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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平阳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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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广不由愣住了,他之所以怒火中烧; 是因为觉得元弘嗣是从一开始就是骗了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借他的手来对付李渊。但元弘嗣的话确有点道理,婚姻乃两姓之好,谁会因为不喜欢儿媳就去陷害位高权重的亲家?所以说到底……他原本还是想替自己办事的,只是彻底办错了,办砸了?
  想到这里,他的怒火不由熄掉了大半。元弘嗣一瞧便知道,自己又赌对了:事到如此,他根本不能再去纠缠于那些细节,唯一的活路,就是让皇帝相信他,相信他的动机,相信他的忠心!他忙又连连磕了几个头:“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陛下尽管处置微臣,只求陛下莫要怀疑臣的忠心!”
  杨广忍不住瞟了李渊一眼,只见他呆呆地看着元弘嗣,脸色一片迷惘,心里不由暗暗摇头,当下对元弘嗣寒声喝道:“你先出去,到外头好好反省!回头我自有处置!”
  转头看着李渊,他又叹了口气:“李卿今日受委屈了,回头朕定会给你一个公道,诬陷李卿的人,朕绝不会轻饶,不过眼下你家三郎伤势未愈,这事倒是更要紧些,朕这就让两位御医去药房去挑选最好的药材,回头让他们再去府上给你家三郎疗伤。”
  李渊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声音里满是感激:“臣叩谢陛下隆恩!陛下不计较臣的鲁莽冒昧,还让两位神医继续给犬子疗伤,臣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杨广心里一松,脸上也带出了几分笑意,宇文述冷眼瞧着,也是一脸笑眯眯的,就连门前传信的小内侍都松了口气。没人瞧见,在李渊紧紧握着的拳头里,指甲已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此时,在紫薇宫的宫门前,李世民也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他眼前的则天门,原是洛阳城最壮丽的门阙:三丈多高的门洞上,赫然矗立着规制宏伟的双重华观,左右两阙还各有一座百尺高楼冲天而起,仿若直通云霄。任谁站在门洞之下,仰视城楼高处,都难免会生出一种身如虫蚁的渺小之感。
  这并不是令人舒坦的滋味,李世民却双拳紧握、目不转睛地抬头看了很久很久。
  他在这里,自然是要等着李渊出来——倒也不是因为担心,从早上开始,事情每一步的进展显然都如母亲窦氏所料,刚才两位名医和宇文述前后进了宫,想那元弘嗣必然已是百口莫辩。但不知为什么,这样的结果并不能让他觉得痛快。相反,只要一想到昏迷不醒的弟弟、头脸青肿胳膊扭曲的姊姊,还有从昨天起就笼罩着全家的沉重气氛,他就觉得胸口一口郁气无处发泄,简直恨不能、恨不能……
  李世民还没想出恨不能怎样,就见李渊大步走了出来。他忙牵着马迎了上去,李渊冲他微微一点头,翻身上马,父子俩一前一后地绕出皇城,直奔天津桥另一头的国公府而去。眼见身边已经没人了,李世民才问道:“阿耶,那元老贼如何了?”
  李渊抬头看着远处,脸色一片阴沉:“又让你阿娘料中了!”——她说得半点不错,此事的根源是皇帝,不是元家。只要皇帝还能相信元承嗣并非因为个人恩怨才对李家下手,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会真的被严惩。
  李世民立时也反应了过来:果然如此!不知为什么,他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回头看着那座雄伟巍峨的则天门楼,压在他心底多时那句话到底还是脱口而出:“总有一日,我要一把火烧了它!”
  李渊瞧了儿子一眼,淡淡地道:“这种话,以后就不要说了,让人听去又是祸事。”
  李世民没有做声,心头那把火却是越烧越旺。他早间出门挑衅元仁观,因窦氏再三吩咐,“只许输不许赢”,到底挨了好几下,如今脸上身上好几处都颇为疼痛,然而比起他心头的怒火,这些疼痛却根本算不得什么了——但总有一天,他会用这把火烧掉这一切的,总有一天,他定能烧掉这让他压抑,让他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一切!
