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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独生子女生存指南-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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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漫不经心地吐槽他。心里的那艘小船,却已经在缓缓沉没,一直,一直,向着无边无际的深海下行。
公务员是个好工作,我知道。
我也很高兴,如果他以后真能考上公务员的话。
向生活妥协,从来不是一件丢脸的事。但是我说过,储盛,他常常像是我的一面镜子。
这一刻,从他这里,我遇见了自己的以后。
☆、第 71 章
三月草长莺飞。
生活一地鸡毛。
我们之间共度的第一个春天也开始了。
我喜欢春天。
初中的时候刚学朱自清的那篇《春》时,只知道腹诽感叹,这个作家戏也太多了吧,就一个春天真有这么多可写的吗?搞得我们又要分析写作顺序,还有找各种修辞手法。但后来也是托学了这篇课文的福,自己慢慢地开始地会在春天寻找。
并且慢慢意识到,这好像是我整个初中生涯里遇见的最明媚的一篇课文。不知道别人是否有这样的感觉,其他通常不是家国大义,就是人生哲理。当然这些都是很好的,是有教育意义的。
但是明媚,犹如春光,好像太惬意,太轻佻,所以有些无关痛痒。常常被我们忽略,在自己的生活里的匆匆略过。
辛弃疾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好像就是后来的我。和一场春天,所有的故事。
我认为成长就是一个容器,把这个容器慢慢填满的一天,就是我们真正了解自己的那一刻。而填满这个容器的,常常是我们人生路上遇到的挫折,失意或不甘。
毕竟不美好的事总是有当头一棒的效果。
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跳出来看一看,其实这个盛着所有不美好的容器,正是我们拥有的最美好的东西。
它就是我们。
三月阳光灿烂。
我爱人间,爱这万丈光芒的人间。
*
当然,三月也是犯春困的好季节。
数学课下课铃声刚响,教室里刚还勉强昂着的脑袋瞬间倒了好几个。可怜我们数学老师陈华还比着双手兴奋地在黑板前大喊。
“看清楚,快点看,我要变了!”
“马上就变了!”
回应他的也只是一片稀稀拉拉的,未睡醒的孤魂野鬼。下午第一节课,根本就不是人上的课好吗。
陈化动了动嘴,变身动作卡在一半,最后还是恨铁不成钢地把手里的粉笔一丢。扬长而去。
这是高一。
后来到了高三,他就一个个跑到你跟前把你给吓醒。不过高三大家也没有那么嗜睡。全靠各种咖啡,还有白兰氏鸡精吊着。
扯远了。
我今天倒不是很困。拿了水杯打算去水房灌水。
门外阳光亮得晃眼,我一出教室没当心被照得眼前冒黑。我从后门出来的,隔壁两班还没下课,好像是语文老师在给默写。靠门这个同学,手里笔还在动,但是看他的白眼,人已经困得要翻过去了。写的东西,也不是汉字,基本上就是在徒手画心电图。
还是四班最热闹。几个男生站在前面花园里,出口成章的在跟楼上的某个班级叫嚣。走廊里站着几个加油助威的群众。不过三句没过,上头下来好大一阵瓢泼大水。底下几个,就捂着头骂骂咧咧地四处逃散。
我可能是刚刚被阳光刺得眼花。
这幅画面在我的心里熨成了柔软的弧度。
我笑笑,心情忽然很好,接着慢一拍地想到自己的水还没有打。
后面走上来两个女生,我往旁边让了一步。目送着她们转弯上楼的身影。
她们刚在聊什么?这么兴高采烈地。
好像是今天我们学校要接待一个外地学校的交流团。
没有听说过。
我从水房回来,预备铃已经打过。这节是音乐课,音乐教室在艺术大厅。团委一头乱发,扯着嗓子在教室里吼,几个还趴着不肯动的人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到后面柜子里翻音乐书。
我站在门口等着张放放过来。
指着她手里的地理图册认真不解:“你拿本地理图册干什么?书呢?”
“哦哦。”她睡得惺忪的眼微微一亮,转身又跑回自己的柜子前一顿好找。
她把地理图册放回去了。
转而,拿了一本地理书。
我对张放放无懈可击的逻辑能力感到佩服。
音乐教室在艺术大楼三楼。
我们音乐老师是个极具个性的傲娇男中年。我看得出来,让他纡尊降贵的来指导我们这群连五线谱正反都搞不懂的破学生,极大的摧残了他的艺术积极性。
今天因为我们团委自己课间也睡过头了,整队又慢,一个班的人晃晃荡荡地到达艺术楼。上课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
我们刚准备上楼。
上面就飙下来好大一阵咆哮。
“给我站住!”这么中气十足地一声喊,大家都瞬间被吓得停住不敢动。张放放回头瞅了我一眼,两人凭空交换了一下想法。
听这声音,今天这心情好像格外暴躁啊。
不过大家都比较淡定。
要死一起死吗。
对不。
“都几点了!”
