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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只想嫁太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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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歹是个世家女,从小琴棋书画都学着,为人处世也教着,对个阉宦死缠烂打,是何道理?好不知廉耻。”
秋枕梦真是又气又笑。
“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觉得我是枕梦,这里面是家?”
汪从悦不语。
她认真思索解决办法,忽想起那天,汪从悦回来见她的时候,也是带了一身的脂粉气。
她还以为汪从悦变心了。
秋枕梦决定试试。
她再次靠近汪从悦,含笑问:“小哥哥身上脂粉味这么浓,难不成是出去寻欢作乐了?”
汪从悦的防备之意烟消云散般去了。
他抿起双唇,用力之大,都能显出颊边梨涡。
“我没有,有,有人要坐在我怀里,我把她,推开,推开就回家了,”他语速快了不少,大着舌头磕绊道,“我没有寻欢作乐。”
“好好好,我相信小哥哥没有。”秋枕梦笑着回。
她总算能走近了,手放在汪从悦肩膀上,还没问他要不要脱了衫子,汪从悦忽然就抱住了她。
他搂着她不肯撒手,脑袋拱在秋枕梦肚腹处蹭来蹭去,好半天才道:
“你不许生气。我,我没有出去鬼混,只是,只是和同僚喝了几杯酒。”
秋枕梦搓着他的脸。
不知道最近是不是事情变少了点,汪从悦瞧着疲惫,可脸上肉又比之前多了那么一丝,摸着不尽是骨头了。
她怪心疼的。
“小哥哥放手好不好,”秋枕梦柔声叫他,“我抱你去床上。”
汪从悦这才挣扎着睁开了眼。
他眼神有点空,环视四周:“这是哪儿啊。”
“前院你卧房啊。”
汪从悦便又抱了秋枕梦的腰,声音低了:“我要去后院,去你床上睡。”
秋枕梦看他的眼神有点奇异。
想不到他喝醉了以后这么热情!可惜不能抱着他回后院。
宫里人,要脸的。
不然这一路上被人看见了,等汪从悦醒过来,恐怕要无地自容了。
秋枕梦敷衍他:“好的好的。”
汪从悦这才放手。
他眼睛又闭上了,坐得摇摇晃晃。
秋枕梦扶着他的后背,微微沉下腰,另一只手抄在腿下,丝毫不费力地将人抱了起来。
他长得比她高,身子却很瘦,比她想象中的体重还要轻一些。
“回后院。”汪从悦声音含混地嘱咐。
秋枕梦满口答应,抱着他在卧房里转,连转了几十圈,感觉这个路程如果换成直线,估计能一直走到二门里。
她来到床前,将汪从悦轻轻放了上去。
“小哥哥,我给你宽衣?”
汪从悦不知睡过去了,还是没听见,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他不回应,秋枕梦就当默认了,展开被子,三下五除二,将汪从悦脱得只剩中衣,塞了进去。
她才要去拿醒酒汤,衣角就被汪从悦死死攥住了。
“小哥哥?”
“别走……”汪从悦虚着眼睛,迷迷瞪瞪的,声音微哑,“妹,妹子,你说的循序渐进,今天,今天又该进一点了。”
秋枕梦摸了摸他的头。
“小哥哥,你醉了,喝了醒酒汤再说。”
下一步就是脱裤子了。
他是有多不想被人看到下半身,从那次洗澡的时候就可见一斑。秋枕梦不想趁醉占汪从悦便宜。
然而汪从悦还是抓着她不肯撒手,任凭她怎么哄,都不肯放开衣角,甚至还变本加厉,再次抱住了她。
他终于支撑着眼皮,将眼睛完全睁开了,盯着她,目光不肯挪开半点,声音里竟然含着几分委屈:“妹子,你定是嫌我了。”
“我怎么会嫌你呢?你这是醉了,我给你端醒酒汤。”
这声哄根本就不管用,汪从悦抱她抱得更紧了,声音透着软:
“你就是嫌我。我,我一个阉人,也就穿上衣裳,看着像个正常男子,你瞧着才喜欢,若是看,看见了,定会厌恶我的,你也明白,是以不肯看。”
要不是秋枕梦没那些话本里神仙录音留影的本事,她真想把汪从悦这句话给保存下来,等他酒醒了之后,好好让他听一听,以便尽早达成循序渐进的最后一步。
然而他喝醉了!