  父子俩沉默无语地回到家中,进门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三郎醒过来了。
  李玄霸醒过来其实已经有一会儿了。窦氏和凌云都一直守着他,见他醒来自是喜出望外,待得那位刘医师上前诊过脉后又点了点头,两人更是长出了一口气。凌云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的伤可是不要紧了?”
  刘医师看了窦氏一眼,斟酌着回道:“三公子这回受的伤应是并无大碍了,慢慢将养些时日便能痊愈。”
  凌云还要再问,玄霸突然咳嗽了一声,又吐出一口带着血块的黑血。凌云顿时脸色大变,腾地冲了上来。刘医师忙道:“不打紧不打紧,这瘀血原是吐出来才好。”
  凌云仔细瞧了瞧玄霸,见他果然不像有事的样子,还向她眨了眨眼睛,她煞白的脸上这才慢慢又有了血色。
  窦氏瞧着这一幕,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想了想才道:“三郎既然没事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这边有我。”凌云刚想摇头,窦氏淡淡地道:“三郎这边睡了一日一夜,你便一日一夜没合眼,现在不去睡,你准备熬到什么时辰?快去,待会儿咱们还有更要紧的事办。”
  玄霸一听果然急了眼,挣扎着吐出了几个字:“姊姊,去休息!”
  凌云看了母亲一眼,默然起身,向玄霸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走了出去。她听见屋里传出了窦氏淡淡的声音:“你别急着说话,你是不是想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们这些人又做了些什么?你闭目养神,我都告诉你……”
  窦氏的声音也并不见得比平日更温柔,却自有一种家常之意,就像他们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母子,在说着再寻常不过的闲话……凌云听着听着,不由微微失神——这原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她应该觉得欣慰,觉得庆幸,但不知为什么,此时她的心底深处,更多的却是一种隐隐的不安。
  出神片刻,她转身出了院子,却并未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二娘的地方。
  二娘昨日回来便已延医用药,她的伤势看着十分吓人,却多是外伤,休息了一日,精神便好了不少。见凌云进来,她忙问道:“我听说三郎已经醒了,他可是不要紧了?”
  凌云点头,又问了句二娘伤势如何,便不知该说什么了。
  二娘对这个妹妹原是陌生之极,但经过昨日,自不会再把她当外人,见她讷讷无言,便笑道:“你去看看阿锦吧,多亏了你那婢女,听说用了极怪的法子,到底把阿锦的命给保下来了。刚刚阿锦也醒了,若不是她们拦着,我定要去看看的。”
  此事凌云倒不意外,但听到阿锦已醒,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我帮姊姊去看看。”
  阿锦就安置在二娘的院里,醒得也只比玄霸略晚点,如今屋里倒是围了好几个医师,就连给玄霸诊脉开药的刘医师也赶了过来,看到身体虚弱,人却显然已经清醒的阿锦,都在啧啧称奇——像她这种被重枷伤了气喉的人,原是只有死路一条的,因为上了重枷两三个时辰之后,就算脖子没断,也会喉头肿胀,窒息而亡。谁知这黑瘦婢子一路上就给阿锦小口小口地灌着冰水,又内服外抹了不知什么药膏,最后还用冰雪埋住了她的脖子,这么一日一夜折腾下来,人竟是给保住了。
  瞧见凌云过来,小鱼得意地一笑:“婢子手艺没丢,总算没让娘子白忙这一趟!”
  凌云笑着拍了拍小鱼,见阿锦仿佛也知道了什么,挣扎着想起来,忙上前按住了她:“安心歇着,有话以后说。”
  小鱼更是得意:“就是就是,姊姊且好好歇着,放心吧,你的仇我早就替你报了,那些恶人,我一个都没放过!”
