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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平阳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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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就想跟着娘子!”
  姊姊回长安不准备带上小七?玄霸愈发纳闷:“姊姊为何不让你跟着她?”
  小七刚想回答,又紧紧地闭住了嘴,含泪摇了摇头,手也慢慢缩了回去,半晌才闷声道:“算了,娘子也是为奴婢着想,奴婢回头自己再跟她好好说说。”
  玄霸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时也分辨不出什么,想了想还是笑道:“也好,我正好有事跟姊姊说,得空了就帮你说上一句。”
  小七还是闷闷地摇头,转身领着玄霸到了院子里,快走几步正要帮玄霸通报,屋里的小鱼却已听出了她的脚步声,拍手笑道:“哎呀你怎么又来磨了!娘子是怕你吃苦,你又不像我,皮糙肉厚,什么穷乡僻壤都待过,那地方你可不成……”
  小七忙道:“是三郎来了!”却到底是晚了一步。
  玄霸这下哪里还不知道事情是真的不对了,当即几步走进屋子,皱眉道:“什么穷乡僻壤,什么吃苦?”
  小鱼和小七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玄霸脸色顿时一沉:“我姊姊呢?”
  里屋的门帘一挑,凌云走了出来。玄霸忙道:“阿姊,你们到底要去哪里?为什么说带小七去会让她吃苦?”
  凌云微微叹气,想了想道:“你先坐下。”
  小鱼和小七心知闯祸,忙给屋里的坐榻上又加了两个垫子,让姐弟俩坐下,然后便手拉手贴着墙角溜到了门外。
  凌云这才缓声道:“这次,我会去长安鄠县的庄子上住两年……”
  去鄠县的庄子上住两年?难道家里真的要让姊姊像那些犯了大错的女眷一样,到穷乡僻壤的庄子里去吃够苦头?玄霸不由“腾”地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去问问阿娘,姊姊你又没做错什么,阿娘凭什么这么罚你!”
  说完,他转身就要往走,凌云却起身一把按住他:“你听我说完!”
  玄霸只觉得肩头一沉,整个人已动弹不得,抬头看着凌云的眼睛,他只觉得心里也是一沉,隐隐间已意识到,他要听到的事,或许会比他预想的更沉重。
  凌云的声音倒是依旧平稳:“这不是惩罚,是机会,是我求来的机会。”
  说到这里,凌云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窦氏的劝说——“你以为世上的路都是这么好走的?就算你功夫了得,手段过人,但外头那些地方,有功夫有手段的人也不会很少吧?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过的又是什么日子,你想过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你身后有一个李家!所以你想学武便能学武,想打抱不平便能打抱不平。横竖回家后你还是金尊玉贵的小娘子,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不用担心生计没个着落,如果没有李家,你以为这些事都是天经地义的吗?”
  “阿尼,我知道你不想走跟我一样的路,太委屈,也太憋屈,可你是我的女儿,是李家的女儿,这个世上,并没有别的路是给你准备的。因为其余那些路,会比这一条更艰难百倍,更凶险百倍,会有更多委屈,而且到最后,你定然会一无所有,后悔莫及!”
  会后悔吗?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母亲说的是肺腑之言,是为了她好,也许事情就像母亲说的那样,也许她真的只是痴心妄想,可是这世上的事,她若不去试一试,又怎么能甘心呢?
  看着玄霸迷惑的样子,凌云微笑了起来:“我跟母亲打了一个赌。”
  “我不想走家里安排好的路。阿娘说,她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若我能在鄠县的庄子里待上两年,不用李家的身份,不靠李家的力量,自己解决所有的事,自己把日子过好。那么日后我就可以去走我自己想走的路。若我做不到,那我就回来,一切听从家里安排,嫁人生子,再不妄想。”
  玄霸不由呆住了,姊姊到底在说什么?她要走自己想走的路?可是,“阿姊,你想走的是什么路?”
  凌云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过她们那样的日子,所以想去试一试。”试试别的路到底会有多难走,试试她到底能不能走下去。
  什么叫试一试?玄霸却愈发茫然了,他从来都觉得,姊姊是世上最好的女子,自然该有世上最好的夫君,过最好的日子,但突然之间姊姊却说,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为什么呢?看着凌云,玄霸第一次觉得,他离自己的姊姊好像隔了很远,远到他已经抓不住她的衣角,跟不上她的步伐……他不由颓然坐了下来,心里一时千头万绪,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凌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忙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吃苦。横竖我也是要去乡下的,与其去武功,倒不如换个地方。”
  玄霸霍然抬头看着她,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肯带小七?”他虽然不大懂这些事,却也知道,一个他从没听说过的庄子,怎么可能跟李家在武功经营了两代的庄园相比,更别说那时候,他们身边的管事们都是李家的老人,万事都不用他们操心……
  凌云不由语塞,想了一想才道:“我不是不肯,只是没必要。”
  玄霸心头不由愈发烦闷,脱口道:“那我呢,姊姊你肯不肯带上我?”
  这下换到凌云愣住了,半晌才皱眉道:“胡说!”
