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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杀出个真千金-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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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大都督他……说要见您,要您到门外去。”小厮磕磕绊绊地,说不明白怎么回事。
  谢桓骂了一句“废物”。
  他走出几步,返回握住了架子上的剑,瞥了一眼兰庭,冷哼一声,大步向前走去。
  谢桓他们迎出去,就算薛珩是都督,也挡不住他侯府的决定,不过是面子上,敬让他三分罢了,真的比起家族底蕴来,一个都督府算的了什么。
  “你得意什么,莫不是真的以为,我谢府怕了都督府吗?”
  “女儿只是想起,您那么在乎荣誉,若是知道涉澜江率兵抗敌的人,是薛家人,应该会很吃惊吧。”兰庭故作姿态,抬起素指略微掩唇,做出张致道。
  “你没说是他!”谢桓心中打颤,亦是一时不支,心虚地朝她低吼道:“你没说那个人是薛珩!”
  他不知道的,那个带兵的小将会是薛珩,死了那么多人,谁会在乎一个小兵小将呢。
  “涉澜江死了那么多的人,总该有人活着回来,向你讨个公道的。”晚风卷过谢兰庭的裙角,她的声音顺着风,落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不是吗,父亲?”
  谢桓顿生懊恼,他早该想到的。
  彼时谢兰庭一个丫头片子,能够从那种九死一生的险境中死里逃生,无非就是因为薛珩也在了。
  “还有,您让女儿选,我选了您,父亲不高兴吗?”
  这是她叫父亲最多的一天,每一声,都让谢桓肝儿直颤。
  她施施然地微笑道:“您看,女儿现在回来,不就和您一起等着下场吗?”
  大门打开,但见雨后的清濛寒夜中,水滩如镜。
  薛珩单刀匹马立于门前,看到谢家人出来,脸色阴沉如水,披着黑色的斗篷。
  他解开了斗篷,抛在马背上,倏然露出了一身白麻丧服。
  没有束冠,乌发披散后拢,一根白色额巾缚在额上,唯有丝丝缕缕的落发垂在两鬓,眸色森然,冷冷地注视着谢家的门楣。
  宛若玉山上行,孑然而立。
  巴陵公主曾说,他纵然落魄自有清冷的俊美。
  因为,他是尸山血海中杀出的薛火泽。
  此时正是水雾弥漫,兰庭出来后,被谢疏霖抬手拦住,脸色阴沉地质问道:“你还想做什么,看自己的杰作吗?”
  兰庭一声不吭地,甩开了谢疏霖的手,走到了台阶上,垂袖看着薛珩。
  她想起初见火泽,那张俊秀面庞透出的坦荡,神情虽然疲惫,眼中却透出那样明亮耀眼的光芒。
  “小孩,怎么在这,没人要了吗?”
  “我养你。”
  似乎一辈子的希望,都在那灼灼的目光里。
  但不会是她的了。
  闻讯而来的谢三爷眉头一皱,这往日里,他们就已经对薛珩足够敬重。
  他狐疑道:“不知大都督此时而至是为何缘故?”
  薛珩目光湛然,剑眉轩然长扬,字字清晰,不徐不疾道:“薛岭长孙薛珩,邀庆安伯谢桓一战。”
  “薛、薛岭?”谢三爷却骤然睁大了眼睛,家族中这些小辈不知道,可谢桓他们这些长辈,却知道不少。
  当初,薛家蒙冤后,谢家没少落井下石。
  也是因此,谢桓才有机会,去富庶的扶桑任职,只是倒霉,赶上了瘟疫爆发。
  谢三爷皱眉斜睨了兰庭一眼,冠冕堂皇道:“若是大都督再如此听人污蔑我谢家,在下明明日非得进宫去,请陛下来主持公道。”
  “进宫,陛下也不会见你的。”薛珩漠然地说。
  谢桓错愕,皇帝默许了,他这才明白,谢兰庭口中所谓的还有时间是什么意思。
  是要他进宫去请罪。
  可他压根就没想过这条路。
  是了,潜邸之时,陛下就视薛珩如左膀右臂,素来欣赏侠肝义胆、嫉恶如仇之辈。
  薛珩背后的孽债,他们谢家必须还。
  光是削了爵有什么用,这本就是他用卑劣的手段欺君罔上,骗来的而已。
  “今日你我,背水一战。”薛珩抬手自马上抽出一柄横刀来,手持似水横刀,如他似寒剑一般的目光。
  谢桓不敢,他当然不敢。
  玉面郎君薛火泽,出了名的骁勇善战,而谢桓最后一次战役,还是在四年前的涉澜江。
  谢三爷亦是大失惊色,没料到薛珩根本都不理会这些,他想要再出声质问,却不敢去看他的目光,他自诩一把年纪了,面对薛珩却还是生出胆怯来。
  “不用,就今日,”薛珩惜字如金,刀已出鞘,银光幽寒,虚手一抬:“请!”
