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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平阳传-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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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么……凌云决定忽略他的问题; 直接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事?”
  向老四满不在乎道:“还能是怎么?事?如今又没人管咱们,兄弟们过不下去了,只能重操旧业。”说着又指了指向老三; “还得幸亏是遇到了三阿兄,不用真的去拼死拼活,也能弄到些粮米。就是天气越来越冷; 路上越发难行,做完这笔买卖; 估计得开春之后才能开张了。”
  他说得轻描淡; 凌云听得却是心里发沉,原来向老三和他们是兄弟,这也罢了,什么叫“没人管他们; 过不下去了”?
  抬眼看着向老四,她再次问道:“向将军; 这到底是怎么?事?”
  她的神色和语气都已恢复了平静,向老四却突然笑不出来了。
  之前他自然也察觉到了凌云的怒气,但她跟何潘仁这么联袂而来,即便是眉目含霜; 语带刺,似乎也不是那么让人畏惧,但此时此刻,当她静静地看过来时,那个令出如山、所向无敌的李三娘,分明又回来了。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声音也有点发虚:“三娘子,这件事,说来话长……”
  ——但真正说开了,这其实也没那么长。
  在向老四的絮叨声中,凌云很快捋清了事情的脉络。
  凌云离开长安时给民也留了书信,请他接手自己的队伍,向氏兄弟自然也在其列。但这两兄弟既不像马三宝那样自有渊源,又不如丘家兄弟投靠得早,更没法跟李仲文父子去比出身,在军中不大受重视,后来不知怎地便被“委以重任”,到晋阳这边来把守井陉了。
  但在镇守晋阳的元吉看来,他们来自世民的麾下,那便绝不是他的人,所以根本懒得过问。不知是他有意排挤,还是下头看人下菜碟,他们的军需粮饷被拖欠得厉害,向家兄弟脾气又急,几次冲突后,情况愈发恶化,他们带的三千多人马渐渐过不下去了。
  向老三跟他们原是堂兄弟,对此自是不能坐视不理,但他这数百人的山寨如何负担得起三千人马的嚼用?形势所逼,他们也不得不动起了歪脑筋。
  这两年井陉道上商旅渐少,拖家带口的倒是络绎不绝——之前为了躲避中原战乱,不少山东家族索性举家西迁;而这两个月,又有人悄悄地想要?乡了。
  这样的人家最是愿意花钱买平安,山寨自来也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但这点收入够养山寨,却不够养守军,因此他们便干脆唱起了双簧——
  每次遇到了富裕人家,他们就会选好地方“厮杀”一场,如此一来,既能得多些行李辎,多收些伤药费用,还不会损害山寨的名声,让这买卖可以细水长流下去,归根结底,是让大家都能活下去,能活得好一些……
  就在他们说间,士卒们也纷纷放下武器,过来跟凌云见礼,听到向老四的抱怨,有人附和,有人诉苦,也有人笑道:“这下好了,李娘子?来了,总算有人给我们做主了!”
  这一出,众人自是轰然应是,喜笑颜开。
  凌云却有些笑不出来。在这种情形下,所有的道理都变得苍白无力,她沉默良久,能说的也不过是一句:“以后不可如此,一切有我。”
  向老四应声道:“那是自然,我等都听三娘子的!”
  他大手一挥,盗匪官兵们齐心协力,不过片刻就新套好了马车,轰隆隆地掉头回去。
  一行人重新上路,队伍里,小鱼和柴青固然是失望得长吁短叹,沈英的脸色也有些复杂,一面听向老三说着山寨的事,一面又暗暗打量着前头的凌云,还是何潘仁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她这才松了口气,摇头笑了起来。
  凌云默然走了一段,听到后头有人策马过来。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是谁,苦笑着叹道:“我没事,我只是在想,难怪丘行恭一见二郎就决定追随于他,那时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着急,难不成是怕我会拦着他?”
