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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独生子女生存指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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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都没有给染染带礼物来。
  但我一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于是,我飞快地就接过了那个蛋糕。
  “谢谢阿姨。”我甜甜地开口。
  “那我呢?”陈染之不满地哼哼。
  我这才想到染染。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抱。
  我小跑到他面前,倾身,飞快地抱了抱他。染染虽然比我大两岁,但是身高几乎与我无差。
  想来,我应该感谢蒙牛。
  “也谢谢你!”
  下楼回家的时候,我正趴在门上等人给我开门。
  只见一个人影晃晃荡荡地从楼下,一步一顿的爬上来。
  人还未走近,刺鼻的酒味已经是扑面而来。
  我毫不掩饰地捂住自己的口鼻,往墙角退了一小步。
  “哎呦!是阿拉悦悦啊!”
  对面的人先认出了我。
  我活这么大,只有一个人会叫我“悦悦”。那便是染染的爸爸,皮夹克叔叔。
  “叔叔。”我轻声回了他一句。
  “嗯。”皮夹克叔叔抬手在我头顶摸了摸,便又摇摇晃晃地继续上楼了。
  其实那一刻,看着他背影的我,真的很想问他。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染染的生日?你为什么没有在他的身边保护他。
  但是我还是退缩了,怯懦了。
  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小女孩。不比我们家饭店门前杵着的两头石狮子有更多的作用。
  甚至还不如。
  染染。我希望他幸福快乐。却也害怕他幸福快乐。
  因为幸福快乐的人是不需要我的陪伴的。
  
    
    ☆、第 6 章

  
  再旷日持久的战争也总有休兵养军的一天。
  而《四驱小子》的播出是我和储盛之间的一个停战点,是它燃起了我生命中的第一滴热血。
  却也引发了我和陈染之第一场为期超过两天的冷战。
  后来没过几年,《四驱兄弟》又风靡亚洲。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分不清《四驱小子》与《四驱兄弟》的区别。
  真正帮助我搞清这两者之间的先后和不同的,还是陈染之。
  《四驱小子》在电视台上播的时候,染染的钢琴声还总是从大开的窗户飘进,伴我左右。
  而等到《四驱兄弟》大火,我的身边已经再也没有一个叫陈染之的小孩。
  他是上帝于睡梦之间,不小心落到我手上的一点星光。
  他照亮了我,却也只肯照亮我那么一段而已。
  最后,还是被全然地收了回去。
  因为我不配拥有。
  后来,我一直都在后悔,那些我没有真心实意的珍惜过陈染之的片刻。
  但是一切都已无济于事。
  我是一个遭了天谴的小孩。
  一定是这样的。
  ******
  由于迷上了《四驱小子》,我零花钱的很大一部分开销都用在了买四驱车上。
  因为染染向来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的。
  他真是一个没有梦想的小朋友,每天的生活都只是按照着羊毛衫阿姨为他设定后的轨迹里运行。
  有时候,我真觉得他本人就像是一辆四驱车。每一天都高速的,全情的,在自己的跑道中一往直前。
  别人从来不用担心他会有脱轨的时候。
  于是我只能在荷花小区楼下的花园里,纡尊降贵地寻找其他志同道合的朋友。
  十分幸运的是,我也找到了。
  李醇是个与我同岁的小男孩,皮肤很黑,笑起来超傻。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此。
  但又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是热爱四驱车的儿童。
