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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平阳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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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看着窦氏的眼睛,她轻轻打断了母亲的话:“母亲,请您告诉我,姑母那边,到底传来了什么消息?”
  窦氏怔住了,看着凌云认真的样子,她的神色渐渐变得极为奇怪,似喜似悲,似嗔似叹,最后却还是化为了一声叹息:“你就不要再问了,总之这一次,你照我说的做就行,我绝不会害你,更不会害三郎。”
  凌云还想再说,马车却猛然停住了,前面隐隐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我要见你们家夫人,我要见你们家郎君!阿锦姊姊就要死了,你们得去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应该能正常更新……争取这个小长假不请假吧,周六如果实在来不及,会在周日补上,谢谢大家。


第16章 义无反顾(下)
  唐国公府的门前,如今已是一片混乱。
  一个泥猴儿般的小丫头,正跳着脚的高声嚷嚷,声音又尖又利,说的又是生啊死的十分唬人,立时引来了不少闲人驻足围观,李府的几个司阍有心阻止,那小丫头却是软硬不吃,加上一身脏污,让人几乎没处下手。
  眼见着主人出府的马车队伍也被堵住了,司阍们再也顾不得许多,一个抓住了那孩子的双手,另一个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准备将她拖到一边。
  李世民原本就骑马走在最前头,见自家门前有人胡闹,原本只暗自皱眉,待得听到“阿锦”二字,却不由一愣。他挥手喝止了那两人,“把人带过来!”
  那小丫头被拉到李世民跟前,司阍刚一松手,她又一下蹦了老高,李世民已跳下马来,见势忙道:“你别叫嚷了,我便是这府里的小郎君,你是不是元家的人?你说的阿锦,是不是你家少夫人身边的管事?”
  小丫头茫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是元家的人,可我不是坏人!阿锦姊姊也不是少夫人身边的管事,她是……对了,她是针线房的。不过他们是把阿锦姊姊推进少夫人的院子了,还给她上了个木架,说要让所有的人看看她的下场。可是,阿锦姊姊是好人啊,而且她是你们李家的人,她就要死了,你们得去救她!”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李世民看了看她脏污的小脸,呆愣的神色,隐隐觉得有点不对:这怕不是个……小傻子吧?
  后头的马车里,凌云也听到了这番动静。阿锦,那不是母亲身边的婢子吗?她记得自己有一次被母亲训斥了,偷偷躲在花园里难受,正好遇上这个姊姊,她用手帕做了个小兔子来逗自己开心,还安慰自己说……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对窦氏说了声“我去看看”,闪身便出了马车。
  国公府门前,李世民又听那小丫头翻来覆去说了几遍什么阿锦要死了,你们得去救她,只觉得哭笑不得: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小傻子的话给唬住?他摇了摇头,吩咐道:“你们不用管这痴儿,赶紧先把道路清出来,我娘还有事呢!”
  围观众人此时也看出这小丫头不对劲,原以为是豪门秘辛,结果是傻子乱嚷!见李家仆人上来清理道路,人群转眼间也就散了。
  小丫头见没人再理她,“啊”的一声又大叫起来,一旁的司阍忙抓住她,要把她拖开,这丫头却是拳打脚踢,拼命挣扎,最后一口咬在了司阍的手上。这下轮到司阍“嗷”地一嗓子叫了出来,他挥拳就要对那丫头砸下,谁知拳头还未落下,就被人拦住了。
  凌云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一面将司阍的拳头推开,一面便在那小丫头背上拍了一下,那小丫头“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自然也就松开了口。
  李世民见她插手,忙回身笑道:“三姊姊,这就是个痴儿,别听她胡乱嚷嚷。”
  凌云却指了指那司阍的衣袍:“你看!”——他衣袍下摆上,分明有好几个血印!
  世民吃了一惊,细看才发现,原来是这小丫头的脚印——她穿着双黑乎乎的棉鞋,脚上大概受了伤,血从鞋头处渗了出来,站着时倒也不显,待踢到司阍的浅色袍子上,这才看得出来。不过,那又怎样?
