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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之风云路-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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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静进来没有先去管林海，而是搂着王晓燕问晚上休息好没有？张桂芝则先问林海今天的感觉是不是比昨天好一些？而且以往张桂芝在曲静面前都少还有些上下级的分寸，可今天言谈举止中似乎放开了许多。曲静丝毫不介意，还乐呼呼的回应着。完全是一付亲家对亲家的态度。
看来昨晚在招待所俩人肯定是把儿女的终身大事给暗箱决定了。
本来医院为了让林海安静养伤，而且考虑经常有领导来看林海，对面的病房本来就没有安排病人住。苗云叫来几个下夜班还未回去的护士，拿来了一些纸箱，七手八脚就把礼品东西都归了类搬过去放好了，大大小小竟有三十多箱。王晓燕看礼品中有一大包奶糖，就把它拿了出来又加上了一些水果，让护士们自己分了。几个护士大都在馋嘴的年龄，笑嘻嘻的装着奶糖水果走了。
早上来的第一拨人居然是司机小刘和警卫员小徐，随身还抗着两个纸箱。曲静问他们怎么今天来了？还带这么重的东西？小徐回答说师里本来还要派人来看林海，被林副政委拦下来了，张副师长就指派他们俩过来帮忙，这两箱子东西是萍萍和萌萌交代要办的事。说完解开了纸箱上的绳子，露出了满满两箱大小不一的笔记本，小刘说车上还有两箱子，众人都大吃一惊。
萍萍和萌萌都是在林海的母校解放中学上学，一个初一，一个高一。昨天报纸广播一宣传了林海的事迹，学校等报纸一到就召开了向林海同学学习的全校师生大会，校领导得意得宣布林海是解放中学的骄傲，就连季老师也被请上台介绍了林海在学校的优秀表现。
散会后就有部队的子女将萍萍是林海妹妹的事捅了出来，结果到了下午就传的全校都知道了。最然有人质疑曲萍为什么和林海不是一个姓，会不会不是亲兄妹？但学校还是把萍萍的登记表翻出来了，上面父母的姓名说明了一切。于是等萍萍下午又回到学校时，同学们就纷纷送来笔记本请萍萍转交林海签名的。高中的同学不好意思找初一的小学妹，经人指点就找到了萌萌。萌萌是来者不拒，收的比萍萍还爽快。好在学生们的笔记本大都小巧，不占地方，几个老师推着自行车把两百多本笔记本帮她们送回了家。直到晚上还有同学不断找上门来，门卫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往家里打，警卫连干部以为首长家出了什么事，连忙跑来看情况。气得魏明芳嚷着要打萌萌的屁股。
曲静听到两个丫头回去半天就折腾的翻了天，不由又气又好笑。但她现在也没办法，只是向林海投去了可怜的目光。
还好两个丫头虽知林海肯定会满足她们的要求，但还是各给林海写了一封充满甜言蜜语的信以资鼓励，萌萌信里甚至还说这是她头一次给男生写信。林海看了后真是哭笑不得。
十点钟以前还好，只有县里的几个单位来过。张桂芝问不是县里已经通知不要来看林海了吗？这些单位的领导都说没听到过。也不知是在谁耍滑头？不过人家既然来了还是要热情接待，好在人不多，再加上县里的人大多也没有要签名的习惯，林海和王晓燕很轻松的就应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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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委书记金天悟是十点整到的。其他探访者暂时都被挡在了外面。不过金天悟进来时已经看到了外面的情况，连坐都没坐，简单的程序一走，就对曲静说今天他在陆山县办公，晚上再见面细谈，然后就告退了。对曲静提出不要让人再来慰问林海的要求，金天悟表示这个事实在不好办，搞不好会让人产生错误的理解。只是要求县里在外面把好关，每个单位进来的人不要超过三个。
