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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暴戾的他试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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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这会儿,她见太后气得捶胸拍脯,便急忙上前安抚道:“皇祖母莫要操心。淮哥哥这性子呢,虽然有些我行我素,可他绝不是一个辨不清是非的人。想来,其中多半是有什么误会。”
  “你倒是肯替那浑小子着想。”
  尽管伍太后口中依旧没好气,但经过邵静芸这般有意无意的提醒,她也逐渐回过味来。
  连景淮袭爵那年不过十七周岁,然而他却用自己尚嫌单薄的肩膀,独力支撑起武贤王府偌大的家业,足见才能之出众。
  像这样心智高深者,不可能做出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除非他心中另有别的盘算。
  想到这里,伍太后不由暗自蹙紧了眉。
  皇帝与藩王的关系向来微妙,有相处融洽的,当然也不缺少彼此相看两厌,乃至于天天在朝堂上公开抬杠的先例。
  但最常见的,还是如连家和隆昌帝这般,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暗潮汹涌。
  ——为了摸清对方的底牌,隆昌帝甚至不惜透过联姻的方式,在连景淮身边安插棋子。
  伍太后亦知国事重于家事,因此哪怕她在情感上极为不舍邵静芸,也只得帮着促成这桩婚姻。
  沉浸在自个的思绪中,伍太后浑然没有发觉,她心目中乖巧懂事的外孙女,早在不知何时就已褪去伪善的面孔,变得阴沉而危险。
  ……
  ……
  相比外头的满城风雨,武贤王府内简直平静得不可思议。
  屋檐下,玲珑正将银吊子架在火盆上,慢悠悠地熬着药。
  蒸气顶动盖子时,会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响动不小,足以引起过路人的注目。
  琉璃探头过来,嗅着这满室的药草香气,不禁疑惑道:“谁病了么?”
  玲珑闻言,当即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声道:“别胡说,这可是管事特别叮嘱过,要送给栖雁阁那位的补品。”她特意咬重了‘补品’二字,语气讳莫如深。
  琉璃也是人精,一经点拨,立刻就想明白了关窍。
  高门大户最看重嫡庶尊卑,如今正经王妃还未过门,其他莺莺燕燕哪怕承得宠幸,也不能抢先怀上子嗣。所以,眼前这碗黑黢黢的液体八成是避子汤。
  同为女性,琉璃不无感慨地叹道:“宁为穷者妻,不为富人妾,否则就连想要为他生儿育女,都得掂量下自己够不够格,岂不可悲!”
  沉默片刻,玲珑略带酸意地开口:“能伺候王爷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旁人羡慕都来不及,有什么好悲哀的?”
  语毕,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住了口,三两下用托盘将药盏子装好,然后匆匆离开。
  栖雁阁在过去曾是宠姬苗氏的居所,面阔五间,屋顶上覆蓝琉璃瓦,地板铺白玉瓷砖,两扇雕花的朱漆木门隔开内外两厅,空间宽敞又舒适。
  穿过重重回廊,抵达月洞门口前,玲珑刚想抬脚跨进去,就发现里头兀然伫立着一道人影。
  不得不说,连景淮生的宽肩窄腰,是难得的衣服架子。尤其他今日身穿绀青色的右衽长袍,任由两条宽大的衣袖沿着肩线舒缓垂落,更加增添了隽雅的韵味。
  起初,玲珑还有些惊喜于这场邂逅,但是当她顺着连景淮的目光望去,看见那名趴在窗台上睡得正香的姑娘时,一颗心,顿时就揪紧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王爷这副模样。
  在她的想像里,王爷总是高高在上,如同俯瞰人间的仙神。可这一瞬,他却跌进了凡尘中,变成会害相思病的普通男人。
  因为诧异,玲珑净顾着发愣,倒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而连景淮就在这时回头。
  “谁让你来的?”他沉着脸色将玲珑从头打量到脚,眼神锐利得仿佛随时能把她看穿。
  在这样的注视下,玲珑只觉自己那些肮脏的心思几乎无所遁形。她咬咬牙,尽可能摒除多余的杂念:“回王爷话,奴婢是奉命来给姑娘送避子汤的。”
