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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平阳传-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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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想了想点头道:“那这些日子,你和四妹妹还是多多走动才好,莫提回长安的事了。”
  四娘和段纶相视一眼,立时都明白过来:既然不能让人看出端倪,他们自然更要摆出一副努力钻营的架势来,这样最后因为伤病而“不得不”留在长安时,旁人才不会觉得可疑。四娘拍拍胸口笑道:“还好还好,我过来时还不知他到底是怎么个打算,对谁都说是特意来祭奠母亲的。”
  说话间,文嬷嬷已亲自带着小七和两个心腹婢子送上了酒菜,酒水菜肴都整治得极为精洁,也算是庆祝姐弟几人一次小小的团圆。
  凌云端杯祝了酒,屋里的气氛渐渐地松弛了下来。闲话几句后,赵慈景便问道:“我今日出门前倒是听说了一桩奇事,也不知是真是假——有人说,这次陛下摆驾回来,居然遇上了盗匪的埋伏?”
  段纶愣了一下,脱口道:“此事都传到长安来了?”
  众人不由得哑然失笑,段纶也笑了起来,这才道:“还真有这么一回事,这回御驾回京,路过武安时,的确是有盗匪埋伏在路边。不过他们是等到大队过后才冲将出来的,倒也没怎么伤人,就是撞散了押后的那支骁果。”
  赵慈景奇道:“他们冲散后队作甚?难不成想劫粮草?”
  段纶摇头苦笑:“说出来只怕都没人肯信,这帮盗匪别的都没看上,却单单把后队里的四十二匹御马都给劫走了,一匹也没留下!”
  这一下,便是凌云都吃了一惊,从千军万马之中准确地劫走四十二匹御马,这帮盗匪不但是胆大包天了,手段也实在惊人,他们难不成早就盯上这些御马了?这作风……怎么那么像飞狐陉的那父子俩呢?
  她忍不住问道:“真是在武安,不是在上谷?”
  段纶有些不明所以:“三姊何来此言?”
  凌云只得答道:“我和三郎在去涿郡的路上,曾遇到过在飞狐陉立寨的一对父子,都是爱马如命,此事听着有些像他们的做派。”
  段纶恍然笑道:“是了,说起来,这次被劫的御马里,就有三姊和三郎那回带到涿郡来的八匹大宛马,我见过好几回,便是在御马苑也是一等一的良驹,如今竟落入了贼子之手,真真是可惜。不过这次劫马的确是在武安,离上谷有七八百里路,只怕不会是那对父子。”
  凌云点头不语,段纶的话自然有理,御驾同样会经过上谷,他们的确没必要跑到武安来动手,至于那八匹马……她心里突然一空,仿佛有无数惆怅惘然席卷而过,最后却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这感觉对她而言并不陌生,这些日子以来,每每回想起那段路上发生的事,她都觉得心里仿佛空了一块。只是那些事她已不愿细想,这感觉她也不愿细品,索性端起面前的酒杯笑了笑:“也是,如今盗匪猖獗,不定是哪拨人出手。”
  段纶赞同道:“可不是!我特意打听过,他们说,这帮盗匪里带头的是个黑塔般的大汉,此人十分邪门,一吹口哨,那些御马竟疯了般都跟着他跑了,马夫们拉都拉不住!”
  黑塔般的汉子?一吹口哨就能让马都跟着他跑?
  凌云一口酒顿时噎在了嗓子里,那火辣辣的滋味,一时间竟都堵在了她的心口,也说不上是甜是苦还是酸涩了。
  ※※※※※※※※※※※※※※※※※※※※
  嗯,何大萨宝又干了票大买卖。


第166章 贪心不足
  胡麻的香气自来霸道; 灶房的门一开; 那股浓烈的香味便兜头盖脸地扑了过来。
  何潘仁的鼻子最灵; 被这气味一冲,差点没后退一步; 定了定神才瞧见,原来灶台上那口巨大的铁锅里,竟煮了满满一锅胡麻羹; 翻翻滚滚; 热气蒸腾,也难怪会香成这样。
  杨公卿巴巴地带他过来,总不会是想给他看这个吧?他心里纳闷; 索性笑道:“杨当家,你们难不成又劫了几车胡麻回来?”
