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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以胸平天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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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皇后冷声:“杜嬷嬷,你这是做什么!”
  杜嬷嬷一脸横肉,典型一个老刁奴作态:“皇后娘娘请留步,太后说了,这病不需要太医,独有太子殿下能治,您就不必费心了。”
  巫皇后心中不悦,可奈何百善孝为先,她身为一国皇后,若执意去要人,以太后的性子必会将此事闹大,没理也能变三分。
  到时民间的百姓不知其由,只会说是她做媳妇的不懂孝道。
  一国皇后不懂仁孝,她还如何让臣民信服,让后宫信服于她?
  见皇后不做声了,杜嬷嬷在心里冷笑一声,她就知道皇后性子软弱,惹不出什么大水花。
  她笑道:“皇后娘娘,老奴还要回去伺候太后,就不多留了。”
  杜嬷嬷敷衍的向皇后行了一礼,转身就离开了。
  后面已经不乏有人议论起来,皇后叹息,她坐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最后还是不得不向太后低头。
  千百年来,朝代星云更替,可婆媳矛盾却是更古不变,永远存在。
  “娘娘。”这时正嬷嬷走上前,“吉时马上就到了,公主还在外面,您看这可怎么办?”
  巫皇后没主意,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陈国公夫人提议:“太后生病,太子侍疾,百善孝为先,要不让公主回去,择日完婚?”
  “不妥。”这主意刚提出来,信阳侯爵夫人就反驳,“公主原路返回,不管原因如何都是对女子的侮辱,这样岂不是让埭国觉得咱们怠慢了公主。”
  陈国公夫人又道:“那就让公主先入住东宫,择日再与殿下完婚。”
  “也不妥。”信阳侯夫人又反驳,“未婚便住进夫家,有损公主清誉,传出去也不好听。”
  陈国公夫人这下急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信阳候夫人被问愣了:“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但这两个办法肯定是不妥。”
  “你自己都没办法,哪有资格否定别人。”
  两个身有诰命的一品夫人,为此事吵得脸红脖子粗。
  皇后觉得头痛,在一旁连连叹息。
  就在这时,一旁的巫何氏走上前,“娘娘,臣妇有一办法。”
  巫何氏是巫川的妻子,和巫皇后是姑嫂关系。
  巫皇后一听,“弟媳有何办法,快说来听听。”
  巫何氏道:“自古结婚,若新郎不在场,有可用血缘关系的三五岁孩童代替的说法,此法可立即大婚。”
  巫皇后一听,这到也不失为一个办法,眼下公主就在东宫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
  况且这婚事牵连着两国之间的关系,这么处理最为妥帖。
  巫皇后笑道:“好,就用这个办法。”
  和容夜有血缘关系的男娃娃是现成的,巫何氏今日入宫,便是带着她的小儿子巫俊一起来的。
  巫俊是容夜的表弟,辈份上也符合要求,年龄也正合适。
  马车停在东宫门口许久,车里的小白猫吃得满足,抱着江鸢的锦鞋,抓子紧紧扒着鞋面,说什么都不肯走。
  鞋面被这小东西抓得一道一道的,明明是它闯祸,可那小白猫却“喵呜喵呜”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江鸢真的要被它气笑了,抵不过这小白猫太萌,最后心一软,将小猫从车窗偷偷递给一旁的娟儿,叫她藏在怀里带进东宫,她决定收留了。
  这时安静的东宫大门终于有响动了,一个三岁的小男孩,身上挂着大红花,一步一步走向马车来。
  按着辰国的习俗,新郎接新娘子,要敲车门,然后再将新娘子从车上抱下来。
  三岁的娃娃,站马车跟前还没车轮子高,哪里敲得着马车门。
  巫何氏就只好把巫俊抱到车板上,这才勉强敲了门。
  这时礼官喊道:“请公主殿下下车。”
  因为小娃娃抱不动新娘子,如此这规矩就变成了,牵着新娘的手,江鸢自己下马车。
  江鸢一手持团扇遮面,一手落在一个小娃娃软软嫩嫩的小手上,她哪摸过这么软乎乎的手,心里意外,便偷偷去瞧。
  这一瞧,也刚好对上了小娃娃的目光,巫俊人小鬼大。
  冷冷道:“你别误会,我是替我表哥娶你,咱俩没关系!”
