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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花开百花杀-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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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焰也有些恍惚,倒不是觉得念衣一定是个好人,而是直觉中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想起了那个叫怀衣的女子,念衣对她情深如许,若她是殷家人这实在有些说不通。
  他在怀念怀衣时分外温柔,用尽溢美之词,还犹嫌自己配不上她。
  在念衣这里,花焰从未听到过或者见到过任何与殷家有关的东西。
  怀念亡妻时,他也绝口不提另外一个人,就好像他这一生只娶过一个妻子。
  有些念头在花焰脑海里萦绕,几乎呼之欲出。
  奚雾,或者说殷惜大踏步地走上前,念衣依旧脸色灰败,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白衣勾勒着他形销骨立的躯体,他用手撑着高台栏杆,才不至于倒下。
  她第一次见他时,哪里是这副样子。
  那年的江念不过二十来岁,远不像这般形容枯槁,他相貌堂堂,静静而立如芝兰玉树,有一双忧郁却动人的眼睛,气质温而不弱,说话轻声细语又不紧不慢,自有一番难言的矜贵,若不是知道他出身寻常还是个鳏夫,只怕会以为是哪个世家公子哥。
  她姐姐极喜欢他,走到哪里都要跟着他,嘴上还喋喋不休,平日里肆意惯了的性子也会在他面前收敛。
  殷惜当时好奇地打量着他,姐姐抬着下颌不乏得意地对她道:“这就是你未来的姐夫。”
  江念冲她礼貌一笑,冲淡了疏冷,变得温和,殷惜莫名还有种受宠若惊感。
  她后来才知道江念也学医,不过是个江湖郎中,按身份是配不上她姐的,更何况还是再娶,但见过江念本人的,没人会这么觉得。
  他们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地成了亲,殷惜还陪着去送了亲。
  她姐姐高兴极了,还是个女童的殷惜也跟着高兴,捧着喜糖说着吉祥话,心里暗自也把江念当成了一家人,虽然他总是不动声色脾性冷淡,但姐姐同她说,他不过是性格如此,要她不要在意。殷惜用力点着头,没好意思告诉姐姐,她其实挺喜欢这个对医术专心致志的姐夫。
  江念在殷家住下。
  整日除了读医书,研草药,从不干别的,白衣如雪,宛若画中人。
  殷惜大着胆子拿着医书中不解之处去问他,没想到他极耐心的一一作答,并不似性子冷淡。她姐姐对他的喜爱几乎不假掩饰,以往要她姐看医书总要三请四邀,然而为了江念她不止主动去看,更是他想要什么医书都会想尽办法为他寻来,整日里喜气洋洋。殷惜当时羡慕极了,想着等有朝一日自己也要找一个这般喜欢的夫君,然后……
  没有然后了。
  殷惜狠狠地将手中的串铃砸到了念衣身上,他不躲不避,只是闷哼了一声。
  破旧的串铃掉在地上,终于沿着裂缝四分五裂开来。
  这是当年她生辰时,阖府上下都送了礼物,江念说自己身无长物,便只把这个给了她,还口口声声道愿她将来出师时,也多行医行善。
  可惜,殷惜下一个生辰时,已只剩她一人。
  念衣把手里的短刃递给了她,声音渐渐气短:“……你若想亲自复仇,便来吧。”
  殷惜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短刃,眼中的恨意陡然,他怎么可以如此虚伪,这种时候,还想要保留颜面?
  她冷声喝道:“你又怎知我没有在复仇?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要亲眼看着你身败名裂,看着你受尽折磨痛苦而死……”
  她要的不是这样,她希望他痛苦,他忏悔,而不是平静的认罪,更不是平静的死去。
  花焰在台下拍了下脑袋,终于想通了关窍。
  人群中议论声已经到达了一个鼎沸的状态,只是众人具都看着台上的念衣与殷惜,等着两人如何了结恩怨。
  毕竟这一桩公案到底是殷家人与念衣的。
  慈心谷弟子早已乱作一团,他们无论如何想不到念衣与奚雾竟是这样的干系,又慌又乱地七嘴八舌起来。
  “奚姑姑平日里对谷主这般凶恶竟是……可谷主怎会是……”
  “我还一直以为奚姑姑与谷主是……”
  花焰终于有点忍不住,她高声道:“念谷主,怀衣的死,是不是……”
  念衣骤然看了过来。
  台下人纷纷疑惑,这个怀衣又是谁?