  “如今,我明白了。”
  出身家大族,这里头的道理她其实也不是不懂。她早就知道,在官场上,最要紧的并不是本事和功劳,而是出身,是你是谁家的人,以及,你是谁的人,她知道,所谓良禽择木,良臣择主,从来都不是一句空……但知道归知道,真正看到这选择的结果,终究是不一样的。
  抬眸看着前面那些守军的背影,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发沉:“是我耽误了他们。”
  何潘仁轻轻地笑了一声。
  凌云诧异地转头看去,正对上他满是笑意的双眸:“阿云,我早就说过,你最大的短处就是爱把所有的事都扛在自己身上,觉得所有的人都该由你来护卫妥当;这些日子你好容易轻松了些,如今怎么又钻起了牛角尖?”
  不等凌云反驳,他对着前头的队伍轻轻扬了扬下巴:“你是觉得,他们不得用,处境艰难,是因为你的缘故?是你对不住他们?”
  凌云默然点了点头,何潘仁笑着叹气:“那你平心而论,他们若是没有跟着你,如今又会是什么处境?你家二弟四弟会不会用他们?他们的处境是不是一定比现在强?”
  凌云思量片刻,发现答案其实很明显:不一定。向氏兄弟若是没有跟着她,大概最后也会被世民收编,就像长安城外的其他山寨一样;但以他们的兵力,以他们的出身、本事和性情,多半照样不会得到重用,就连独当一面的机会都未必能有……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可若不是我撒手走了,他们如今也不会这么进退两难。”
  何潘仁摇了摇头:“不能这么说,他们会落到如此境地,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你家四郎,他实在是……”他顿了顿,到底忍住了那句“小肚鸡肠,难当大任”,只是叹道,“你父兄们大概也没料到,经过这么些事,他居然还是没什么长进。”
  凌云无言以对。她自然听得出何潘仁是嘴下留情了,四郎岂止是没有长进,他简直是愈发胡闹了,军需粮饷也是能拿来赌气的么?但不管怎样,他姓李,他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做错了事,自己总不能……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答,何潘仁突然伸手一指前面:“阿云你看,太行的梅花开了。”
  此时山道已转入两山之间,两边都是陡峭的黑色石壁,石壁上是层层积雪;而就在右边峭壁的顶端,竟然斜斜地生出了一树红梅,颜色殷红如血,姿态恣意不驯,在黑岩白雪之间灿然盛开,艳美绝伦,宛如神迹。
  凌云自然见过各式各样梅花,却从未见过如此绚丽的红梅,一时间简直无法挪开视线。
  何潘仁也抬头凝视了许久,语气缥缈如梦:“我听人说过,太行的冬日漫长酷寒,梅花却比哪里都开得好,果然半点都没说错。也只有这样的冰雪天地,才能养出这样的好颜色。”
  凌云轻轻点头,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一时都忘了自己刚才想从哪里说起。何潘仁却是笑微微地看了过来:“阿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都放心不下。”
  凌云心头顿时怦地一跳: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其实早在离开江都的那一天,她的心底就生出了隐隐的担忧;这半年多以来,她又看到了宇文化及和李密的由盛而衰,看到了王充和窦建德的稳步崛起,这份忧虑自然更沉:在这个成王败寇的棋局中,她的父兄已经下场,他们李家已经没有退路。
  她自然希望他们最后能赢,但,万一输了呢?他们会不会也落到杨家那样的下场?
  她无法摆脱这个念头,却也从来都不敢去细想,她只能将这些心思压在心底,直到今天,她遇到了向家兄弟,听说了元吉的胡作非为……可是,何潘仁已经为她做了太多,她不能再耽误他,不能让自己的事再羁绊他的脚步!
