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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芳-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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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郁闷之情无处发泄,便多了一个出去闲逛的习惯。
说是闲逛,其实就是在那等巷子里的酒肆当中喝闷酒,因怕叫熟人认得,还特地绕得远些。
郭安南原来只是随意而行,等到那一日,在某个酒铺里头遇得有人弹唱卖花,语调柔婉,转头一看,正正自侧面见得盛郦娘,当即都呆了。
他虽然不肯承认,心中倒也有些觉悟,懂得自己对那沈念禾还是颇为念念不忘,只是碍于种种原因,不得不撂开去一边,眼下见得路边一个卖唱的有如此一张脸,更要紧是周身气质,居然也有一两分肖似沈念禾,当即就活动起心思来——养不了那金丝雀儿,见得有鹦哥喜鹊,难道还不兴自己多看两眼?
因遇得了这一回,郭安南就三天两头去此处捧场。
那盛郦娘也聪明,见得郭安南回回都给自己银钱,又时常去喝闷酒,就趁着无人时坐在一桌上同他说话,先问是不是有什么难事,又劝少喝酒,再劝早回家。
两人一来二去,倒是慢慢熟悉起来,郭安南这才晓得对方的家世,知道这是大家闺秀流落街头,沦落到以卖唱为生,实在十分可怜,便起心要去襄助。
此时此刻,郭安南还是并未多想,直到有一日,他到得酒肆里头,却见那盛郦娘等流氓捉着要占便宜,出于义愤,出手将人赶跑。
郭安南毕竟姓郭,自小习武,不用叫人,就把来闹事的打了个落花流水,不过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对方四五个人,他一个人,再怎么厉害,还是难免挂了彩。
如此举动,自然得了佳人感激同青睐,盛郦娘感动之余,见得郭安南面上带红,身上挂彩,如何放得下心,原要请大夫,被郭安南一口拒绝,便执意邀他去自己家中上药。
那日也不知怎的,盛家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盛郦娘只好亲自给他宽衣解带,两人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一个说没有旁的东西,只有一个自己,不愿亏欠,欲要以身偿恩,一个虽然推辞,也不知道为什么,推着推着,就半推半就了。
郭安南药没有上多少,好事倒是成了十成十,等到一觉醒来,因见那盛郦娘住的地方实在简陋,便把她接了出来,另行安置在一处院子内,又买了几个小丫头去伺候。
盛郦娘温柔体贴,对着郭安南只有夸赞,没有半分挑毛病的时候,伺候他伺候得细致入微,两人很快就如胶如漆起来。
郭安南一直都很清楚,以盛郦娘的出身,绝不可能嫁进郭家,所以都只当做成亲前感受一回,若是合适再接回家,若是不合适,就此罢休,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第324章 安排
只是万没想到,盛郦娘居然这么快就有了身孕,这消息又如此快速地传了开去。
秦舅舅听得外甥话音不对,皱眉问道:“既是要生,你难道要纳进门?”
他言语中十分不满。
做父亲的在外领兵,当儿子的在家纳妾,如此行事摆得出去,有眼睛的都会笑话。
更何况郭安南还未成亲。
若像是郭保吉这样的能耐,没成亲前家里有十个八个的妾室,生几个儿子,一样不会影响太大,毕竟外头看中的是其本人,可放在郭安南身上,不是秦舅舅看不起自己外甥,确实是差之甚远。
纵然长辈没有把话说透,郭安南也不傻,十分明白其中缘故,当即摇头道:“也未必要现在就纳,等将来生得出来再说……”
只要最后进了郭家的门,哪怕是妾生庶子,一般也姓郭,跑不了是他的血脉,若生的是个女儿,一副嫁妆出去,也就罢了。
不过盛郦娘的出身的确是硬伤,拿来做个小妾是可以的,再往上,便是良妾都有些够不上。
秦舅舅见得外甥拎不清,也不再指望他能自家觉悟过来,便道:“你爹而今正当壮年,娶的后娘也不是不能生的——便是她不能生,能生的丫头女子多的是,一旦被她知道了,难道你们三兄妹还能落下什么好?”
