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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平阳传-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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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种令人晕眩的气味,呼吸再缓也是无用……凌云忍了又忍,还是下意识地往婚床的里头挪了挪。
  柴绍一直稳稳地坐在婚床另一边。这一夜,他的面上固然是波澜不惊,心头却早已是七上八下——在李家时,他固然是尴尬无比,回来后更是一眼便发觉了不对:来的客人太多了,还有不少孩子,这要挤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他心里各种念头乱转,全靠打小惯经风雨,脸皮坚韧不拔,这才不动声色地撑到此刻。凌云的动作虽然轻微,却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忙抬眼看向了今日过来帮忙的伯母。
  柴伯母也早已热得头昏眼花,见状忙不迭地一挥手,自有婢子将早已备好的同牢饭与合卺酒端到婚床面前。
  在众人的说笑打趣之中,凌云和柴绍各自用了两口。有人还要接着戏谑,负责招待贵胄子弟的汉子也已收到了柴绍的眼神,忙高声笑道:“如今新妇也瞧过了,时辰也不早了,各位郎君,外头酒宴早已备好,有热热的羊汤和美酒,诸位要不要先去尝一尝?”
  这群小郎君闹腾了大半夜,如今新妇也看了,诗也念了,听到美酒羊汤四个字,哪里还有不情愿的道理?当即对柴绍祝福恭喜几句,纷纷转身离开。这边的柴家伯母也招呼着亲朋好友去了另外的招待之处,没过多久,百子帐前便已没有了一个外人。
  凌云不由自主地心慌起来,待到小七带着几个婢女端着水盆面脂等物进来,请她梳洗更衣时,她更是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柴绍也有些紧张,咳嗽一声道:“我也去换身衣服。”说着便转身去了内室。
  凌云微微松了口气,小七等人动作利索,她脸上的脂粉少说也有小半斤,却被她们三下五除二地洗了个干净。随即便凌云拿开花冠,散开发髻,将厚重的嫁衣一层层地脱了下来,片刻之后,就连婚床上落下的干果铜钱都被她们清理干净。
  待到凌云回过神时,百子帐内,一切都已收拾得整整齐齐,只剩下一对儿臂粗的红烛,清清楚楚地照出了婚床上的大红的被褥和被褥上那鲜艳得近乎刺目的一对五彩鸳鸯。
  凌云目光只扫了一下便嗖地扭头看向了另一边,耳边却不由自主地又响起了周嬷嬷昨夜说的那些悄悄话,那些原本应该是母亲教给她的话。她其实并不完全明白那些话的意思,只是实在不愿多听,不愿多想……然而就像嬷嬷说的那样,她们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一遭,就像母亲嫁给父亲,四娘五娘嫁给她们的夫君,都是家里给她们做出的最好的安排。
  她已经接受这样的安排,就没有道理不接受这一切。至于别的,任何多余的人,多余的事,她都不能再多想了。
  她不由得深深地,长长地吸了口气,双手互握,坐在了那里。
  内室里,柴绍早已梳洗过一遍,来回踱了好几圈,又对着镜子揉了揉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摇头苦笑了一下:他又不是什么雏儿,怎么越到跟前还越放不开了?
