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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过度亲密-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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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尔菁:“……我还以为什么宝贝……原来是个遗嘱啊……”
  “……不许乱说……”
  顾维安穿上衣服,他叮嘱白栀:“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情况。”
  白栀哪里肯?她三下五除二换上衣服,执意跟顾维安一同过去。
  顾维安拗不过她,带着白栀一同赶往顾曦月的住处。
  如今,顾曦月的境况并不怎么好。
  上次林念白寄给她那个血淋淋的东西把她吓坏了,尖叫着让人埋起来,如今躲在卧室中瑟瑟发抖,完全不敢露面。
  顾万生的即将倒台也让顾曦月不安,毕竟她这么多年一无所长,原本想着去混个学历,也因为白栀的横插一脚而以失败告终。
  她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只能守着顾万生给她的那点零花钱。什么事情都是略懂,但并不能为她提供足以生存、活下去的条件。
  顾维安没有让白栀跟自己过去,他嘱托夏雅之留在车里陪着白栀,自己独身进去。
  白栀能理解顾维安,他太谨慎了,谨慎到无法容忍白栀有丝毫出意外的可能性。
  白栀不知道里面的两人说了什么,十分钟后,她打了个哈欠,忽而瞧见顾曦月像疯了一样抱着个东西往外面跑。
  夏雅之当机立断,下车去拦人。
  他不忘叮嘱白栀:“太太,锁好车门。”
  白栀没听,她猜测顾曦月多半是抱着盒子出逃,那里面的东西势必极为重要,说不定就是当初顾文经留下的遗嘱
  这样想着,她猛然睁大眼睛。
  顾曦月她竟然把盒子丢给了旁侧的一辆黑色悍马,在夏雅之抓住顾曦月的同时,黑色悍马发动,迅速驰离。
  白栀果断打开车门,跟在车后面,冲上去。
  夏雅之甚至没来得及阻止:“太……”
  白栀的车速很快,几乎是贴着违法的边缘迅速驰离。她现在想不了其他的事情,满脑子都是被顾曦月拿走的那个盒子。
  要快。
  要追回来。
  以帝都的路况,完全不可能会超速行驶,眼看着齐齐被堵住,白栀抓紧时间给顾维安打电话,冷静地念着车牌号。
  顾维安声音隐隐压着愤怒:“栀子,你回来,胡闹!”
  “不是胡闹,”眼看着车流缓缓移动,白栀说,“放心,我车子开的很棒。”
  白栀对自己的车技毫不怀疑。
  她从拿到证之后,一次分也没有被扣过。毕竟曾经是拿到过奖牌的人,白栀对自己追上这么个人还是很有信心。
  但她忽视掉了一点。
  对方早知顾维安会在城市中堵他,他一路上了京承高速,从密云出口出
  白栀瞳孔骤然收缩。
  对方要去山上!
  赛车俱乐部中不少人喜欢跑山,认为这样更加刺激、浪漫。
  可白栀没有做过。
  这种灰色地带,她向来敬而远之,绝不会轻易涉足。
  先前有人推荐去延庆山区那边,白栀直接一口拒绝。
  白栀手心出了点汗,但还好,她一想起那人手中拿着对于顾维安而言极为重要的东西,立刻又振作起来。
  夜色朦胧,白栀保持着车速;对方的目的显然也只是甩掉她而非闹出更大的事端,始终贴着速度的边缘行驶
  只是对方或许没有想到白栀会这般难缠,直到过京密路,白栀仍旧死死地追着他。
  手机还在响,但白栀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等她拿到东西后,再去回复顾维安。
  事实上,白栀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飚过车了。
  她额头上沁出冷汗,手臂上的青筋已然凸显出来。
  琉辛路、范崎路……
  白栀感觉自己很冷静,也很疯。
  她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前面那辆车。
  追上去。
  从密云水库到黑龙潭,再到琉璃庙,这一段隧道长长,绵延不绝,周围是盘山。手机终于不再响,白栀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追上来,进入隧道中,灯光昏黄,前面车后面的反光条折射着冰冷的光芒。
  早在两三年前,白栀飙车的目的,还是为了能够在追求极限的时候忘记他,忘记顾维安。
  这一次不是。
  她是为了保护顾维安。
  一直以来,顾维安默默做的太多、太多了,她甚至都没能为他做出什么。
  这一次吧……让她好好偿还,让顾维安不要再这样累了。
  她也想要帮助他啊。
  终于,前方的车终于停下——不远处有落石挡路,强闯就是死路一条。
  白栀稳稳地停下车,她大口喘着气,下了车门。
  然后,冷静地从车上拿下来防身用的电击棒,这还是顾维安强制性要求她带上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意外。
  现如今,刚刚好用上。
  白栀打开电击棒,一步一步地靠近。
  车里是个年轻的男人,他隔着车窗,警惕地看着外面,在看到只有白栀一人时,明显地松了口气。
  他把车窗摇下一丝缝隙,无奈:“你说你何苦呢,我也是拿钱办事——”
  白栀从钱包中径直抽出一叠钱,给他看:“顾曦月能给你多少,我加倍给你。”
  “把你手上的东西叫出来,”白栀说,“你应该也听说了最近的新闻——顾万生这辈子怕是都要在牢狱中度过,难道你还想向这种人效忠?”
  她说话声音并不高,里面的人却心动了。
  “可是……”
  “你自己选,”白栀盯着他,“给我,或者等我们的人过来,你和他们聊?”