  凌云听得这话有些古怪,正想追问,那刘医师却期期艾艾地走了过来,搓了搓手才道:“这位小娘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小娘子能指点一二。”
  凌云想了想,索性带他走到一边。刘医师便道:“恕在下冒昧,贵府这治伤的药膏,着实颇有奇效,不知能不能给在下瞧一眼,瞧一眼就成。”他原是外伤圣手,这种救命之物对他来说,自然比别的任何东西都有吸引力。
  凌云点头道:“可以给你一盒。”刘医师不由大喜过望,却听凌云又道:“不过你要告诉我,三郎的伤,到底有什么不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事,更新晚了,抱歉。
  话说八年之后,李世民打进洛阳,一把火烧掉了则天门……


第32章 无可奈何(下)
  刘医师显然没料到凌云会问出这一句来; 愣了一下才道:“三公子的伤……并没有什么不妥。”
  凌云也不说话; 只静静地瞧着他。她的眼睛跟玄霸的很像,都是细长微挑; 黑白分明; 明亮清澈得仿佛不含半点杂质。对着这样的眸子,刘医师心下顿时有些虚了,目光躲闪了几下,终于还是苦笑道:“小娘子就莫要难为在下了,在下也就治个跌打外伤还算拿手,别的当真不好断言。小娘子想知道究竟,倒不如去问问巢太医。”
  凌云心头一沉,这话的意思已是显而易见:玄霸并不是这次的伤有什么不妥; 而是他的身子本来就有不妥!至于巢太医; 原就是他那凝重的神情和欲言又止的模样; 才让她渐渐心生不安的;更让她不安的是,巢太医在三郎幼时就帮他看过病!
  此刻,看着刘医师躲闪无奈的眼神; 她心里的这份不安到底是变成了现实。不; 她早该发觉的; 当初师傅就说过; 玄霸练不了上乘功夫; 他们教自己的和教玄霸的,从来都不一样!现在的问题只是,他的身子到底有多不妥; 这次受伤是不是……
  见凌云怔怔地站了那里,原本明亮的眸子渐渐变得黯淡无光。刘医师心里叹气,向凌云拱了拱手,没精打采地转身往门外走去,眼见就要踏出门槛,却听见凌云哑声道:“你去找我的婢子拿药膏吧。”
  刘医师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边,他忙转身几步走了回来,对着凌云作了个长揖:“多谢,多谢!在下感激不尽!”
  凌云微微欠身回礼,不等刘医师再说什么,便默然走了出去。
  午时刚到,正是一日之中最清朗的时刻,连着刮了好几日的北风似乎也小了许多,天地之间难得竟是一片清明景象。然而站在空阔的院子里,凌云的心头却一片茫然,三郎以后该怎么办呢?还有母亲……不,她并没有觉得多么震惊失望,只是这两天刚刚看到的一点暖意和希望,到底还是像泡沫一样的消散了。
  她早该想到的,母亲这样的人,从不会感情用事,从不做无益之举,若要在两个孩子里选一个,她自然会选身体康健的世民,自然不会允许孱弱的玄霸,威胁到世民的安康。她根本就不是偏心,而是早就在心里彻底地放弃了玄霸,所以才不愿在他身上浪费一丝感情,甚至都不想见到他。只是这件事,她到底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吧,或许就连父亲都不清楚实情,不然的话,那些医生为什么都会看她的脸色?为什么都不敢把话挑明?
  原来母亲,从来都没有变过,生死关头,她会帮他们,帮这个家,撑起一片天地,但除此之外,却也不能奢望更多了……
  不知不觉中,她发现自己竟然又走到了玄霸的院子里,抬头看着上房那低垂的门帘,她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迈步进去,还是想扭头离开。
  就在这时,她听见屋里突出传出“砰”地一声闷响,仿佛是有人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凌云不由一惊:难道三郎的病情又出现反复了?她忙几步上了台阶,就见门内低头退出来一人。此时她也无暇细看,挑帘进了房间,这才发现,李渊和世民都已经回来了,此刻就坐在外屋,脸色都有些沉重。凌云的心不由更是提了起来:“是不是三郎的伤……”
  李世民忙站起身来,挤了个笑脸:“不是不是。三郎吃过药,已经睡下了,待会儿太医和御医还会过来看他,他定然不会有事的。”
  凌云这才松了口气,瞧瞧两人的脸色,又有些疑惑:“是宫里的事不顺?”
