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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平阳传-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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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英看着她认真道:“我这一生最不后悔的便是习了武,我后悔的只是,我这一身功夫,在最该用到的地方,最该用到的时候,却根本没有用上。”
  凌云轻轻点了点头,心里有些轻松,又有些怅然。
  一旁的柴青却是捂着头长叹了一声,见几人都看向了他,他才愁眉苦脸叹道:“适才我听见师傅的话,原想着小鱼姊姊留下来陪阿嫂,那我便陪师傅再去一趟江南,可如今师傅这么一说,我……”
  小鱼跟他最熟,听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接口便道:“如今你想多陪陪你的阿娘阿兄了。”
  柴青苦着脸道:“我还是早日去看看阿娘吧,就算她要打我一顿,大不了我、我……”
  小鱼顺口又帮他接了下来:“大不了你让她打一顿,反正你娘也不会打死你。”
  柴青翻了白眼:“我傻么?让她打!我是说,大不了我跑到屋子外面去。那可是我亲娘,她在外头总是要给我留几分面子的!”
  小鱼哈哈大笑,凌云却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沈英也是若有所思地瞧了柴青一眼,这才叹道:“二郎倒是明白。我少年时便是不知父母苦心,听人传言,便疑心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当初之所以会一怒出走,其实也跟这念头有关。”
  柴青忙问道:“那后来师傅查出来这只是谣言了?”
  沈英摇头:“没有,我原想学成武艺之后,再来查个水落石出,结果等我回去时,连家都没有了,又去哪里查这个传言?不过那时我也明白了,不管传言如何,父母的养育之恩,兄弟姊妹的手足之情,总不会是假的;我在沈家长大,受沈家庇佑,也总不会是假的;这些恩情,我一丝一毫都不曾回报,总不能借口自己说不定不姓沈,就把这一切都抛开吧?若是如此,我连做人都不配,又谈什么究竟姓甚名谁?”
  柴青恍然点头:“师傅说得很是!”说完便又皱起了脸:“我更觉得我明日一早就得去盩厔的庄园看看我娘了,便让她打几下出气也无妨。”
  沈英看了凌云一眼,也点了点头:“盩厔么?那我倒是可以陪你过去瞧瞧。”
  有些事,在她走之前,终究是要解决的。


第258章 恍然如梦
  柴家的庄园离司竹园并不算远; 庄园里的山坡上、水泊边; 也有一丛丛的翠竹迎风摇摆;而在山水竹木之间,则是大片的平整田地。五月刚到; 正是冬麦成熟的时节; 放眼望去,偌大的庄园宛如一片金色的湖泊; 一队队庄客有如忙碌的鱼群,在麦浪之间不断穿梭往来。
  柴绍和柴青进了庄园; 原是准备直奔主院,此时却不约而同地带住了马缰。
  眼前的庄园熟悉又陌生; 那些山坡、水塘、竹林、田地,分明都是记忆里的样子; 但显然又有些不同了:池水仿佛更清,竹林仿佛更茂; 就连那几个小山丘,仿佛都平整了一些;至于眼前这热火朝天的景象; 更是他们以前从来都没见过的。
  柴青茫然看了片刻; 纳闷道:“阿兄,咱们庄子里什么时辰有这么多人了?”
  柴绍也是摇头不解。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莫姨娘; 他这两年没有踏进过庄园一步,自然更不会知道庄园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 但想来; 是跟姨娘有关吧?
  柴青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拍了拍脑门笑道:“我问阿兄作甚?阿兄又不管这些; 我该去问阿娘才是!”
  两人拨马来到主院,守门的婆子忙不迭地迎上两步,看着柴绍惊喜道:“大郎今日怎么来了?”随即一看柴青又睁大了眼睛,“二郎?二郎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长高这么多?看着都是大人模样了……”
  柴青认得她是一直在莫姨娘身边伺候的嬷嬷,笑着打断了她的絮叨:“我娘呢?”
  那婆子忙道:“就在里头,在里头算账呢!”说着转身就往里走,嘴里高声叫道:“二郎回来啦,二郎回来啦!”
