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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王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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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辰扶起轮椅,旋即坐了上去,还好他双手没有残,不然连轮椅都上不去了。
手中的柴刀已经变形,凹下好大一块,老太监的右手不是一般有劲,让宁辰恶心了半天。
这怎么打,根本没法打。
双手掰了掰弯曲的柴刀,他发现这刀基本已经废了,再掰也掰不直了。
老太监本来还担心宁辰有什么后招,然而,一招之后,便对后者实力了然于心。
四个字,不堪一击。
修为不行,招式不行,经验更是差劲,除了反应快点,其他一无是处。
宁辰不知道老太监心中所想,否则一定会气到爆炸。
他的感觉,老太监很强,比他要强。
其实,两人给对方的评价已说明双方实力的差距,一个是武道菜鸟,一个是江湖老手,着实没有什么能相提并论之处。
外边的风雪越来越大,宁辰的双眼也越眯越紧,这一战,麻烦了……
第40章 雪夜霜宁
飘落的雪花中,宁辰与老太监对峙十步之外,实力的差距,让这一场雪中的战斗并没有太多悬念。
武道五品之上,与五品之下是截然不同的境界,宁辰迈入武道四品后修为再难寸进,便是被这一道天堑拦在前面。
宁辰拔出了身后的墨剑,全神凝聚,这一战,只有生死,再无其他。
老太监手中并未兵器,一只干枯的手拍下,却携带千斤巨力,难以抗衡。
嘭地一声,掌剑相碰,宁辰一退再退,墨剑一转,插在地上,止住退势,旋即左手一拍轮椅,一道漆黑的流影划破夜空,无声无息朝老太监掠去。
“雕虫小技。”
老太监一声冷哼,掌劲呼啸,随手一挥震开了暗矢。
宁辰身下轮椅再动,银色光芒凝结剑身,霜华震荡,卷起一瀑风雪,剑光之中,一道又一道黑影再度划出。
老太监抬手接剑,抓住剑身后,身子一偏,躲开飞来的暗矢。
“喝!”
宁辰一声冷喝,体内真元怒催,剑身下压,嘭地一声,两人周身雪花荡开,惊起一丈高。
“放肆。”
老太监握剑的手鲜血流出,脸色一寒,另一只手凝聚内元,一掌印向宁辰胸口。
“哇。”
但见宁辰口中鲜血呕出,老太监眉头一皱,身子退后,避开了这一口血。
比起正常人,老太监更爱干净,甚至可以说有严重的洁癖。
然而,老太监一退,宁辰双眸凝起,抓住这短暂的机会,不顾伤势,左手拔出柴刀,化刀为剑,近在咫尺地一步内,极招再出。
“一羽飞鸿,天地一剑。”
惊鸿一剑天地鸣,咫尺之内,一步之遥,强如老太监也无法避开这快若飞鸿的一剑,不得已松开握在墨剑上的右手,挡在身前。
“不可能,你怎么会剑供奉的招式。”
老太监眸子一缩,急声喝道。
“噌。”
刀身入体,穿透手臂,却被雄浑的真气挡住,再不能寸进。
“喝!”一招得手,宁辰哪还管得了这么多,体内真气再催,墨剑撑地,借力再将刀身推进两寸。
“找死。”
老太监面色难堪,也管不得宁辰与剑供奉是何关系,左掌凝气狠狠印向宁辰丹田气海。
“既然活不了,那就同归于尽吧。”
宁辰眼中闪过一抹狠意,不躲也不避,墨剑掠出,同样刺向老太监气海之处。
宁辰修为不如老太监,经验不如老太监,甚至连残疾的方便程度都不如老太监,但他有一点老太监拍马也赶不上。
他不怕死,更不在乎这一身修为!