  定了定神,她看着何潘仁认真道:“我会处置好这些事,我不会改变主意。”
  何潘仁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可是阿云,我改变主意了。”
  “我觉得这里就很好,有山水,有梅花,你能在这里陪着师傅,我能在这里陪着你。至于别的地方,待到天下太平了,咱们再去也不迟。”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眼里的笑意却愈发璀璨夺目:
  “只要咱们在一起,去哪里都不会迟。”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还有最后一章了……


第355章 大唐平阳
  武德元年转眼已成旧历。
  新年伊始,晋阳城已下了两场雪。
  第二场雪下得并不大,稀疏的雪花飘飘洒洒了大半夜,给这座残雪未融的城池又披上了一袭崭新的银袍。
  再过两日就是上元佳节,不少人家的门前已挂起了灯笼,盏盏红灯映着绒绒白雪,正是年节里最喜庆的景象。
  然而就在这一片喜庆景象中,整座晋阳城却安静得出奇:街道上并没有太多的行人车马,也听不到商贩们走动吆喝,就连最爱在雪天撒欢的孩子们都不见踪影;唯有城门和坊市一带还算热闹——就要过节了,自有不少人赶来看花灯、做买卖,进进出出之间,总算让这座城池看起来多了几分兴旺之气。
  当然,也仅仅是看起来而已。
  在最热闹的坊市里,大家便渐渐觉出了不对:眼见着日头越升越高,坊市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好些店铺却依然是大门紧闭,好些物件自然也没处置办。人群之中,到处都响起了抱怨的声音。
  一对庄户打扮的老夫妇便是走了半个坊市也没买齐东西,原本喜气洋洋的面孔上渐渐露出了慌张之色。好容易瞧见前头路口有家开张的灯烛铺子,两人顾不得人多拥挤,硬生生挤到了前头,询问店里可有喜烛卖。
  伙计忙得脚不沾地,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有!最好的雕花喜烛,两百钱一对。”
  两百钱?老夫妇都吓了一跳,喜烛不是四十来钱一对么?这个雕花的怎么就贵成这样了?老丈忙道:“那有没有寻常的红烛?最寻常的就好。”
  伙计手上忙着拿货,嘴里答道;“寻常的早就卖光了,便是这雕花喜烛,还是那边的客官好心,这才留了几对下来,要买就得赶紧,迟了可就没了。”
  老夫妇顺着他示意的方向一看,那边果然有好几个打扮齐整的高大汉子,气势与常人不同。两人也不敢多瞧,只赔笑问伙计:“这个……。能便宜些么?”
  伙计笑道:“两位老人家说笑了,别说我们家从无虚价,就说如今这市坊的情形,你们也瞧见了,有几家敢开张?我们没涨价便已是良心!两位也莫要舍不得这个钱,毕竟这洞房花烛是人生大喜,旁的物件也就罢了,花烛总是不能少的,不然新妇子也不依啊,是不是?”
  老夫妇面面相觑,老紧紧攥着手里的钱袋,嘴唇抖了几下,到底只能摇头:不是她舍不得,只是今日市坊上的东西又少又贵,如今她这袋里只剩下几十铜钱了,怎么都买不起!老丈忙安慰道:“那咱们再多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寻常的红烛!”
  两人又灰头土脸地挤了出去,一边往前走一边四下张望,却根本看不到别的灯烛铺子,老丈的腰杆顿时又弯了一些,老奴的脸色也愈发黯淡了。
  正茫然间,两人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文绉绉的声音:“敢问两位老人家,是不是要买喜烛?”
  两人忙回头看去,却见说话的是个书生模样的人,相貌端正,笑得也和气,手里赫然是两根一尺多长的大红蜡烛。
  两人的眼睛都亮了,自是点头不迭。书生便笑道:“那倒是巧了,在下家里也要办喜事,买了不少喜烛,结果有一对花纹被弄坏了,这铺子的人却不肯认账,我再拿回家只会惹家人气恼,两位若是不嫌弃,便宜些让给你们如何?”
  老夫妇此时也看清了他手里的喜烛,上头雕着瑞兽莲花的图案,还洒了点点金粉,看去当真是精致富贵。若是细看,能发现图案上有几道擦痕,像是被硬物刮过,却也不影响什么。两人相视一眼,又是惊喜又是担忧,老丈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公子要卖多少钱?”