  柴青忙跟着一步跳进了门槛,却见院子里的葡萄架下,莫姨娘已“哗啦”一声推开案几站起身来——分明还是那熟悉的身形样貌,但或许是因为瘦了一些,又或许是打扮跟往日不同,看去竟也有一种异样的陌生感。
  柴青愣了愣才叫出一声“阿娘”来,又几步冲了了莫姨娘的跟前,这才看清,她的确是黑了,也瘦了,原本保养得宜的饱满面孔上已有了明显的细纹,穿的更是最寻常不过的粗绸衣裙,但因为气色红润,目光明亮,却并不让人觉得她老了多少,反而似乎比之前更显精神。
  瞧见柴青,她也并没有像往日那样哭天抹泪地扑将上来,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柴青慢慢地红了眼圈。
  柴青自来不知愁为何物,此时却突然体会到了那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滋味。呆了片刻,他还是老老实实地低头跪了下来:“阿娘,儿子回来了!”
  莫姨娘忙伸手拉起了他,嘴里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怎么比阿娘都高了?”说完这句,她上下打量着柴青,嘴唇微颤,眼角也沁出了几点泪花,神色又是欢喜,又是伤感。
  柴绍比柴青晚进门一步,心里的惊讶震撼却比柴青更甚——眼前这个简朴利落的莫姨娘,对柴青来说自然是陌生的,对他来说却并非如此,在他的记忆中,当年莫姨娘刚到柴家时,差不多就是这副模样,后来才一年年地渐渐变得臃肿伧俗,满腹怨气……
  他心里一时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等到柴青和莫姨娘见过礼之后,这才上前几步叫了一声“姨娘”。
  莫姨娘怔了一下,脸上的激动之色顿时收敛了大半:“大郎也来了。”
  柴绍微微欠身:“姨娘一向安好。”
  莫姨娘也是客客气气地微笑还礼:“有劳大郎惦念了。”
  柴青站在两人当中,看了看莫姨娘,又看了看柴绍,只觉得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阿娘,阿兄,你们……”
  他话没说完,莫姨娘已回过神来,毫不客气地伸手在他额角上戳了一下:“什么你们我们的,你看看你这一身的灰,来场雨准保变成个泥猴儿,还不快去洗漱!”
  看门的老嬷嬷忙过来拉着柴青笑道:“二郎快跟老奴来,你阿娘这两年给你做了好几身衣裳,正好试试合不合身。”
  柴青原本觉得哪里都别扭,被莫姨娘这么伸手一戳,叉腰一骂,这才全身舒畅,高高兴兴地跟着老嬷嬷走了出去。
  院子里转眼便只剩下柴绍对着莫姨娘。他也不知说什么才好,索性四下打量了几眼,却见这里的门窗屋瓦其实都没什么变化,只是廊下墙角的树木花草多了好些,在夏日的阳光下生机勃勃地盛开着花朵,舒展着枝叶,也让整个院子多了好些活力。
  他心里一动,隐隐间有了几分明悟:“姨娘这两年看来过得还好。”
  莫姨娘也转头看了看院里的花草,有些感慨地笑了:“是还好。”说着又抱歉道,“这院子里也没什么坐的地方,大郎且待我收拾收拾这些账本。”
  她一面说,一面便弯腰整理起了面前的案几——柴青进来前,她显然正在算账,案几上堆着七八卷账本,铺了几十根算筹,还放有笔墨纸砚等物;只是柴青来得突然,她激动之下随手一推,砚台里的墨汁洒出来了不少,账本也是七零八落散得到处都是。
  柴绍只觉得纳闷:“庄园里没有账房么?”居然要她亲自来记账算账,连个帮手都没有?
  莫姨娘已手脚利索地把账本归置在一处,正在用麻布擦拭案面上的墨痕,听到这一问,头也不抬地道:“之前是有一个,但做得实在不成样,不如我自己来。”
  柴绍微微皱眉:“姨娘恕罪,待我回到长安,定会尽快找一个账房过来。”
  莫姨娘“啪”的一声放下了手里的布条,看着柴绍站直了身子:“大郎可是觉得做这些事委屈了我?”
