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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独生子女生存指南-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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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
  就像是换了一个地方。一切好像都不难熬了。
  十一月的秋风砸在窗户玻璃上,但好像谁都没有听见。或者是不在意。
  这三天,后来多少难熬糟心的事都有过。但留在我记忆里最深的,就只有这个片段。
  *
  军训一周。地点是本校操场。
  我来之前,我爸专门关注过天气预报。未来一周晴空万里,天天都是烈日暴晒。不知道是那个老贼掐着手指算得黄道吉日。
  军训服是前一天晚上发的,一贯的绿色迷彩。在寝室里试穿了一下,没有想象中的丑陋。带我们班的教官看着很年轻,准确的说应该是稚气未脱。一张又黑又方的硬汉脸上,偏偏长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那眼神很清澈。
  军训的套路来去都是那些。但每次都有不同的感觉。
  我这次的感觉就只有一个字,热。
  早上八点已经列好四队站在太阳下开练。我本来就是个很怕热的人,没过半个小时,出寝室前匆忙抹的防晒霜顺着汗水跟泥灰水一样的淌下来。
  正步,踢腿,齐步走,原地踏步……练完一轮,教官领我们去操场对面的树荫下休息。比起其他班,我们已经算是幸运的。
  比如说眼前这个。
  随着我们班带头开始休息,操场上其他的班级也陆陆续续地找地方歇凉。
  只有眼前这个班,还顶着烈日继续罚站。
  我瞧了一眼他们的教官。岁数明显要比我们的这个大了不少。说白了,就是男孩和到男人之间的差距。不开口光是站着就是一副威风凌凌的模样。
  我闲得无事听了一会儿周围人的讨论。
  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这班里有人不服从管教,刚顶了教官几句,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毕竟是重点班,出几个稀奇古怪,或者是艺高人胆大的倒也不太奇怪。
  我们班在一旁个个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只有排在我后面的张放放默默吐槽了一句。
  “活该。”
  我一听,事情不对,立马转过头去问。
  “你说哪个?”
  “有你认识的?”
  放放一直低着头,就跟没听到我说话似的:“不认识,一个不认识。”
  我不信。
  “说来听听啊。”继续缠着她想要八卦。
  “储悦。”张放放这才抬头,表情有点严肃,也有点纠结。
  “……你说,你说我长头发的样子是不是挺丑的?”
  我被问得一愣。
  *
  放放是从初二的时侯开始留长头发的。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当时还笑她留个头发要什么决心。
  后来才知道。
  原来是因为她是自然卷。
  她头发长到过颈一点,发尾就开始无规则地四处乱翘,显得很凌乱。她开始还挺不在意的,至少面上表现出来是这样的。
  “这叫个性,你懂个屁。”
  男生戏称她发型“雷鬼”,被她中气十足地一句话给顶了回去。
  那后来为什么还是不声不响地去理发店做了离子烫呢。她没跟我说过,我也自然不会多问。
  烫过的效果很好,头发根根笔直地挂在她脑袋上,像是一根根倒挂的尖针,扎向每一个多嘴又长舌的人。
  所以也没有人再说过闲话。
  但甜蜜的感觉只是一个过程,而且还意外的短暂。
  张放放的头发原来只是发尾翘,但是估计因为烫发的药水太糟糕导致毛囊受伤严重,后面长出来的头发,从头顶就是卷的,更糟糕的是发质严重受损。
  活脱脱就像一团枯草盖在脑袋上。即使把头发都扎起来,但是还是抵不住细碎的小头发炸了满头。
  那时候网络又不发达,大家都没什么没法修复发质的技巧可言。到了美发店,染着五色头发的托尼也只是语重心长地劝你再做一次离子烫。
  顺便办个会员卡充点钱什么的就最好了。
  张放放当然心动。我死活才把她劝出来。
  各种听来的旁门左道的小技巧都试过。护发素什么的就别说了。但都是超市开架的潘婷,飘柔,用了过后除了有个香气证明你用过了,别的屁用没半点。
  后来还有蛋清。万能的蛋清。又能敷脸,又能保养头皮的蛋清。
  夏天涂完用毛巾捂上后去太阳底下逛一圈回来,那场面简直难以形容。
  总之一个长长的暑假里,把能想到的方法都试过了。
  效果,基本没有。
  等到了初三学业繁忙,张放放天天都把头发绑着上学。我看她好像也没以前那么在意的样子,也就渐渐忘了这件事。
  要说发现其中的端倪。
  还是张梦洁。
  她随口跟我提了一句。
  “你知道张放放最近在操心点什么事啊?头发掉的这么厉害。”
  掉发?
