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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人-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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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纸条上的地址,与门上的牌号对上了,抬头打量,瞧见这木门之上,钉着一根钉子,上面挂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却是一朵莲花,刻得惟妙惟肖,就连小木匠这等的行家,都感觉手艺不错。
而他伸手过去,将木牌翻过来,瞧见上面却刻着一个字“齐”,而下方有一行小字。
小字写着——上旬三至八日休。
小木匠没来过锦官城,不知道这儿到底是个什么规矩,将木牌放了回去,瞧了安油儿一眼,问道:“你见过你大姨么?”
安油儿摇头,说不,我没见过。
说完,他又说道:“既然已经到了这儿,你赶紧把我爹留给我的东西还我吧?”
他现在还惦记着那藏着《山间花阴基》的包袱皮呢。
小木匠是个磊落之人,也没有矫情和犹豫,当下也是将包袱皮换了,对那安油儿说道:“昨天我那么做,你显然是有意见的,所以我这几百里的护送,也不指望你感恩戴德,毕竟你爹是付了酬劳的。一会儿我把你交给你大姨,咱们两个也算是扯平了,以后山水不相逢,谁也不认识谁。”
安油儿得了包袱皮,担心的事儿终于放下了,却没有了之前的情绪,讨好地说道:“话也不是这么讲,甘大哥你这是救了我的命呢……”
这小子年纪不大,居然这么虚伪。
小木匠瞧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而是走到了门口来,伸手过去敲门。
叩、叩、叩。
叩、叩、叩……
他敲了一会儿,里面并无回应,这让小木匠有些奇怪,这大晚上的,安油儿的大姨不在家么?
她跑哪儿去了?
小木匠又瞧了一下,没有反应,于是往后退了,打量着巷子边儿上的院墙,想着实在不行,翻墙进去瞧一眼?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一户人家有人出来了,是一个打扮得很艳的妇人,她将一个脸色有些惨白的中年人给送出来,瞧见这边,然后说道:“你们几个干嘛啊?”
小木匠瞧见那边的情况有些复杂,只有耐着性子,拱手问道:“这位大姐,请问这儿,是齐立春齐大娘家么?”
那妇人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倒是,只不过你这几个小屁孩子跑这儿来干嘛呢?”
小木匠说道:“受人之托,将齐大娘的外甥送过来。”
那妇人听到,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我认识春姐五六年了,怎么没有听过她有一妹子,而且怎么凭空冒出一外甥来?”
她走了过来,瞧了那门上的木牌一眼,然后说道:“你们别再敲门了,那春姐家里有客人呢,你们且等等。”
“客人?”
小木匠有些奇怪,怎么这大晚上的,还有客人?
安油儿的大姨,做的是什么生意啊?
那浓妆艳抹的妇人瞧见小木匠一脸疑惑,便知晓他是个不晓风情的少年郎,忍不住吃吃笑道:“这儿可是锦官城著名的二里巷,锦官爷们的温柔乡,实打实的销金窟,别看我们这些人没有春熙路那些骚娘们儿富贵和妖艳,但我们可都是风里雨里出来的花魁,论起伺候男人的技术活儿,可没有人比得过咱——小哥儿,你要不要跟奴家试一试,只需要五十文,咱就能够让你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那妇人一开始还只是调戏小木匠,然而说出口时,却发觉面前这后生人长得精神不说,身上看着还挺有肉的,说不定是个不错的床伴郎君。
这样的少年郎,就算是不要钱、甚至贴钱,她都愿意的。
妇人满面春色,小木匠又不是傻瓜,自然懂了,慌忙拱手道:“大姐,我这儿还有小孩呢,请自重。”
那妇人听了,也不过分纠缠,只是嘻嘻笑道:“小哥儿,你若是有想法,待我有空了过来,咱们交个朋友,不收钱也成的。”
她转身回了屋子,而这时,小木匠听到门口有了动静,赶忙往后退了两步,耐心等待着。
“吱呀”一声,那门终于开了,小木匠知晓里面有客人,所以带着三个小孩往门外避了一下,结果瞧见从门里往外走的,却是一个熟人。
青城山老君阁李金蝉。
李道长这时也瞧见他了,两人四目相对,空气顿时就陷入了凝滞。
呃……
第十一章 变脸世家
小木匠刚刚明白了这个地方是干嘛的,所以突然间瞧见了熟人,而且还是一个平日里如此严肃的一个人,那场面的尴尬,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甘墨甚至都不知道该打招呼,还是该装作没瞧见。
气氛有些凝滞,李金蝉的反应也很符合他惯有高冷的性子,目光从他的身上掠过,望向了远方,随后往外走,好像没有瞧见他一般。
小木匠瞧见这架势,顿时就明了,也不敢打招呼,低着头,大家都装作鸵鸟一般不说话。
顾白果比小木匠更知晓人情世故,头甚至都没有抬起来。
然而当小木匠以为这事儿就算是结束时,从他身边走过的李金蝉却开了口:“我过来,只是来看熟人的,这个你懂吧?”
小木匠没想到他到底还是绷不住了,赶忙回应:“懂、懂、懂,我也是来找人的。”
“哼!”