“你们这帮死小孩还知道要上课吗!”
“气死我了!”
大喊着气死我了男人,一步一步优雅地从楼梯台阶上下来。我有时真的觉得他就是个扩音喇叭,音量高低,只要按按音量键就可以了。哪像普通人,必须要声嘶力竭才吼得起来。
团委冲前面的宋显使了个眼色。宋显当然当作没看见。她没办法,最后只能还是她自己跑出挡枪。
其实我们班长宋显这个人吧,平时都是一副老实人的样子。本本分分,偶尔犯犯贱,特别能融入人民群众。基本常常都忘记他是我们班的一班之长。
团委就不一样,凡事都冲在前头,什么活动都有她大张旗鼓的身影。不论是搞活动还是氛围都是一流,唯一比宋显逊色一点的,可能就是成绩了。但也只是一点。
我记得班级换选班委的时候,她的得票很高差点就超了班长。
不过接下来的班会课上,汤洁第一次公开表扬了宋显,并表示,他永远都是一班的班长。我当时就想,这家伙莫非是什么达官显贵的亲戚,要不就是给汤洁塞了不少礼吧。不然她怎么会这样公开保他。
后来我在办公室门外不小心听到了理由。
“ 一班,不能有一个凡事都大开大合的班长。”
当时,我好像就明白了。
宋显的可贵之处。
*
大家都在欣赏音乐老师如何优雅地发飙。
而我却在这个间隙里走了神。
艺术楼一楼有三个美术教室,两个图书馆和四个不同类型的阅览室。
此时此刻,常年紧闭大门的社科阅览室里,突然涌出一群人。
看穿着打扮,以及是说话的声调,都能确定,他们不是本校人,更不是本地人。
一个老师领在前面,后面跟着十来个学生模样的人。
本来他们自己一帮人交流地挺好的。但是可能被我们音乐老师优雅的骂街给吸引到。一个两个的小脑袋都纷纷冲着我们这边张望过来。
隔着十来米的距离。
周围的人也都在好奇。
“谁啊?这些?”各种此起彼伏的声音。
我这才猛地想到刚那两女生说的话。
外地学校交流团。
*
音乐课下来就是午饭时间。大家也都顾不上回教室放东西,直接拎着书就往食堂里冲。
高三比高一高二提早五分钟下课。我们进食堂,正好迎来第一波小高峰。不过这都算好的了。等高一高二的饿虎出山,才是大场面。
排在我前面几个同班的女生在聊刚在艺术楼遇见的一群人。张放放也跟着参与其中。我听了总结下来,好像这是崇南每年都有的一个项目,兄弟学校之间一个定时定点的交流互动。不过我们学校的兄弟有点多,一会儿泰国,一会儿丹麦,今年轮到了国内的。
我对这个东西没有概念。
那要怎么交流?就每天参观参观学校,然后吃好喝好?
打完饭找位置,我看到宋显跟一个男生坐。他旁边的位置正好空着,我也不管身后张放放的死活,直接端着饭盆跑到他那一桌。
“嘿嘿,班长。”我殷勤地冲他笑笑,手挠了挠他肩。
“这么巧啊。”
宋显默默地扶着自己的饭盆往旁边挪了挪。躲开我的手。
“大庭广众的,注意点影响,让人看见不好。”说完,他还特认真地跟对面的一男生强调:“我跟她真没什么。我是清白的。”
……
“说正经的。”我收了笑。
“我有个事要问你。”
“哦,说吧。”他脸上的表情就是巴不得我可以马上说完就滚蛋,免得污染了他吃饭的空气。
“那个。”我努力组织了自己的语言:“我们学校的那个交流学团是怎么回事?”
宋显低头喝了口汤,伸手指指斜前方,隔着两三桌距离远的角落:“你说他们?”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我靠。怎么这么近。刚才都没发现。
“没,没事,我随便问问。”
“你好好吃。虾壳补钙的,多吃点,别浪费了。”我想现在再跑就太明显,不如低头装死把饭先吃完再说。
但是到嘴里的饭,都没有什么滋味了。
我很不自在。
都是因为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按道理来讲,我应该热情又冷静地上前跟他打个招呼,然后祝他在这里玩得开心。”
可是我不行。
我只想要躲。没有其他的目的,单纯地只是想要躲避。
我前面位置是空的,特别容易暴露。饭都扒拉了一半,我抬头,对着我斜对面的陌生男生商量:“帅哥你能挪一挪,坐到我前面吗?”
宋显一手激动地指着我,满嘴喷饭:“靠,储悦,你终于暴露了!”
我看着他微微颤抖的嘴角,估摸着下一句他就该说。
“贱人,休想跟我抢男人!”