作为一个正经女子,秋枕梦不打算趁人之危。
她和汪从悦僵持片刻,终于服软:“行,你先放手。”
汪从悦慢吞吞地放开了她。
秋枕梦帮他脱了上半身的衣裳,转头就要溜。喝醉了的汪从悦眼疾手快,堪称身手了得,一把又抓住她。
他指责道:“妹子,你说话不算数。”
秋枕梦简直无法言语了。
“怎么不算数呢?”
她好言劝慰,以免汪从悦醒来后悔:
“小哥哥,循序渐进,也不能一下就到最后一步是不是?你先放了我,我给你拿醒酒汤。”
酒醉之人分外难缠。
汪从悦松了一只手,摸在裤腰上,眼睛重新闭上了,说话越发不清楚。
他道:“你说得不对,还,还不到最后一步,上回脱了上身衣裳抱在一起,这回,这回该,该我脱了衣裳,给你看了。”
和喝醉了的说不通。秋枕梦试图掰开他的手。
汪从悦感受着她的动作,刚下去的手又抱了上来,声音里委屈都要漫出来了:“今天一定要给你看,很丑,妹子不许嫌我。”
作者有话要说: 刷新了十几分钟才刷出页面……
耽误我更新的时间!玄学蹭不到啦!
还是打不开互动活动下的选项,我就不说名字了。
感谢小可爱们的雷和营养液!!!
还有昨天欠的一更,晚点放!大概在23点前!
第31章 太难缠
香炉中的烟气; 像篆书般袅袅升腾又飘散。
他不知用的什么熏香,有些像那日身上的书卷味道,只不过浓郁很多; 就带了松林里苦涩又清新的气味。
秋枕梦为难地回头; 望向正堂的方向。
从卧房到堂中; 短短路程,叫怀中的汪从悦缠得仿佛隔着汪洋大海。
秋枕梦好话说尽; 都没法改变他的意思; 只能警告道:“小哥哥,你千万别后悔。”
“不后悔。”
她郑重道:“那我就看了; 你先放手。”
汪从悦这才放开她。
“妹子,你不许扭头。”他叮嘱。
“不扭头。”
汪从悦放心地脱了裤子。
虽说很想看,可到了这份上; 秋枕梦也害羞了。她脸上通红一片; 抬手捂住了眼睛。
汪从悦里头还穿着亵裤。
他摸索了一阵,将亵裤解开,准备往下脱,忽然瞧见秋枕梦捂着脸; 心中便弥漫上浓重的委屈和难过。
“妹子; 你一定是在厌恶我,”他抓着亵裤边缘,小声说; “你看都不想看; 还哄我。”
“不不不; 我是害羞,小哥哥是男子,我是女子; 所以你一定能接受我害羞吧?”秋枕梦赶紧解释。
喝醉的人在某方面脑子还是清醒的,甚至比其他时候更灵活。
汪从悦不肯放过她:“你那天要看我沐浴,都没有害羞。”
秋枕梦无话可说。
突然生出的羞涩感叫这一打岔,消退了不少,她放下手,问道:“要不我帮你?”