  凌云轻声问道:“元家是不是离这里很远?”
  李世民想了想,恍然明白过来,可不是,元家离得远着呢,看这这丫头脚上出血的模样,多半是跑得太急,磨破了脚趾——就算她是一个痴儿,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忍痛跑这么远,也就是说,“难道阿锦真的出事了?”
  这话小丫头听懂了,忙点头道:“是真的,是真的。大郎让人抓着她,她的脸色就像死人一样,我看见了!后来我还偷偷去听了,我听见大郎说,她最多还能撑两个时辰……我已经拼命跑拼命跑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过去两个时辰,你们一定要赶紧去救她,赶紧去,不然阿锦姊姊就要死了!”
  李世民听得直皱眉:“那你家大郎为什么要这么做?少夫人怎么也没阻止她?”
  小丫头茫然道:“大郎喜欢这么做啊,郎君也是,谁不听话,惹他生气,就打,就吊起来……阿锦姊姊可能让大郎气得要命了,我听见他说,要让阿锦姊姊生不如死又没法断气,阿锦姊姊一定很疼很疼,我听到少夫人都哭了,说她错了,嫁错了人,救不了阿锦啦。可阿锦姊姊是好人啊,她给我饼吃,还不让别人欺负我,她是最好最好的人了,你们去救救她吧!”
  这么说,是阿锦惹怒了元仁观,所以元仁观就要当着二姊姊的面折磨死她?李世民的火气不由腾地升了起来,回身就要上马,却听到窦氏喝道:“不许去!”
  窦氏早就跟着凌云出了马车,此时脸色已是冷若冰霜。世民急道:“阿娘,元大郎欺人太甚,就算咱们不管阿锦,难道也不管二姊姊了么?”
  窦氏心里却是一片冰凉,一片雪亮。
  她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小姑子传来的那番话:“婕妤前两日生辰,不是摆了宴席请家人入宫么?阿兄风寒未愈没去赴宴。晚间圣人来了,喝得高兴后问起此事,婕妤便说舅舅病了,结果圣人笑着问她,那你舅舅是不是病得可以死了?”
  小姑子还惊疑不定,觉得皇帝或是戏谑。她却明白,皇帝这是真的动了杀心——这些年来,这位皇帝想杀的人,还没谁能逃过去。就算功高盖世如杨素,不也在皇帝的再三“过问”病情后,不敢吃药,生生让自己病死了吗?而杨素这样的,已算是最好的结局,他们李家未必能有这样的幸运。
  这种事,近年来并不罕见,她甚至早就有了隐隐的预感,唯一没想到的是,有姻亲之谊的元家,居然成了皇帝刺向李家的毒刃!
  此时,别说陷在元家的二娘,就连被元仁观邀去看马球的三郎只怕也……想到三郎,她心里一阵刺痛,随即却只能告诉自己:不能再多想了,大厦将倾,她只能保住一个算一个!眼下,给大郎报信的快马眼下已在路上,不会让他自投罗网;高家想来也会尽力庇护二郎;只有三娘,她必须尽快带三娘去求大长公主,希望公主能看在窦五郎的面上容下三娘,给她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愈发冷肃:“事有轻重缓急,二娘的事回头我自会料理,眼下家里还有多少大事急着要办,大长公主和高家伯父都在等着咱们,你难道要把他们都丢下不管,却为了一个婢女打上元家去?”
  世民还想再说,窦氏怒道:“你现在你就给我上车去坐着!”
  见窦氏真的动了怒,李世民只能垂头丧气地放下马缰,转头往马车走去。
  那小丫头觉出不对,抬头一看,刚才帮她说话的那个娘子也不见了,她忙冲上去拉住了李世民的衣袍:“你们怎么都走了?你们不去救阿锦姊姊了吗?”
