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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独生子女生存指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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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果然是住在同一个小区,不过她家是在小区第一幢楼里,而我家则在倒数第二幢。但是这也很难解释我们同在一个小区,后来还上了同一个小学而且同班,而我却始终不知道这一个巨大巧合的存在。她一直默默的蛰伏在我的身边这么多年。
后来我问过梁艺琳。但是她对这个问题却始终支支吾吾的,只是告诉我她上下学以前一向由她的爸爸妈妈用小轿车接送,所以我才一次都没有同她偶遇过。
但是我想,她总归有一次,应该在这条千篇一律的小区通往学校的路上,曾经透过车窗见到过我,至少一次。
否则,她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脱口而出,储悦和我是住同一个小区的。
我偶尔也是会好奇,梁艺琳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了这个巧合,是正好在我生病的前一天,或者是在很久之前的开学第一天。
有了我的陪伴后,梁艺琳家的小轿车再也没有开到过学校里来。即使是下暴雨的天气,她高大又温柔的爸爸在楼下早早发动好汽车准备捎上我带着梁艺琳一起去上学。
我一句谢谢都已经挂在嘴边了,从楼上一路飞冲下来的梁艺琳,却生硬地拽着我的手撑开伞匆匆踏入了雨幕中。
“爸爸,你快去上班吧,我和储悦两个人能行的。”梁艺琳笑嘻嘻地看向我,而她她无处安放的眼神,仿佛在寻求我的一个许可。
“我……。”我刚准备开口,风雨便无情地灌了我一嘴。
“对的,叔叔,我和梁艺琳上学去了。就一点小毛毛雨,淋着还凉快。”我淡定地指了指伞外如瀑的雨势,心里的泪却已经流了一地。
梁艺琳真是搞什么,这么大的雨,坐个她
爸的车而已,怎么感觉像是有人要拐卖她似的。
小区通往学校的路途并不遥远,步行大约一刻钟就可以到达。但如果坐车的话,估计五分钟都不需要,而且也不会被淋得浑身湿透。
梁艺琳站在我的右侧,是风吹来的方向。她为我挡住了大半的风雨,我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只是盯着她垂在外侧的手背上缓缓淌下的水滴,默默地出了神。
“梁艺琳。”
“嗯?”
“为什么不坐你爸爸的车阿?”
梁艺琳冲着我甜甜一笑:“因为我想跟你一起去学校阿。”
她在撒谎。
“可是坐你爸爸的车,我们不也可以一起去学校吗?”我轻而易举地就揭穿了她这个显然站不住脚的理由。
“哦,可是……。”梁艺琳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她此刻的犹豫泄露了她的无措:“可是,如果坐我爸爸的车的话,我们就没法说悄悄话了阿。”
“悄悄话?关于谁的?”顿时,我两眼放光,一下就被这三个字背后所可能隐含的秘密给吸引了全部的思绪。
“关于……关于……。”
“快说呀!”我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她,只当她是在拿乔。
“关于……。”但是梁艺琳却还像是一盘卡住的磁带,迟迟不见下文。她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我,深深地看着我。后来我想,那样的眼神,应该叫作,孤注一掷。
“关于我的。”
“你的?”我眼睛一下瞪得老大,我原本就已经摩拳擦掌的兴奋,显然一下就又上了一层楼。
“储悦,我……我跟你不一样,我跟许多人都不一样。我是不一样的那个。”
梁艺琳越说越激动,也越发的语无伦次。而我这个唯一的听众,心却也越听越凉。
搞什么?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就是为了说这个?