汪从悦醉意上头,半闭着眼,声音含糊极了:“不行,帮我就,就不知道你有没有看了。”
他攥着亵裤的手微微打颤,整个人都带了几分僵直。
然而不过片刻,汪从悦便深深吸了口气,一把将亵裤拽下去。
即便酒意侵袭头脑,脑子昏昏沉沉的,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紧张之感,期待又忐忑地望向秋枕梦。
秋枕梦满面嫣红,绞着手指瞧他。
他瘦得出奇,肤色已经无限接近于苍白。
大腿上青色紫色的筋脉分外明显,仿佛就隔着层薄薄的皮肤,只要用指尖一戳,便能戳得破了。
那处伤也确实狰狞,只剩下几近于无的一丁点。
一看便让人心中发颤,想起自己身上被切这样一刀会有多疼,会不会就这么疼得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况且他受得还不止一刀。
本就受过重伤,以后几十年合该好生养着,多吃点好的。
可他偏就苛待自己,每日里近乎不饮不食,生生从岭门那个馋嘴的小孩子,成了如今怎么养都养不胖的内官监太监。
秋枕梦瞧得心里难过,弯下腰,轻轻触着他的腿。
“小哥哥这段时间真的累了,可我今日在和御医说话,都没给你煮赤豆粥。”
汪从悦快要睡过去了。
他坚持睁着眼,细长的眼睛却合得越来越快,喃喃道:
“你在顾左右而言他,说别的话,一定是嫌我丑,厌恶我了。”
“小哥哥一点都不丑,怪可爱的。”
秋枕梦连忙哄他:
“小哥哥这么好看,浑身上下没一处丑的地方!我瞧着当初那位师傅,大概也心疼小哥哥,给你处置得好,一点都不吓人,还能增色。”
汪从悦虚着眼看她。
良久,他轻轻道:“你骗人,你就是嫌我了,恨不能立刻就走。”
“我对天发誓,没有骗你!”
“你骗人。皇后娘娘的兄长,他……”
汪从悦今日格外难缠:“他也发誓说再不贪国库的银钱了,圣上把他放了,可他还贪,还,还弹劾我借着差事捞钱。”
秋枕梦憋得半天说不出话:“那我摸一摸,以示不嫌你?”
“你在敷衍我。”
确实在敷衍他,想去拿醒酒汤的秋枕梦,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凑上前,于他唇上亲了一口,汪从悦的羞恼这才退却,终于闭上眼。
“小哥哥,我给你醒酒汤,你好歹喝一口?”
“嗯。”
秋枕梦连忙抓起被子,往他身上一裹,红着脸出去拿了醒酒汤,叫来红豆:
“红豆,我和小哥哥眼下就睡了,你叫人守夜,没事别来烦扰我们。”
“姑娘放心。”
秋枕梦端着碗走进来。
她连被子带人扶起,将汪从悦搂在怀中,好歹喂了他几口汤。
汪从悦声音里透着睡意:“妹子,你和我一起睡。”
“好好好。”
秋枕梦放了碗。
眼下刚刚黑起来,还不需要点灯烛,秋枕梦宽了衣裳,掖好床帐,将汪从悦往里推了推,也钻进被子。
汪从悦翻个身,抱住秋枕梦。
“小哥哥,张公公府上给我送了好多地契房契,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师父的养子是不是送错了人?”
未免汪从悦就身子问题缠着她,秋枕梦决定开启新话题。
汪从悦搂着她的手臂微微一紧。
他迷迷糊糊地说:“是我托他买给你的。你,你以后在新房里住,租出去,都可以,还有城外肥田,别,别忘了交税。”
“小哥哥,你怎么突然给我找这个啊,你这么累,再给我费心思,那不是更累了?”
“一点,一点都不累,”身边人沉寂半晌,才睡意朦胧,声音越来越小地回答,“你随身带着,说,说不定哪天就,就见……”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睡着了。
秋枕梦没听太清。
说不定哪天,怎么了?
她存着疑虑,又喊了汪从悦一声,没得到回应,只能搂着他打瞌睡。
快要睡着时,秋枕梦忽而惊坐起来——
她忘记给汪从悦穿裤子了!