  杨公卿哈哈大笑:“萨宝说笑了。今日不是十月朔么; 在我们中原也算是个要紧的节庆了,咱们兄弟如今别的事都不好去做; 这该吃的麻羹豆饭总得管饱。”说完忍不住又补充道:“多亏萨宝的神机妙算; 如今山寨里不但麻羹够吃,粮草衣裳都是富富有余,光那各路好汉送来的贺礼; 就够大伙儿好好过个冬了!”
  何潘仁瞧着他眉宇间的掩饰不住的得色,微微笑了笑:“他们服的; 是杨当家的魄力。”
  杨公卿愈发得意; 是啊; 如今江湖上谁不知道; 是他杨公卿率领手下兄弟大破御林军,一举劫走了四十二匹御马!所谓一鸣惊人,也无非如此了,这些日子,有多少山寨送礼上门,又有多少人马前来投奔!
  这般红火光景,莫说一年前的他想都不敢想,就是一个月前,何潘仁突然找上门来提起此事之时,他都觉得好生荒谬。然而接下来的一切,竟然都如这位何大萨宝所料,他也是孤注一掷赌完了这把才渐渐意识到,自己这冒险一试,对天下各路好汉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是告诉所有的人,皇帝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的卫队,简直是不堪一击,他的御马,也会臣服在他们这些人的脚下。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彼可取而代之也!
  想到此处,他只觉得心底仿佛有一股热潮澎湃着涌了上来,盘算了几日的那个念头也愈发强烈,当下扬眉笑道:“大萨宝过奖了。来人啊,先给大萨宝盛碗麻羹出来,让大萨宝尝尝我等的手艺。”
  他话音一落,自有人快手快脚用白瓷碗盛出一碗浓黑香稠的胡麻羹,双手捧给了何潘仁。
  何潘仁挑了挑眉,侧头看了杨公卿一眼,神色似是有些不解,又似有些戏谑。
  杨公卿心头一突,忙正色道:“大萨宝有所不知,这麻羹豆饭,取的原是尝新之意,自然是越鲜越热才越好,按我们中原的规矩,最尊贵的人才能吃这头一碗。咱们山寨今日之所以有这番造化,全是托了大萨宝的福,我等自该以大萨宝为尊。”
  何潘仁笑着摇了摇头:“杨大当家,有话不妨直说。”
  杨公卿知道不好再转弯抹角,索性抱手行了一礼:“大萨宝明鉴,公卿的确有事请教萨宝——大萨宝的智谋手段,我等都是钦佩之至,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却不知大萨宝可否赏脸留在这山寨之中?也好带领我等兄弟做出一番大事来!”
  说完这句,他抬头盯着何潘仁,眼里几乎能放出光来。这件事,他已琢磨了好些日子,虽说彼可取而代之,但他自己一时半会儿显然还没那本事,只能先找个能成事的人跟着,再徐徐图之。而何潘仁,显然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有眼光,有手段,难得的还有胆魄,似乎根本没把皇帝放在眼里,说冲营就冲营,说劫马就劫马,成大事者,可不就得这样?当然,最妙的一点是,他还是个胡人……
  念及此处,杨公卿简直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就等着何潘仁点头——这一次,他在山寨里逗留了这么久,想来定然是另有打算的,说不定就在等着自己开口呢,自己当然要顺水推舟地送上这个机会了!
  何潘仁看着杨公卿,脸上果然缓缓绽开了一个笑容:“多谢杨大当家厚爱,只是,我也有一事想请教。”
  杨公卿的眸子顿时更亮:“大萨宝请说!”他多半会问自己舍不舍得让出大当家的位置吧?笑话!自己岂是这等鼠目寸光的人,来日方长呢。
  何潘仁沉吟片刻,突然伸手指了指面前的白瓷碗:“这胡麻羹倒也香浓,却不知你们为何要每年此日才吃,为何不是日日都吃?”