  柴绍一愣,难道不是?
  莫姨娘了然点头,又有些嘲讽地笑了起来:“大郎多虑了,我本来便是商家女,做账记账,不过是随手之事。不瞒大郎说,这两年我不但自己记账,还带人把庄园整修了一遍,清了渠道水池,补了竹林果木,又开了荒地,收了庄客。这庄子里能做生意,我更是一样都没有放过,春日挖笋,夏日种藕,秋日收果,到了冬日,便可以卖掉酿好的酒水、养肥的猪羊了!
  “我算了算,如今这庄园里的人手是多了一倍,收益却是涨了两番有余,我估摸着今年若是没什么意外,到年底,应当还能再多些……大郎你不必这么看我,这些事的确辛苦微贱,但我做起来却比做什么都踏实,我原本就是满身铜臭,锱铢必较,如今能开源节流,日有进益,自是比什么都欢喜。说起来,还要多谢大郎你把这庄子交给我打理。这两年,我忙忙碌碌之余,回头再看之前的二十多年,简直是……”
  看着屋檐上的万里碧空,她怅然地叹了口气,那二十多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梦里的她被死死地困在那个狭小的庭院里,在那些蔑视的目光下,在那些勾心斗角的恶意中,她的愤怒不平渐渐酿成了满腹的毒汁,一路害人害己,差点便无法回头了;幸亏她遇到的是大郎,幸亏他又给了自己这个机会!
  在无限感慨中,她第一次对着柴绍郑重地欠下身去:“大郎,以前种种,都是我对不住你!”
  柴绍听到她说的那些话,腹内早已是五味交陈,再听到这声真心诚意的“对不住”,心里自然更加不是滋味,有心回答两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莫姨娘的确是对不住他,但她原本是这样意气风发、干脆利落的一个人,又是谁把她变成了当初那般虚伪怨恨的模样?
  他侧身避过莫姨娘的赔礼,努力半晌也只低声道了一句“姨娘不必如此”。
  倒是莫姨娘想了想又问道:“如今二郎回来了,那李娘子是不是也回来了?”
  见柴绍默然点头,她不禁苦笑了一声:“今日我一看二郎便知道,李娘子和她的那位沈师傅,这两年把二郎教得极好,偏偏我……我实在没脸去打扰她,日后大概也只能帮你们好好打理庄子,让你们少些烦扰。不过回头你若是见到沈师傅了,还要烦劳你代我向她道一声谢,再帮我瞧瞧她有什么需要的物件没有,也好给我一个报答的机会。”
  沈前辈么?柴绍随口道:“沈前辈待会儿便会过来,姨娘若是有心,倒是可以当面跟她道声谢,再亲口去问问她。”
  莫姨娘奇道:“她怎么会过来?”
  柴绍解释道:“她原是送二郎过来的,结果在庄园外头遇到了一个熟人,她要过去说几句话,便让我们先进来了。”
  莫姨娘恍然点头:“沈师傅还真是交游广阔。”
  柴绍笑了笑没做声,谁说不是呢?因为她,那司竹园的头领昨日亲自带着重礼登门,被她断然拒绝也没有任何不满,今日相遇,依旧让人客客气气地过来请她去说话……只是不知这一次,那位有些古怪的美人又会对沈前辈说些什么?
  他不由往门外看了一眼,门前的道路上空荡荡的,沈英显然还没有过来。
  而他看不见的远处竹林里,何潘仁已站起身来,向着沈英含笑抚胸行礼:“师傅,半年不见,师傅一向可还安好?”


第259章 变本加厉
  竹影积翠; 白衣胜雪。
  正午的阳光从枝叶间倾泄而下; 在这幅色泽清雅的画卷上洒下了斑驳的光影,在这光影摇曳之间; 何潘仁皎然如玉的面容看去竟似有些缥缈——他明明是越走越近,却仿佛随时会随风远去。
  沈英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刹那间便原谅了所有被这副皮囊迷惑过的人。
  她面上自然还是绷得住的,对着何潘仁的含笑问好; 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大萨宝当真是耳目灵通; 令人佩服!”她来盩厔这一趟,原是临时起意,一路上又是快马加鞭,没想到还没到柴家庄园; 就被何潘仁的人给截住了; 她都想不出这消息是如何传递的!