又苦口婆心劝了一番。
娘亲舅大,郭安南也知道好歹只是先前实在也有些要面子,被秦舅舅说教一回,也知道厉害,虽然还是不舍,到底老实把盛郦娘送走了。因怕外头不安全,又怕走漏风声,最后送去了秦家根基所在的兖州,又舅母安排人照料,等到胎儿生了下来再做计较。
然而盛郦娘才送走没多久,翔庆军中就来了信,郭保吉不知从哪里听了风声,说是岳母思念外孙女,要把女儿送回兖州承欢膝下。
郭东娘虽然莫名其妙,可继母手中拿着父亲自军中送来的家书,上头明明白白就是郭保吉的字迹,也有印,口吻亦同从前并无二致,只好依言而行,才回得兖州,就又遇得父亲单独着人送来的书信,叫她好生在兖州住着,不要轻易回京,又说知道了盛郦娘的事情,若是将来生了下来,无论男女,都先抱过来叫人照料着。
这一番分派简直莫名其妙,且不说郭保吉素来对郭安南十分严格,若是放在从前知道儿子如此行事,绝不会这般反应,况且他又疼爱郭东娘,怎么可能会让未出阁的女儿来照管其兄同外室生的小孩?廖容娘虽说只是个继母,但是明面上的事情该做都是会做到的,就是越过廖容娘,郭家也有族人可以安顿,再不济,秦家必定是能帮手的。
郭东娘虽然性格率直,却不粗心,知道父亲素日不是会被外人惑心的,又见来送信的是个家中老人,便拿话去逼问,谁知对方不仅咬死了不肯透露半分消息,还强请她收拾东西赶紧去兖州,又说郭保吉另有安排云云。
第325章 封门
郭东娘到了兖州,自投外祖家,果然在当中见得盛郦娘,不过对方却被安置在离本家不远的一处别院里头——毕竟是个外来女子,秦家为了避嫌,又要帮着照管,不能放得太近,也不能放得太远。
秦家对外孙女千疼万宠,本要留她在家,郭东娘住了一阵,忽听得有人来报,说盛郦娘动了胎气,吃了大夫开的药,好险没有把孩子保下来,只是情绪不稳,先闹着要回京,又闹着要给郭安南送信,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好似唯恐秦家生有坏心。
毕竟是自己亲兄长惹出来的事,郭东娘也知道盛郦娘不好处置,想到父亲之前让亲信来同自己说的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郭保吉如此看中一个外室腹中胎儿,还是寻了个由头搬了过去。
见得郭东娘同屋住着,盛郦娘倒是安份了不少,原还每日要听戏听曲,或要听书解乏,此时倒是老老实实只同听伺候的人奉承。
郭东娘在兖州住了一阵,除却守着盛郦娘,就是出城奔马,又同几个表姐妹游戏,只是秦家年龄相近的女儿并不多,不是太老,就是太少,她一人着实有些无趣,倒是时不时叫人顺着给沈念禾捎信过去。
她同盛郦娘共处一室久了,见得对方肚子越来越大,可自己送去翔庆的信,却半日没有得到父亲回复,明明四处都在传说翔庆军中魏军越战越猛,胜多负少,且胜得一场大过一场,可奇怪的是,京中居然也没有送信过来。
廖容娘平日里是个极爱做表面功夫的,况且便是廖容娘一时想不到,难道自家一兄一弟也想不到?
郭东娘越想越觉得不对,偏又不能自己跑去翔庆、跑回京城,只好不住派人两下送信,又从沈念禾处设法打探消息。
***
沈念禾收到郭东娘的信,读得十分莫名其妙。
郭东娘明明身在兖州,距离翔庆军比京城更近,又是住在秦家这个地头蛇府上,什么情况打探不到,另还有一兄一弟在京,为什么要来信问自己翔庆战事进展?