你是不一样,你当然跟我们不一样阿。你是手握着变身胸针,代表正义消灭一切的水冰月,你也是拥有胜利女神权杖的雅典娜,你更是无所不能的梁艺琳。
你当然跟我们,跟我不一样。
“哈哈哈。”我尴尬地笑了笑:“是阿,你当然不一样,谁又是一样的呢。苏老师不是说过吗,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吗,哈哈哈。”
我正努力笑着,才发现梁艺琳正凝视着我。
她一语不发,而我的笑声也渐渐收住。
清晨的人行道上,烟灰色的雨幕中,来来往往俱是行色匆匆的赶路人。正前方的馒头铺子里里里外外挤着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巨大而又蓬勃的热气越过人群的头顶,向着街道,向着世界蔓延开来。
脚边陷下去的一个小坑里积满了雨水,我一低头,遇上了此刻的我和梁艺琳。
平常的跟过往任何一天都一样的清晨,只是我的耳边多了雨点敲打尼龙伞面的滴滴答答声而已。也只是梁艺琳此刻微微发红的眼眶。
蓦然间,我的心狠狠抽紧,半天提不上一口气。
“梁艺琳?你怎么啦?我……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人面色,心想着刚才的自己是不是口是心非的过了头。
“没事。”我看着梁艺琳有些艰难地扯了个笑:“下雨天心情有点不好,我们快走吧,不然上学都该迟到了。”
“哦”。我迟缓地点了点头。
我一直都不知道那天的梁艺琳为什么突然就情绪失了控。
我更不知道,她所说的‘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但是这一切,有关于梁艺琳的事,我似乎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今天。直到此刻。
走廊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谁都注意到了面前这突兀的一幕。三一班的风云人物,被老师和两个陌生的的中年人包围着。
梁艺琳低着头,始终一言不发。垂在她脑后梳的光滑水灵的马尾辫,蓦地有点像是冬天被霜打蔫了的菜叶子。
无力,且没有生机。
她忽然抬起头,像是有感应似的,朝着我站着的方向看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傻站在原地的我。像是往常无数次一样,她抬起一只手,笑着对我挥了挥。
与其说是在同我打招呼,却更像是在跟我挥手告别。
我很想走上前去,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的脚下像是生了根,寸步难移。
苏老师察觉到了此刻人流渐渐密起来,她挥手赶走了好几个不识相凑上来的的学生,转而对着那个中年男人说了几句话。
苏老师说得什么,我没听见,我只觉得她脸上的表情是分外得严肃。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似乎对苏老师说得话十分得赞同。转而,他牵起梁艺琳的手,跟在苏老师的身后,同那个中年女人一同上了楼。
很快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晚托是语文课。
但是苏老师没有来上课,一并连同梁艺琳也没有回来上课。
我一直忍不住盯着讲台前站着的那个陌生老师走神,手边练习册上印的题目仿佛都成了我看不懂的天书。
梁艺琳。这三个字在我的心里走了整整一节课。
我前面的位置空着,相应的,我的心,也好像空了一个角落。空荡荡的没着落,难受的很。
终于熬到下课铃打起,讲台前的老师前脚刚踏出教室门,整个班级顿时就沸腾了起来。我才知道,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显然大家都对梁艺琳的事都十分感兴趣。
是啊,感兴趣。
连一向都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张淼淼,也难得张嘴问了我一句:“梁艺琳怎么回事阿?”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哦。”张淼淼点了点头,不再多追问:“我回家了,明天见了。”
“嗯,再见。”
张淼淼是个不爱刨根问底的人,或者说,他对外界的事根本也就懒得关心。
但是别人可就不是这样了。
“哎哎,储悦,你知道吗,梁艺琳怎么回事阿?”
“对啊,对啊,那两个人是谁阿?”
“怎么找到学校里来了呀?”
“对的,而且你有没有觉得梁艺琳长得跟那人有点像哎。”
“长得像?难倒是亲戚?”
几个聒噪的女生一拥而上,对着我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围剿。而我,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阿。”
“阿,怎么会?”
“对啊,你不是和梁艺琳是最好的朋友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就是,就是!”
他们显然不想放过我。其实我比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更想要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我要回家了。”我将书包往肩上一背,板着一张脸,下了逐客令。
“哎哎哎,我知道了。”只见我们的副班长齐亦从门口一路小跑进来,冲到我们这儿。
“我……我刚去办公室问作业,正好听见老师们在说梁艺琳。”
“说什么?说什么?”本来围着我逼供的一众人,立马调转了枪口,整齐划一地全部对着齐亦。包括我。
“这个……。”原本刚刚还是兴冲冲地人,面上却莫名其妙挂了点难色。
“怎么了阿?”我身旁站着的林元不解又不耐地催促她开口。
“我也是偷偷听来的,随便乱说,好像对班长不好吧。”她支支吾吾的,好像是一个善良的人被着我们这帮恶人给逼迫了似的。
“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不当讲,可以滚下去了。”
“我知道个秘密不知道该说不该……。”
“但说无妨。”
是啊,但说无妨。
“怎么会!我们也是关心班长吗,你跟我们说,我们也不会说出去阿!”
“是啊是啊!”
“啊呦!我的班长,你就赶快跟我们说吧!”
既然已经吊起了大家的兴趣,又何必还装出一副推脱不得的样子。我心里有些不屑,却又耐不住那份迫切的求知欲。只能顺着大家伙一起应付了齐亦几句。
当然,最受用的还是林元的这声“班长”。
齐亦眉间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四下张望了一圈,一手掩在嘴边。等她终于做足了前戏,才倾身凑到我们之中,压着嗓门开口:“我听说阿,那来的两个人是梁艺琳的爸爸妈妈。”
“怎么可能?”路炎炎不可置信地一口否定:“梁艺琳的妈妈我们都见过阿,又年轻又漂亮的!跟来的那个一点都不像!”