人最大的恐惧便是未知,人之所以怕死也正是因为对死后的未知,但宁辰知道,因为他死过一次,所以,比起绝大数人,他不怕死。
至于修为,就更是无所谓,你不能要求一个刚刚修行几个月就到达后天四品的人有多么在乎这一身修为。
“疯子。”
老太监气急,他做不到宁辰这么疯狂,所以,他退让了。
拍向宁辰气海的手抓向墨剑,企图挡住这同归于尽的一剑。
宁辰冷哼一声,眸子划过狠意,真气提至巅峰,墨剑全力刺向老太监丹田。
“噌。”
刀剑齐动,一者刺向心口,一者刺向丹田,老太监的手一只挡着刀,一只抓着剑,鲜血流淌,不断落入雪中。
啪啪地血滴声,在这雪夜显得如此轻微,宁辰做的已相当了不起,以四品残疾之躯让一位六品强者伤至如此,即便他身上的伤更加严重。
刀剑已难寸进,老太监体内真气锁住了刀剑,让宁辰拼死的战果止步于此。
下一刻,老太监狰狞着脸,真元怒催,欲要一掌彻底废掉眼前年轻人。
然而,就在这时,老太监身子一个踉跄,真气一滞,差点栽倒在地。
“怎会。”
老太监心神惊愕,惊慌间欲再提真元,却为时已晚。
“喝!”
宁辰松开握剑的手,翻掌强催最后真气,旋即一掌拍向墨剑后端,但闻一声入体轻响,墨剑突破老太监的阻挡,一剑刺入后者丹田。
“呃……”
一声痛苦的长哼,老太监气海被剑上的力量震散,真气乱串,口中鲜血顿时溢出。
“可恶啊!”
老太监面露极端痛楚,翻手一掌印向宁辰胸口。
“嘭!”地一声,宁辰倒飞出去,砸落雪中,鲜血长呕。
“怎会,我怎会……”
难以置信的眼神,却难掩残酷的真实,老太监脚步不断后退,左臂上的柴刀,丹田处的墨剑依然还插在那里,鲜血流淌,不断染红着大地。
“呃……”
宁辰胸口一闷,再次呕出一口鲜血,眼神望向前者,他知道,老太监完了。
刺入丹田的墨剑涂有毒药,老太监气海已废,真气散乱,更是加剧了体内剧毒的蔓延。
然而,先前老者那一滞,是因此柴刀上有迷药……
老者退后十数步后,终于砰然一声倒落雪中,临走的眼神,充满不甘与悔恨。
宁辰挣扎着爬上轮椅,然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白马,嘶哑着喝道,“装什么死,还不赶紧过来。”
房屋之外,已经被两人的大战折腾的满目疮痍,还好,今晚的风雪很大,不仅掩盖了打斗的声音,就连地上的鲜血也会很快掩去。
老太监的尸体不能留在这里,宁辰唤来小白马自然是来当苦力,不然还能让他一个残疾人背走?
小白马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敢反抗,只能任何宁辰将已经死透的老太监仍在它的背上。
将现场收拾完,宁辰和小白马一前一后朝村外走去,感觉离村子够远后,便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挖了一个大坑将老太监埋了。
立碑是不可能的,他相信老太监肯定有同伙,就像他之前相信一定会有人因为那一封信追杀他一样。
墨剑上的毒药和柴刀的迷药已经被老太监的血冲的差不多,而他从山匪身上搜出来的存货也只有这些,之后怎么面对可能来到的追杀,着实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往回走是不可能的,自从他拿到那封信开始,他就只能一直往北走,不要和他讲什么民族大义,小命没了,什么都白扯。
他只能继续北行,直到干掉所有追杀的人为止。
北行不会改变,唯一不同是从前他是自愿的,漫无目的的,如今,他是被逼的,不走不行。
不幸的是,他并不知道老太监究竟有多少同伙,或者说,他不知道老太监背后之人究竟派出了多少人来劫这封信。
希望在这一行人中,老太监是其中最强的!