沈念禾拿不准其中意思,也不好妄测,便把自己知道一一说了。
她这一处才将写好的回信装进信封当中,就见郑氏自外边端了一盘新鲜果子进来。
此时冬日冰寒,果子一吃进去全身都发冷,屋子里虽然烧了铜炉同地暖,到底不太行,那郑氏就在盘子下架了个小炉子,那盘子里薄薄浸了一层热水,温着果子放在沈念禾面前的桌案上,同她笑道:“外头送了些时鲜柿子、金桔、柑橘来,我吃着倒是不错,拿水给你温了,你等暖和了再吃。”
她把那盘子并下头连着的炉子一同放下,见得沈念禾在上头写拜语并落款,一时奇道:“东娘怎么忽然跑去兖州,半点迹象也没有,而今都去了好几个月了,居然还不见回来……”
沈念禾虽然觉得新鲜果子被温水泡着味道奇怪得很,却也不好拒绝郑氏的好意,只把那信封了口,随手打铃叫人送去郭家,这才同郑氏慢慢说起闲话来。
郑氏先劝沈念禾吃果子,说了一回京中各项事,又说裴继安事,最后由郭东娘说到郭安南,复才叹道:“……本想下个月给你办及笄礼……”
沈念禾正要说话,却听得外头有人匆匆进来,抬头一看,正是自己方才派去送信的那一个。
那人面上满是惊疑不定,手中仍然擎着方才那一封要给郭东娘送往兖州的信,对沈念禾道:“姑娘,不知怎么,郭家的大门封了……”
第326章 忍
自郭保吉带兵去往翔庆,郭家只剩下廖容娘带着二子一女留在京城,虽然不至于闭门谢客,却也再不复从前宾客盈门。
廖容娘行事不爱张扬,出门交际得少,便是同娘家人来往也不算频密。另有两个继子,郭安南在学士院里表现寻常,知交自然不多,又兼每日早出晚归,不知在外做些什么,回家的时候都少;郭向北在国子学中读书,最近虽然人缘好了许多,却也不爱带人回府,至于郭东娘,进京之后也去了些赏花宴、诗会,甚觉无趣,平日更爱自外出游玩,不束缚于一府之中。
正是因为这许多缘故,郭府闭门数日,外头居然极少传闻。
那被沈念禾遣去送信的人将自己得见的情况一一说了,又道:“还未走近,就被人拦了,问得是来寻郭家的,特地解释说他家再不见外客,我说是故旧,也不进门,只送一封信过来,照旧还是不行……”
沈念禾问道:“拦住你的是不是郭家人?”
那人摇了摇头,道:“认不出来,不过看他说话行事,不太像是下人……”
又将其人说话学了一遍。
沈念禾听着只觉得古怪,不由得转头,边上郑氏也疑惑极了,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并不多做评价,只细细询问了几句,就将人打发了出去。
那人一走,郑氏就同沈念禾道:“我看郭家这一回闭门实在毫无来由,不如叫人去问问国子学,或是看看学士院中是不是听得什么风声。”
沈念禾却是觉得这做法不甚妥当,摇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旁人又知不知道,如若当真惹了大事,这般贸贸然上门打听,反而会叫外头传扬开去,不如等三哥回来再说。”
***
裴府里头两人满腹狐疑,内廷之中,周承佑却是半仰着靠在塌上,一手护着头,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攥着被褥。
床榻边上原本立着两个黄门,此时已经被他寻个理由发遣出去,只剩得陈皇后一人抹泪侧坐,急声道:“我儿伤成这样,怎能强撑着?还是叫个医官进来看看吧?”
然而再怎么催得急,还是没有自家去打铃叫人。
周承佑一手扶着头上那厚厚的方巾,那方巾原是象牙白,此时已经一半都被血液浸得全湿,染上深红的颜色。他靠着塌,莫说头,便是手脚都不敢轻举妄动,只用力压着伤处,直到感觉那血水渗得缓了些,才慢慢开口道:“儿臣犯了错,得天子纠错,又如何能叫医官,岂不是违抗君令?”
