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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独生子女生存指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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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趟!”
  他捂着嘴原地蹦跳的傻样实在有点可笑。
  我肆无忌惮地大声嘲笑他。
  “你看看,他是不是特别蠢?”
  青春里,总是会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
  但也不总是那么没有意义的。比如,至少这一刻,张路微微勾起的嘴角,应该是有真心的快乐在里面。
  就让我做一个虚伪的善者吧。
  我不害怕报应。
  *
  有些事,是值得后悔,但是却又不需要后悔的。
  比如,我因为数学不佳,没有悬念地被调去了B班。
  再比如,当时间进入十一月下旬。
  我在某个困顿又寒冷的课间,在发现我的同桌头发看起来似乎有些油腻之后,仿佛是出于一种善意的提醒,但也好像,是一种害怕。
  “张路。”
  “我觉得,你最好要洗个头了。”
  否则他们又会来找你的麻烦。
  我从来不会对别人评头论足,面对他人的窘境,我都要先斟酌一番,担心是否会伤到对方的自尊心,再决定是否开口。
  但是对张路,我没有。
  好像是天经地义,因为,我是在保护她。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张路的反应很平常,一点点的惊讶,再加几分羞涩,剩下就是点头。
  第二天再来上学,她果然洗头了。
  后面几天如是这样,她的头发一直保持干净清爽。
  我心里竟然有点高兴,像是完成了一件小小的,却又了不起的作品。
  直到。
  周六的补习班,我没有看到张路的出现。
  她没什么朋友,没有人知道她去哪儿了。
  补习班的老师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她也并不太在乎班上缺了一个学生这种事情。
  我依旧坐在教室的末尾,但这一次,并不是因为我的迟到,而是我自己的选择。
  并且这一次,我的同桌也不再是上课爱偷闲的江炎。
  从A班掉到B这件事,我尽力想要表现的无所谓一些。
  只有张梦洁跑来努力安慰了我一句。
  “没事的,只是失误而已。”我明白她的好意,但却没有办法感激她。
  张放放什么都没有说,仿佛就没有这件事。
  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也什么反应都没有。
  英语课下课是午餐时间。
  李心蕊过来邀请我要不要一起吃午饭。我知道她九年级的男朋友在校外等她,笑着婉拒。
  我担心张梦洁和放放会来B班找我,趁人多的时侯,我去了楼下的厕所。无所事事的耗费了几分钟,确定人都走完后,我才又折回原来的班级。刚才下来的时侯,走的是南面的楼梯,再回去的时侯我却鬼使神差从北面走。
  北面更远,但是会经过我原来的A班。
  快要走到的时侯,我却突然很想要掉头跑掉。为什么要这样做,有意义吗,储悦。不觉得可笑吗。担心会遇到以前一个班的同学,即使很有可能我们谁也不认识谁。但一张面熟的脸,也会勾起我心里无尽的自卑和不甘。
  低着头,快步走过。
  往日的桌子,空无一人,只留阳光停在桌上,拉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斜影。
  我挪开自己的视线。
  因为被桌上那摆的整整齐齐的粉色笔袋刺了眼。试卷迎着清风卷起了一角,我的心里这一刻,漫天漫地的酸,卑微到不可思议。
  一种可笑的,毫不讲道理的,怒气和不甘,灼痛了我。
  我加快了行进的步子。
  但是没想到。
  她的平息,也来得意外的迅速。
  我走回原来的班级。
  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属于我的位置上,此刻正坐着一个别人。
  他低着头,凝神看我摊在桌上的试卷。
  我是愣了两秒在反应过来,几步跑着冲到他面前。
  “你在干什么。”我狼狈地把抢过来的试卷藏在身后。
  在这白色试卷的反面一整面,有我写了一节课的A和B。有属于我内心的真正纠结。
  还是很在意啊。
  不论再想装的怎么无所谓。
  “你回来了。”江炎没什么惊讶地表情,是出乎我意料地淡定。
  “你来找我的?”
  “有事?”
  “对啊,我不是还欠你一顿饭吗。”他笑着站起来。视线一下就高过了我。
  我才想起来。
  上次说好的请客,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没有兑现。
  “我今天没什么胃口。”
  “改天吧。”这句话并不假,我真的没有心情要吃东西。
  “储悦。”
  “嗯?”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补课班很无聊?”
  “什么?”
  “下午阳光这么好。”
  他继续提议,眼睛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不如——。”
  “我们逃课吧!”