风雪越来越大,看来又有下上一夜的意思,宁辰埋完老太监便回村落了,现在他需要休息,非常需要。
推开房门,汉子和少女还在熟睡,唯有老人已醒来,看着宁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宁辰干涩一笑,和老人打了一个招呼,旋即十分狼狈地躺回到床上。
体内真气消耗地七七八八,宁辰也不敢睡,静心引导着所剩无几的真气修复着体内的伤势,他还活着,真好。
老太监的两掌震伤了他大部分内腑,好在前者出手之时受到伤势或迷药的影响,仓促之间都未能凝聚全力,加上他们的修为差距并非绝对的天差地别,否则,方才就已经换成老太监埋他了。
伤势很重,不过,天亮时,他还是必须赶路。
他若留在这里,对村落的人来说很可能是一个灾难,他不能冒这个险。
一夜的时光很快就过去,天亮之时,宁辰收拾好东西,告别了汉子的热情挽留,重新上路。
他睡过的床上有一小包银子,不多,却也足够汉子娶妻,省着点的话,给少女置办些嫁妆也差不多够了。
这是山匪抢劫的银子,他挑了一些零零碎碎,没有任何印记的碎银,这样一来也不会给汉子一家带来什么麻烦。
屋外的棚子只能留给汉子自己去修了,他急着跑路,不能再留下帮忙。
有时,宁辰心中也十分无奈,似乎自从他来到这个世间,他就一直在跑路。
在大夏皇宫时,他为了小命要想办法出宫,如今出了宫,他还是要为保命继续跑路。
小白马依然死皮赖脸地跟在后边,宁辰也不管它,马虽小,饿极了杀了也是肉。
小白马当然不知道眼前人类想些什么,否则一定会给他一蹄子。
外边的世界大天大地,一人一马在茫茫白雪中,就跟两只小蚂蚁差不多,想要寻到踪迹也不是那么简单。
所以,宁辰心中并没有太多慌张。
风雪中,一个残疾的人,一匹雪白的马结伴而行,很少说话,也确实说不上话。
“轰!”
就在这时,北方天地间,一道金色光芒直冲天际,神圣的气息荡开,冲散了天际的乌云,亦冲散了漫天的风雪。
这突来的天象震惊了整个北方,无数人的目光望向了这里,目光中充满了惊愕。
宁辰眉头一皱,莫非又有人迈入了先天,先天强者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小白马被这震撼的景象吓了一跳,差点连马蹄也软了。
片刻后,宁辰又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有人迈入先天,这道金色光芒缺少了人的气息,只是死物而已。
在这大风大雪的天,荒野罕迹,离光柱最近的人只有宁辰和小白马。
轮椅拨动,白马启程,朝着光柱走去。
人都是有好奇之心的,宁辰也不例外。
然而,宁辰走的不快,小白马走的也不快,虽然好奇,但他并不热情。
不过除了宁辰之外,整个北方的武者都陷入了疯狂的激动,如此天象,定然是不得了的古之遗迹出世。
百年前,天书从地底出世时,异象就和今天很是相似。
可惜,当时的异象出现在了西方,最终天书也毫无意外地落入了永夜神教手中。
千年以来,大夏如此强盛,却也只掌握了一卷天书而已,所以说,古之遗迹的归属除了实力外,最重要的还是运气。
宁辰似乎有此运气,古之遗迹也离他最近,可惜,他除了好奇之外,实在提不起太大的热情。
风雪中的一人一马走的不快,不过因为实在很近,走的再慢也渐渐靠近了遗迹出世所引起的异象之地……
第41章 古之遗迹
来到金色光柱附近时,天地异象已渐渐消失,本也不奇怪,这只是异象,又不是太阳,不可能照上十天半个月。
宁辰看着地上的大裂缝,眉头皱了又皱,着实没有下去的兴趣。
他是来寻宝的,又不是来找死的,这么大的裂缝,即便有宝物也有命去无命回。
宁辰想走,小白马却衔着宁辰的衣袖不松嘴。
“你一匹马,哪来这么大好奇心。”
宁辰皱着眉头,呵斥道,这家伙越来越人性化了,可是,你是一头马,人性化有毛用。
可是,不管宁辰怎么训斥,小白马还是不松口,甚至一点点拖着宁辰往裂缝中走。
见过欺负残疾人的吗?宁辰见过不少,但他还是第一次见欺负残疾人的马!