  书生笑道:“横竖我也不能再拿回去,你们看看能给多少吧?”
  老躯忙把钱囊里的铜钱都倒了出来,大约是五十多枚,顿时有些心虚:“我们就这些钱了,是不是还不够?”
  书生随手取了一把,把喜烛往她手里一放:“就这些吧。”不等两人反对,他笑着抱了抱手,“相逢就是有缘,何况大家今日都有客事临门,是难得的缘分,在下祝两位老人家儿孙满堂!”说完转身就走。
  老夫妇如何不知道自己是遇上了好人,忙追着叫了声:“多谢公子!祝公子夫妻和睦,早生贵子!”
  那书生脚下一个划想,忙回头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说着竟是一溜烟地跑了。
  老夫妇自是念佛不迭。老姬一边小心地将喜烛收入布囊,一面便叹道:“如今这城里是怎么回事?东西都贵成这样了!好在咱们遇上了贵人,如今还剩三十多钱,要买点什么才好?”
  老丈看着街道两边关门的店铺,心头不知为何有些发慌:“最要紧的都有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两人相携着往外走去,没走几步,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阵凄厉的尖叫,整个坊市随之震动。所有的店铺都忙不迭地关门上板,人群轰然大乱。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前头一阵骚乱,无数人向着这边狂奔而来。
  老姬何曾见过这般架势,吓得腿都抖了,想转身逃命,却怎么都挪动不开,老丈见势不对,忙护着她往旁边一躲,好歹贴着墙根站稳了身形。
  无数人从他们身边奔逃而过,待到人潮终于稀疏了一些,就听得后头有马路震动,笑声不绝,却是一队人马追着人潮赶了过来。他们看去也就二十多人,却是衣裳鲜明,弓刀齐备,看去颇有其实,而一马当先的则是一名锦衣少年。
  他手持弓箭,不时射向人群。箭支每每贴着人的头皮直飞过去,将大家吓得抱头惊叫,拼命逃窜。也有人试图躲到路边,却被那少年逐一点射,嘴里似乎还叫着“右臂”“后腿”,当真是箭无虚发,被射中者惨叫求饶,少年则笑得愈发开怀。
  看到这一幕,老夫妇哪里还敢躲在路边,当下随着人流奋力往前跑去。只是他们腿脚到底有些迟缓,没多跑多远便渐渐落在后头。好在往前就是灯烛铺子所在的路子,那铺子不知为何居然并未关门,似乎还有人在门前喝令逃命的人群:“分道!快往这边跑!。
  老丈眼睛一亮,忙拉着妻子冲了过去,谁知这一拽之下竟将老姬背上的布囊扯开了,买的红纸飘飞出来,那对雕花喜烛也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老姬惊叫一声,不假思索地转身去拣。
  在逃命的人流中,她这动作甚是显眼,在后头驱赶着人群的锦衣少年一眼瞧见,笑着高声叫了句“右臂”,本来对准旁人的长箭微微一沉,射向了老姬伸出的手臂。
  那老丈见妻子去拣蜡烛便知不好,忙一把拽住了她。老妇人被拉得倒退了两步,那一箭竟是擦着她的手臂飞了过去,“叮”的一声落在石板路上。
  居然没射中!
  锦衣少年脸色顿时一沉,毫不犹豫地再次弯弓搭箭,这一回却是对准了拉着妻子的老丈,嘴里喝道:“后背!”
  跟在少年身后的人群里,有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轻缓带,打扮与旁人不同。见此情形,他忙叫了一声“且慢”,但锦衣少年一路驱赶恐吓着坊市里的人群,早已玩得忘乎所以,虽然听到了他的声音,手指却还是一松,那支利箭“哦”的一声离弦而出,直奔老文的后背。
  老丈急着拉走妻子,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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