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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芳-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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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来,也没法将人扔回去。
  沈念禾略一思索,还是将这烂摊子接了过来,同那兵士道:“有劳军爷,此人的确是我旧日相识,不如就暂留在此处,要是另有事宜,再来寻她便是。”
  那领头的兵士既然把人带了过来,自然早做好了准备,不过听得沈念禾这般说,倒是有些紧张起来,连忙躬身道:“不想真是沈姑娘认识的,她先前行迹奇怪……我这些手下平常耍刀弄棍的,手脚粗,怕是有些冒犯之处……”
  他担心自己因为处置粗暴,得罪沈念禾,连连辩解。
  沈念禾却是摇头道:“军爷按着章程办事,何错之有?”
  一面说着,一面朝边上的人使了个眼神,又对周楚凝道:“周姑娘一路多有辛苦,不妨先去收拾一番,再来说话?”
  身边人得了吩咐,很快反应过来,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半是拥着她,半是押着她,将人强带了下去。
  等人走得远了,沈念禾复才转向那兵士问道:“不知军爷遇得她时,是个什么情况?”
  对方对着沈念禾,自然毫无隐瞒,将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周楚凝本来是和着不少左近流民进城的,只是她举止、言语同寻常农人格格不入,十分惹眼,再一细问,同行的人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其中,更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
  翔庆正在戒严之中,守卫兵个个小心得很,连忙将其拦下讯问,只是周楚凝先是胡编乱造,被拆穿之后,就不肯再说,结果一搜身,居然在她贴身之处寻出不少宝物。
  她进城时并无同伴,便是如此穿着,今日虽然进了大牢,然而见风使舵的本事还算出挑,没吃什么苦头就反应过来,应对得当地将沈念禾抬了出来。
  “她说她一路跟着流民北上,却不晓得今日见面时,形容如何?”沈念禾问道。
  那军将答道:“这位姑娘看着虽然有些憔悴,精力倒是还好,外头没有佩戴什么首饰钗鬟,只是打理得还算干净整齐。”
  他说到这里,小心观察了一下沈念禾的脸色,忙道:“今日雨大,她多半是想趁势混进城来,不过她既然认得沈姑娘,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老实交代便是。”
  沈念禾略一思忖,道:“我也晓得军爷为难,此人只是暂时留在此处,她身份特殊,虽是行事诡异,却不好处置,等我回明了谢小将军,请他拿个主意。”
  周楚凝举止可疑,这军将虽是不敢妄动,可必定要回禀上峰以做应对的,此时见沈念禾主动将此事包揽过去,不用自己来收拾收尾,不由得放松了些,此后更是有问必答,毫不隐瞒。
  送走了几个兵将,等到周楚凝收拾妥当,沈念禾少不得设宴款待。
  周楚凝洗漱一回,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衫,看着是有些憔悴瘦弱,可比起先前随军赶路时,脸色竟是要好上不少。
  她一路仓皇而来,方才又嚷着说肚腹之中极饿,沈念禾就特地嘱咐厨房准备了些清淡的菜色,怕人吃得太急太油,反而伤身。
  翔庆军中战事不断,在郭保吉的主持之下,物资纵然不会匮乏,却也比不得平常,仓促之下厨房能备出这样一桌子菜,若非谢处耘的身份,哪里容易,然而周楚凝落座之后,只捡自己爱吃的稍用了几口,又吃了一碗饭,便不再动筷,只忙不迭问道:“沈念禾,我阿姊哪里去了?”
  沈念禾指着桌上各式菜品,道:“你一路远行,先吃饱了再来说话。”
  周楚凝将筷子一撂,道:“我饱了。”
  她抬头盯着沈念禾,道:“我那阿姊本来是随你们大军走的,你一个从人,此刻在这大宅子里住着,锦衣玉食,一堆子人小心伺候,我那阿姊金尊玉贵,一国郡主,却在哪里?”
  沈念禾尚未言语,周楚凝说完这话,已是须臾不肯再等,隔桌拿手指着沈念禾的鼻子,翻脸道:“姓沈的,我且看你只顾在此处装相,把我当傻子对付!你当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妇孺,就来唬我!你晓得我阿姊脾性软和好糊弄,就把她关在这屋子里,又把我拦在一边,不肯给我们姐妹相见!”