李金蝉鼻子哼了一声,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件事情,我不希望有别的人知道,并且在江湖上乱传,所以请你管住自己的嘴,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知道么?”
他说得毫不客气,甚至有点儿咄咄逼人,但小木匠瞧在他那一把神奇飞剑的面子下,还是点了点头。
有本事的人,这么高傲也是可以原谅的。
毕竟小木匠瞧见了那么多的凶人,这位没有“杀人灭口”,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李金蝉得到了承诺,终于没有在作停留,转身离去。
小木匠等他远了,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木门,却瞧见台阶处那儿,有一位年纪约莫三十来岁,徐娘半老,又带着几分文静的美妇人站在那儿,平静地看着他。
小木匠没有想到自己要找的齐大娘,跟他想象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并没有太多操持皮肉生意的风尘感,反而像是那种饱读诗书、官宦人家出来的娘子一般,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秀丽。
难怪李金蝉会选择过这儿来放松,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小木匠被那娘子盯着,只有上前拱手,开口说道:“请问您是齐立春齐大娘么?”
美妇人盈盈笑着说道:“是我,怎么,你要来照顾我生意么?”
她瞧见面前这个精气神的劲儿都很足的少年郎,忍不住出言调笑,而话音刚落,旁边挤出一个小姑娘来,黑着脸说道:“我姐夫订了婚约的,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小木匠以前没有见过这般年纪还那么有风韵的女子,被对方挑逗一下,忍不住地心弦波动,不过旋即被顾白果的话语打断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赶忙将安油儿推到跟前来,对那妇人说道:“我受人所托,将你妹子的儿子送到你这儿来,让你代为抚养,此事我办了,还请接收,我好交差离去。”
美妇人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说道:“妹子?我哪里有什么妹子啊。”
小木匠有些尴尬地说道:“王玲,你还记得么?她说她是你很要好的小妹,现如今她遇到不测,临终托孤,让我将她儿子带过来找你。”
“王玲?”
听到这名字,美妇人的反应很大,她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将门推开,对他们几个说道:“进来说。”
她将小木匠几人都给叫进了屋子里,站在门口往外瞧了一眼,然后匆忙关上门,往里屋走去,随后问小木匠:“王玲?你是说是王玲让你过来找我的?”
小木匠点头,说对。
美妇人指着安油儿说道:“你说他是谁的儿子?”
小木匠说:“王玲。”
美妇人语气严肃地说道:“我说她和谁生的?”
小木匠回答:“安林。”
美妇人听完,陷入了沉默,而小木匠瞧见她平静的面容下,似乎蕴含着巨大的波涛和风浪,不敢催促,只能硬着头皮等着。
很显然,这位齐大娘与旅馆老板娘王玲的关系,并没有安林夫妇所说的那般融洽。
果然,短暂沉默之后,美妇人冷冷地笑着说道:“这对奸夫淫妇,当日得了好处,逃之夭夭,哪里还记得有我这么一姐姐?现如今一声招呼不打,便找上门来,又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个人呢,怎么不自己过来?”
小木匠瞧她这态度,有点儿心慌,要这位齐大娘不接纳安油儿,他未必要一直带着那小孩儿吧?
他对这个心思古怪、阴沉的小孩,打心底地不太喜欢,若不是为了承诺,早就自己个儿颠了。
所以他不得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然后说道:“王娘子与人搏斗的时候伤了脏腑,走脱不得,安老七不忍心她一人留在那里,于是将安油儿托付与我之后,留下来陪着王娘子了,后来我们出了镇子,那旅馆火光冲天,感觉他们应该是活不成了,所以没办法过来。”
齐大娘有些惊讶,说道:“不可能啊,安老七是个吃软饭的厨子,打不过我可以理解,但王玲那小婊子可厉害着呢,她怎么可能被几个小刀手捅到?”
小木匠回忆了一下,只记得当时的场面一片混乱,他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眼前那几人,别的地方,却并未曾留意到。
所以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大娘似乎想到了什么,问起了王娘子的模样来,小木匠如实回答,说容貌尚可,就是太过于浑圆,跟撑胀了的猪尿脬一样。
齐大娘仿佛出了一口恶气,哈哈大笑道:“王玲啊王玲,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当初魅门九朵金花,就属你潜力最大,结果为了一个煮饭的伙夫破了功,可笑啊可笑……”
小木匠生怕她不收人,不敢打扰又哭又笑的齐大娘,而安油儿瞧见这般癫狂的监护人,多多少少,有些慌张。
他能够感觉得出来,自己这个寄予厚望的“大姨”,与他母亲的关系,似乎并不和睦。
齐大娘笑过之后,看向了小木匠,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倒还挺仗义的?”
小木匠犹豫了一下,还是报上了名号:“在下屈虎逼。”
齐大娘听到,愣了一下,笑着说道:“哦,这名字,跟你本人倒是有些不太相符呢……”
小木匠也知道,正常人也不会叫这么一个名字,他心虚地瞧了缩在顾白果怀里的虎皮肥猫一眼,然后将那封信交给了齐大娘。
齐大娘接过信来,直接拆封,简单地浏览了一遍,然后闭上了眼睛。
小木匠有些犹豫,以为她会拒绝呢,却不曾想齐大娘竟然半蹲下来,双手放在了安油儿的肩膀上,柔声说道:“你叫安油儿?”