曲静抓住送金金天悟的机会对林海道：“儿子，妈今天不敢陪你了，你和燕燕就在这辛苦吧！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过来。”说罢拉着张桂芝就溜回招待所去了。
苗云已进来悄悄告诉王晓燕今天来的人不会比昨天少，她已找了两个要好的护士来帮忙。
王晓燕指了指小徐和小刘道：“这里两个有壮丁出力搬东西，你们去林海身边帮忙。”
果然随着金天悟离开，病房和走廊里又再次的热闹起来。金天悟限制人进来的决定不到五分钟就被人给变通了。比如原来平阳地区某某局来了五个人，现在别人分成两拨，一拨报局的名称，另一拨报局下属某科的名称，反正只要是想进来的一个都没少，反而批次倒增加了。最后只得取消限制规定。
好在王晓燕调度有方，叫小刘小徐负责接慰问品，三个护士把要签名的本子都翻开，流水般的递到林海面前，另一边签完就收走，自己又承担了大部分斡旋任务，这才使林海减轻了不少负担也加快了进度。
到了快十二点，外面把关的人说什么也不再放人进来了，林海提着的劲一松，照旧一头就躺了下来一点都不想动了。
外科主任过来检查了一下林海的伤口后道：“这两天愈合的不是很理想，与你长时间一个姿势坐在床上和过度疲劳有直接关系。”
王晓燕问：“会不会留下什么后患？”
外科主任道：“那倒不会，只是会延缓痊愈的时间。”
林海道：“在坚持两天看看吧。我累一点没什么关系，别人老远来了，总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但是慰问品绝对不能再收了。晓燕你想一个办法。”
曲静和张桂芝过来后看到林海疲惫的样子心疼坏了，说下午要在这里给林海挡驾。林海道：“我没事，吃完饭让我安静睡一会就行了。”
曲静道：“燕燕你中午也休息一下，我们在外面守着。”
午饭后走廊里贴出了林海的一封感谢信。除了对各单位的领导和同志们前来看望他表示真诚的谢意外，还请大家把慰问品交给县民政局，由民政局以社会捐赠的名义转给孤寡老弱和伤残荣誉军人。凡捐赠物品的单位林海将一一致信感谢。对已收的慰问品也照此办理。
陆山县民政局的领导们得知此事以后，连忙都赶到了医院向林海表示感谢，并征求了林海对分发这些慰问品的意见。没多长时间林海把慰问品全部捐献的事就在县城被传的沸沸扬扬。
快五点时县委副书记杨定远来了。说晚上地委书记金天悟要请曲静和张桂芝吃饭，他是专门过来接林海和王晓燕的。问林海能不能去？
林海虽然累极了，但也不想薄金天悟的面子，于是表示等自己稍休息片刻过去。
等林海又躺了又半个小时，王晓燕这才叫苗云打来水让林海洗了把脸，自己也稍修饰了一下。就扶着林海出了病房。王晓燕对苗云道：“苗云姐，等会你们就留在这里陪小徐他们俩吃饭吧，食堂已经做了，还有罗局长带来那么多的卤菜，不吃就浪费了。”
外科病房在二楼，林海的腿还无法下楼，于是警卫员小徐就把他背了下去，又和小刘把他架到车里送到了招待所。
第六十二章 又要到省里
林海受伤以后，地委书记金天悟已经是为了林海的事第二次来陆山县了。在怎样对待林海的问题上他一直有一些不定的想法，直到昨天才考虑成熟。不过这不是对林海有什么不满意，相反对林海的才干和为人他还是很欣赏的。这些不定想法主要是源于与宋汉杰的微妙关系，以及自己将来在仕途上如何发展。
金天悟与宋汉杰共事几年，在一些事情上虽有矛盾，但在大的方面还是令人满意，宋汉杰提到省里后他能接任地委书记就说明了这一点。
但是金天悟又极不愿意别人把他看作是宋汉杰的人，因为宋汉杰要论资历和权力，在省委领导中说话的的分量还不够重。如果现在和宋汉杰靠得过紧，一旦宋汉杰的权力和地位不能够在几年内得到很大提高的话，那么自己的前途也就渺茫了。