  听到最后,连景淮忍不住皱紧了眉。
  经历过前世,他自然清楚盛沅锦属于宫寒的体质,肾阳不足,极难受孕,哪怕强行怀上也有很高的机率会流产。
  可即便如此,盛沅锦依旧没有停止四处寻医问药的动作,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够诞下属于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里,连景淮喉间微哽,胸腔里像是被塞入了无数团棉花,堵得他难以呼吸。
  然而当着玲珑的面,连景淮却懒得多做解释,只是径直端起药碗,哗啦一声,全部倒进了旁边的花圃里,半点残渣都不剩。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赶明儿本王会让太医院重新开一副合适的方子。”语毕,未等她反应过来,连景淮又接续着说道:“还有……”
  “以后若非必要就别往栖雁阁这边凑了,省得碍眼。”
  听闻他语气不善,玲珑内心咯噔一下,但还是竭力佯装镇定道:“是,奴婢这就告退。”
  说完,她连片刻也不敢逗留,灰溜溜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连景淮无声地叹息,继而又将视线落回盛沅锦身上。只见她以双手为枕,小脸深深埋进臂弯里,整个人怕冷似的蜷缩起来。
  “啧。”虽然不想惊动旁人,但连景淮更担心她这样下去会着凉。
  一番权衡过后,他还是决定凭借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进屋里。
  盛沅锦睡着的时候很乖巧,相同姿势可以维持数个时辰无需动弹。唯独嘴巴不甚安分,时刻都在轻喃着什么,声音比小猫更细软。
  出于好奇心,连景淮克制不住地靠近,想听清她哼唧的内容。
  许是扑洒在颈窝的鼻息过于灼热,触发了盛沅锦对于危险的感知机制。她猛然睁开眼,几乎是反射性地,看向那名胆大包天的偷香贼。
  四目相对,半晌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就收看王爷精彩翻车现场!
关于更新频率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你们实话实说。
其实,这篇文是我到目前为止,构思最完整的,也是难度最高的,我不愿意随便了事,所以常常推翻重写,导致断更。
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会慢慢把状态调整回来,至少达到日三以上的水平,请大家再给我点时间~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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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盛沅锦觉得现在的场面当真是非常尴尬。
  因为对象是武贤王,她不敢像躲避洪水猛兽般后退。可连景淮的鼻尖就抵在她耳畔,近得盛沅锦几乎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淡香。
  清冽似雪松,醇厚似白檀。
  令她颇有些心猿意马。
  连景淮虽也慌乱了须臾,但姜毕竟是老的辣,表面上他仍旧装得十分镇定,看不出丝毫异样。
  最终,还是盛沅锦先打破沉默。
  “王爷,您口会渴吗?要不奴婢去给您泡壶热茶吧。”说罢,她便欲起身。
  连景淮当然看得出来,盛沅锦只是想找个借口溜走,以免两人不小心擦枪走火。然而,他却不想遂了她的愿。
  “没有这个必要。”说着,他大手已经绕到盛沅锦背后,拇指轻轻在她深陷的腰窝处摩挲。
  归功于前世的积累,现如今连景淮几乎可以算作风月里的高手。他的每个举措,每副神情,皆带着让人心惊的暧昧,在挑战男女之间那道脆弱无比的防线。
  没费多少功夫,盛沅锦便浑身发软地瘫倒在他怀里。
  眼看高涨的情绪即将到达临界点,连景淮却没有趁势进攻,反而低下头,半是期待半是诚恳地问道:“我可以么?”
  闻言,盛沅锦不免感到些许无奈。
  这男人软的硬的什么手段都使上了,看那架势分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何必还要询问她的意见呢?
  理智告诉盛沅锦,此时她应该顺从,应该配合地做出婉转承欢的样子,但……兴许是连景淮温柔的嗓音太具有蛊惑性,她竟然真的壮起胆子,为自个争取道:“倘若奴婢不同意,王爷就会停下动作吗?”