陈皇后咬牙道:“我只说自家不舒服……”
然而说到此处,她也晓得行不通又瞒不过,究竟还是闭了嘴。
周承佑休息了片刻,等那一阵头晕过去了,这才睁开双目,却是觉得眼前有些发昏,尤其右边眼睛外头仿佛罩了东西似的,看什么都隔了一层深红色。他有心想要细究,碍于陈皇后坐在边上,生怕自己一露出端倪,对方就要不顾后果叫来太医,便把此事瞒了,强笑道:“母后不必担心,陛下手下晓得分寸,这伤处只看起来厉害,其实伤到的全是外头一层皮,里边并无什么大碍。”
做儿子的一心要安慰亲娘,做娘的母子连心,哪里又会没有感觉。
陈皇后把眼泪擦了,道:“此事必要回禀太后……”
周承佑攥着被褥的手立时一紧,连忙制止道:“母后何必叫太后也跟着操心,此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好,若是闹到慈明宫去……”
他话音未落,陈皇后的面色就变了,便是声音也跟着尖利起来,叫道:“你哪里有错??再是老子打儿子,也没有照着头去打的,你莫要瞒着我,我已是知道了,那砚台砸下来,但凡再偏一点,你我母子未必都再有见面的这一时,要是由着他……”
周承佑脸色遽变,道:“母后!”
陈皇后顿时噤声不语。
母子二人相面而坐,俱都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到底是为娘的心疼儿子,陈皇后先退让道:“纵使不能叫医官来看,你那宫中也有陪着习武的禁卫,他们当中必定有上过战场受过伤的,且问问要怎么打理。”
一面说,一面又把放在床榻边上的一个玉瓶取了过来,要给周承佑上药。
这一回周承佑倒是没有拒绝,小心放下手上的湿巾,正要把伤口露出来,却听得外头有人声不住喧闹,过了不多时,仪门官先敲了敲门,复又隔着门叫了陈皇后并周承佑两个,正要问话,一人已是嚷道:“拦着作甚!这清华殿几时连我都不能进了?!”
原是周承顺。
听得弟弟的生意,周承佑面上不由得多了几分无奈,便是陈皇后也叹了口气,道:“你弟弟来了,他却不是个好打发的,你自家同他说去。”
外头拦了一阵,仪门官也好,禁卫也罢,俱都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好在周承顺面前跪成几列,苦苦哀求,有人甚至鼻涕眼泪都哭了出来。
陈皇后听得闹腾,只好让殿外把人让了进来。
周承顺孤身一人,连个随从都没有带,进门之后倒也乖觉,不待外头动手,亲自把门给反掩了,还栓了门闩。
他到得偏殿,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太好,见到卧榻的周承佑,又看他手上捂着的帕子已经挪开,露出额头处血肉模糊的伤口,那伤处已经见骨,还在慢慢往外渗血,看起来十分骇人。
“二哥!”周承顺惊呼一声,几乎是飞也似的奔到了周承佑床榻前头,伸手要去摸,那手才探到一半,自己又止住了,一副十分犹豫惊慌的模样,急急又左右看了一圈,这才叫陈皇后,“母后,二哥伤得这么重,怎么不见太医??”
他把手在两边腰摆上擦了擦,也不知是擦去手心的汗水,还是擦去心中的担忧,整个人却凑得更近了,见得陈皇后不说话,忙又问周承佑道:“二哥?!”
周承顺的声音又急又凶,他自小就脾气暴躁,天不怕地不怕,此时追问了半日,却只有周承佑敷衍他道:“不小心碰的。”
他当即就站了起来,也不说什么,只接过陈皇后手里的药给周承佑打理伤处,手法倒是颇有章法,等到上了药,又取了纱布来轻轻缠裹住,等到处置完了,才冷声道:“二哥也不必把人当个傻子哄,我既是赶得过来,自然已经听到信了——皇上欲要处置郭保吉,说他与西贼有私,二哥上前拦着,被天家拿桌上的砚台砸得昏过去。”
周承佑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弟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再怎么也是亲生儿子,可听得弟弟这语气,倒似对周弘殷毫无感情似的。
周承顺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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