  又喝道:“你是怕我同她告状,还是怕我坏了你的好事?!”
  沈念禾见她如此无礼,不怒反笑,正要起身说话,不料自门口忽然有一人大步迈得进来,冷声嘲道:“你是哪里来的东西,胆敢在此处大放厥词!”
  语毕,也不说话,只转头目视左右。
  几乎是须臾之间,便有数人飞速上前,几步追至周楚凝身侧,一人按手,一人捉头,一人踩腿,也不管这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杀鸡用牛刀,数名护卫一拥而上,居然已经就地将人按于地面。
  周楚凝哪里料想得到会遭遇如此对待,惶恐之下,奋力挣扎,口中则是大声叫道:“救命!救……命!!杀人灭口了!!!”
  沈念禾听她惨叫如杀猪,又见护卫们手上动作甚是粗暴,一时也有些担心真的闹出人命,转头一看,见得来人是谢处耘,忙道:“谢二哥……”
  谢处耘摆手令道:“把她的嘴堵上!”
  这话一出,便有护卫拿刀把周楚凝袖子割下一截,当即将其嘴勒住。
  听得堂中安静下来,谢处耘又向边上早已吓得不敢动弹的侍女喝道:“有人在此处欺辱主家,你们就只会这般傻站着?!”
  惊得几人纷纷下跪。
  许久不见谢处耘,此时沈念禾只觉得他身上带着寒霜之气,说话、行事比起往日已是迥然相异,浑然少了几分“人气”,又多了几分狠厉。
  只是再转过头来,他复又面向沈念禾,皱眉问道:“我听说家中有事,不想一回来就见得此人胡言乱语——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一下子全身的寒气就散了大半。
  沈念禾同他解释道:“这是保宁郡主的胞妹,前次投了郭监司的陈都统的表妹,今日上门来寻长姐。”
  谢处耘嫌恶地看了周楚凝一眼,道:“那自去寻她家人,跑来此处闹什么。”
  到得此时,府中管事终于闻讯而来,见得周楚凝被压在地上,正要说话,又看到谢处耘扶着佩刀冷然立在一旁,哪里还敢多做言语,连忙使人将其拖下去不提。
  沈念禾等人走了,才道:“我晓得谢二哥是想给我出气,只这周楚凝毕竟是保宁郡主的妹妹,郭监司不过是清君侧,若是做得太难看,明面上确实不太妥当。”
  谢处耘毫不在意,挥手道:“理她作甚,此刻这翔庆城中哪里还有什么郡主?”
  已是全然不顾表面敷衍。
  沈念禾只好又道:“她那表兄又才投在郭监司门下,便是不看僧面也看佛面,要是做得太难看,却是不好同陈都统解释。”
  说到陈坚白,谢处耘也知道此人来投时日虽然不长,但是手下领了数百兵马,在军中颇有些人员,有裴继安同郭保吉看中,一时也愣了一下。
  沈念禾见他听进去,忙又道:“另有一桩,来报的人也说,我也觉得她行踪可疑,不知有什么图谋,正待要细究,若是将人丢在一边,却不好查核。”
  管事的与诸位护卫退到一旁,那周楚凝又被带走,谢处耘很快已是将手从刀柄上挪开,此时干脆将那佩刀解了下来,扔在一旁的桌案上,一屁股坐得下来,摇头道:“哪里有空理她,关起来便是,谅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第393章 三年
  谢处耘从前行事已是罕有顾忌,此时跟着郭保吉,又在战场经历过大半年,更是天不怕地不怕。
  郭保吉还要顾全大局,面前这一位却是半点也懒得管顾的,沈念禾知道他性情,只好道:“京兆府与翔庆军相距远甚,沿途颇多险阻,她孤身一人,如何能安稳至此?”
  她又补了几处疑点,最后道:“此刻城中人多且杂,她能顺利进城,多半有人相帮,若是能从中钓出一两尾大鱼,岂不是比白白将人关着费粮费米养起来好?届时你得了这一桩功劳,也好去郭监司面前分说。”
  谢处耘听她一一解释,面上却是慢慢生出笑意来,道:“你这……莫不是忧心我不得义父看重?”