安油儿显得很乖巧地说道:“对,大……大姨。”
一声“大姨”,叫得齐大娘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似乎很高兴,不断说道:“好,好,好……哎呀,没娘的孩子真可怜,你以后,就跟着大姨过活吧。”
安油儿得了这承诺,整个人却是松了一口气,越发乖巧起来:“呜呜,好的,大姨……”
小木匠瞧见这感人的场面,便及时提出了告辞,那齐大娘也没有挽留,将他们送出了门外去,然后说道:“虎逼老弟,你在锦官城内,若是碰到什么麻烦,尽管告诉我,但凡能够帮到的,我都会竭力而为。”
小木匠拱手道谢,然后带着顾白果和杨不落离开。
而待他们走了,齐大娘将门板上的木牌给翻了过来,将有莲花的那一面,朝着外面去。
那是有客,或者不开张的意思。
小木匠走出了这条长长的巷子,来到外面的大街上,然后从包袱里掏出了五块大洋来,掂了掂,对那杨不落说道:“杰仔,这一路上麻烦你照顾那小屁孩子了,这里有五块大洋,你且收着,算作你这些日子来的辛苦钱;至于咱们哥俩,在这儿便就此告别吧。”
杨不落的小名叫做“杰仔”,小木匠与他相处这几日,熟悉了,便也这么叫了起来。
杨不落却不肯接那大洋,说道:“虎逼哥,是你救了我性命,还带着我一路来到了锦官城,我做的那些都是分内事,哪里能要钱呢?”
小木匠为人谨慎,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透露本名,这既是保护他自己,也是保护杨不落和安油儿。
而且顾白果平日里总叫他“姐夫”,也不怕露出破绽。
小木匠将大洋硬塞进杨不落的手中,开口说道:“这钱让你收着就收着,别啰嗦——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总是饿着,长不了个子的;锦官城这么大,应该够你生活一段时间,不过后面的事儿,你得好好考虑,若是凭手艺吃不了饭,那就换一手艺,比如做做木工瓦匠之类的,也挺好。”
杨不落听了,很是感动,不断点头,说好、好、好。
小木匠给了钱,准备离开,却被杨不落给叫住了,随后那少年却从随身一直带着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卷皮纸来,递给了小木匠。
他说虎逼哥,我杨家祖上,是变脸世家,虽然现在家道中落,但手艺的绝活却还在——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叫做人皮面具,你或许能用得上……
第十二章 死人
杨不落的人皮面具跟小木匠听闻过的那种江湖化妆术不一样,是真正一块皮子。
那皮子自然不会是人皮,而是一种西川小凉山特产的黑山羊羔皮,采用了内层最柔嫩的地方,经过某种秘法鞣制,三十多重步骤,最终弄出来的一副面具。
小木匠当着顾白果的面,将那面具给戴上去,顾白果一脸诧异地瞧见自己姐夫不见了,却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中年男子。
那面具的模样普通寻常,就算是刻意记住,扔回人堆里,一样找不到。
小木匠却感觉这玩意一贴到自己的脸上,仿佛与原本的皮肤融合在了一起,甚至连边缘处都摸不到,也扯不下来。
杨不落告诉小木匠,想要取下这面具,得用一定比例的盐水洗脸,方才能够取下来。
而取下来之后,需要放在那特俗比例的盐水中浸泡半个时辰。
如果不遵照着做,这费尽心力制作的人皮面具,便报废了,再也没有办法重新使用。
听到这些,小木匠将信将疑,去附近的日杂店买了包井盐,按照杨不落的教导,调配出来之后,用那盐水洗脸,原本与他似乎融合成一体的人皮面具,却是轻轻一揭就下来了。
杨不落给了他一个装盐水的羊皮袋子作保管。
小木匠原本对杨不落对人皮面具的形容有些不太相信,觉得这玩意吹得有点儿过了,效果未必是真的。
结果他亲自使用下来,发现那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这玩意,关键时刻,是能够救命的。
小木匠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除了表达感谢之外,还想用钱来表达心意,却给杨不落给坚决地拒绝了。
杨不落告诉小木匠,他从小的时候,爷爷就教过他,做人呢,一定要懂得知恩图报,他的命是小木匠救的,这件事情他一直记在心里呢,现如今能够帮到小木匠,心里快活得很,而倘若是收了钱,他反而会难过。
说完这些,杨不落再一次朝着小木匠与顾白果鞠躬,然后消失在了二里巷那复杂的街巷中去。
小木匠瞧见他的背影消失于人群中,回过头来,对顾白果说道:“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顾白果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意见,又问道:“那个叫做安油儿的小孩呢?”
小木匠却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齐大娘能够把他教好吧。”
安油儿原本是个衣食无忧的小镇孩童,却拥有着惊人的适应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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