  “嗯。”听她如此反问,连景淮非但不着恼,反倒像是被取悦了似地勾起唇角道:“前提是,你得保证顺从自己的心意。”
  “……顺从自己的心意?”盛沅锦压根没有想过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宫中的生活不允许任何行差踏错,所以她总是下意识地,用是非对错去划分所有事情,却忘了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人类是情感动物,哪怕再怎么压抑,也不可能丧失了喜怒哀乐的本能。
  想到这里,盛沅锦惯常平静的面容忽然就变得茫然,双眼亦流露出迷离之色。
  长久以来,扎根在她心里头的观念便是要安守本份,不作妖不矫情,更别提主动勾搭男主子了。因此,方才连景淮在征询她的意愿时,盛沅锦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要拒绝。
  可她内心真的抗拒么?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如何?”连景淮再度开口,薄唇点水一样吻过盛沅锦纤细的脖颈:“喜欢本王这样对你么?”
  她微微颤着,既恨自己不争气,又怨他蓄意撩拨。
  出于某种报复心态,盛沅锦抬起头,飞快地在连景淮凸峥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唔……”
  直到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低沉中带着点沙哑的闷哼时,盛沅锦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行径有多么疯狂。
  她嘴唇嗫嚅了几下,正想解释,却见连景淮挑起半边眉毛,眼含鼓励地诱哄道:“好姑娘,再咬一口。”
  盛沅锦何曾听过这类荤话,当即就涨红了脸。
  好在连景淮也并未强求,就现阶段而言,最重要的任务是让盛沅锦学会敞开心扉,并接纳他的存在。
  毕竟连景淮不是真正的猎手,盛沅锦也不是他的猎物,双方的关系不该停留在恃强凌弱的层次上。他要她心甘情愿,要她也在这场极致的欢爱里沉沦。
  芙蓉帐中云鬓摇。
  待一切都结束,连景淮仍将盛沅锦牢牢地抱在怀里,爱若珍宝。
  他是练家子,胸膛肌肉锻炼得尤其紧实,把脸庞贴在上面时,能感受到那种勃发的力量感。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盛沅锦其实早已困倦得睁不开眼,可心底却还在感叹,原来拥抱的感觉是如此熨帖。
  熨帖到,她险些要以为彼此相连的不是血肉,而是灵魂。
  “奴婢斗胆,想请教王爷……”盛沅锦从他身前探出头来,面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眼波盈盈似蕴着一汪清水,“……您以前是否就认识奴婢?”
  冷不丁出现的问题,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连景淮心中微骇,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当然也知道,自个这些异乎寻常的举动,可能会让盛沅锦心生疑窦,怀疑二人之间别有渊源。
  然而,连景淮却没有过分地纠结。
  说到底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如同云泥,哪怕再怎么穿凿附会也很难创造出交集。
  但这会儿,听着盛沅锦没头没尾的提问,倒让连景淮意识到些许不对劲——既然他可以死后重生,那么盛沅锦为什么不能保有前世的记忆呢?