  我们一样高哼着:
  直路后弯转急弯转斜
  年龄无分参赛决胜者
  ………………
  一个周一的清晨,李醇在我的苦口婆心下终于下定决心装病不去幼儿园。我们约好了在楼下的小花园见面,一起去练车。
  然后参加比赛。
  终极目的就是上电视。
  其实我并不太分得清动漫人物和现实的人的区别。
  “储悦。”李醇搓了搓手,他好像很冷,鼻子那里还挂着长长的一串鼻涕泡。
  我别开眼,艰难地深吸了口气。努力把冒到喉咙口的早饭给咽了下去。
  物以类聚。
  我跟陈染之呆久了,也总是被他传染了一些洁癖的毛病。
  难怪陈染之从来不和楼下的这帮乌合之众一起玩耍,换他要是见到眼前人这衣服邋遢恶心的样子,我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当场昏过去。
  李醇不知道是感受到我嫌弃的眼神,还是他自己觉的难受。他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鼻子。
  亮亮晶晶的一条,粘在了他黑的发亮的袖口。
  呕。
  追梦真难。
  当时才六岁的我,就已经为追逐梦想付出了我一天的好胃口。
  “我们去哪儿练车啊?”他傻笑了几声,继续开口。
  我别过头,尽量不看他,而是盯着我手上的那辆储盛三包蒙牛为代价帮我组装的‘天皇巨星’,但是他提出的问题却引发了我的思考。
  不过像我这么冰雪聪明的公主殿下,世上又会有什么东西能将我难倒呢。
  我头微微一昂,看着面前的李醇,一脸包在我身上的信誓旦旦。
  片刻后,我和李醇站在了小区附近的一条柏油马路上。
  因为修路,所以在这条道上来往的车辆很少。
  “储悦,这里是马路!我妈妈说很危险的!”
  其实我有点后悔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
  从他粘着干涸的鼻涕泡的嘴唇上,翻出我的名字,让本公主殿下,有点不能接受。
  我没理他,默默的掏出自己的赶车棍。轻轻抚摸了几下我手上的‘天皇巨星’。
  “看你的喽。”我充满爱意的对它说。然后一抬头,便又是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李醇,快点!你还玩不玩了!”
  “玩!”李醇一咬牙,一跺脚!终于是将他妈完全抛到脑后去了。
  那些年,如果你也正好从这条柏油马路经过。
  你会看到,飞舞着手中的藤拍,一前一后在马路上飞奔着的两个儿童。
  你放心,他们绝对不是在干架!
  他们只是在追车而已!
  追自己的四驱车!
  我,从未见过脱缰的野马,但是我此刻终于认识到了什么是脱手的野车。
  根本,跟电视机里面放的,一!点!都!不!一!样!
  突然之间,我的‘天皇巨星’撞上了路边的一个小石子,朝着路中央偏移了自己的路线。
  当时我回身一看,正好有一辆摩托车正疾驰而来。
  无论多少次回想起这一幕,我都会为我的奋不顾身而惊叹,为我的愚蠢而后怕。
  我没有迟疑,直接追着‘天皇巨星’,一起跑到了路中央。
  被车带过的那一下,说实话,我真的不太记得了。
  我对这件事最深刻的记忆点应该是,那个摩托车叔叔塞了我一百块钱,同我私了。
  那时候的的百元大钞还不是少女粉,但是却更为难得。
  我从叔叔手里接过钱,没有哭,非常懂事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叔叔,我没事。”
  叔叔见我这样安然无损的样子,反倒是迟疑了起来:“小朋友,不然我还是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那个年代还没有碰瓷,也很少肇事逃逸。
  叔叔面上的关切是真心实意的,但是我的拒绝也是不容置疑的。
  这事要是闹大了,让陈兰知道我带着人上马路玩儿命,我还有活路吗?
  马路危险。
  谁不知道马路危险啊!
  我给了李醇一块钱,作为封口费。
  他没有损失任何东西,还免费观看了一场人车肉搏,刺激异常。这钱基本跟大风刮来送给他的没有什么区别。
  我相信他会识相的。
  但是显然,他辜负了我对他的殷切期望。
  当年奇多卡是十分流行的一样单品。但很少有人能集齐,因为穷。
  我拿着一百块钱,没有多犹豫,直接冲进了饭店隔壁的超市买了几十包奇多。
  当陈兰怒不可遏地冲进家的时候,我正躲在家里的阳台上狂拆包装袋。
  “储悦!”