令金天悟感到忧虑的是，原来在宋汉杰手下，自己也不好直接攀上省委哪位重量级人物，那样的话如果引起了宋汉杰的反感，自己这个地委书记也不一定那么好当上。可现在要去改换门庭，从省委书记严明以下，他暂时还没有看好谁。就连这次到省里开会时张副书记的主动示好，他也是应付了几句了事。这年头风云莫测，跟错了人比谁也不跟后果要惨。
谁都知道，宋汉杰没有儿女，把林海当儿子一样待。现在宋汉杰的亲信在地委委员中占着多数，林海说白了就是平阳地区的太子一个。众多光环笼罩如日中天，省委主要领导也对他极为欣赏，再加上林海的父亲又是XXX师的副政委，虽说驻军不会参与地方事物，但XXX师这几年转业复原的干部战士遍布平阳地区和平阳市的各个单位，当过兵的人又讲究源统，这些人聚集起来也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因此金天悟就选择了一个过渡性的策略，那边和宋汉杰保持不即不离，这边努力搞好和林海的关系。这样在上层撇的干净，在下面却不会造成宋系人马过激的反应。即便是宋汉杰察觉了，因为林海的原因也不会过于怪罪。
金天悟晚上在陆山宴请曲静和林海等，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这之前金天悟还对邱一鸣做了严肃的批评，要他改变对林海的态度，在陆山县要低调行事，不准主动进行干部调整，不准在上级布置以外另行搞其它的活动。否则一旦有什么事，他也救不了邱一鸣。
林海和王晓燕到了县委招待所小餐厅时，金天悟、地委宣传部长潘行健及邱一鸣、王士安等，正和曲静、张桂芝坐着说话，见林海进来了，除了曲静和张桂芝外，其他人都起身迎了过去。
金天悟抢上去虚扶一把笑着道：“我们的英雄能带伤出席，我金天悟脸上有光，一会你们大家得好好和我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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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的：“金书记您是地委一把手，一声令下我就是拼着再受一回伤也得来，反正医药费你报销。”
金天悟道：“那我可吃罪不起，到时候大家一声讨我，省委还不把我给撸了！”
林海向在场的人指了指腿部示意不便，然后扶着王晓燕走到了餐桌旁挨着曲静坐了下来。刚才上下车用了些劲，到餐厅这一段又走的长了，伤口在一跳跳的作痛。
众人也都看出来了，以林海一贯的礼节，如不是难忍，他绝不会在大家之前坐下来。于是也都赶紧找好了位置坐了下来。王晓燕最后一个坐在了林海和张桂芝中间。
今天的座位排序很有意思。本来名义上宴请的客人是曲静和张桂芝，按说曲静应该坐在金天悟的左手边，张桂芝坐在他的右手边。可是林海已经先一步坐在了母亲曲静左边，王晓燕要照顾林海，就挨着他坐下了，张桂芝又要和女儿坐在一起，而县里的一个女副主任来是专门来陪女客的，自然要和张桂芝坐在一起。这样金天悟的右边座位就空了，只得由潘行健开始按官职往下排，转到那个女副主任为止。
金天悟的举杯，表示着晚宴的正式开始。他首先以第一杯酒向曲静和张桂芝的光临表示了欢迎和感谢。接着又为没有关照好林海表示了歉意，干了第二杯酒。而第三杯酒是祝贺她们养了两个好儿女。
这时候还不兴服务员给客人倒酒，都是酒桌上主方职位最低的人的来担当这个任务。那个女副主任给曲静和张桂芝倒酒时每次只意思了一点，所以俩人把杯里的酒都随着金天悟一起干了，林海和王晓燕仅端着酒杯抿了一下。
金天悟把一口气的话拆成三段来说，开场的三杯酒就有了，同时也给其他人的说话定了调子，于是大家也纷纷开始了一轮的敬酒。
酒桌上客气话说的差不多后，话题就渐渐转移到了林海那首《赠母》上。
金天悟端着酒杯站起身，解开了一颗上衣扣，将那首诗大声吟诵了一遍，然后将酒一干而尽，嘴里道：“好诗！文情并茂！”