“哎哎哎!你叫什么叫!我话还没说完嫩!”齐亦不悦地看向路炎炎。
“别听她,你继续说。”又是林元及时出马,好声好气地安抚住了齐亦。
“梁艺琳现在的爸爸妈妈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她是被他们领养的。今天来的那两个才是,听说正准备将她认回去呢。”
“阿!怎么这么可怕!”路炎炎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其他几人也皆是满脸震惊的模样。又震惊,又同情。
震惊和同情,都是因为事不关己。
“哎,梁艺琳好可怜阿。”林元重重叹了口气,脸上装出的悲伤完全不能掩盖她眼里正跃动着的那一丝兴奋。
而我呢。我很平静,因为在听齐亦讲完后,我的脑海中是持续的一大段空白。
空白之后,心中缓缓上升的那股情绪,是羞愧。万分的羞愧。这样的一个事实,作为她所谓的好朋友,我竟然是从这样的一个场合中得知。
现在回想起来,过往的那么多事,都暗藏着蛛丝马迹。而我却从来没有多关心过她一句,不管她会不会告诉我,但是至少我应该要问一句的。
作为一个朋友,最起码的关心,我没有做到。
对于梁艺琳,其实我跟班上的大多人都一样,眼里只看的到她光鲜亮丽的一面,只从她身上看到了生活格外宠爱她给予了她许多。
甚至,某些时刻,我竟也暗暗藏着一种见不得人的心思。会掉下来的吧,是不是,总不可能一直都这么优秀吧。
结果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天,它真的来了。它来了,却不是已我想要的模样。偶尔让梁艺琳数学也考差一次,她可能就会知道我学数学的辛苦了。我只是这样想的而已。
但是老天却偏偏要送我一份‘厚礼’。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地地狼藉。再抬头,是两个面目可憎的成年人。
完了。
我顿时坐倒在门边。
什么都完了。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
但是我的朋友,我的家,包括我,注定了,要死在今天。
☆、第 24 章
饭店倒闭这个事实,我终于在此刻得到了眼前两位当事人的验证。
记忆中,陈兰和储标的争吵也不是没有过。偶尔的因为在某些意见上的分歧而产生的口舌之争,来的快,平复得更快。没有一次是像此刻这样,闹出如此大的一个阵仗。
储标弯身坐在沙发上,左手手指上夹着一根烟。一片缭绕的烟雾之下,是他紧绷着的黑脸。看着他脚边散落了一地的烟头,我无从猜测这究竟是他抽的第几根烟了。
陈兰斜靠在主卧的门框上,双手抱肩,红着一张脸微微喘着粗气。她先发现我,手狠狠一指我房间的门口:“储悦,给我回自己屋里去。”
我却依然傻站在门口,对陈兰的严厉恍若未闻。
客厅深棕色的地板上铺了一地从大小到花色都不一的碎片,我盯着其中茶几旁的一堆瞧了小半天,耐着性子想要辨别它们尚且还完整时候的样子。
陈兰的话没有换来我的反应,原本沙发上坐着的储标倒是站起身来了。
“我今天去外面住,你自己在家里想想清楚,改天再说!”粗哑的嗓音中满满的都是不耐烦。
“说什么说!”原本正偃旗息鼓的陈兰像是疯了一般冲到储标跟前:“去外面?哪个外面阿?你是不是跟那陈群一样也在外面养了条狐狸精阿?”
“你瞎讲些什么玩意!你脑子出问题了!有毛病阿!”储标伸手猛地推了下陈兰。
陈兰随即往后倒踉跄了一大步,她眉眼间的那股杀气顿时就蒸腾了起来:“你还推我?你要不要脸阿?你借钱给储林这个畜生还债就算了,最后还把饭店给抵出去了!你……你……。”陈兰手点着储标,浑身剧烈地颤抖开来:“这……这日子没法过了!你就抱着你弟你妹去过日子吧!我跟你们姓储的老死不相往来!”
“陈兰,储林是我弟弟,我爸去的早我妈又常年生病,我不管他谁管他?”储标也是眉眼一横,毫不服软的模样。
“那我们呢!我们谁来管!”陈兰尖叫了一声,冲到我面前,拽过我的手,将毫无防备的我拖入战局的中心。
陈兰正是激动,手上用力巨大。我疼得脑子里嗡嗡一片,却也不敢吭出半点声音。
“你看看储悦!她不是你生的吗?还有储盛!他们怎么办!”陈兰说着猛地将我往储标身前重重一推,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几步,才停下。
“妈妈……”我转过头,眼泪汪汪地看着身后的陈兰,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可怕。为什么妈妈会变成这幅样子。
“别叫我!你们姓储的以后就一起过吧!反正你爸也已经把我们这个家都给毁了!”陈兰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放学回家不小心撞入这场战局的我,也犯下了滔天的大罪似的。
可是我有什么错?难倒就是因为我姓储?是储标的女儿?
“你干什么呢!大人的事,拿小孩子撒什么气!”储标牵起我的手,将我拖到他身后站着。
“什么大人的事!储悦,我可告诉你了!你爸能耐了,马上我们全家都要卷铺盖滚回乡下镇上去了,你以后再也见不着你的同学们,好日子基本就是到头了!”
“回镇上怎么了?又不是去死!”
“哈,怎么了?储标我告诉你,你丢的起这个脸,我可丢不起!你要吃苦你就一个人去吃!偏偏还要带上一大家子!我陈兰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当初你家一穷二白,你妈是怎么求着我妈把我讨进家门的你是全都给忘了吧?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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