  江鸢不便说话,对这小娃娃做了个鬼脸,巫俊白了她一眼,“幼稚!”然后干脆不去看她了。
  江鸢心里翻白眼,现在的小孩都这样了吗?瞧把这他给傲的,还急着和她撇清关系,这么臭脸,以后怎么讨媳妇?
  不过看到小男孩代替容夜,江鸢心里一沉,这婚事是冲喜没错了,虽然知道这样能救容夜的命。
  可到底是女孩子一辈子最向往的一天,一生也就这么一次,身旁站着这么个小屁孩。
  对江鸢来说到底还是有些遗憾,心底有那么一丝丝说不出的落寞之感。
  少女手持团扇,一身火红的嫁衣拖地,由小男孩扶着缓缓下了马车。
  这时礼官又喊:“请新人入殿,行跪拜大礼。”
  因为不便看路,衣裙又着实不方便,江鸢谨慎的迈着细碎的小步,缓缓向前走,可到底还是绊住了脚。
  华丽厚重的衣裙在这一刻成了累赘,让她不能快速保持平衡,江鸢身子向前倾倒,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就在这时,手中的小手忽然变成了一只宽厚的大掌,男子一手抓着少女纤细的手腕,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少女腰肢纤细柔软,粗砺的掌纹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鼻息间充斥着淡淡龙涎香味。
  团扇歪了位置,露出少女一双好看的杏仁眼,对上男子深不可测的凤眸。
  那一刻她眼中带着惊慌,却没了无措。
  容夜扶着她,让她身子站稳。
  江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少女拉住男子的手,满是担忧:“殿下你这……到底行不行?”
  男子凑近少女耳畔,声音低沉又魅惑。
  “公主不试,怎知孤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江鸢:不行不行,万一过去咋整……
容夜:………(被气出内伤……)

  ☆、第十章

  第十章
  试?
  试什么?
  试试他还能再撑多久吗?
  江鸢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因为两人距离太近,容夜又高出她半个头,所以江鸢想看清他的脸色,就只能仰视。
  少女的目光落在男子的面容上,没有想象中的苍白如纸,病入膏肓,反倒是深邃的凤眸,高挺的鼻梁,冷然薄唇,过分精致的五官,没有半分病态。
  江鸢心中暗叹,这……这也太好看了吧?
  容夜反手将少女柔弱无骨的小手抓进掌心,隔着团扇,男子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
  “孤听闻公主急着想要嫁给孤。”看着那个丝毫不避讳,大庭广众之下,看他看得痴了神的少女。
  凤眸闪过一丝浅笑,“耳闻不如一见,公主果然对孤芳心暗许,急不可耐了。”
  急不可耐?
  江鸢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急不可耐了?”
  瞧她还不承认,某人勾了勾唇角,也不做解释,只是拉着少女的手。
  “吉时将至,我们再不进去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容夜的声音回荡在江鸢的耳侧,那样低沉浑厚,江鸢之前怎么就没细听过,原来竟这般好听。
  心里虽然腹诽着,要不是她心中有愧,急着给他冲喜救命,她又怎会如此?