  谢桓看见步步逼近的薛珩,心一下子就凉了,悚然倒吸一口冷气,随即架起手中剑。
  薛珩手中利刃反锁,横扫下堂,谢桓的衣袍被划破,薛珩游刃有余,谢桓这个传人实在是不合格。
  就好像在他们身上,一下就失去了谢家先辈们的天赋异禀。
  眼见丈夫不得不应战,谢三爷竟然背身跑回了府里,连氏朝谢兰庭纵身扑上去,不住地摇晃着她的肩膀,哭喊着:“兰庭,你快和薛大都督说说情啊!”
  “那些死掉的人,去和谁说情,父亲放过他们了吗?”谢兰庭轻声问道。
  “他们死了就死了,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谢疏霖受不了她这种目光了,站出来横声道:“为了一干无关紧要的人,来诬陷自己的家人,谢兰庭,你是不是没心没肺。”
  “我纵然无心无肺,也比得你这狼心狗肺的强。”谢兰庭神情讥诮,微挑的唇角显示了她对此的冷漠。
  “谢兰庭,你如何狠得下心,纵然我们是有些不对,却也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
  兰庭缓缓抬起头,眉眼沉郁,语气淡若水一般:“你说出这等话,却让我上哪说理去。”
  “没有我们,哪来的你!”
  兰庭浅淡的笑了笑:“父亲,薛大都督待我恩重如山,涉澜江生死一线,我早已和那些百姓,将这条命还给您。”
  谢明茵哪见过这等场面,怯生生地说:“长姐,你能不能去求求薛大都督,放过父亲吧。”
  “就是,谢兰庭,你别忘了,你也姓谢。”兰庭被谢疏霖从背后推了一把。
  自始至终,对所有的哀求威胁,她都充耳不闻,只是静静的看着薛珩步步杀机。
  绝望沸腾的心湖,蓦然平静了。
  长刀掠起冰冷水花,飒然甩落在了谢桓的脸上,让他惶然一震,这感觉,就好像回到了那个雨夜,薛岭一口热血,喷在他的脸上。
  薛珩气定神闲,毫不错目地,将眸光投落在谢桓的身上。
  他一言不发,哪怕是兰庭,自始至终他也未曾看过一眼。
  谢明茵足下不安地动了动,偏头看了一眼长姐。
  太陌生了,这个夜晚。
  所有的人,都变得不一样了,陌生到极致的冰冷。
  “你说话啊,谢兰庭,你也太冷血了。”
  “好,我说。”兰庭眉眼一挑,扬声问道:“父亲,欠了薛大都督命债的人,是不是您?”
  “你懂什么,这都是为了大局!”谢桓的招式被逐渐打乱。
  兰庭轻笑一下,她走下了两步台阶,站在众人面前,悠哉道:“我当然比您要懂,我来告诉你们,让你们与有荣焉的涉澜江一战,究竟是怎么回事,之所以战役如此惨烈,就是因为援军迟迟未到。
  对,也就是我们父亲的兵马,周围的妇孺被掳走两千之众,最后,都被蛮族砍死,或者直接扔进了涉澜江之中。
  之前的那位将军,已经身亡,薛大都督奉命守城,抵御了七日。
  呵呵,父亲您来了之后,可真是悠哉啊,什么都不说,直接关闭了城门,断了大都督其余士兵的后路。”
  “对,原本守城的士兵,就这样都死光了,城里的,都是父亲的人,没有人能再告您懈怠军事的御状,又能白白捞得一份军功,好算计啊。”
  “赵晟风若是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下令的人,居然是您。”
  谢明茵小脸煞白,她从未听过这些。
  “我教你闭嘴!”谢桓恼羞成怒,抄手一剑,直直朝兰庭的面门而来,谢明茵登时抬手捂住眼睛,发出惊恐短促的尖叫。
  “锵”地一声,刀剑相击!