  啊?杨公卿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他……他没听错吧,何潘仁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他脱口想反问一句“大萨宝此言何意?”但看着何潘仁那张含笑的艳丽面孔,心头却是蓦然一颤,到底还是答道:“这麻羹自是好物,却也不能拿来当饭吃。”
  何潘仁点头笑道:“杨大当家说得好!这麻羹再是好物,也只能偶然为之,若是日日相对,最后只会惹人腻味,我何潘仁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杨公卿再次呆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回过神后,他忙不迭解释道:“大萨宝多虑了,我等兄弟都是诚心诚意愿追随萨宝……”
  何潘仁摆了摆手:“我也是诚心诚意的愧不敢当。大当家实在是高看何某了,我是生意人,从来只做生意,不做大事。待得生意做完,自然就会离开。”
  他从来不敢做大事?杨公卿只觉得荒谬无比,脱口道:“大萨宝何来此言!这一次,咱们冲圣驾、劫御马,难不成都不是大事,只是生意?”
  何潘仁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自然都是生意,杨大当家莫不是忘记了,我早就说过,我是来跟大当家合伙做买卖的;之所以抢这些御马,也是因为这里头有八匹是我万里迢迢亲自送过来的!”
  杨公卿茫然点了点头,这些话,他当然都记得,当初何潘仁就说了,他只想要回自己的马,别的都归山寨;他还保证,此次山寨定然会大赚特赚,而且会赚得源源不断……难道他说的不是那个意思?难道他真的只拿此事当生意看?若是如此,自己赌上身家性命的这场冒险,算是什么,被他的所作所为激起的满腔抱负,又算什么?这个山寨,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用就用,想丢就丢,他真当自己和这些兄弟都是泥捏的么?
  失望之下,他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了一股怒气,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何潘仁却依然是笑微微地瞧着他:“杨当家有所不知,去年我之所以亲自走这一趟,还把这八匹宝马贱卖给了他们,原是想借此来试试你们朝廷的深浅,看看你们皇帝的路数,也好长长久久把生意做下去,谁知看来看去竟发现,你们这朝廷,已是日薄西山,你们这皇帝,也即将穷途末路,我总不能白白费力还赔钱吧?少不得再辛苦一回,把这几匹马都拿回来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笑容愈发愉悦,声音也越发柔和:“我这个人么,自来没什么心胸气魄,就是对人还算公平,草莽也好,皇帝也罢,谁,都别想让我做亏本的生意。杨大当家日后自然会明白。”
  他分明是在和颜悦色的低声细语,灶房里不知为何却静了下来,灶台下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响得几乎令人心惊。被他瞧着的杨公卿更是冷汗都快下来了:自己一定是疯了,就因为最近诸事顺利,到处受人敬仰,何潘仁又表现得随和之极,自己居然就忘了,此人是何等的心狠手辣……
  几乎用出了平生的定力,他才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何大萨宝说得是,是我太过心急,却忘了大萨宝原是志不在此。”
  何潘仁也笑得风轻云淡:“杨大当家能体谅我就好,我果然没看错人,日后若有什么好买卖,我自然第一个还会来找大当家的。”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之前不过是一场闲聊,仿佛谁也没有动过真怒和杀心。只是那一碗热腾腾的麻羹,到底还是在无人搭理中渐渐地凉了下来,终于凝固成了乌黑坚硬的一团。
  何潘仁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这才冷笑了起来,只是笑声未落,就听身后有人也笑了一声:“何大萨宝,你不是说要做乱世里最大的买卖么?怎么,这机会就在眼前了,你为何却往外推了呢?”
  何潘仁脸上的冷笑顿时变成了惊喜,转身笑道:“师傅是何时来的?”