  心里这样想,可身子还是任由人男人带着,一步步入了正殿。
  殿里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容夜被太后给绊住了脚,一时脱不开身,所以才让太子的表弟,三岁娃娃巫俊挂着大红花,代替表兄接表嫂行大礼。
  可出去的是男娃娃,拉着新娘子手回来的却是容夜,巫俊抱着胸口的大红花,悄咪咪的跟在两人身后乖巧的默不作声。
  容夜要照着一般辰国男子略高一些,以往辰国的女子站在容夜身边,还不及他的肩头。
  但江鸢是在北方长大的孩子,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鸢身姿高挑,与容夜并肩,高度刚好到他的耳垂。
  两人分别一身大红喜服,男子封神俊朗,贵不可言,女子身姿窈窕,美若天仙,这般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真是羡煞旁人。
  “就连身高都这么契合,简直就是良才女的一对。”信阳侯夫人感叹,“也不知是谁这么没长眼的,没了良心将太姀公主传得那般丑陋,也不知安得是什么心。”
  这话传进了一旁陈国公夫人的耳朵里,她刚说完太姀公主的传言,听着信阳侯夫人指桑骂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京都城里人人都这么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的。”
  两人刚起过争执,陈国公夫人还压了她一头,信阳侯夫人道:“我指名道姓说你了吗,你心虚什么?我就是指名道姓说是你,你肯认吗?”
  “你,蛮不讲理!”陈国公夫人吃瘪,冷哼一声不再说了。
  容夜一直拉着江鸢的手,这只大手带着她走路,倒是比那小屁孩肉乎乎的手有安全感多了。
  随着礼官的声音,在众人的见证下,二人拜了天地,又拜了坐在高堂上的皇后。
  皇后一身雍容华贵,眼里含着热泪,露出为人母,儿子大婚慈祥又满意的笑。
  夫妻对拜,江鸢的额头不小心磕在了容夜的墨发上。
  她吃疼一声,对面的男子默不作声,心里却暗暗道了句“毛手毛脚”。
  随着礼官高昂的一声“礼成……”这大婚便算是成了。
  江鸢被东宫的嬷嬷带着送去了洞房。
  男子凤眸略微瞥了眼身影渐渐远去的新娘子,转瞬向皇后作了一揖,皇后摆摆手示意他去吧。
  皇后是个老实人,但自己生的儿子是个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
  明明被太后绊住了身子,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了这里,这其中必然不会那般简单。
  事实也的确如此,结束了拜堂礼,容夜便又匆匆赶回了常寿宫,老人家一到天黑就犯困,再加上被容夜哄着饮了两杯安神茶,便就打起了瞌睡。
  容夜就是趁着太后打瞌睡的这个空挡时间脱了身,老太太年纪大了觉少,瞌睡一会还得醒,醒了看不见容夜必然发怒,所以婚礼结束容夜就要尽快回来。
  容夜把常寿宫里所有的人都支走了,只留德生一人在殿里急得满头大汗,来回踱步。
  太后睡得轻,眼看已经有了要睡醒的迹象。
  皇后善良宽厚,可太后可是个厉害的主儿,若是得知太子殿下护糊弄了她,这位老人家生气起来,可是能搅得天翻地覆,谁也不得安宁的。
  更重要的是,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这时,罗汉床上的老人家打了个哈欠,德生做贼心虚,闻之背脊生凉,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这不跪还好,一跪弄出声响,倒吵到了老人家的睡眠。
  戎太后已是两鬓斑白,身子微微发福的老人。
  可虽然这般年岁,却还是一身艳丽的华服,风姿卓然,竟比皇后穿得还要耀眼。
  “是谁吵到哀家睡觉。”
  戎太后并未睁眼,可这气势已然迫人。
  德生只觉得自己的双腿不受控制的打颤。
  结结巴巴道:“回……回太后的话,是奴才该死,扰了您的好梦。”
  到了这个岁数,没人打扰都很难睡一个好梦,更何况还有这不知死活的奴才来弄出声响。
  太后淡淡道:“出去自己领罚,不懂事的东西。”
  德生听了,连连磕头:“谢太后不杀之恩。”
  他一边谢恩,一边心里也焦急着,太后眼看就醒了,殿下他怎么还没回来,这万一被发现……
  戎太后是何等人物,一辈子陷在后宫争斗的漩涡中,能够杀出一条血路,坐上太后的位子,自然都不是等闲之人。
  “夜儿呢,哀家都醒了,怎么听不到他的说话声?”