  说到此处,却也不管左右还有人侍立,笑着道:“等到今日事情传开,想来你再不用做什么担忧。”
  他还待要说话,外头却有一人匆忙跑来,隔门行礼,急急道:“小少爷,主家那一处着急寻了你半日,让传一句话过来,说是有要紧事,请速速过去!”
  谢处耘点了点头,却是不好再留,站起身来同沈念禾又说了两句,就要往外走。
  沈念禾听他说话没头没尾的,一时有些奇怪,只是不好细问,见桌上还留有一柄刀,忙上前取了要给他递过去,送到其人面前。
  谢处耘犹豫了一下,将那刀柄推开,颇为不自在地道:“我给你留着防身,你拿在手边就是。”
  语毕,也不等沈念禾回答,自行走了。
  那刀足有两尺长,半掌宽,虽然比起寻常刀口较为小巧,可究竟仍是长刀,沈念禾原来双手捧着,此刻单手试了下重量,只觉得沉甸甸的,拔出刀刃一看,果然锋利无匹,只在刀柄处缀了一条不长的红穗。那红穗不知何人所编,手艺略有粗糙,线头穗条歪歪斜斜的。
  谢处耘一走,管事就蹭进来问道:“那周姑娘正押在外头……”
  沈念禾知道他怕谢处耘将来要拿来是问,也不让其为难,道:“这是相保宁君主的亲妹,郡主此刻下落不明,此人却也不能太过怠慢,给她扫出一间屋子住下便是,安排几个有力气又细致的人在旁照应。”
  管事的前脚领命退下,郑氏后脚就回了府。
  她看起来颇有些失魂落魄,一进门,就将后头跟着伺候的侍女打发出去,又亲去把门关了,复才走得过来。
  方才沈念禾设宴招待周楚凝,被她同谢处耘各自闹了一场,还未来得及收拾桌子,汤汤水水都有些泼洒,郑氏却是浑然不觉,随意捡张交椅坐了,拉过沈念禾道:“我才从外头回来,见得你谢二哥……”
  她将方才所见“龙石”同沈念禾描述一回,复又言及城中百姓各色言语,说到郭保吉同谢处耘骑马而出,众人山呼“万岁”时,语音都有些发虚。
  “念禾……你说这世上当真有天命?”
  沈念禾见她魂不守舍,显然已有成见,便道:“天命与否,也要看人力所为,婶娘,我们手头无兵无权,并无什么能做的,不过在一旁静观罢了。”
  郑氏低头不语,良久,长吁一口气,道:“我旁的也不求,只盼你们三个康康健健,平平安安——你裴三哥也不知去了哪里,每日只叫人捎信回来,这世道也乱,我这心,总归放不下来。”
  沈念禾同她劝了几句,索性又将周楚凝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郑氏当即讶然,问道:“她怎么来得了?”