“真的想去?”
宁辰心头一阵火大,不耐烦地道。
“呼哧。”
小白马喉咙中发出一声呼哧声,表明态度。
“那便去吧。”
宁辰应道,它一头马都不怕,他还怕什么。
裂缝很陡,看上去很深,宁辰将抽出墨剑,吭哧一声插入被寒冬冻实的泥土中,旋即将小白马头上的缰绳解开,顺着腰腹绑在轮椅上。
然后,轮椅上的宁辰连带着小白马淡定地跳下了裂缝。
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人?
不是横的,不是愣的,而是不要命的!
如今的宁辰和小白马明显直接超越了横与楞,直接上升到不要命。
跳下裂缝后,宁辰拿着墨剑,待到降下一丈左右,猛然将墨剑插入裂缝的冻土中。
“哗啦啦。”
墨剑划出一道半尺长的扇形,旋即才稳了下来,一时间尘土飞扬,散落的到处都是。
下方,小马悬在轮椅下面,打着秋千,身上被缰绳都勒出了血痕。
“你该减肥了。”
宁辰心烦的说了一句,他竟然会跟着这畜生胡闹,真是闲的脑子进水。
小白马很受罪,被缰绳拴着腰腹,却执拗的没有痛出声,这一点和某个人很像,性子拗起来时,比一头驴还倔。
宁辰拔出墨剑,身子又猛地掉了下去,接着,一把柴刀插入了冻土中。
这一次宁辰却失算了,先前被老太监打弯的地方,再度扭曲,旋即,柴刀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跟炸坏的麻花似得。
然后,一人,一马没能止住坠势,继续掉了下去。
“真是便宜没好货。”
宁辰将柴刀扔掉,嘴中埋怨书院道,旋即墨剑再度接力而上。
就这样,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一人一马总算落到了裂缝底部,宁辰折腾的满身都是泥土,小白马身上的马毛也被缰绳勒的掉了不少。
脱毛的凤凰不如鸡,掉毛的白马不如驴,刚才还英俊潇洒的小白马如今跟刚被人煮了拔完毛似的。
“你说我们下了干吗。”
乌漆墨黑的裂缝中,宁辰和小白马大眼瞪小眼,心情极度不爽道。
“呼哧。”
小白马不服地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却一头撞在了石壁上,痛的马嘴直咧。
“该。”
宁辰从身上拿出一枚火折子,吹着之后,循着火光,也不理小白马,自顾自地朝着前边唯一的道路走去。
路很长,很长,非常长,没完没了,宁辰走的有些烦了,厌了,对小白马的态度就更不好了。
小白马不敢大的反抗,偶然吭哧一声代表不服气,却又被更加猛烈的狂风暴雨给镇压下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火折子都快完蛋时,宁辰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丝光亮。
一人一马兴奋了,加快速度,来到光亮前,宁辰拿着墨剑,一剑劈开了被岩土挡住的洞天。
嘭的一声,岩土塌陷,入目的景象瞬间震惊了两双大大的眼睛。
眼前,难以描述,九曲十八弯,就想一个人体内的经脉似得,到处都是回廊,血红的泥土也与之前的岩土大不一样,看上去阴气森森,甚至可怕。
“我们不会是到地狱了吧。”
宁辰看了一眼前方暗红的世界,转过头,艰难地问道。
“呼哧。”
小白马回答了一声,听不懂,不过从马脸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出马如今也很震惊。
“继续走。”
宁辰一咬牙,都下来还怕个屁啊,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前路很多,宁辰什么也不管,直接选最大的,最宽的,最亮的,反正也不知道前边有什么,选哪一条路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小白马更是什么意见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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