  太后声音淡然,中气十足。
  这一刻,德生冒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都要瘫在地上了。
  “怎么,他不在?”戎太后追问。
  德生瑟瑟发抖,硬着头皮说:“回太后的话,殿下他……”
  “他怎么了?”太后慢悠悠的道,“该不会是趁着哀家不注意,跑了吧。”
  德生的魂都吓没了,“这……”
  “皇祖母这是在说孙儿不孝。”这时容夜缓缓走进来,“孙儿刚刚去了恭房,哪知皇祖母这时就醒了,是孙儿的疏忽,请皇祖母责罚。”
  屋子里弥漫着墨汁的味道,戎太后坐起身,目光落在一旁书案上。
  “刚刚再练字?”
  容夜道:“正是。”
  一直肃着面色的戎太后,终于缓和了脸色:“趁着皇祖母睡觉,都写了什么?拿来给祖母看看。”
  容夜将镇纸的玉石块挪开,将字拿给太后观看,“闲来无事,孙儿随便写写的。”
  容夜的字迹独一无二,无人能模仿得来。
  戎太后说是看字,实则是在看着字可是出自容夜之手。
  再确认了出自容夜之手后,再去看这字迹是否干透,若是干透说明他出去了许久,若是半干不干,便说明他才出去片刻,没有说谎。
  宣纸上面的字迹行云流水,带着与生俱来的天家威严,前面的字迹已经干涸,后面的便是还带着湿湿的墨水味。
  戎太后满意的点头:“好字,夜儿的字真是越来越有进步了。”
  容夜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笑道:“时间不早,皇祖母该用夜宵了。”
  夜色微沉,到了该用晚善的时辰。
  戎太后看了看天色,估算着行婚的时辰也过了,一切已成定局。
  于是笑道:“皇祖母睡了一觉,觉得身子爽利了不少,你人忙事多,就不必陪着哀家了,去替你父皇处理政务去吧。”
  整个皇宫都知道太子已经和埭国公主大婚了,就只有这常寿宫里的太后一人不知。
  容夜前脚走,后脚这消息便会传进戎太后的耳朵里。
  这件事,容夜不想让太后过早知道,如此他此刻便走不得。
  “孙儿不忙。”容夜坐下身,不动声色道,“陪您用了晚善,等您就寝,孙儿再离开。”
  戎太后拿捏了皇后一辈子,但对自己的亲孙儿还是有真心的,见容夜这么说,老太太倍感欣慰。
  “你有这份孝心,可比你那没良心的父皇强多了。”
  太后如何说皇上,容夜只有听着的分,却不敢妄加评论。
  未接太后的话,只是吩咐了宫人备晚膳,常寿殿里,能接触到太后的,这一刻都换上了容夜的人。
  再说江鸢这边。
  和容夜行完结拜大礼之后,江鸢便被送进了寝殿。
  寝殿内贴满了大红喜字,红烛,红帐,红盆子,到处都是一片喜气的正红色。
  江鸢坐在床榻上,肚子却没出息的咕噜噜叫了起来。
  在马车里,江鸢把娟儿给她的吃食给了猫,如今她便开始觉得饿了。
  “娟儿,有没有吃的。”
  昏迷了两天未进吃食,醒来睁开眼便是大婚,这么折腾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江鸢觉得她再不吃东西,只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辰国的皇宫,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娟儿那里知道去哪能弄来吃食,可公主饿了,她就是现种地,她也要想办法,不能让公主饿着。
  “公主您等着,奴婢这就去找。”
  娟儿出了殿门,周围一片寂静,只见月色下有两个女子站在不远处,时不时的指着寝殿的方向,不知在说着什么。
  “小姐,您得想个万全的办法,咱们不能暴露了。”
  “暴露怕什么,我是巫家的独女,谁能把我怎么样。”
  趾高气扬的女子,便是巫嘉琪,一旁的是她的丫鬟钟儿。
  巫嘉琪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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