  何潘仁并不接话; 只是笑微微地欠了欠身:“师傅过奖,都是弟子应当做的。”
  沈英没好气地瞅了这滑不留手的家伙一眼:“那萨宝这般着急相邀; 却不知是有何贵干?”
  何潘仁诧异地挑了挑眉:“我原以为,师傅此来盩厔是有事吩咐于我; 难不成竟是猜错了?”
  沈英顿时被问得一噎,何潘仁当然没猜错,她之所以会来盩厔,除了想看看柴青这边的情况; 的确是打算着要借机来找何潘仁办一件事; 没想到何潘仁却来得比她还要积极。此时她自是无法否认; 也只能摇头一笑:“吩咐二字可不敢当。不过萨宝既然这般神机妙算,却不知有没有算出,我来烦劳萨宝是因为何事?”
  何潘仁看着沈英微笑道:“师傅行事自来出人意表,晚辈们不敢揣测,还望师傅不吝指点。”
  沈英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如今世道日乱,我不放心江南那边的族人,想回去看看有什么可做的,说不定还要呆上几年。不过此事独木难支,萨宝这边人才济济,我想跟萨宝借个帮手,不知萨宝可肯割爱?”
  何潘仁原是有些动容:“师傅要去江南?”听到后头两句,他的神情却是沉静了下来,片刻后反问道:“师傅想借的人,是不是安罗刹?”
  沈英不由有些意外:“何大萨宝也看出来了?”其实之前在西域时,她跟安罗刹打过好几回交道,那时倒是看不出她对何潘仁有什么异样,然而昨天安罗刹来替何潘仁传话,她才发现,这位罗刹女对凌云显然太过关注了。按理说,小鱼跟她是同道中人,柴绍也是英武出众,她没有理由单单去注意凌云一个,再加上那种隐隐的掂量,故作的淡然,自己若还猜不出是为了什么,简直是白活了这几十年!
  不过她原想着,安罗刹跟随何潘仁多年,说是左膀右臂也不为过,之前在这件事上又隐藏极深,自己无凭无据,怕是无法说服何潘仁的,只能想办法把人带走,让她远离长安,远离凌云,没想到何潘仁竟然也看出来了,这么一来,事情倒是不用她来操心了。
  何潘仁果然正色道:“是我心思迟钝,直到昨日才发现不妥,不过师傅放心,我已安排人送她回西域了,绝不会让她再来长安。此事全是因我御下不严而起,又岂能叫师傅来替我劳神?至于师傅要找帮手,这事好说,不知师傅想要多少人?想找什么样的人?”
  沈英摆了摆手:“既然萨宝对安罗刹已有了安排,那这事倒是不必再烦劳你们了,我好歹也在京洛呆过几年,自有相熟的同道可以邀约。”
  何潘仁深知沈英的性子,她既然如此说了,自己便不好再劝。只是转念之间,一点喜悦还是从他的心底深处渐渐绽放开来。
  凝眸看着沈英,他脸上的笑容已是比竹叶间透进的阳光更加明亮:“我都听师傅的,也请师傅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危及阿云。”
  放心?沈英差点苦笑了出来:她应该知道的,以何潘仁的敏锐,他既然猜出自己为何想带走安罗刹,自然也能猜出,自己以后是不会再阻拦他了——她倒是想阻拦呢,可眼下的局势危如累卵,凌云在长安又是无势可依,万一发生什么变故,她总不能因为不放心何潘仁,就不让凌云来向司竹园求助吧?说起来,有何潘仁和他的几万人马驻守在此,她根本就不用担心有人能威胁到凌云的性命,她担心的,也从来都不是这件事。
  看着何潘仁的笑颜,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何大萨宝,我知道你不会让人危害到阿云,只是你我都知道,在这世间,有些事可以努力为之,有些事却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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