  李世民心里也不大好受,瞧了瞧窦氏才道:“我们得去办更要紧的事,回头才能去救阿锦姊姊,你也别回元家了,就在这里等着。我让人给你饼吃。”
  小丫头却抓得更紧了:“我不等,我不等!再等下去就太晚了,阿锦姊姊真的要死了,你们快去救她啊!”
  旁边的司阍瞧着不对,赶紧上来抓住小丫头往外就拖。那小丫头虽然拼命挣扎,到底年幼力弱,还是被拉到了一边,她眼睁睁地见着李世民上了马车,车轮滚动,没人再多看她一眼,不由大哭了起来:“阿锦姊姊就要死了啊,你们再不去救,她真的就要死了,你们去救她吧,求求你们了!”
  这哭声凄厉无比,司阍心里一哆嗦,他手上力道微松,那小丫头一下子挣开了他的钳制,却没去拦那马车,而是掉头向相反的方向跑了,一面跑一面哭道:“你们不救阿锦姊姊,我不求你们了,我回去找别人救阿锦姊姊!”
  明明有人告诉她,到李家来就能救阿锦姊姊,她才拼命从狗洞里爬出了元家,拼命跑了这么远,她明明已经找到李家了,为什么这些人却不肯去救阿锦姊姊呢?
  泪水模糊中,她脚下突然一拌,摔在了地上——她那双棉鞋到底经不住这番折腾,鞋底彻底脱落,飞出去了老远。看着自己血糊糊的脚丫,她心里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跑不回去了……她绝望地张开了嘴,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她的身子突然一轻,随即就高高地飞了起来,落入了一个温暖的地方,身后有人低声道:“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救阿锦姊姊!”
  她们的身后,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凌云不知何时已骑上了那匹飒露紫,还弯腰捞起了那个小丫头。小鱼也不知哪里弄来了一匹马,背着一个大包袱跟在了凌云身后。
  窦氏惊怒之下,声音都变了:“李凌云,你给我站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凌云拨转马头,看着窦氏道:“母亲恕罪,这件事,我不能不管。”
  窦氏又气又急,“你刚才不是问我,姑母那边到底是什么消息吗?好,我告诉你,我们家的确有了麻烦。你必须立刻跟我去见大长公主,不然,你的亲事,你的前程性命,还不知会如何!”
  “阿锦的事交给我,我这就让人去元家,请元家人手下留情,回头我会亲自去接她回家。但眼下我必须先带你去公主府,阿尼,你赶紧回来,我不会害你的!”
  阿尼?凌云心头不由剧震,这是她的小名,是母亲多少年来再没有叫过的,她的小名……她怔怔地看着母亲,母亲的脸上是真真切切的焦虑和关怀,而母亲的身后,公主府的那位嬷嬷也已经走出了马车,看向了这边。
  她忍不住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那个小丫头,她也在抬头看着凌云,脏污一片的小脸上,唯有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无比。
  从那双眼睛里,凌云看见了她自己的小小的影子。很久以前,有个叫阿锦的姊姊,曾对这个小小的自己说,阿尼别伤心了,阿锦虽没见识,却也知道,我们阿尼啊,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小娘子了……那时她会想到,等这个阿尼长大后,会自己骗自己说,她得听母亲的话,先去办更要紧的事,反正母亲会派人过去求情的,阿锦一定不会有事的,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听任阿锦被人活活折磨致死么?