  外头的脚步声早已远去,大门也已被轻轻合上,他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大步地走了出去,伸手一掀帐帘,就见凌云猛然抬头看了过来。
  她已经洗净脂粉,散开长发,看去比平日更显素净,而她看过来的眸子,也比平日更显清亮,只是眼里分明满满的都是紧张和警惕。
  柴绍怔了一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帐里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坐。他只能走到婚床前坐了下来,有意无意地比之前两人坐着时略近了少许。
  凌云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柴绍却一眼就看得出来,她的全身都已绷紧,就像一张拉满的弓弦,只要轻轻一碰,说不定就会挥拳打过来。
  柴绍用了点力气才压下了嘴角的苦笑,低声道:“三娘,你……”
  凌云慢慢地转头看向了他。她的眸子依然清澈,却仿佛没那么明亮了,之前的紧张和警惕都已平息下来,只剩下一种说不出的隐忍。
  柴绍看着这隐忍的眼神,仿佛听到耳边“咚”的响了一下,那是他今天悬了一天的担忧,终于彻底落地的声音——不,也许从答应这门婚事的那天起,这股担忧就一直隐隐地悬在某个地方,让他一面努力地做着所有能做的事,一面却总是有点说不出的别扭。
  他原是少年成名,所向披靡,只要他肯留意,什么样的美人不能手到擒来?后来他自己在这上头的心思淡了,却反而愈发容易得到美人青睐,这还是第一次,他对着一个女人,还是他将来的妻子,居然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现在他终于知道原因了:就像在凌云的眼里,他一直只是个大哥一样;他的内心深处何尝不是觉得,把凌云当成兄弟姊妹来相处会更舒服?要对自己的兄弟下手,可不是越努力越别扭?
  只是如今……如今说什么都是多余,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了,不管之前如何,从现在开始,他们便已经是夫妻了!
  他不愿再看凌云的眼睛,目光微微一转,落在了她的手上。她的手比寻常女子的要大上一号,却十分白皙修长,只是此刻大概绷着劲,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柴绍看得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有心伸手去握住这只手,却多少有些犹豫。
  而看到柴绍慢慢伸手过来,凌云却是不由自主再次绷紧了身子——习武多年,她的身体早已比脑子反应得更快,但这一刻,她还是努力抑制住了握紧拳头的冲动,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手,就连呼吸都忘记了……
  眼见着柴绍的手越来越近,就要覆在凌云的手上,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慌乱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柴绍和凌云同时抬头看了过去,又同时站了起来。
  门外,响起的是一个凄厉绝望的声音:“大郎救命,大郎救命啊!阿哲……阿哲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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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应晋江大神号召,不但没有脖子以下,连拉手都没有!


第194章 生死一念
  堂屋的大门猛地一开。冬夜的寒风立刻裹挟着雨雪的湿气直灌进来; 吹得满屋红烛摇动; 锦帘飘飞; 那股莫名的闷热也在顷刻之间便被这股冷风给卷了个干干净净。
  凌云站在空荡荡的帘帐后面,听着这开门的响动,满屋的风声; 心头一时只觉得……如释重负。
  门口那个哭喊救命的声音似乎也被这动静给惊得停了停,随即便是更加凄婉哀怨的一声:“大郎!”这一声当真是如泣如诉; 千回百转; 就连凌云听着心神都为之一震。
  开门而出的柴绍自然更是愣住了。他低头一看,入目所见,是小环那张几无人色的青白面孔——这大雪天的,她身上居然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寝衣,此时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在漫天飞雪的夜色里,在满屋喜烛的照耀下; 自是加倍的令人心惊。
  柴绍忙一把将她拉进了屋里; 皱眉道:“阿哲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环神色狂乱地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阿哲一回去就开始吐; 越吐越厉害; 我赶紧去找姨娘; 冯医师也来了; 他给阿哲看病; 可看着看着; 阿哲突然透不过气了; 冯医师说不行了,阿哲不行了……大郎,你快去看看阿哲吧,你快去救救他,救救他!”说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医师说阿哲不行了?柴绍心头大震:“我这便过去看看!”
  周嬷嬷和小七等人此时也都已赶了过来,见此情形,各个脸色发沉,只是作声不得。待听到柴绍的这一句,周嬷嬷终于忍无可忍道:“大郎且慢!”——他莫不是忘了,这是他和三娘的新婚之夜,这妇人早不来晚不来,偏赶着这时辰跑来说孩子不行了,用心简直是昭然若揭,他若是真的跟着走了,三娘日后岂不会成为笑话?