  “说是混在流民同商队里头,只是眼下一时也寻不到人去给她作证。”
  两人正说着话,郑氏忽的“哎呦”一声,忙不迭站起身来,扯着衣摆道:“怎么凉嗖嗖的?”再低头一看,竟是自家坐在一滩被打翻的不知酒水还是茶水上头而不自知,此刻半片后裳都湿了。
  她回来这许久,半点感觉都没有,可见方才何等失措,到得现在缓了过来才察觉,忙去后头换了一身干净的。
  郑氏自回房中,沈念禾这才让人来收拾残局,然而她还未退出,一名侍女却是匆匆进门而来,慌忙道:“姑娘,府里护卫来回话,说是前次去盯着的那几个人有些异动。”
  上回与郑氏出门吃饭,在那茶楼之中遇得有人言谈奇怪,沈念禾便使人去盯着,后来虽是没有什么回信,却一直惦记着这事,此刻连忙着人进来回话。
  来人也十分紧张,急忙将自己探到的情况说了。
  原来当日席间说话的那年长者并非吹嘘,果然家中有人在谢处耘麾下任职,还勉强算是个有名字的,听得家人介绍,又看其人识文断字,还算一手好账,便向军中引荐相投,不多时就入了军。
  进得军中之后,不知此人如何运作,到得户曹官手下负责后勤粮草、兵卒清点等事,表面上安安分分,实际上盗得不少军情在手。
  因他做事仔细,探问的也不是什么极为机密之事,竟无人察觉。
  只是沈念禾安排过去的护卫们早有准备,见得此人除却在军中办差,还三不五时鬼鬼祟祟去隐秘之地与人接头,也不等来报,当即先行下手,将两人一同拿下,果然在身上搜出匕首、军情并有大额银票等等。
  人是抓了,却不好审问,只好一面去报官府,一面来回沈念禾。
  沈念禾听他如此通报,便道:“既如此,转去衙门审问便是。”
  她原就怀疑此人乃是奸细,眼下不过得了论证而已,也不觉得怎么稀奇,却不知道府上护卫们先前眼见她半路遇得隔壁桌吃饭,只听三言两语就指认那文士有蹊跷,还叫众人去监视时,其实暗地里还抱怨过一回这一位沈姑娘“没事找事”,个个觉得是多此一举,然而今日见得其人果然有问题,私下佩服至极。
  再说将人送去衙门审问之后,由翔庆府衙顺藤摸瓜,居然由此发掘了西人潜伏在翔庆城中的不少细作,一一捉来审问,引得城中沸沸扬扬不提。
  而数日之后,沈念禾听闻陈坚白领兵回城,便使人将周楚凝送了过去。
  她不肯接这烫手山芋,却不知道陈坚白见得周楚凝,更是暗暗叫苦。
  周楚凝在谢府时,日日吵着要阿姊,知道保宁郡主失踪之后,更是天天嚷着要找“表兄”回来主持公道,又要见郭保吉,还同沈念禾嚷着要人手,居然企图自己带队出门去找。
  而陈坚白回来,此人真正得见表兄,甚至于与表兄同住一处宅邸之后,却是再不提及亲姐保宁郡主,每日居然自视为府中女主人,打理家宅,给陈坚白准备往来仪礼。
  陈坚白为了避嫌,回府的次数不多,自寻了理由,不是说军中事忙,就是说要领人去寻保宁郡主,十天里头最多回府一二回,还是只留须臾便走。周楚凝只做贤惠状,一日三回,不是亲送吃食、换洗衣物去军中,使人去通报,叫一军上下都晓得自己来了,就是让人去送信。
  她早间问“表兄今日回不回来吃晌午”,午间问“表兄今日忙不忙,能不能回来歇息”,再说什么“被褥已经拿出去晾晒好了,香软舒服”,另还说“做了表兄喜欢的糟雀儿,若是不便宜,就送过来”。
  除却讨好陈坚白本人,周楚凝又给其麾下亲信,左右同僚送清凉饮子、糕点吃食,一来二去,即便陈坚白依旧不假辞色,甚至严令守卫不得让不相干的人进来,周楚凝却总能找到人帮忙捎带,过不得多久。
  甚至有些个营中将领都转了念头,悄悄劝陈坚白道:“我看这周姑娘为人、品行俱是不错,生得也好,最要紧她待你这般好,虽是有个保宁郡主做胞姐,又是个宗室皇亲,可监司从来不个计较的,为人大方得很,如此合适,不妨表兄表妹,亲上加亲,何必要伤这姑娘家的心?”
  陈坚白听得一肚子的火,偏他与保宁郡主的关系至少在此刻是不能为外人道的,而不管周楚凝本性如何,眼下装得如此漂亮,他一时都不好将其拆穿。
  周楚凝聪明得很,趁着陈坚白才回城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以“保宁郡主”胞妹并陈坚白表妹的身份外出交际,接了不少帖子,与许多人家有来有往起来。
  然而陈坚白又岂是好相与的,见她如此不安分,索性将其软禁在府,着人看管起来,又对外为其称病,只说这位表妹本就患病,听闻长姐消息匆忙来翔庆,本是欲要着急找姐姐,谁知复又引发了水土不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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