  我没有开阳台里的灯,她就这么站在门口,背着光。像是一尊凶神恶煞的佛像,吓得我手里的奇多都掉地上了。
  “给我过来!”
  “哦。”
  我缓缓站起,路过一地的粟米棒,跟在陈兰身后走到了此刻正亮如白昼的客厅。
  果不其然,我看到了李醇。
  虽然他的脸上已没有那副傻笑,却更加让我觉得咬牙切齿。
  “你这个叛徒!”
  也许是我声音实在太凌厉,李醇闻言面部一抽,吓得直往他旁边站着的那个女人身后躲。
  “小陈啊,我知道你们两夫妻开店辛苦,但是也不能不管孩子啊!你看这都跑到马路上去玩了,她自己去就算了还一块儿伙同了我们家小醇,这要出了个意外谁担当的起啊!”
  眼前这个脸跟李醇一般黑,眼睛狭小,鼻子大大的阿姨应该就是他妈。
  “是我被车撞了,又不是你儿子!”
  我受不了她看着我妈妈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直接给她顶了回去。
  当然,下场也很惨。
  陈兰直接给了我一耳光。
  这清脆又刺耳的一声。
  连一旁等着看戏的储盛也给惊住了。他没有拍手鼓掌,也真还算是念着我同他之间一点血缘。
  被车撞的那一下,其实很疼。我的两个膝盖全部都摔破相。
  陈兰的一下,并不重。
  但是我被打偏过去的头,却是很多年没有真正回过来。
  他们太忙了。他们没空想要去了解教育儿子和女儿是不该用同一个方法的。
  我拼尽全力,亲手将自己拱上了公主的宝座。却又一次次的被无情地拉下来,被自己所爱的人们。
  如果那些年我认识西西弗斯的话,我一定话连夜收拾好行李,冲进希腊神话中去找他。
  对当时的我来说,世间最重的巨石莫过于陈兰和储标对我这种囫囵吞枣的教育方法。
  他们只看到了我霸道蛮横的一面,却从来不去关心我细腻敏感的内在。
  我不是储盛。
  我是储悦。我是一个张牙舞爪,需要被好好关爱,温柔教导的女生。
  仅此而已。
  这一次,我没有哭。我只是垂着头。
  “对不起,我错了。”
  但是语调中已经是无法隐忍的哭音。
  这件事以我的全线崩溃而告终。
  第二天,陈兰带我去医院检查。我没有任何意见。
  回来的路上,她又提起了去幼儿园的事情。
  “储悦,你需要去上学。”
  换言之,储悦,你需要教育。
  我没有回答他。我只是想,如果你再逼我,我就去死。
  死亡的含义,六岁的我当然不能参透。
  我只知道,死了,就不见了。
  像我从未谋面的爷爷。
  注定了我这一生,无论走到哪一个阶段都不可能再同他遇见。
  我正寻死觅活的,还是陈染之又唤起了我对生活的希望。
  傍晚的时候,我听饭店里的小熊阿姨说,陈染之打架了。
  他将李醇揍了。
  天哪!李醇!那个鼻涕泡!
  染染怎么受得了!