  玄霸“哼”了一声没有答话,心里头却是翻江倒海。
  两人一时各怀心思,相对无言,又同时开口说个“你……”就在这时,外头突然响起了小七怯怯的声音:“夫人来了!”
  母亲过来了?姐弟俩对视了一眼,不好再说什么,一道起身迎了出去。
  窦氏看到玄霸倒也不觉意外,只瞧了他一眼便对凌云道:“我刚收到宇文家送来的帖子,宇文述已被陛下起复,家里要宴请亲朋。”
  凌云有点不明所以:也就是说,宇文家断腿三兄弟的祖父官复原职了,要请客庆祝,可这事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窦氏看着自己手里这张精美绝伦的请柬,轻轻地叹了口气:“里头写了,请你务必出席,落的章是南阳公主的,我们,不能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又晚了……唉。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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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金枝玉叶
  洛阳的二月; 正是春水初生,春林初绿的好时节,满城的洛阳人似乎都被这春光勾出了家门。洛水的两岸; 但见游人如织,车马如龙;河道之中; 则是船帆如云,船桅如林; 尤其是在那片直达通利市的开阔水面上; 各色舟船更是数以千计; 穿梭往来,无止无休……
  凌云坐在马车里; 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光; 第一次意识到,洛阳其实远比她想象的更为繁华生动,只可惜之前她每次出门时都心里有事,竟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地领略过。
  当然,这一次,她依旧是有事在身。
  南阳公主的请帖此刻就在她的手上,不过是薄薄的一张纸; 但因为左下角那个小小的印章; 就仿佛带上了一种沉甸甸的分量,让人再也无法忽略。
  那一天,窦氏就跟凌云说了,“南阳公主; 是真正的金枝玉叶。”
  其实她不说凌云也知道:这位公主,是天下最娇贵的女子——就算地位尊贵超然如安成大长公主,也需要时不时地提醒众人:皇帝依旧对她礼遇有加;而南阳公主却从来都不需要这么做。因为谁都知道,皇帝对她是何等宠爱:一年四季都是赏赐不断,去往何处都会带她同行。在整个大隋,这样的恩宠,只属于南阳公主一个人。
  她为什么会给凌云下帖子?
  这件事,就连窦氏都猜不出来。按理说,这位南阳公主虽然受宠,却自来矜持守礼,名声完美无瑕,不是轻易会出手难为人的;然而凌云毕竟公然得罪了她的长辈;又狠狠教训过她的晚辈……设身处地想想,只要有心人多挑唆上几句,只怕谁都咽不下这口气,更别说一直高高在上如她了。
  而对上这位公主,她们连反击的机会都不会有。因为在南阳公主的背后,是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的皇帝,是全洛阳的贵妇和贵女。
  自来遇事镇定的窦氏,几天来已忍不住打听了一圈宇文家的宴客名单,凌云也暗暗琢磨了几遍。不过此时此刻,看着外头的嫩绿春光和碧蓝江水,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又觉得,即将面对的那一切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了,至少不会比她差点错过的这个春天更加重要。
  李家的马车很快就将通利市甩在身后,驶入了宇文府所在的立行坊大门。没走几步,整条大街上已到处都是前来赴宴的车马,好在宇文家的仆从人手充足,训练有素,在挨挨挤挤的车马之中,居然也有条不紊地将大家迎进了前后院落,带到了不同的厅堂。
  窦氏和凌云姊妹是直接被请到了后院的堂屋。一路走来,凌云虽是早已知道宇文家的奢华之名,但亲眼看到这些雕梁画壁的精美屋宇;看到满院子巧夺天工的奇花异石,却依旧有些目不暇接。
  跟凌云走在一起的二娘便悄悄笑道:“我第一回 来也惊得不轻。”凌云转头向她笑了笑;二娘戴着的面纱轻轻一动,隐隐地也绽出了一个笑容。
  说话间前头已是正堂,待得门帘一挑,满屋子的珠光宝气顿时扑面而来——这间堂屋竟比外头更奢华百倍!香粉泥壁,文柏为粱,银屏宝帐装点其间,宝钿琉璃触目可见;加上又坐满了盛装打扮的各家女眷,娇花美人,珠钗翠鬓,闪烁摇曳,令人目眩……但不知为什么,就在这样的一片富丽繁盛之中,凌云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主座旁的那个年轻女子。
  她打扮得并不比旁人华丽,一袭浅红色的襦裙上只绣了几枝粉白的海棠,头上也不过戴了一支步摇,上头的明珠倒是圆润生辉,不似凡物,然而比起珠光下这张脸孔来,却又显得毫不出彩。
  那是一张仿佛自带光晕的皎洁面孔,凌云从未见过有人的肌肤可以如此雪白无瑕,便是玉雕雪砌也无法比拟这份洁白莹润,相形之下,她的五官如何,打扮怎样,似乎都并不重要了。反正无论她怎样神色安然地坐在女眷们当中,看去都像坐在高高的云端之上,没人能挨到她的一片衣角。
  凌云不由又想起了母亲的话:“南阳公主,她是真正的金枝玉叶。”