  谢桓的剑,被薛珩横空一刀格挡开,他什么都没说,清寂的眸光滑过她,甚至也没问她为什么不躲。
  兰庭只是侧身偏头,目不转睛地,望着薛珩与谢桓的对战。
  “我们做错了我们知道,求求你,谢兰庭,别再折磨我们了!”连氏双手薅住住了兰庭的衣领,死命地央求摇晃她。
  兰庭却岿然不动,像是没感觉一样。
  “不!”兰庭回过头来,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连氏略微怔忪,吸了吸鼻子:“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她抬起手,双眸死死凝定了连氏,一字一顿地从齿关挤出,一根一根地掰开了连氏的手指。
  连氏脸色煞白地低下头去,不知是疼的,还是悲痛欲绝:“你……”
  “刀不落在自己身上,你们从不觉得难过。”兰庭语声干净,眉眼俱是冰凉。
  她略微低垂下头,摩挲着藏在袖中的峨眉刺,从胸腔里发出古怪的笑声:“再说了,你们难道没杀了我吗?”
  父杀女,算不得什么。
  连氏被推到了一边,仆妇慌忙上前接住了手足发软的主母,将她拖着离开了大小姐身边。
  谢疏霖此时才明白,谢兰庭也想要他们的命,可是,她不能。
  所以借刀杀人。
  “那现在你就先把命留下来!”谢疏霖口中发狠,霍地抄起一旁侍卫的剑,猛然冲上前去,就要刺向谢兰庭。
  “不要!”谢明茵横斜里冲出来,展臂挡在了长姐的身前。
  “你不要胡乱窜出来啊!”谢疏霖惶急之下,脚下一个刹不住朝前扎去,焦声催促道:“快让开!”
  兰庭折身一把薅过谢明茵的肩膀,反手将她抻到背后去,自己随即侧身一让,谢疏霖刺了个空,踉跄几步才停住。
  他心有余悸地,盯着自己握剑的手。
  谢明茵脸色惨白,剑锋从面前破风划过的声音,犹自萦绕在耳边:“嫡兄你也这么恨我啊。”
  之前,父亲也是这样对长姐的,她躲都未曾躲避一下。
  是不是早就已经视死如归,心灰意冷。
  “不是,我没有。”谢疏霖当即松开了手中剑,摇头矢口否认。
  他必然不是真心想要伤到谢明茵的,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
  “你说你不想杀我,却想杀掉另一个妹妹是吗?”谢明茵执着地逼问他。
  兰庭好整以暇的,抬手掠过鬓发,她身上散发出清冷幽长的栀子花香,眉眼带笑:“嫡兄还真是子承父,和他一样杀人不眨眼。”
  “你胡说,我没有。”谢疏霖反驳完,就发现自己上当了。
  他倔强地说:“没有了薛珩,你什么都不是。”
  “那真是不幸,即使你有再多,你也一无是处。”兰庭说。
  谢疏霖看到谢明茵还站在兰庭那边,掉转了矛头道:“你傻了啊,她才是我们的仇人,你知不知道,她这么做,现在这些荣华富贵你都没了,也不会有人娶你了。”
  谢明茵双眼泛红,吸了吸鼻子,轻声道:“可是,父亲也没有否认对吧,我们,就是喝人血吃人肉长大的,长姐所说的,都是事实不是吗?”
  你以为你冰清玉洁,实则满身血垢。
  “嫡兄你自幼学武,和先生说要保家卫国,护佑黎民,现在的你是什么,一个意图杀妹的杀人犯。”
  “你……站在外人那边。”谢疏霖忿然制止了她,恨声道:“这里不需要你来多嘴!”