  柴绍也反应过来了:是啊,他走了,凌云怎么办?他踌躇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过去。
  小环原是大喜过望,突然发觉柴绍停步回头,顿时慌了起来,只能哀哀地又叫了声“大郎”。
  周嬷嬷心里冷笑,面上却是越发和蔼,上前几步,把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小环的身上,柔声道:“这位娘子,既然小郎君病了,那就该去多请几位医师过来,大郎他又不会看病,去有何用?倒不如让……”她正要说出“老奴赔你过去看看”,帘子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果断的声音:“我去看看!”
  帘帐一分,凌云大步走了出来。就在这短短几息内,她已穿好外衣,挽起长发,手里还拿上了外头穿的大衣裳,虽然打扮不算齐整,整个人却依旧显得干脆利落,神色里的果决更是不容置疑。众人都呆住了,柴绍也惊得失声叫了句:“三娘?”凌云却是步子都没停,右手将一件大氅扔给了柴绍,左手一回手,另一件披风便已落在自己肩上:“走吧!”
  柴绍蓦然回过神来,略一思量,还是抬手一披大氅,转头往外走去。
  周嬷嬷顿时急了眼:“三娘!”
  凌云也看向了她,心头颇有歉意,语气却没有动摇:“烦劳嬷嬷让人多请几位医师过来。”这件事,她自然也觉得蹊跷得很,但越是如此,她越是要亲眼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从来就不是能坐着等结果的人,而比这更可怕的,是要跟柴绍一道坐着等结果……
  想到那情形,她几乎没打出个寒战来,忙不迭甩开思绪,大步往外便走。小七呆了一下,也拔脚追了上去。
  周嬷嬷一个两个的都阻止不及,眼见着凌云已风一般地卷出门去,不由得抚额一声长叹:这叫什么事?柴大郎的庶子出事,妾室求救,结果她家三娘子居然跑得比柴大郎还要快!
  阿哲住的院子离主院本来就不远,以柴绍和凌云的脚力,自是转眼就到。此时这座小小的院子里已是灯火通明,人声嘈杂,莫氏的声音尤其刺耳:“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大郎呢,大郎怎么还没到?快去叫他,快去!”
  柴绍心知不对,两步便上了台阶,冲进门去。却见西边屋里的床榻前已站了好几个人,日常来府里的冯老医师和莫氏,都守在那里,还有两个婢子在一边伺候;而床榻上的阿哲则是脸色发紫,小小的胸口不断起伏,呼吸极为急促,看到柴绍似乎还认得,却已根本说不出话来,眼里满是泪水。
  柴绍心头刺痛,脱口问道:“阿哲到底是怎么了?”
  莫氏见他进来,原是面露喜色,看到跟在柴绍身后的凌云,却是脸色一沉:“阿哲到底怎么了?医师说了,他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说不定就是被人害了!”说完又毫不客气指着凌云道:“她是什么人?你带她来这里作甚?是觉得阿哲被害得还不够惨么?”
  柴绍忙压下了她的手,皱眉道:“姨娘莫要如此说话,这是三娘,听闻阿哲出事,她特意过来看看。”
  莫氏吓了一跳:居然是李三娘本人?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凌云两眼才皱眉道:“你怎么过来了?”
  这话问得自是无礼,凌云却并不想跟她纠缠计较,索性只看着她点了点头,脚下一晃便绕了过去。莫氏顿时气得脸都红了,冲柴绍怒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我问她为何来这里,难不成还问不得了?”
  小七也气喘吁吁地追了进来,闻言忙接口道:“这位老夫人说得是,这话您的确问得不妥。”不等莫氏发怒,她便笑吟吟行了个礼:“不知老夫人是哪个府上的?莫不是年高忘事,竟不记得我家娘子如今已是小郎君的母亲了,母亲来看望儿子,难不成还要跟旁人去解释缘由?”
  她笑容甜美,礼数周到,说出的话却比针尖还要扎人。莫氏的脸原就气得发红,这下更是憋得发紫,跟床榻上的阿哲差不多成了一个颜色。
  柴绍只觉得头都大了,忙向莫氏问道:“姨娘是何时过来的?阿哲这样已有多久了?”
