “姑娘别这么说,过些日子老爷出宫,几句话?就是几千几万句,您也说得啊。”
  下人甜津津地恭维她,送她走到二门处,喊了个丫鬟出来。
  “这就是老爷心尖儿上捧着的秋姑娘,你可得好好伺候她,有你的好处。秋姑娘安心住着吧,小的这就把东西给老爷送去。”
  丫鬟听了,视线禁不住也往秋枕梦腰间转了一圈,热情地迎秋枕梦进来,去了上房。
  后面这院子,几乎与前头无异,只是牵牛花栽种得更多了。
  房间内倒能寻着奢华的影子。墙上挂了名家字画,桌案上满满都是书,旁侧柜子中排着各色绣线布帛,尽是秋枕梦没见过的上等之物。
  这是她最喜欢的卧房样子,曾经在信中讲过,没想到汪从悦竟分毫不差地布置出来。
  “姑娘瞧着可喜欢?若还有什么想换的,尽管跟婢子说。”
  秋枕梦挨着桌案坐下,思绪一阵阵翻涌,竟刮得心头微疼。她笑了笑,温声道:“多谢,你家老爷为我费心了。”
  ·
  这一等,便等了足足半个月。
  日头落了,秋枕梦坐在桌前,仔细地绣着东西。丫鬟忽然欢欢喜喜跑进来,叫道:“姑娘,老爷来了。”
  她手登时一抖,细针便戳到指头上了。
  秋枕梦浑然不觉,扶着桌沿站起。
  淡青色的帘轻轻挑开,汪从悦已快步走了进来。
  屋中燃着十余只灯烛,火焰跳跃间,映得他眸中盛满温暖的橙黄。
  他今夜未着世家文人爱穿的广袖长袍,一袭简单的松花绿程子衣,足下登着厚底靴子,白得像雪。
  离得近了,秋枕梦甚至能从他身上嗅到馥郁的脂粉香气。
  能沾染如此浓重的气味,他这是去了哪里?
  秋枕梦雀跃的心蓦然一沉,那些因羞愧而遗忘的猜想,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是了,当官的哪个不好风雅,哪个没三房四妾。在外头喝了花酒,回家又真心实意和妻子温存的男人比比皆是——
  这样的故事,她在茶楼听得多了!
  自己的未婚夫,莫非……学坏了?
  屋中一时寂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汪从悦才轻声道:“妹子。”
  这是小时候,他对她的称呼。
  秋枕梦鼻子酸涩,低下头,不由自主地也这样唤他:“小哥哥,我……我如今也有了学名,叫做枕梦。”
  话头开了,余下的便也容易说出口。
  秋枕梦说话顺畅了许多:“小哥哥,叫知县大人放过我,是你的意思吗?多谢你。我等你这么多年,又遇到那种事……只能上京城寻你了。”
  汪从悦眉尖微聚,旋即舒展。
  他走上前,隔了衣袖,握着她手腕,引她坐下来,才问:“怎么这般大胆,我派去的人竟找不见你,路上可吃了苦?”
  苦吃得多了。
  她长得好看,还有钱,孤身上路,不知小心谨慎地绕了多少险境,和人高马大的汉子拼命了多少回,才能连人带财,安然无恙地来到京城。
  “没,没吃苦。”她眼眶也酸涩了,终究还是否认了苦。
  汪从悦依旧没有表情,只是语气温和得很,和几个月前的相见完全不同:
  “你一人千里迢迢来,怎会没吃苦。我这里有人伺候,比你住的地方安稳,你便安心住着,别回去了。”
  无数言语从秋枕梦脑海中闪过,竟一句也说不出口。
  她怅然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头:“小哥哥,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这本是闺阁少女不该出口的粗野之话,她说着便红了脸,莹白耳根渐渐浮起一片绯红。
  汪从悦的表情,在这瞬间居然显出一片空白。
  他微微垂了头,退后半步,在椅子上慢慢坐了,仍是腰背笔直,不依不靠。
  汪从悦不知想了些什么,半晌方望向她,目光有些游移,浅淡地笑了笑,柔声道:“幼时的婚约做什么数,我必挑个好人家,发嫁了你。”
  秋枕梦满心揣着的期冀,随着他的沉默沉了下去,又随着这声拒绝碎了。
  她咬紧牙关,猛然起身,想将那些信丢到他脸上,又含着微薄的渴求,一把抓住他的手,问:
  “小……汪从悦,你是不是变心了?你身上这些脂粉气,是不是心头爱留给你的?”