  谢明茵极力争辩:“长姐不是外人。”
  “她不是谢家人,她是没心没肺的孽畜。”连氏悲怆嘶声道。
  她的心肝都在疼,她那么哀求谢兰庭,可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丝的动摇。
  谢明茵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看挡在面前的长姐,这也是和寻常少女一样的身形,甚至更为清瘦一些。
  她没有亲眼见过长姐口中,那些尸山血海,但她能够想象的出来。
  当尸体堆成了小山,鲜血汇聚成了河流,那就是最彻骨的人间炼狱。
  他们的父亲母亲,统统不以为然,满眼只有自己的荣华名声,谢明茵一直觉得自己冷心冷肺,她却被长姐口中描述的一切所撼动了。
  她为之胆寒。
  不仅仅是因为残酷,最主要的,是她想不到,面前这个稳重儒雅的父亲,会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
  他也许糊涂也许懦弱,但他,不能如此卑劣。
  谢桓乘着间隙痛斥道:“你帮她说什么,是不是也想滚出谢家?”
  “父亲!”谢明茵不甘地唤道。
  有了谢桓的声势助威,连氏立即来了底气,哭得梨花带雨,泪水涟涟地恨声道:“还记得我们是你的爹娘,你就给我滚回来!”
  谢兰庭就是个小狼崽子。
  “走什么,三姓家奴是吗,谢疏霖,我忍你很久了。”兰庭抬手捉住他的手臂:“我就说说而已,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把命赔给一群烂人吧!”
  她当然要保全自己,毕竟她的命,可比他们来之不易多了。
  谢疏霖蓦然怔住了。
  “我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谢疏霖并不服输,反而越战越勇一般,誓要与她拼个你死我活。
  “你打不过我的,停手吧!”兰庭反手从发上抽出了一支峨眉刺,与他打了起来。
  她居然随身带着兵器,谢疏霖登时瞪大了眼睛。
  很快,他被眼花缭乱的分水刺,乱了心神,谢兰庭冷笑着抓紧了他的手臂,狠狠地往后一推一踹。
  谢疏霖绊倒在台阶下,一个趔趄,坐在地上。
  尾巴骨撞得生疼。
  最终,冰凉的刺端抵在了谢疏霖下颌,尾骨还疼得要命,他不得不仰着头,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手掌渗出汗,不知自己是惊骇还是恐慌。
  “这还是个家吗?”连氏惊声崩溃道。
  兰庭故作讶然:“怎么不是,吃人的家啊,你丈夫了不起呢,饮人血吃人肉得来的爵位,我就帮你们赎罪,一刀一刀的削去,天经地义。”
  “放过你哥哥,他可是你唯一的哥哥啊!”连氏已经彻底忘了,名下还有个庶长子的事,谢疏安的脸黑了黑,没去管他们。
  “慌什么,我没说怎么样他,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兰庭冷淡地补充道:“况且,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哥哥。”
  她这副死样子,让谢疏霖灵光一闪,脑袋里想起了很多:“是不是你,红湖寺,我受伤是你做的手脚。”
  兰庭居然露出了疑惑:“你说哪一次?”
  “还哪一次,就我在台阶摔倒……”谢疏霖浑身血液逆流被抽离一般,他舌头打结,不敢置信:“我的腿、我的腿也是你!”
  在薛珩与谢桓的刀光剑影中,兰庭莞然而笑,竖起一根手指点了点:“没错,都是我做的,那不过是小惩大诫。”
  “你怎么敢,他可是侯府公子,未来要袭爵的,你当初怎么敢!”连氏震惊之下,忘记了一些东西。
  兰庭冷冰冰地提醒她道:“母亲您错了,如今已经没有侯府了,只有伯府。”
  谢疏霖不愤道:“你都用的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来陷害我们,还有脸指责旁人卑鄙。”
  “啧,我只……”兰庭本来想纠正,她为难的,只有他一个人的,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谢疏安,想到自己也打过他,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还真不止他一个。
  谢疏安被她意味不明的一眼扫过,不自在的后退,心里暗暗埋怨谢疏霖多事,这时候去刺激谢兰庭做什么,这不是活脱脱的找死吗。
  同时他也逐渐明白,今日他错过了阻拦谢兰庭的机会,若是出手阻拦了她,也许现在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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