  一丝不好的预感自心口泛起,让他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前世连景淮愧对于盛沅锦的事情统共有三件。首先是忙着与隆昌帝争权夺利,以致冷落了她;其次是没能妥善地处理好与丹阳郡主的婚姻,使得夹处其间的盛沅锦受尽委屈;而最后,也是最令他悔恨的一点,便是来不及阻止她饮下那杯名为‘噬心’的毒酒。
  …………
  连景淮其实很清楚,过去的种种对于盛沅锦来说,绝对不是值得拿出来回味的好事。所以,私心里他甚至希望盛沅锦就这么遗忘上一世的恩怨,然后重新开始。
  但同时,连景淮也明白无论结果好坏,都是盛沅锦的选择,旁人没有资格替她做决断。
  他深吸一口气,正欲答覆,却听琉璃在门外扬声呼喊道:“姑娘,该用晚膳了。”
  闻言,连景淮才恍然回想起来,今个儿下午他似乎是翻墙进屋的,沿途还刻意避开了巡逻侍卫的耳目,因此并未被任何人发现。
  “……”连景淮先是噎了片刻,复又压低嗓音,凑近盛沅锦耳畔,调笑道:“我该走了,改日再来找你私会,我的好姑娘。”
  一时间,盛沅锦竟不知道该怪自己脸皮薄,还是怪连景淮不知羞,净说些流氓话,逼得她只得垂下头,以掩饰双颊的绯红。
  “恭送王爷。”
  经过琉璃的打岔,连景淮和盛沅锦皆不约而同忘记了先前的谈话。但他们没有想过的是,这段小插曲会在日后成为一个感情隐患,随时可能爆发。                        
作者有话要说:  随时可能爆发……个鬼。
且看王爷如何完美避开所有的BE,直奔H,哦不对是HE。

  ☆、第五章

  ***
  待在栖雁阁的日子里,时光总是显得慵懒又散漫。盛沅锦捏着细小的绣花针,一下一下,在面前的白色锦帛上勾勒出飞鸟花卉等图样。
  她的绣活虽不算拔尖儿的,但胜在细节处扎实,与普通绣坊里五文钱一张的劣品相比,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连一旁的琉璃看了,都忍不住夸赞道:“针脚均匀,填色准确,姑娘这帕子绣得可真好看啊。”
  盛沅锦听罢,随即弯起唇角笑道:“你若想学,我便教你,左右也空闲着。”
  她这么说倒不是在客套,而是真的要闲出花儿来了。
  虽然连景淮并未限制她的活动范围,但盛沅锦毕竟不是正经主子,岂敢大摇大摆地在王府里晃悠?若是传出去,外头的人指不定怎么议论她恃宠而骄呢。
  于是,盛沅锦干脆天天待在屋里绣花看书,过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枯燥生活。
  好在琉璃这个ㄚ头性格不错,有她作伴,盛沅锦也不至于落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的境地。
  “多谢姑娘!姑娘真真儿是心灵手巧又善良!”琉璃见盛沅锦答应得爽快,忙不迭搬了张矮凳过来,挨着她坐下。
  碰巧这会儿盛沅锦正在绣边角的小字,琉璃便求知若渴地问道:“姑娘画得是什么符号?”
  “是锦,锦绣的锦。”言毕,盛沅锦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古怪,握针的手不由顿住:“琉璃,你不曾识过字么?”
  不怪盛沅锦疑惑,实在是因为官宦人家选拔丫鬟的条件之一,就是识文断字。而伺候皇亲国戚的使女,更是个个都要能够吟诗作赋,以供主子们在闲暇时解闷。
  像琉璃这样,直到十三四岁仍未启蒙的,着实罕见。
  琉璃心知盛沅锦并无恶意,也不打算隐瞒,索性实话实说道:“武贤王府内存放着大量的军事文书,其中一部分机密,连天子都不得而知。为防止消息走漏,除了王爷身边的幕僚以外,其余人等皆不允许识字。”
  盛沅锦没想过会是这个原因,一时间有些许怔愣。但很快,她又想到了别处,不由再度开口问:“琉璃,你觉得王爷是什么样的人?”
  她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为什么连景淮那双舞刀弄剑的大掌,总会在触碰到她的时候,陡然变得温柔。
  琉璃看得出,盛沅锦的内心是纠结且矛盾的。说白了,当武贤王这样位高权重,又傲骨嶙峋的男人,愿意低下他高贵的头颅,用全部心血和感情去讨好一个女人时,根本没有谁能抗拒得了。
  琉璃甚至觉得,到现在还只有些微动摇的盛沅锦,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铁石心肠了。
  “其实,奴婢口中的王爷是什么样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心里怎么想。”碍于身份,有些话琉璃没办法说得太明白,仅能凭借这寥寥几语传递自个的想法。
  在她看来,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向,眼见尚且未必属实,何况耳闻?
  盛沅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无论造谣抑或抹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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