罪过。罪过。
饭也没尝出个什么滋味。我匆匆就给倒了回教室。
回去的路上,我甚至还试图冷静下来仔细思考。那个身影看着熟,难道就一定是他吗?毕竟我们也都快三年没见了。
三年没见。是男是女都说不准了,我怎么能借由一个身影就做出如此武断的判断呢。
而且,如果是他。
他应该会短信通知我的。
但是没有。
我翻边信息收件箱和各种聊天工具,都没有来自他的消息。
不如这样说,与其是我想要躲着他,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打算要来见我。
他知道我上了哪所高中的,我跟他说过的。或许他根本忘了,或许他根本没有记住过。
我一整天的思绪都很乱,下午的课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好不容易混到晚自习。我对着花花绿绿的各科作业,一蹶不振。也许是难得见我一副颓丧的样子,坐我后面的沈雪娇还特意问候了我一声。
我当然笑笑装作没事。
她伸手递了我一块巧克力。我认出来,是晚自习刚开始时,一个高二的求爱者给送过来的。
巧克力牌子还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德芙,费列罗。
“瑞士莲,比德芙,费列罗都好吃。”沈雪娇拨开咬了一颗,催促着我也快试试看。
我也不再客气。
一尝,果然不一般。
沈雪娇冲着我会心一笑。笑容跟巧克力一样甜。
呸。储悦你还记得自己开学的时候是怎么在背后腹诽人家的吗?
当然记得。
但是我们老祖宗不是有句话话吗,日久见人心。
沈雪娇这个女生,你如果只跟她打几个照面,是个女生都很难喜欢她。
长得漂亮,行事张扬,无知无畏,还有别人说的来者不拒等等,这其中任何一点都够被议论讨厌好几个回合了。
现在的沈雪娇跟刚开学时候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她也知道很多人讨厌她。但是她更清楚,也有很多人喜欢她。无论喜欢的是她的什么。
现在跟她关系处得最好的,至少从外面人来看,我是能排得上前三的。因为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即使是虚假的关系,也得好好维持吧。
跟她现在算得上形影不离的,是陈欣。我的另外一个室友。
我说过,她很普通,脸圆圆胖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线,一种很生动的朴实。大家都有好奇,背后更有猜测,这两人怎么就成好朋友了,肯定是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企图和原因。
我因为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所以我可能知道为什么。
陈欣是个普通又不普通的女孩。她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淡定和沉着。甚至夸张一点说,我能从她的身上偶尔看到陈兰的身影。
每天她都是第一个起床,轻手轻脚地收拾完,然后再喊我们起床。
有时候周末回学校,她会带自己做的点心给我们吃。
有次我校服扣子掉了,我见她神色淡然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针线包,开始给我缝扣子。
沈雪娇没有爸爸。
这是一次寝室夜谈,她自己说的。她爸爸很早就离开了她和她妈妈。而她妈妈是个女强人。照顾她的时间很少。
这样一想,似乎一切就都引刃而解。
我能理解沈雪娇,不表明我赞同她,或者是欣赏她。
但如果她没有祸害到你。
没关系,请少一点恶意。
放心。
这样的沈雪娇,她等待的从来都是一个陈欣。
不是你。
*
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我想到前天文艺部开会的时候问十班的文艺委员借的笔还没有还给她。拖到明天估计我又该忘了,还是今天就去还了。
我跟宋显说了一声,提早了一分钟开溜。人刚到三楼,正好打铃,不偏不倚。像是被解禁了的野兽,高一高二的教学楼都跟着沸腾起来。
只有高三还是一片死寂,他们要比我们晚半个小时下课。
我还完笔。
顺着西面的楼梯下楼。每层四个教室,一般东西两边教室的学生,都会就近选择离开的楼梯。我保证自己这样只是本能,没有动什么其他的心思。
楼道里的灯算不上黑,但也是一片昏黄。
一张张模糊的笑脸,像幻灯片般,擦着我肩,飞身而过。我扶着扶手,一步一顿的下楼。我有点近视,晚上的视物能力会差一点。尤其是走楼梯,因为曾经踩空一次。所以常常特别小心。
从楼梯下来,走过一端不长不短的走廊后,拐出来就是学校最西边的一条僻静的小道。那里白天会停几辆老师的车,到了晚上,就是空无一片的荒凉。
我在那里站着,看过月亮。
特别,心旷神怡。
踩下最后一级台阶,我顺着走廊的尽头离开。喧嚣在我的身后淡化。
我思考着,今天的月亮会是什么模样。
“储悦。”
直到,有人叫我。少年的嗓音确定无比,又暗含惊喜。
我停住,缓缓转过身。
心想,今天的月亮,原来她没有挂在外面。
“不认识了?”男生迈着大步,一步一步向我而来。面容中,清爽又狡黠的笑容,在灯光下,光影中,不停转换。
该要怎么说。该要怎么形容。我转过身,就愣在原地。
一样。
还是一样的嬉皮笑脸,不知好歹。
一样。
还是一样的浅黄发色,瘦高身形。
一样。
还是一样的,那个,曾经的,江炎。
岁月的河逆流而上,记忆的碎片失而复得。
我曾经幻想过的你。
是只属于冬和夏。幻想着你会出现在马路的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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