  这下连殷惜都扭头看过来,怒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怀衣?”
  她居然不知道。
  就在那一瞬间,花焰想通了所有的事情,把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都串联到一起,能勾勒出另外一个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这文应该就这一个配角副本(心虚
  。
  一个小剧场(。
  #树洞#我靠,我看见了什么!陆学神刚才公主抱着隔壁校花一路冲出去,他在干什么!
  ——好像是隔壁校花那啥来了,疼晕了……
  ——那啥是啥啊?
  ——有女朋友的时候你就懂了!
  ——但还是很羡慕。
  ——你们刚才没看见,我跟着一起过去的,陆学神接到电话,那个脸色,哇……然后他直接冲进教室,一副他老婆快不行的样子,抱着她就跑,跑得比他一千六百米那会还快……我刚帮忙叫了个车,他直接去医院了。
  ——隔壁校花也很可怜啊,靠在陆学神怀里,小脸白得吓人,希望她早日康复。
  几天后
  ——靠,我怎么看见陆学神在看妇产科的书,他没事吧?什么时候改学医了啊???


第62章 朗朗青空(二更)
  反正不管什么真相惨的背锅的总是他们魔教。
  此时众人都朝着花焰看了过来。
  花焰才想起; 怀衣这个名字如果不是她偷偷潜入进念衣的房间,看到书信和那本《百草图鉴》,恐怕没有人会知道。
  她朗声道:“怀衣是念衣的发妻; 在入赘殷家之前; 他还有过一个妻子……”
  念衣却忽然打断她道:“你不必说了。”
  花焰本来想住嘴,可又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瞒着?你害死殷家人总有个缘由; 为什么不能说?”
  殷惜当即追问道:“什么缘由?”她语气一顿,声音里有些荒谬滑稽,“你怀疑他发妻的死与我们殷家有关?所以为了报仇就要杀我全家?”
  念衣却没有回话; 他只是静静闭上了眸子。
  “那个女人叫怀衣?所以你改名念衣,也是为了怀念她?”殷惜声音里的崩溃之意几乎掩饰不住; 她素来不擅长遮掩性子,此时更甚; “我当你真的狼心狗肺呢; 原来你也会有真心?你也会爱人?你骗我姐姐骗的好惨!”她姐姐殷怜死时那痛苦又不敢置信的狰狞模样还历历在目。
  江念在她家时,从未提过亡妻; 就好似根本没有这个人。
  平日里待人接物也看不出丝毫恨意。
  然而下手却毒辣至此。
  事实上; 若不是她外宿逃过一劫; 那一晚她也本该死在家里,和他们一样; 成了死不瞑目的孤魂野鬼。
  她不敢相信斯文纤弱的姐夫真的是凶手; 她改名换姓; 四处追查; 找了他好久好久。
  找到念衣时; 仍不愿相信。
  他在开医馆,在给人治病,甚至张罗了一个医谷; 招徕天下大夫,神色之间依旧平静淡然,半点看不出曾经杀人全家。
  往来的病人对他感恩戴德,为他不眠不休的治疗,也为他高超的医术。
  人怎么可以有两幅面孔,他在给她全家下毒时,难道也是这副模样?
  念衣摇了摇头道:“那与你无关。你想报仇,便来杀我。”
  殷惜实在不明白,都到这个份上了,他为何还能如此淡定。
  她终于忍不住了,用力推了他一把:“你凭什么就觉得是我们殷家人害死了你的发妻!”
  念衣被她一把推得跌坐在地,碰撞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嘴唇抖着话都说不出,好一会才撑着地面,缓缓抬起头道:“……因为那是我亲耳听到你父亲同他人所言。”
  殷惜随即一僵,道:“不要以为现在死无对证了你就可以随意造谣!”