  我疑惑地看她 。
  “你没发现吗?她的辫子比原来整整要细了有快一半。”
  我他妈还真没发现。
  张放放对着我难得扭扭捏捏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问了半天,才知道这傻子干了什么。
  她把护发素直接抹在头皮上了。
  以为这样更加能帮助头发吸收营养。
  我说不出什么话。甚至哭笑不得。
  “所以,我们上辈子一定是对苦命鸳鸯吧。”
  
    
    ☆、第 57 章

  
  “有人说。”她低头,微微叹了口气:“说我的头发是钢丝球,整个脑袋就像是金毛狮王。”
  “其实我也想过要再做离子烫,但我担心我的头发都这样了,以后会越来越糟。”
  “我就想忍着,忍着等养好了再说。”
  “可是。”
  她自嘲地笑笑。
  “这么听人一说,好像还挺形象的。”
  张放放变了。
  我能感受的到。以前那个风风火火,快乐无比的女孩子。
  突然,沉闷了。
  不自信了。
  好像还挺形象的。
  因为经历过。所以我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恐怖。在对他人口不择言的上海,打心底里赞成的那一刻,你就很难再翻身。
  过去因为时常过分关注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我一直以为这样的受害者,无辜的受害者只有我一个。但是不是的。
  女生也好,男生也罢,许多的他们也许没有活在身体的霸凌下。
  但有时候言语的霸凌常常更恶毒。皮肉的伤痛,好了,会结痂。你可以努力告诉自己一切都好了。
  但是心灵上的伤口呢,你甚至都无法看到她结痂的那一天。你永远不知道,她还好不好。
  *
  “谁说的?”我追问。
  我以为初中时侯的男生质量参差不齐又年纪小,做人做事不带脑子我还能勉强理解,但是在崇南也能这么轻易遇上垃圾吗。
  “我也不认识。就一个陌生人。”
  “昨天晚上开完班会,在教学楼楼下,经过我时突然来了那么一句。”张放放笑笑。不是很在意,却也没有释怀。
  “不说这个了。”
  “可能就是一神经病吧。”
  张放放摸着自己脑袋上的头发,自言自语:“要不干脆我干脆就去剃个光头算了,一了百了。”
  “干嘛呀,你要做尼姑啊。”我连忙阻止她:“有病啊,你现在发质比初三明显好了,再养养,再养养就回来了!”
  “做尼姑也不错啊。”  
  “指不定哪天就做了方丈夫人,每天收收香火钱。”
  “少来!”
  *
  军训第一天平淡收尾。
  大家匆忙吃完饭都赶着回寝室洗澡。我和张放放在这方面都算是比较懒惰或者是佛性的一挂。
  有什么好急的。
  浴室也不会长腿自己跑了。
  食堂空了一半。头上的挂式电视机正在重播篮球比赛。
  一群男生早就吃完饭,还恋恋不舍地围在那里。
  是火箭队的比赛,有姚明。
  我吃饱闲着无聊,也跟着抬头看了几眼。
  张放放把手机递过来。上面是张梦洁新更新的空间相册。我接过来认真看了几遍。
  “剪了个BOBO头,还挺适合她的。”我简单点评完,又把手机还回去。
  “暑假里一直在说找个时间聚聚,到最后都没聚成。”放放略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李心蕊没考上高中,不过她上了私立高中。”
  “嗯。”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也不惊讶,这还蛮符合她的人设和身份:“小言女主的标配。”
  “那我是什么?”对面女人冲我递了一个危险的眼神。
  “你当然是亿万富婆。”我认真奉承她。
  死女人满意地勾勾嘴角。
  “话说回来,你原来那同桌混得怎么样了?现在还有没有联系啊?”
  我反应了两秒。
  “你说张路?”
  “他哥哥跟人合伙开了一家小修理店,她在店里帮忙,不上学了。”
  这是张路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提起的。
  她说她知道初一我们做得那件事。心里很感激。经她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当时也没有太多救世主的喜悦感,只是一时兴起。现在看来,一切也已经久违到苍白。
  初三整整一年,学校本着照顾优生的原则,把张路这样考高中无望的学生,悄无声息同时也顺理成章地塞到了班级的角落位置。
  我换了新的同桌。从那开始,我们几乎就没怎么讲过话。
  我一直都明白,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的关系。
  电话里的她格外地很健谈,仿佛是换了一个人,拘谨的角色倒是落到了我头上。
  我知道,这通电话是一场最后的告别。以后我们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交集。
  张放放点点头。
  “这样啊,其实也挺不错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我嗤笑她:“突然讲什么老气横秋的话。”
  但我知道,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我们终究是要分别的。
  “还有件事。”张放放白了我一眼,拧开可乐盖子。
  “我们隔壁那学校就是理工附中。”
  “就是旁边那个看起来小小又破破的学校?”
  “对。”
  “我在他们学校的贴吧上逛了一圈,全是吐槽自己学校的。最绝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听他们说我们现在的这个校区本来是要划给他们的学校的,后来好像什么原因没谈妥,直接崇南就搬进来了。”
  “也太惨了吧。”我是笑着说这话的。
  “对啊,尤其是想想我前男神也在那个学校。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张放放虚情假意地抹了抹脸上莫须有的眼泪。
  “不过说真的。”有个点我还是很好奇的:“你怎么就不喜欢胥乐远了?对于你这种只是贪恋人家美貌的人,我不明白有什么好放弃的。”
  张放放冷冷翻了个白眼。
  “因为他渣。”
  “说得也是。”我赞同的点点头:“不过你敢当面说他渣吗?”