  
    
    ☆、第 7 章

  
  储标。我的爸爸。咸鱼翻身案例的个中翘楚。
  但我知道,其实我的爸爸很辛苦。
  早年丧父,母亲多病,下面又还拖着一个未出嫁的妹妹和还在读书的弟弟。
  难怪陈兰后来不止一次地同他说,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但是很奇怪,她视力很好,却还是嫁给了他,并给他生了两个孩子。
  就是我和储盛。
  虽然储标现在日子混得不错。“大哥大”不离手,身上还随时都是笔挺的衬衫西裤,连无名指上的金戒指都有皇帝的玉扳指那么粗。但是饭店刚刚起步的那些年,其中苦楚,无法言喻。
  一家四口,没有地方睡,只能挤在厨房的灶台上。
  正好是冬天,每天天不亮,陈兰便背上驼着一个我,手里牵着一个储盛,三人慢慢一同走在十二月的寒风中,披着头顶靛蓝的天色。
  人烟稀少的清晨,宽阔的水泥马路仿佛都望不到尽头。
  这么一大早,只是为去菜市场进今天的货。
  创业本就艰辛,还要带着两个拖油瓶,特别是我这个才一岁多一点,不会走路又不会讲话的小人。听说我小时候因为疏于照顾,便一直多病,发烧不断,动不动就去医院挂水。
  那时候的我就是个洋娃娃,吃完饭,往床上一放,就可以待个大半天。
  我已经无法窥探当时那个小小的我是如何打发这许多无聊又空虚的时光的。但是我总觉得现在的我如此热爱独处,一定也是跟当初有所关系的。
  所有的这些辛苦困顿,自然都是陈兰同我讲的。
  她还说,当时我们一家就像是出来讨饭的。
  其实我一直都很庆幸,当时的我是那么小,小到不足以记得任何事情。
  原来我的皮肉早就代我的精神承受了许多的苦。
  感恩,感谢。
  储标并不算是个严父。但他的原则性很强,比如他认为穿大红色的蓬蓬裙就是不正经人家的小孩。
  可是除去他原则以内的事情外,他对我的管教并不多。
  像不去幼儿园这种事,要放别的家长身上来说,可能‘社会败类’四个字都已经写好,准备贴我脸上了。
  但是储标也就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我唯一遗憾的是,他对我的关注度。也许他早就已经算是历经沧桑,也许他需要牵挂的事情太多。总之,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在他的眼中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比如,我因为李醇这小兔崽子的告黑状,而被陈兰赏了一巴掌这件事。
  当储标从饭店回家,连鞋都来不及换的时候,储盛,我亲哥。早就听闻了动静,一把扔掉手中的笔,飞速地从房间里冲到储标身旁。
  就差摇着他的尾巴。不然活脱脱就是底楼曹奶奶家养的那条小京巴。
  储盛将我一天的遭遇绘声绘色地同储标一一道来,自然也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
  类似于‘被摩托车撞的在天上飞了几分钟’这种话,亏他也张得开嘴说。
  所以他作文差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但是我这些我都不在意。我真正在意的是。
  这所有的一切换来的却只是储标醉意朦胧的一句话。
  “储盛,作业写完了吗?”
  仿佛电脑重启,而文档没来得及保存,再打开全部空白一片。
  躲在门口偷听的我,就是这样的一种心情。
  空白。
  是我不对。
  我不该在黑暗中寻找黑夜,我又看不清她的模样。
  ******
  而陈染之,染染不一样。
  他为我揍了那个鼻涕泡一顿,冒着被恶心死的风险。实属英勇无比。
  周三的早上,不用上学的我还是起了个大早。
  其实我真的觉得我是个不能上学的小朋友,因为我实在是太忙碌了。
  我手里揣着一袋刚从开水里捞出来的蒙牛,候在我家门口。
  “储悦,关门!冻死我了!”
  储盛的头从厨房里探出来,对着我不满的大声嚷嚷了几句。
  “嫌冷你不会多穿点啊!”说完,我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楼道里不知道是哪扇窗户没关上,寒风阵阵。
  “储悦你欠收拾了是吧!”
  储盛刚醒,顶着一头爆炸过后的乱毛,起床气很是严重的样子。
  不过,我才不会惯着他。
  我颤颤巍巍地捧起身边矮柜上的一大碗刚热过牛奶的开水,威胁开口:“你要是敢刚过来的话,我保证全部泼到你脸上去。”
  储盛的起床气顿时散了大半。
  我这边都已经跟储盛战过一个回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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