  念衣没有说话,只是在微弱地喘着气,平静的神色中浮现出一抹轻嘲。
  殷惜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信还是不信,就像她不知道自己更希望他狼心狗肺还是有所缘由——哪一种能令自己更好受一点。
  她终究是开口道:“你说我父亲说了什么?”
  “那女子都处理干净了吧,这件事千万莫要让姑爷知道,免得惹怜儿不开心。”念衣一字一句道,不管是语调还是声线都模仿自另外一个人,听起来十足诡异。
  是她父亲的语调。
  殷惜登时一惊,她太熟悉自己父亲的声音了,她几乎可以想象出自己父亲说这话时的神情。
  她恍惚了一瞬,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足以取信。
  “你模仿我父亲的语气倒很像。”
  念衣仍旧一字一句道:“我何必骗你。你姐姐见过我之后没多久,有人来打听我是否婚娶,之后她便失踪了,你父亲来接触我时我已有所怀疑,直到听到你父亲的话我才确定。”
  殷惜此刻再去回忆,不免有些慌乱。
  她记得她姐姐曾同她说过,她是在一间药铺识得他的。那时她只是路过一个小城,听闻城里有一名姓江的大夫医术了得,因为出身殷家心下不屑,便准备前去讨教一二,不料这一见便动了春心,她女儿家不好上前主动,便回家告知了父亲。她父亲起初还不肯答应,她姐姐软磨硬泡,直说非君不嫁。再后来过了不久,她父亲便将江念带了回来,此时的江念已是独身,她父亲很是器重他,还说自己没有儿子要将医术尽数传授给他,姐姐满脸欢喜日夜缠着江念,阖府上下直接当他当做了未来姑爷。
  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念衣所说的。
  殷惜胸口肺腑翻江倒海,闷痛难忍,她硬逼着自己将溢至眼角的泪水压下。
  “就算是……你想要报仇何至于杀我全家!”殷惜咬着牙道,“我姐姐的性子你应该知道,她必然毫不知情,她那么爱你……”
  念衣突然开口,厉声道:“那我宁可她不要爱我!”
  他的语气终于变了,不再那么平波无澜,显得既冷且锋利。
  “我为什么不能杀,你阖家团圆美满幸福,她在地下孤身一人天寒地冻。你父亲找的人关着她,直到她死才把她放出来。你知道我在哪里找到她的尸身吗?那些人怕被发现,将她切作数块,藏在义庄的尸堆里,我找了好久才把她拼完整——这是你父亲死前告诉我的,我骗他说血曼伶的毒有解药,但我根本没有做解药。”
  殷惜从未见过这样的念衣,即便谷中大夫受伤他震怒也是温文有度的,绝不至失态。
  然而现在他眸中泛红,逐渐浮现出血丝,好像他往日里掩藏的所有刻薄恶毒等等诸多恶意都尽数展现在了此刻:“你父亲甘愿抵命,解药是为了你母亲和姐姐求的,但他怎能如愿,我又怎能让他如愿——失去至爱的痛,他也应该尝尝。”
  “够了!”殷惜从震惊中回神,只觉得眼前的人分外陌生。
  她前后认识他十多年,却好似今天第一天认识他。
  殷惜一时有些心乱如麻。
  以往她即便想过念衣可能有苦衷,也没有真的料到会是自己家人作恶,她父亲于她便如天,从来威仪严厉,但又对她们姐妹疼爱有加。
  “一定是你搞错了,不可能是我父亲……”
  念衣冷道:“我也希望是我弄错了,如果不是她腐烂的尸首就摆在我面前……她采药时身上斑斑驳驳受过的每一处伤我都知道,我死也不可能认错。”
  他说的斩钉截铁。
  殷惜无法判断是真是假,可血海深仇却是铁铮铮的事实,她沉默良久道:“就算我父亲是罪有应得,冤有头债有主,我母亲、姐姐和府上那么多人又何辜!”她只觉得唇齿间满是苦涩,“你还在我们府上演了这么久的戏,我们明明都把你当做家人……你真的就一点都不……”
  殷惜也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些什么。
  她现在立刻可以杀了他,不会有人阻拦,不会需要解释,不会担心他以往声誉太好,会有人前来追究,甚至不用担心他周围的护卫,可她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念衣就这么死了!