  莫氏气得一指伺候小环母子的小婢女:“你问她!”说完又冲着那小婢女瞪眼:“你还不把事情都赶紧都告诉大郎!”
  那小婢女不过十二三岁,哭得眼睛都肿了,听到这一声忙哆哆嗦嗦答道:“今日、今日小环姊姊原是想带着小郎君去新房那边转转就回,结果那边人多热闹,又有好些孩童,小郎君一高兴竟自个儿钻到前头去了……”
  她话没说完,小环也终于追进了屋子,她脸色的依然冻得青白,闻言却还是含泪道:“都怪我,都怪我没拉紧他,他一下子便钻到了最前头,我怕惹人侧目,不敢去拉他回来,因此便回来找了阿四过去,好把他带出来,谁知我们再过去时,竟怎么都找不到阿哲了!”
  那个叫阿四的婢子连连点头:“正是,奴婢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小郎君,直到大家陆续散了,小郎君才跑了出来。他说是一个穿红裙子的姊姊带他去里头吃果子了。我们当时也没多想,谁知回来没多久,小郎君就上吐下泻,小环姊姊吓得让我赶紧去找姨娘,正好冯医师也在吃酒,姨娘便把医师也请了过来,医师原是说,小郎君大概是吃坏了东西,吐干净就好,谁知话刚说完,小郎君就渐渐喘不上气来了!”
  那个姓冯的医师原是隐形人般缩在一边,闻言才抱手叹道:“这情形甚是凶险,乃是喉头有损,气息堵塞之故,若再这样下去……”他摇头长叹了一声。
  柴绍心头更是沉重:冯医师也是坊里有名的医者,跟自家关系更是亲近,他都这么说,情况可见是不好了。
  凌云心里却是一动:是一个穿红裙子的姑娘带这孩子去里头吃果子了?她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小七的披风下露出的正是一截石榴裙——今日凌云穿的是青色嫁衣,婢子们穿的却都是喜庆的红裙。
  莫氏也一眼瞧见了,两道浓长的眉毛顿时又竖成了一个愤怒的倒八字,咬牙点头道:“我就知道,这孩子是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小七忙问道:“老夫人是疑心谁?还请直说。今日的女客少说有一半穿了红裙,您这般委婉,谁知道是指哪位?”
  莫氏没料到她会直接问出来,咬牙道:“要依我说,你们几个……”
  小七微笑道:“老夫人说的是,我们几个自然最是清白不过了,毕竟今日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我们几个忙娘子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管别的闲事?再说了,我们又都是头一回进府,既不认得老夫人,自然更不认得小郎君,就算有人坏了心肠要栽赃陷害,也栽不到我们的头上来。老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莫氏被她一句句顶得无话可说,恨不得能一巴掌扇掉眼前这张圆脸上的笑容,却到底没这个底气,只能瞧着柴绍道:“大郎你听听,你听听。”
  柴绍深知凌云的性情,听着莫氏的话早已觉得刺耳,只是不好说她,闻言干巴巴答道:“姨娘今日是不是喝多了酒?不如先去歇一歇。”
  这话一出,别说莫氏,便是小环都呆了一下,莫氏嘴唇哆嗦,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脸色也渐渐地灰了下去,最终才惨然一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在这府里终究是多余的了!”
  柴绍听到这语气有些不对,回头再一看莫氏的脸色,心头也是一惊,正想道歉一声,开解几句,却听那冯医师惊声道:“不好!”
  原来阿哲已猛地睁开双眼,张大了嘴,却已根本吸不进气,脸色自是痛苦到了极点。小环一眼瞧见,不由得尖叫了起来:“阿哲,阿哲你怎么了?大郎,医师,你们快救救他,救救他!”
  冯医师忙伸手扶起阿哲,拍了几下,却依然是无济于事,只能惨然摇头:“他这是……这是气道全被淤塞,便是神仙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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