  “那不行。”她瞬间认怂。
  “对着那张脸,我实在不忍心开口。就像你能对着少女峰大骂你不过就是个小土堆吗?” 
  “能冲着尼亚加拉瀑布高喊你只是个臭水沟吗?”
  “不行的,对不对?”
  ……
  “你知道的,他太好看了,我说不出口阿。”
  *
  我住的寝室是五楼的最西面一间。我的两个室友,一个是身材娇小但很漂亮的女孩,叫沈雪娇,人如其名,长得白白嫩嫩,眼睛也又大又黑。她现在是我们班的班花最有力地竞争者之一,是我的头号劲敌。
  剩下另一个就是普通女孩子,叫陈欣。说话轻声轻气,友善,但也不逾矩。
  似乎漂亮的女孩子总是会比人家更忙碌一点。
  才军训第一天,沈雪娇已经收到了不少爱慕者的留言。
  当然她没跟我们说。她在阳台跟人讲电话,声音很清晰,我听的一字不差。  
  “我们班美女?”
  “不就是我吗?”
  “嗯,是还有一个不错的。”
  “……跟你说,姐姐我除了身高缺了一点,其他哪里不完美?”
  话里话外没有多少遗憾,倒是有点愤愤。我明白这种愤愤的意思。不是她太矮,主要是怪别人太高。
  这个被“愤愤”的对象,叫袁洁柔。后来市面上开始兴起“洁柔”这个牌子的纸巾时,我们一度以为她是大户人家里微服出巡的公主。
  袁洁柔的确也漂亮。不过不是沈雪娇这种娇憨的小美女,她又高又瘦,行为举止里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山气质。
  我在心里默默下了个结论。
  如果班花这事真的有投票。
  我会投袁洁柔。
  但如果问我。
  为什么。
  真的只是因为更喜欢,或者是更欣赏这样的女孩子吗?
  我觉得这句话换一个方法说会更实际。
  之所以投袁洁柔,更多的是因为我不太爱好沈雪娇这样的女孩子。
  *
  临到睡觉前,我同陈欣道了一声晚安。揣着手机滚上了床。
  手机是新买的。
  大红色的诺基亚5500,传说中的音乐手机。是我人生至今所拥有的最昂贵的东西。临开学前两个礼拜,储标带我去县城最大的手机卖场。我们俩谁都不太懂手机性能这种东西,而我心里只想要个诺基亚,要求就是好看点,能打电话就行了。
  到最后敲定下来。总共一千三百九十九。
  烫着波浪卷的阿姨左一个小妹妹,右一个小妹妹地称呼我,笑眯眯地转身从架子上拿过一叠红色单子开单。
  而我就站在柜台前,看着储标从一张张往外数着手里的红票子。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里,我的心里面却突然涌上了些说不上的滋味。
  一种不明不白的罪恶感。
  其实我们家的经济条件已经比最初回来的几年要好了很多。但过去几年的拮据依旧清晰地还挂在眼前,我身体的惯性还没有适应。
  虽然说不上什么具体的感觉。但我明白这种“惯性”并不是一件坏事。
  *
  时间一过十点。寝室按时熄灯。而在阳台上打电话的女孩子好像还没有尽兴的意思。
  我不甘心地又一次滑开手机。
  依旧音讯全无。
  中午就发出去的信息,到现在还没有得到回应。
  [最近怎么样?]
  [我们在军训了,你们呢?]
  后面还接了一条。
  [……很忙吗?高一应该还比较悠闲吧?]
  界面停在这一条上,久久没动。算什么?这样小心翼翼到几乎不像是我的语气。
  即便我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任何一个江炎这样对我的信息不闻不问的理由。
  那边紧闭的门窗关不住阳台上女孩子的讲电话的声音,而我也渐渐开始守不住自己心里一份意气用事。我想知道,我们做朋友的理由究竟是什么时候死掉的。
  因为我曾经记忆里的江炎,不是这样的。这样冷漠,又傲慢。
  他是个很棒,很好的男生。
  思虑再三,我放弃了发信息这种方式。选择了最直白的手段,直接打电话给他。凭着一股冲动,还有夜晚的壮胆。
  空号。
  关机。
  或者是停机。
  在电话拨出去之前,所有这些可能的,最坏却也是最好的结果,我都已经预想过。
  在过往很多的人生境界里,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设想好最糟糕的场面。
  能有这样的想法。当然不是因为我期待,或者是为自己设想后路。
  对命运,我一直抱着一种最狡黠的猜测。
  我把所有糟糕的可能都猜测到了。
  那他们就不会发生。
  一种不合理的,无法解释的逻辑,却时常会给我最强大的安心。
  这是我的秘密。
  我谁也没告诉过。
  但这一次。
  好像失灵了。
  电话是被掐断的。
  我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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