  她在仇恨中战战兢兢地活着,看着他一日日声望益高,绞尽脑汁百般研究给他下了毒,想抓住他的错处,想揭露他的真面目,最后也不过找到一个试药有误的小纰漏——那还是因为薛亭山贪财,不舍得耗费过多研究出的药方付之一炬,才冒险将试药结果瞒下。
  好不容易她与那个叫羽曳的合作,制造出了这次机会,她终于可以在朗朗乾坤之下,当着众多门派弟子的面,将念衣的恶行披露,可是……
  殷惜将鼻腔中的酸涩压下,道:“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明明说医者先具佛心的是你,你连已都医不了,怎么医人?”
  念衣的身子颤了一下,他恍惚一笑:“那我应该如何,放下仇恨,选择原谅,与你姐姐白头偕老?可惜,我是人,不是佛,我做不到。”
  他慢慢笑起来,笑容凄怆而苦涩。
  念衣终究又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那双洁净的手,早已不再干净。
  即使洗再多遍,洗到皮肤皴裂,也一样染满了血污。
  他笑得肺腑具痛,捂着心口,呕出血来,斑驳鲜红的血落在地面与他的衣摆上,很快颜色变深,念衣用手指捻了一下自己的血迹,血点落在白衣上何其的刺目,他忽然抑制不住似的,俯低了身,揪着自己的衣襟,悲恸欲绝地落下泪来。
  如果可以,他只希望能重新回到那个小城里再远远见她一面。
  再一起携手天涯,行医采药的日子他连梦也不敢梦。
  那时女子牵着他的手,颊边笑窝宛然,温柔道:“以后等安定下来,我们找一处合适的地方建个医谷好不好?可以收容很多病人,替他们看那些古怪难解的病症,还可以再找许多大夫,大家一同商量,这样将来治不好的病也会越来越少吧。”
  “阿念,我们说好了。”
  台下一片寂静,高台之上,只有念衣的哭声孤零零地响起,青天白日却俨然似夤夜哭魂,无处话凄凉。
  他哭得无法抑制,失去了所有的自矜,甚至渐渐蜷缩起身体,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眼泪似断线珠子从他颊边滚落,像竭尽他最后的生命力一般,把脆弱与悲怆全然展现,几乎让人认不出是之前那个无论何时都冷静淡然不露分毫怯弱的谷主念衣。
  众人都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哭起来,包括台上的殷惜。
  花焰按着胸腔跳动的心口,一时也有些怔怔,她从未见到有人哭得如此悲伤绝望过,甚至令花焰有点吃惊,人可以有这么丰沛而强烈的情感吗?
  她忽然想起了那一夜,她在念衣院落外听到的笛声,和眼前喑哑又撕裂的哭声如出一辙。
  他那时说什么来着……
  ——我做了很多错事,已经不再是她喜欢时的样子。
  ——所以也没有脸下去见她,可我快死了,终究还是要下去见她。
  ——她是个很温柔,很善良,很爱笑的人……我这一生从未遇到过那么好的人。
  一个温柔的,爱笑的,擅工笔,识百草秉性温良的女子,又会行医,又与他相爱,他们相识的时候应当也都怀抱着治病救人这样的念头吧,可最后不止天人永隔,还渐行渐远,变得不复当初。
  难怪他会这么说。
  花焰又觉得胸口闷闷的,她转头看向陆承杀,不料陆承杀却也看向她。
  他仍旧半懂不懂,朦胧间却依然能感受到那股强烈又深刻的情感,陆承杀忽然伸出手臂,咫尺之间,他轻轻拢住了花焰的手。
  那么轻轻地,小心地。
  花焰察觉到,反手便攥住了陆承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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