  现在,她终于彻底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看到李家母女进来,堂屋里也蓦然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都落在了窦氏身后的凌云身上,目光里有好奇,有诧异,也有不屑,有嘲讽……凌云也就罢了,她身边的二娘却只觉得背上一麻,脸颊不由自主便腾地热了起来。好在她脸上带着面纱,旁人倒也瞧不出来,窦氏已稳稳地走上几步,带着姊妹俩给坐在上头的宇文述夫人徐氏和南阳公主请了安。
  徐氏笑眯眯地让人给李家母女设了座,跟窦氏客套了几句,又问了问二娘的身子,临到凌云时却是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凌云心里顿时明白:这位老夫人对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好奇或不满,更多的还是尴尬,那么真正想见她的,就是南阳公主本人。
  凌云不由又看了南阳公主一眼,却见她也正好看了过来。对上凌云的目光,她的嘴角似乎微微翘了翘,一双眸子却依旧不紧不慢地在凌云身上转了两圈,目光并不见得如何威严锐利,却自有一股松弛和随意,仿佛这世上所有她想看的东西,就应该放到她面前来,让她好好地看上一看。
  凌云并非迟钝之人,此时却根本摸不准这位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另一边,窦氏也已熟络地跟人招呼起来,这厅里坐着的各家夫人原是洛阳城里最顶尖的那一拨,算起来各个都沾亲带故。待到徐氏跟窦氏寒暄完毕,自有人接着说笑,窦氏少不得逐一回应,原本安静下来的堂屋,眼见着又热闹了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尖锐地笑了一声:“表姑怎么也不好好给大家介绍一下你家的三娘子?我可是有年头没见过她了,尽听着人说她如何贤淑来着,可这些日子里,仿佛又不是这么回事了,来,让她来我这里坐着,好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都是一愣。凌云一眼便认了出来,说话的这位宇文夫人,自己还当真得叫声表姊——她的父亲是窦氏的表兄,前朝宣帝;她的母亲杨氏曾是前朝皇后,却也是当今皇帝杨广的姐姐,她比窦氏小不了几岁,也算是一起在宫里长大的,只是当时武帝宣帝父子对窦氏的宠爱远远超过她这个正牌公主,而在改朝换代之后,她的母亲成了先皇杨坚最感歉疚最想补偿的公主,她作为公主之女后,地位待遇反而又远在窦氏之上了。
  在凌云的印象里,这位表姊每次瞧见母亲,定然都会尖酸刻薄上几句,这一次,她果然又来了!
  徐氏显然有点意外,笑道:“阿英,你说这些做什么?”
  宇文娥英也笑着回道:“我这不是好久没瞧见表姑和她家三娘了么?如今天天听人说起三娘,免不了要好奇。”转头看着窦氏和凌云,她的笑容里已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恶意:“来,三娘,你过来告诉阿姊,你是怎么闯进元家,又怎么弄死那些下人的?还有啊,放火好玩吗?”
  堂屋里一时变得静悄悄的,大家都知道,窦氏和宇文娥英自来就不大对付,宇文娥英之前的身份自是压过窦氏一头,不过如今她的母亲已经去世,当今陛下对她似乎并不另眼相看,而李渊现在的圣眷倒是正浓,此消彼长之下,倒也不好说会如何。不少人都悄悄地看向了南阳公主,看她是什么态度。却见她微微直起了身子,也在饶有兴致地看着李家母女。
  凌云没有做声,窦氏倒是笑微微的开了口:“阿英果然还是急性子,不过这事儿说来话长,不好拿来打扰各位的谈兴,不如以后咱们慢慢说?”
  宇文娥英“哈”地笑了出来:“我看大家如今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事了,我让三娘过来说话,表姑你着什么急?难不成怕你家三娘不小心就说了实话?露了真容?可是这般遮遮掩掩,难道就能让大家相信你给她编出来的那个好名声了!我也知道,表姑从小就最会装相了,可惜啊,这装出来,到底还是像不了!”
  说着,她干脆指向了凌云,“不如你来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还是说,你也准备继续装下去?”
  凌云静静地瞧着她,脸上一丝怒容也没有,一直沉默得毫无存在感的二娘却缓缓站了起来,向宇文娥英欠身行礼:“表姊想知道的事,我比三妹倒是更清楚些,不如让我来告诉表姊?”
  说完她直起身子,轻轻拉下了面纱。堂屋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吸气之声——二娘脸上的伤早已痊愈,但鼻子却依然有些变形,显然是被人打断骨头之后再也长不好了。
  宇文娥英也愣了一下:“哎呦,你这闷嘴葫芦倒是抢着开口了,你这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娘脸上依然带着微笑:“自然是被元家大郎打的,当时他已派了几个下人带着刑具白绫过来,要活活勒死我,若不是三娘不顾一切闯了进来,如今我坟头上的草大概都长出来了。”
  “我原是有些庆幸的,虽然断了手,毁了容,好歹是活下来了。可如今看到三娘因为救我,因为要替我出气,被人如此误会,我觉得,我大概还是死了更好。表姊,你说呢?”
  宇文娥英愣了一下才醒过味,不由大怒,指着二娘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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