  十分莫名其妙的建议。
  但从他脸上的深思熟虑来看,我知道这不是他的一时兴起。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看穿我的难过。
  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来同情我。
  “江炎。”我的声音被空旷劫持,拉成了长长又突兀的一段。
  “你不用这样子的。”
  “你不欠我什么。”
  “是我自己这次考试没考好。”
  “你能不能,不要——。”可怜我。
  我下次一定会考好。一定会再回去的。可是到时候,我还能回去原来的位置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储悦。”江炎急起来,不知所措。
  “我想说的是,我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周末补课的形式,费时费力又没什么效果。但是。”
  “但是。”他停了一下又继续说下去:“你坐我旁边的时侯,我莫名觉得这个补课还挺有意思的。”
  “你总是特别有意思。” 
  “谢谢你的夸奖。”现在的我不想有什么非分之想。毕竟他的同桌现在已经是王小柔。
  “但其实,王小柔也是个很有意思的女生。”
  储悦。
  给我闭嘴。
  好酸。
  好没有意思。
  江炎哑住了。
  他无声地动了动嘴,眼睛跟着微微瞪大。我直白地望着他瞳孔里的自己。很冷静,没有异样。
  “那个,储悦。”
  “不是那样的……我们是。”
  哪样都没有关系。
  你又不是我的谁。你也不欠我任何东西。
  他是被我的无理取闹给逼急,脸都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更加好看。有一种迟钝的真诚感。
  他和胥乐远不同。前者可以说一种精致的英俊,完美的体现。但是他不同,他有烟火气。
  可以平凡得想每一个我们一样。
  会因为心爱的球队输了比赛闷闷不乐一个下午,也会在中午吃饭的时侯冲在最前面。
  很多过往的片段,我只需掀动眼睫,他们便如轻盈的羽毛一般纷飞在眼前。
  但是他不只有平凡的样子。
  数学课上鸦雀无声的时侯,只有他的声音能稳稳接住老师抛出来的难题。
  课间也许别人都在疯玩疯闹的时侯,也只有他埋头一丝不苟做着老师布置的作业。解不出的数学题,会一直困惑他。
  就像他说得那样,他很清醒的知道,什么是好的。
  即使,他现在对未来还没有太清楚的头绪。
  但是他的努力,一丝一毫都不会白费。
  让人羡慕和高看一眼的,并不是他的努力,而是他对这种努力状态的投入和喜欢。你只要靠近他的人生,就找不到一丝的逼迫和无奈。
  他是真的热爱和沉浸在将自己变好的每一天中。
  “逃课不好。”这样的尴尬更不好。
  “真的。”我卷起桌上的试卷,戳了下他肩,语重心长地教导他。
  “王小柔,是因为英语课上要做pair work,那个英语老师见我没有同桌,硬塞给我的。”
  “真的。”
  “你要不相信,你可以去随便找个人问问。”
  “等下午数学课,她就会坐回自己位置了。”
  “哦。”
  我只是淡定地点点头。却什么都没有说。
  矫情,难过,不甘,一切的情绪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祖国大地,富饶又美丽,繁荣昌盛,赶英超美,指日可待。
  全世界只剩下,他说的“硬塞”这两个字。
  对不起,班长大人。
  原谅我这一刻内心止不住的欢欣鼓舞。
  
    
    ☆、第 44 章

  
  学校秋游应该是我们人生中鲜有的不以目的地为重的出游。
  最重要是的事永远发生在过程中。
  车上前后排的位置。
  他和她,忽然的默契,莫名的同步,只留下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从她手上抢过来的糖,好像永远最甜蜜。
  而他低蹙着眉,跟人算二十四点输了不服气的样子,也都是那么好看。
  逃脱了学校的束缚。
  连青涩的情绪也在这一瞬间,成为了一种直来直去的存在。
  所有人之中,她的眼中只有他。
  世界在她的眼中,全部不过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而已。
  *
  早上集合时间还没到,学校操场上陆续占满了各班的队伍。早秋清晨微渺的寒意蒸发在这种巨大的热闹之中。
  穿着红色背心的导游手里举着印着数字的旗帜,站在校门口等着认领我们。
  七二班是五号车。
  我们向扑向自己的亲妈一般,投进了导游的怀抱。
  带我们的导游是个矮个子的小姐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笑起来的时侯左边有个浅浅的梨涡。妆化得有点浓。女生都盯着她嘴上艳红的唇膏窃窃私语。有点害羞,也有向往。
  导游笑得很甜,等一开口才发现人根本不是她长得那回事。她很生猛。班级队伍列成两行等在车门边,女生先排队上车。导游姐姐劈手逮住了个企图要越过女生上车的徐小伟。
  反正他是没皮没脸惯的。
  而且这会儿马芳萍正好不在。
  “嘿,这位帅哥,女士优先,不用这么急吧。”
  换作平时的徐小伟估计早就吹胡子瞪眼,各种找不痛快了。 
  但是今天像是中了邪。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肢体极为不协调的扭捏了几下后挤出了一个稍许腼腆的笑。
  不会吧。
  我没看错吧。
  这还是发誓三年混成古惑仔的徐小伟吗。
  “滚滚,笑什么笑,想死是不是?”他抬手赶跑了了几个跟着起哄的男生,红着一张黑脸转头大大咧咧地吊到了队伍的末尾。
  只是他的眼神却还若有似无地在女导游的身上飘忽不定。
  我隐约知道。
  漂亮的成熟女性,只是一个明媚动人的笑容,对青春期的少年来说,有着不可言说的的吸引力。
  是吸引力,也是一种权利。
  是一种可以支配涉世未深的少年的心的权利。
  比如年轻风趣的男老师总是在学生中特别受欢迎。这从来都是一个道理。
  *
  张梦洁和张放放坐在我前排。李心蕊今天请假没来,我主动成了我们三者之间落单的那一个。我不想让她们为难,并且我对这方面向来都不是很在意。
  就好像很多女生乐此不疲的结伴上厕所这件事。
  但对我来说,其实一个人也会更自由吧。
  毕竟我从小学开始就每天自己走路去学校。没理由那几十分钟的路我都可以一个人走下来,教室去厕所这么一段距离,我自己一个人走就能走崩溃了。
  可是,我这样是不是不正常的?