她抹黑摸索了很久,才想起裤子被她挂出去了,床榻上只扔着一条亵裤,无奈之下,只能替他穿好小衣。
·
天蒙蒙亮了。
秋枕梦睁开眼睛,正瞧见汪从悦半支着身子揉脑壳。
他颊上还残留着酒后的浅淡红晕,微微蹙着眉。
见秋枕梦醒了,汪从悦眉间舒展开来,揉乱了她的头发,道:“妹子,还早着,我回宫去了,你再睡会儿。”
秋枕梦想起昨天那件事,脸色一下子就红了。
她赶紧翻了个身,背对着汪从悦,故意打了个呵欠,说道:“小哥哥,早去早回啊。”
“我大概六日后回来。”汪从悦应着,翻身下床,视线投向挂在架子上的,那套熟悉的中衣,不由便是一愣。
汪从悦低下头,果然,自己只穿着亵裤。
他脑子里隐约记着些事情。
和同僚去了教坊司。
一位少监劝他喝酒。两个人关系好,少监说的话又可爱,他推辞不过,便比往常多喝了半杯。
原本都快醉过去了,有个弹琵琶的名妓受不了同僚搂抱,要坐到旁边依偎他。
他很不乐意,向同僚们告了罪,急匆匆地走了。
而后就是不成器的仆从非但没带他回家,还把他安置在教坊司里睡,叫那名妓追了过来,赶都赶不走。
后面的事情似乎一晃而过,像是眨眼间就回了家,他缠着秋枕梦看他脱衣服,印象里只剩下脱裤子这一件事。
汪从悦急匆匆穿上干净衣服。
他脸都烧得慌,不敢看秋枕梦,生怕自己醉得不像样,连亵裤都扯了。
他不过是个阉人,也就皮相稍好一点,换上长衫广袖,瞧着就像个略微阴柔的读书人。
可褪了衣裳就不同了。
连他自己都厌恶到不愿意瞧的地方,她也一定会讨厌吧。
也许为了他这个人,她不肯离开,还会继续陪着他过,可每每亲近些时,她一定会想起那样可怖又可恶的伤口,从而心中便厌了吧。
戴好大头黑鲤鱼玉佩后,汪从悦的心又定了一点。
刚刚秋枕梦和他说话,半点躲闪和勉强的感觉都没有,像是对他的隐秘一无所觉。
他身上穿着亵裤,头脑里也不记得自己脱过它,那便是还没有了。
幸好还没有。
汪从悦满心都藏着庆幸,还存着隐约的遗憾,走到外间洗漱用饭,叫了一碗粥,依照秋枕梦素常哄他的量喝了,这才坐车回宫。
秋枕梦睡了个回笼觉,伸个懒腰,总算醒过来。
她用过饭,陪同汪从悦回宫的下人照旧回来了,等待宫中内侍递来消息,让他们回去接人。
秋枕梦将他们叫过来。
她打量着这些下人,想了想,问道:“你们谁和伺候老爷的内侍相熟?”
众下人互相望来望去,片刻后推出一个小厮,正是昨天那个被汪从悦盯着训的归雁。
“姑娘,您想问老爷什么事啊?”归雁低头道。
“其实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秋枕梦问。
归雁想了一会儿:
“回姑娘,小的听那些内侍说过一点,老爷如今忙着差事,还要去冷宫侍奉娘娘,又要追查娘娘获罪的事情,确实挺忙的。”
他看秋枕梦微微挑眉,连忙替老爷说好听话:
“姑娘,老爷他对您掏心掏肺的好,出宫不是应酬就是回家,绝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
秋枕梦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事是不是很难查啊,那些内侍有没有说过,圣上他对小哥哥怎么样了?”
“这个……他们没说过。”
归雁声音渐渐低了,后又忽想起什么,说道:
“姑娘,小的突然记起来,有回那些内侍聊的时候,小的听了一嘴,说圣上对大臣们发狠话,回去就要赐老爷自尽,不过老爷平安无事,只挨了骂,可见圣上说的是气话。”
作者有话要说: 推基友预收~作者名:如意金箍
名:《饮鸩》
谢郁离是晋王身边的一条恶犬,同为王府幕僚,他为人险毒,是晋王手里最利的刀。
王府中人人皆道,这谢郁离有朝一日若是发起疯来,指定连主人都咬。
众口砾金,连晋王都免不得对他生了猜忌。在一次刺杀后过河拆桥,将他推出去做替死鬼。
尽管谢郁离早有准备,在晋王下手前逃走,然寡不敌众,落得个性命垂危。
洛明溪是丞相府失散多年的千金,流落村野,替村里的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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