  汪从悦被烫了似的,那只手轻轻一颤,本就色泽浅淡的唇泛起苍白。
  “今日贤妃娘娘召我,她宫中胭脂水粉众多。我如今……”他停顿片刻,不知怎地,没继续说下去,只是声音越发轻微,“我从不曾变心过。”
  “那你怎么不娶我?叫我日思夜想,等了这么多年!”秋枕梦脸上已是嫣红一片。
  汪从悦沉默地听着,耳尖渐渐泛起薄红,神情却一如既往地淡,踌躇片刻:“我已是个阉人,你跟着我,不能生儿育女,受世人侧目,能有什么好处?”
  秋枕梦瞪着他,无数念头起起落落,生生灭灭,眼里不自觉噙了泪,哑声道:“可我不要好处,我只想要我的未婚夫。”
  她说:“你既然不曾变心,那么我来了,便不走了。”
  汪从悦目光愕然地望着她,而后连脸上的惊讶也藏不住了。
  他脸上梨涡微微现了,又很快不见,唇抿成一条线,用力之大,竟生出略深些的红。
  许久,汪从悦才道:“你今日不走,来日就是想走,我也绝不会放人。”
  不待秋枕梦说话,他已起身往外走去,只留一句余音:“终身大事休要欠思量,你……好好想一想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就爱吃咖喱、璟洺小可爱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6章 给理由
  汪从悦走到前院,早有下人们迎着,纷纷祝贺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老爷大喜了!”
  他一语不发地听着,那些下人左右看看,察觉不对,声音渐渐小了。
  将秋枕梦留下的那个下人上前,试探问道:“老爷找了秋姑娘那么长时间,今日见到了,难道不高兴吗?”
  汪从悦瞥他一眼,乌沉沉的瞳仁如两粒寒星,钉在他身上。
  那下人讨好的笑容僵住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汪从悦环视下人们,良久才道:“都散了。”
  那下人跟着要走,他语调平淡地又说:“你留下。”
  下人应了声是,有些忐忑地跟着他进了书房。
  汪从悦在官帽椅上坐了,拿起毛笔,默然片刻,又将笔放下了。
  下人垂头站在门口处等待吩咐。
  “你做得很好,赏银五百两,明日自去账房领。”汪从悦道。
  “多谢老爷赏!”下人噗通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笑得见牙不见眼,“老爷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
  又是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
  “去把京城风评最好的媒人请来。”汪从悦吩咐。
  下人笑着讨好:“老爷,小的这就去,管那媒人名声好,嘴皮子利索,给秋姑娘说得满心喜欢,您就放心吧!”
  “那便好,去吧。”汪从悦淡淡道,按在桌上的手五指蜷起,又张开,指节处苍白一片,青而细的筋脉比往常愈发明显。
  下人赶紧应了,便要退出,只听汪从悦又说:“慢着。”
  “请老爷吩咐。”
  他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然而偷偷抬头看时,汪从悦正盯着烛火,不知在思索什么。
  “叫媒人带着名册画像来。”
  汪从悦似乎有点犹豫,连说话都慢了几分。他双眸微垂,又闭上,再望向下人时,眼中依旧是如往常一般的沉寂。
  “相貌端正,读过些书,性子温柔可亲,有家风,有家业,年轻康健,并家中诸人俱和善的男子……”
  他几乎每说一个条件便停一下,最后停的时间更长了,这才继续道:“至于名册,就按这些来。”
  “老爷?您不是给自己做媒?”下人一时愣怔。
  “去。”他声音沉了,透着凉。
  ·
  秋枕梦在丫鬟的安抚下,才没追出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
  什么叫“终身大事不能欠思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约信物,未婚夫成了宦官,以后不能有亲生的孩子,这么多年的信件来往,官媒逼迫,进京路上的苦难……
  她桩桩件件都考虑了又考虑,已经定了,难道汪从悦当她儿戏不成?
  真是太气人了,当年爱玩会笑的邻居小哥哥,及冠后竟然成了块木头!
  天刚刚亮了,秋枕梦就爬起来,准备找汪从悦谈谈。
  丫鬟听了她的话,面上很为难:“老爷今早就进宫去了,说是过午了再回,叫人领了一队人候在二门外,姑娘您见还是不见?”
  秋枕梦堵着口气,又好奇汪从悦让她见什么人,顿了顿才道:“我见见。”
  等她走出屋子时,立刻被庭院里那群人震惊了。
  打头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身后足有数十个青年男子,唇红齿白,高大精神,望向她时,眉眼间还带着畏惧。
  秋枕梦迟疑道:“这是干什么?”