自觉得颇有些李太白的气势。
众人受了金天悟启迪，谁也不想在地委书记面前表现得不无学术，也都端起杯吟诵评价起来。一时间席上热闹纷繁，那首诗多了无数个注释，连当事人林海近在咫尺也被无视了。
由于客人极少饮酒，又有地委书记在场，大家多是以说话凑个兴，酒其实倒没有喝多少，菜也下得不多。等主食端上来，金天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说起了另一件事。
根据林海的身体恢复情况，省委决定五天以后在万阳召开林海的命名表彰大会，路上的交通行程都由地委来负责，随行医护人员由陆山县安排。开完表彰会以后，如果省里没有继续的安排，林海就可以回家休养去了。今天潘部长来就是为了帮林海起草在表彰会上的发言稿。时间很紧，后天就要上报省委宣传部审核。所以希望林海这两天配合潘部长再辛苦一下。
开表彰大会是一贯的做法，林海倒没有觉得意外也没有提出异议。如果不是自己伤势未好，或者不幸成了烈士，这个表彰会昨天就应该开了。
至于发言稿，林海和潘行健都没有把它当回事。把林海众多的事迹材料汇集起来，换成第一人称，加入一些个人感受和时髦词句，一篇洋洋万言的高质量讲稿就出来了。
潘行健身为地委宣传部长本不用亲自动手，可他对林海比较了解，如果叫别人来写怕会曲解了林海的一些观点，很可能会让林海撂挑不管，所以就自己亲自来了。他今天在招待所呆了大半天，稿子也完成了一大半，晚上在加几个小时的班，明天一早就可以交给林海修改了。
这任务在别人看来繁重，在潘行健眼里却是轻松的一件事。不过表面上还得装得很认真辛苦。
金天悟等不明就里，对潘行健不计身份、不畏辛苦的举动都深为赞赏。
第二天上午，来探望林海的人已经明显少多了，曲静和张桂芝由于吃完中午饭就准备要走，所以一上午都呆在病房。
林海则时而坐在床上，时而坐在椅子上，一边应对着来人，一边抽着空修改潘行健写的发言稿。稿子文字和结构顺序上没什么可改的，潘行健的文字根底可比自己强。林海只不过是把自己想表达的一些内容另外加到预留的空白处。所以到了要吃午饭的时候，林海也就把讲稿修改完了，他让王晓燕给潘行健打个电话，请他午休以后过来一趟。
吃午饭的时候，曲静照例把苗云留了下来。这回警卫员小徐不用说了，主动就给苗云盛好了饭。
由于林海和王晓燕过几天就能回家，所以曲静和张桂芝也没有什么多交代的，只是叮嘱到万阳去的一路上要留意林海的伤口。
曲静拿了一百块钱出来给了王晓燕。
王晓燕忙道：“曲阿姨，我们带着有钱。林海和我的工资加起来一个月有九十多块呢！”
曲静道：“你们走之前把在医院里的所有伙食费都结了，不要让别人说闲话。多的钱到万阳想要什么你们自己看着买。”
一百块钱要是按部队的标准，正好是七个战士一个月的伙食费。说起来还真是不少了。
小徐和小吕先把那四纸箱的日记本分两次抗下去装车去了。苗云一直把他们送到了院子里。
萍萍和萌萌交代的这个任务林海可是尽心竭力，字签得比给其他人签的认真的多，在王晓燕和苗云的帮忙下，前后花了两个多钟头才完成。
王晓燕笑道当林海的妹妹真享福。可惜自己比林海大了十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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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道：“回头你去好好查一查，没准是张阿姨把日子记错了。”
星期天，万明德、何本志等公社干部带着孟家兄妹一起来了。他们已经听说林海要到省里去开表彰会，会开完了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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