  沈英听着他叫“师傅”就头疼,却也拿他没法,只能皱眉道:“我自然是早就来了。”她和何潘仁原是一道回的中原,只是她先要去处理井陉那边的事,没想到何潘仁转身就做了这么件轰动天下的大事,她也只能悄悄寻过来,看他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了。
  上下瞧了何潘仁几眼,她只觉得好生不解:“何大萨宝,你明明早就打算好了要搅动天下,连御马都敢劫,如今现成的人马地盘就放在你的跟前,你为何却不答应了?你可别说,你是怕这姓杨的会拿你当了垫脚石!”
  何潘仁笑道:“师傅说笑了,我自然不会怕这姓杨的,只是瞧不上他占的这片地方而已。”
  沈英奇道:“武安这地方坐镇中原腹地,哪点不好了?”
  何潘仁抬眸瞧着沈英,目光坦然,笑容平静:“好是好,就是离长安还是太远了些。”
  离她,也太远了些。


第167章 洪水滔天
  看着何潘仁坦然的模样; 沈英摇了摇头; 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在过去这一年里; 为了寻医问药,她跟着何潘仁在西域和中原之间转了一个大圈; 各种珍稀药材都收了不少;各路医师术士更是拜会过不知凡几,然而真能治好心疾的,却是一样都没遇到——何潘仁神通广大; 找来了两个心疾严重的弃婴; 想先试着努力救治他们,但就在三个月前,两个孩子已先后夭折。
  在埋下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时; 她和何潘仁心里都明白,有些事; 终究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
  她决定回中原,先安顿好山寨的事; 然后就去长安; 去好好的陪一陪玄霸和凌云,而何潘仁也不动声色地安排好了所有的事,跟着她一道回了中原。她一直担心何潘仁会去长安捣乱; 没想到他在得知皇帝从辽东回师的消息后,竟是直接找到了杨公卿; 自己这才放下心来。没想到她一转身; 何潘仁就干出了这么一票惊天动地的买卖。
  现在他说; 他的确要搅乱天下; 他的确要人马地盘,而且,他的地盘一定要靠近长安。
  他想做什么?他想做的事,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沈英压了压心头的烦躁,缓声道:“何大萨宝,我原以为,经过了这一年,你应当知道,有些事不可强求。”
  何潘仁惊奇地挑了挑眉:“师傅难道觉得,我去长安是准备强求什么?师傅可是冤枉我了!师傅跟我相处了这么久,难道还不放心我的人品?再说,我这个人最识时务,从来都不会强求任何东西!”
  人品?沈英差点被他气笑了:“是么?那我还真是没看出来!”就因为相处了这么久,她比什么时候都明白,这位何大萨宝做起事来是何等的不择手段!他连廉耻和节操都没有,哪来的人品?好在此人行事虽邪,心性还正。虽然自己永远都猜不出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一般来说倒也不必担心他会做得太离谱。
  不过凌云的事情不同,他会做什么,会怎么做,她当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一年多以来,她亲耳听着他死皮赖脸的叫自己师傅,见缝插针的打听凌云的过去,亲眼看着他若无其事的结束了所有生意,马不停蹄地再次回到中原,如今似乎又打定主意要去长安开山立寨了!他管这种做法叫做“不会强求任何东西”?
  何潘仁被沈英一堵,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师傅若没看出来,那便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师傅放心,日后我定会精益求精,绝不会让师傅再担心……”
  他算自己哪门子的徒弟!沈英只觉得头都要大了,忙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何大萨宝不必多说了,你若真想让我放心,不如直接告诉我,你准备何时去见阿云,怎么去见阿云?”
  何潘仁的笑容慢慢地收了起来,半晌之后才道:“说出来师傅或许不信,这是我一年多以来,唯一还没有想好的事。”
  这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但看着何潘仁,沈英却不得不相信,他并没有撒谎——其实他的脸上也没露出什么落寞之意,语气更是平淡之极,仿佛只是在说着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情,然而惟其如此,才让人无法怀疑。
  她原本自觉对何潘仁已练出了一副铁石心肠,此时心里不由也是一软,脱口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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