  妇人满面笑容迎上来,深深道个万福:“秋姑娘怎起得这般早?昨夜汪公召我来给姑娘做媒呢!”
  汪公?
  做媒?
  秋枕梦皱眉看着那群男子,瞅着不像仆从下人,便问:
  “大娘,你平时给人做媒,都带一群男子?还是说今儿给我和汪从悦做媒,按礼节要带着这么多人?”
  媒婆和丫鬟面面相觑,老半天,媒婆这才反应过来,笑容更深刻了:
  “姑娘,看您说的,汪公可是宫里的太监,哪能和您婚配呢?这些,都是昨夜他照着名册画像,千挑万选选出来的良人,叫姑娘择一夫婿呢。”
  秋枕梦脑子“嗡”得一下,双眉倒竖,声音不禁大了:“你这意思是说,他当了大官,就看不上我这平民女子,拿别人打发我了?”
  看见媒婆瞬间惨白的脸,她心肝肺气得生疼,指着那些男子的手都在抖。
  好哇,怪不得汪从悦没变心,那么关照她,却还是想把她嫁掉,不娶她了。
  原来他是做了四品大官,几乎升无可升,爬得高眼界高,看不起她这无依无靠投奔来的民女了,她……
  她也不是非他不可!
  不想娶就罢了,拿一群男人打发她,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她要等汪从悦回来,好好骂他一顿,把信件礼物玉佩统统砸他脑袋上,和他一刀两断!
  秋枕梦喘了几口粗气,指着男人们道:“都滚。呸,瞧不起谁呢?”
  媒婆苍白着老脸,急忙说道:
  “姑娘,汪公不是这个意思!他对您掏心掏肺,这些人虽不算才俊,但您嫁了,汪公日后还可庇护于您,这可是多少姑娘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啊!”
  秋枕梦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甩手进屋,将行李全都收拾起来,信件礼物也额外包了个包袱,整个人只觉天旋地转,一头倒在床上。
  她脑子里乱乱的,怎么也想不到世上居然会有这种人。
  一面珍重地待她,一面又不愿意娶她,就连想要打发她嫁给别人,也考虑得那样周全,依旧是将她视如珍宝的样子。
  她真想抓着汪从悦的脖子,问他个清楚明白。
  丫鬟悄没声地进来,唤了声“姑娘”。
  秋枕梦本想让她出去,又实在忍不住,盯着床帐顶上的牵牛花纹,问道:
  “他这是什么意思?昨儿我瞧着,他是想和我在一处的,怎么过了一夜,就全都给变了?他当真舍得让我嫁?”
  “姑娘,婢子哪里知道老爷怎么想的。可姑娘毕竟是老爷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必然是想让姑娘好的。姑娘别赌气,出去挑一个吧,横竖老爷护得住您。”
  秋枕梦拿被子罩住脑袋。
  “挑什么挑,小孩子才挑,我都这么大了,还不能全都要?”
  她愤愤道:“等你家老爷回来,你去告诉他,这些男人我哪个都喜欢,这就嫁,一日嫁一个,左拥右抱多快活!”
  ·
  丫鬟见她生气,出去打发人走,秋枕梦悄悄抹了把眼泪。
  带着气煎熬了大半日,丫鬟才进来说:“老爷已经回来了。”
  她翻身而起,问:“人呢?”
  “在前院书房里呢。”
  她又问:“你告诉他没有?”
  丫鬟低着头,不敢看她:“告诉了,老爷什么都没说,反喝了顿酒。他睡了,婢子才回来的。”
  他居然什么都没说,还喝酒?!
  秋枕梦抓起信件包袱,撸起袖子,二话不说就往前院去了。
  她一口气冲进书房,墙边榻上汪从悦酒气正浓,侧身弯着腿,阖目小睡。
  他睡觉的姿势也端正,大约宫里就是这么管教的,连被褥都没睡出多少褶皱。
  听见有人入内,汪从悦蓦地睁开眼,只一瞬便从榻上坐起,阴鸷的目光直投过来,见是她,才放松了身子,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许是喝多了,眼睛有些红,面上冷白也稍褪了,生出淡淡的血色,声音带着点哑,压得很低。
  秋枕梦一听这问话,怒火便止不住地往上窜:“汪从悦,汪太监,你今天是磕碜谁呢?”
  汪从悦坐都坐不稳,微微斜靠在枕头上,抬手按揉额角,头一回显出些在家的懒散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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