  为什么我没有需求?
  就像张梦洁。
  她最害怕落单,无论是倒水,上厕所,还是去办公室交作业,她都喜欢有人陪着她一起。
  为什么我不是。
  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需求。
  我后面一排是几个躲着马芳平打游戏的男生。陌生的字眼一个一个蹦跳着跑进我脑袋里,我不知道他们在激动些什么,我只觉得他们很吵。
  车子驶上高速。窗外的景色开始陌生。
  而我还在思考那个问题。
  我真的不需要别人的陪伴吗?
  为什么。
  清晨的阳光拨开厚厚的云层,直射入车内。我偏头躲开那一束正好落在我眼上的阳光。
  答案在这一刻,闪现。
  因为我懂事。
  储标和陈兰自我懂事的时候就一直很忙。
  他们能给我的陪伴很有限。
  并且,他们不明白,储盛从来都无法替代他们的位置。
  哥哥就只是哥哥。
  他的存在根本不可能,也不应该填补陈兰和储标在我童年至今的成长时期中大幅度的缺席。
  但还好,我懂事。
  为了能和周遭的一切和平共处,我变得不那么再爱向外索取。
  本来渴望的一切,渐渐成为了在我心中可有可无的需要。
  人好像就是这样变得冷酷的。
  可成为这样的一个人其实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我不喜欢以前那个永远哭着喊着伸手问他们要爱,要关怀的自己。那很难看,也很卑微。
  我可以慢慢的长大,一步一步的成为自己的保护色。
  这当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意味着我要比同龄人成长得更多,多得多。
  所有扛得住还是扛不住的事,都让我自己来扛。倾诉对我来说逐渐成为了一件很危险的事。她会成为我被误解的第一步。
  这也许就是大人眼中“懂事”的孩子。
  是他们引以为傲,值得向别人炫耀的资本。
  所以还是有好处的,对吗?
  *
  打游戏的男生终于引起了导游的注意。
  “各位同学。”扩音喇叭提在面前,声音依旧还是含笑温柔:“汽车正在行进中,请坐在自己位置上,以免发生意外哦。”
  她说完转身去跟正在驾驶的司机交流了几句,好像是在聊时间的问题。一同跟车的马芳平这时扶着椅背站起来,车开过一段颠簸的路段,她人显得有些摇晃。
  “行了,都给我安静下来。”
  “别逼我收拾你们。”她声音不高,但严肃,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穿透力。
  显然没有任何人有这个胆量逼迫她。
  导游提醒过,还依旧吵闹着的车厢,在马芳平的严厉眼神扫过后,终于完全地平息了下来。开车的司机是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摇头笑笑:“还是老师的话管用。”
  安静在车厢里晃荡,睡意渐渐萌芽。
  在我斜对面坐着的是王小柔和李清清。李清清耳朵上挂着两条长长的黑色耳机线,是索尼的walkman,她刚来学校的时侯我就注意到。
  在电子设备贫乏的年代,这样一个随声听就足已令很多人望成莫及。
  我听到她们在聊周杰伦的专辑。
  我没有周杰伦的专辑,我只在听动感101的时候会有幸听到几次他的歌。在我的记忆中,人生中听到的最好听的歌都是在夜晚的电台中。
  后来再也没有发生因为电台播放一首林俊杰的《江南》而导致我激动地扔了笔冲去储盛房间找他的故事。
  歌词根本不知道。
  两个人围着收音机,一起哼着跑偏的调,互相嫌弃,却谁也不肯先住嘴。好像自己就是乱世巨星,爱意和崇拜都近在咫尺之间。
  后来再回想,那时候我们的快乐就像是深夜电台的歌。
  一旦错过了,就很难再遇上重放。
  *
  车停在一个红灯前,我偏头看了一眼车前的电子显示器。时间距离从学校开出来才过了半个小时。
  我今天一直都有点心不在焉。
  可能是因为早上不期而至的例假,也可能是因为——
  江炎。
  临出发前,五班的班主任笑着过来把他拉上了四号车。
  “马老师,我们班胥乐远找他有点事。”
  “我借你们江炎一用阿。”
  马芳平当然点头说好。
  江炎像个小媳妇似乖巧地站在人老实旁边,一脸的欢喜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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