  抬头看着窦氏,凌云心里满满的都是歉意:“母亲恕罪。”
  是的,她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她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对,才会让母亲满意,才会保住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亲事,甚至是自己的前程性命……
  可是,她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点,因为想一口气写完了都发上来。回头再捉虫吧。


第17章 插翅难逃(上)
  二娘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她被人牢牢地按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而在她的面前,在离她不到一步远的地方,就是阿锦那张已变得紫黑肿胀的脸。
  就算她已经用力闭上了眼睛,不会再看到阿锦可怕的面孔,看到她那只求速死的绝望眼眸,但阿锦的呼吸声,那竭力发出的长长的吸气、吐气、吸气、吐气的刺耳声响,却还是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钻进了她的脑子里……让她几乎崩溃。
  怎么能不崩溃呢?就在她的身后,那些被勒令围观的婢女们早已哭泣着软成了一团,还昏过去了好几个。二娘一度也希望自己能够昏过去,可她还不能昏倒,不能哭泣,因为元家父子让她写的那封告发信就在她的面前,字迹是那么熟悉,跟她自己写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元弘嗣身边的管事刚刚拿到她面前的。一个多时辰前,当元仁观离开时,曾说过,会由元弘嗣的人来接手这件事。
  二娘本来还暗暗松了口气,然而当这位平日沉默得近乎木讷的管事慢慢走了进来,当他看着受刑的阿锦露出了兴致盎然的神色,当他慢条斯理地开始调整着木架上的捆绳、增减着重枷下的瓦片,直到阿锦痛苦得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管事却显然还是不大满意,摇头叹道:“大郎还是太仁善了,少夫人不会觉得,这个婢子可以在少夫人面前痛痛快快地死掉吧?老奴帮着阿郎办差多年,多硬的骨头都修理过,没有一个最后能扛下来的。少夫人要是这就不忍看了,那可如何是好呢?”
  看见二娘依然不肯睁眼,他蹲下来慢慢叹了口气:“少夫人,您这又是何必呢?阿郎也不过是替圣人办事。如今是圣人要办李家,您告不告发,李家都完了,您再这么倔下去,只会让这个婢子更加受罪,也会害了您自己。现在阿郎都替你把信写好了,您只要在上面按个手印就行,难道少夫人还要不识时务吗?”
  “您看,只要您按一个手印,这个婢子就能不受罪了,不然的话……”
  二娘纵然闭着眼睛,也能听出阿锦的呼吸声突然间变了,她忍不住睁开了眼,这才发现,管事踢开了一片石瓦,阿锦的脖子蓦地往下又沉了沉,大约是呼吸更加艰难,血沫不断地从她的鼻孔、嘴角喷溅出来,很快就在地上积成了一滩。
  二娘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她正想捂住自己的嘴,管事却牢牢地扣住了她没受伤的那只手,将大拇指按到血水里浸了一下,嘴里还轻声道:“少夫人,您看,您什么都不用做,老奴连印泥都替您准备好了,您只要往这里按下去,按一下就好,我马上就取下枷板,让这婢子再也不用受罪了!您就让老奴帮您按这这一下,就当对这婢子发个善心吧!”
  二娘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不用她写信,不用她告发,她只要按一下,阿锦就不用再受这种罪了,她就不用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这种罪了,就算她们都死定了,至少不用这么痛苦……
  管事的嘴角慢慢扬了起来,他抓着二娘的手,伸向了那封写好的信笺,看着这只细弱无力的手在信尾留下了一个血红的指印……
  然而他的微笑还没展开,下一刻,这只细弱的手突然一收,整张信纸被她紧紧地攥在了手里,随即便低头咬住了那团纸,刺啦一声,竟是用牙齿生生把这信撕成了两半。
  管事“腾”地松手站了起来,狠狠地看着二娘。
  二娘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是啊,她的手已经被打断了一只,但她还有牙齿,就算她咬不到元家父子,至少也能咬烂他们伪造的告发信——只有这样,阿锦和她的这些罪,才没有白受!
  她听见阿锦咳了起来,抬头一看,阿锦看着她,嘴角居然翘了翘——在这可怕的重枷里,在这濒死的痛苦挣扎里,她和二娘居然脸对脸地,笑了出来。
  管事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他知道,事情办砸了:这样的信,他们自然还能做出来,但如果没有李二娘的配合,效果就会大打折扣。而他之所以要这么做,并不仅仅是为了得到一个手印,更是为了一步步地摧毁这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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