  李世民忍不住哼了一声:“可不是!圣人说是让那元老贼反省,要给咱们家一个公道,可刚才咱们安排在宫门外头的人都过来回报了——那老贼只比我们晚出来两刻多钟,瞧着全身上下都好得很呢!”虽说这事不算意外,但真正听到了,却还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他还要再说,窦氏已从里屋出来,皱眉道:“先不说这些了,查不出这件事究竟因何而起,再是愤恨也无用处。”
  李渊原已沉默良久,闻言才叹道:“这两日里,我已经反复想过,怎么都想不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圣人忌讳的事!”
  窦氏淡淡地瞧了他一眼:“那就别想了,我再从别处想想法子看。”她上下看了凌云一眼,皱起了眉:“你怎么没回自己的院子?也好,省得我再让人去找你,你赶紧收拾收拾,这就跟我去大长公主府。大长公主适才打发人来看玄霸了,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有事想早些说个清楚。咱们这就过去,你好好认个错,事情只怕还有挽回的余地。”
  凌云原本正想着这次的无妄之灾,她也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因何而起,母亲说了,不是因为她在市井里打过的那些架,但父亲这样的人,连个仇家都不会有的,怎么就能让皇帝忌讳成这样呢?听到窦氏这句,她心里不由愈发无力:“咱们不用过去了。”
  窦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叫什么话!你昨日那般无礼,难道不用去解释道歉?五郎他纵然看重你,大长公主那边总要交代得过去!”
  凌云沉默片刻,到底只能实话实说:“五郎昨日瞧见我出手伤人了。”
  这一下,窦氏和李渊也就罢了,李世民却是忍不住捂着额头长叹了一声:三姊姊出手伤人的样子他可是亲眼瞧见过的,那份利落狠辣!当时他在一旁看着都心里直发颤,险些连最要紧的“三郎”两个字都忘记叫出来了,窦五郎那么个纸做的斯文人儿会怎样……他简直想都不敢去想!
  李渊夫妇昨日固然也惊闻了女儿的本事,却到底没有瞧见过她的英姿。李渊便皱眉道:“你不就是打断了宇文兄弟的腿么?”就算吓人了点,到底也没见血没伤人命嘛。
  凌云低声道:“他们当时带了人,我射倒了十个,打伤了两个。”
  李渊呆呆地看着凌云,又抬头看了看窦氏,只见一贯镇定自若的妻子也是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忍不住也和世民一样,揉着额角一声长叹。
  窦氏定了定神才问道:“那五郎瞧见了多少?你当时怎么也不跟他好好说一说?”
  凌云的声音不由更低了点:“大概都瞧见了,我也想解释,他哭着跑了。”
  窦氏无语地看着凌云,终于也是一声叹息。
  一家人默默无语了半晌,窦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又慢慢地皱了起来:“不,未必如此,你还是回去换身衣裳,此事究竟如何,咱们总得过去一趟才能知晓。”
  凌云委实不愿在这件事上再浪费时间,忍不住抬头道:“母亲,算了吧,如今我只想知道,三郎……他日后究竟会如何?”
  窦氏的脸色微微一变,凝目注视了凌云片刻,突然笑了起来:“好啊,那你就跟我过去,你想知道什么,路上我自会告诉你!”
  “还有,你那个婢女,这次就不要带着了。”


第33章 风波再起(上)
  再次跟母亲面对面地坐在马车里; 凌云只觉得心头的压抑比上次更甚。
  窦氏打扮得并不隆重; 她头发自来浓密异常,随意地松松挽起便有绿鬓如云之感; 再戴上几朵小小的钿花和一支凤蝶镶玉金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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