  “我先提醒你一句,”白栀说,“我是顾维安的妻子,君白的业务副总经理,君白集团总裁的独生女。在你准备对我有什么违法念头之前,先好好考虑考虑,你,以及你的家人,经不经得起。”
  那个男人果真哑口无言。
  沉默良久之后,他叹口气,无奈地摇下车窗,将木匣递出来
  “真是败给你了,”男人说,“也别给我钱了……唉。”
  他显然极度为难,似是怕人教训,又急忙升上车窗,把车门自内锁的严严实实,杜绝了丝毫有可能闯入的可能性。
  白栀没有理会他。
  她拿着木匣回到车上,放下关闭的电击棒,打开。
  里面赫然是遗嘱。
  还有几封信。
  白栀终于脱力,手指和脚都在发抖。
  虽然方才速度算不上高,但毕竟是盘山公路,后怕逐渐涌上心头,但她没有丝毫悔意。
  她休息了一阵,闭上眼睛,感觉胸口狂跳不止的心脏仍旧没有停歇。眼看着顾维安过来,白栀停下车,手软到打不开车门,但外面,顾维安面带怒容拉开车门,厉声斥责她:“白栀!你疯了?”
  他脸色苍白,连带着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
  有种失而复的庆幸,也有想把她拎起来打一顿又舍不得的矛盾。
  顾维安第一次用这种语气与她说话,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怒容。
  被他斥责的白栀却朝他伸手,给他看那个匣子。
  里面的遗书和信件都被妥帖放置。
  白栀目不转睛地看他:“我把你的东西拿回来了。”
  她笑:“你凶我干嘛啊?我这是在帮你哎。”
  顾维安手停住。
  他俯身,用力地将白栀拽到自己怀中。力气用的这样大,大到白栀明显感觉到胸口的闷痛。
  被他挤压到不能呼吸,白栀张张口,好不容易才发出声:“哥哥……”
  “你傻不傻?”顾维安问她,“这种东西,没了就没了。人要没了,怎么办?”
  他声音不复方才的严厉,重重地蒙上一层阴影。
  甚至有些发颤。
  白栀没说话。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脖颈中。
  一点,两点。
  逐渐沾染上她的体温。
  顾维安哭了。
  白栀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这个认知让白栀呆怔许久。
  顾维安……也会当着她的面哭吗?
  “傻孩子……”顾维安声音低低,他拍着白栀的背部,“下次别这样了。”
  他原本仍旧想要斥责她。
  但看着她方才的笑脸,那些责备的话又全部烟消云散了。
  “下次别这样了,”顾维安又重复这句话,拉着她的手,让她摸自己的胸膛,去感受他的心跳,深深问,“你是想让哥哥吓死么?”
  他脸上没有表情,脸色苍白的吓人。
  白栀摇头,她用力吸了吸空气,这才朝他张开双手,眼睛里汪汪的,存着泪花儿:“我现在好怕啊。”
  “你别凶我了,我本来没事呢,差点被你给吓着……”白栀说,“你快点抱抱我,我现在手都还在发抖呢,不信你看……”
  她撒着娇,给他看自己的手,眼睛中的泪晃晃悠悠,又用力地收回去。
  她怎么可能不会害怕。
  那样危险的境地,命悬一线,随时都有可能翻车。
  这些证据,都是白栀拿命赌回来的。
  “终于能帮到你了,”白栀笑起来,眼睛中光闪闪,“我终于能帮你一次了。”
  顾维安手还在发颤,他抚摸着白栀的脸颊:“嗯,我们家栀子最好了。”
  后面的车终于赶过来,顾清平脸色煞白。
  赛车俱乐部的人一般都是在专业赛道上飙车,虽说喜欢在山路上追求刺激的人也不少,但这毕竟属于灰色地带,白栀和顾清平从没有尝试过。
  他听说白栀去追人的时候,都快疯了。
  跑山路最忌讳的就是急、争,白栀驾驶技术是很好,但万一阴沟里面帆船呢?直到此刻看着两个人互相拥抱,心里的大石头狠狠地坠地。
  还好,还好。
  还好白栀没有事情。
  顾清平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蹲在地上,抱着头。
  夏雅之走过来,递给他一包纸巾:“擦擦汗吧。”
  顾清平说了声谢谢。
  后背的冷汗几乎要浸透衣衫,他用力吸一口气,站起来,朝着夏雅之若无其事地笑笑:“方才我哥没对你下手吧?”
  “没有,”夏雅之颇为愧疚,“先生没有追究。”
  夏雅之内心也泛起阵阵悔意。
  早知道就该听先生的话,老老实实地在车里,这样太太也不会开车去追
  好在安然无恙。
  夏雅之完全不敢想象,万一太太真出了意外,先生会如何。
  方才来的路上,顾维安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直直地看着前方的暗影,眼底一片沉默的寂静。
  顾维安带着白栀回了家,他似乎真的被这场变故惊到了,就连洗澡也陪着白栀,安静的、耐心地将她脚洗干净,吹干。
  他甚至没有继续谈事情,拿了匣子中的信件,和白栀一同看。
  第一封是顾文经的假遗嘱。
  再往下翻,第二封才是真的遗嘱。
  他将所有的家产都留给顾维安,顾清平什么都没有,更别说顾文经了。
  第三封,则是顾文经写给顾维安的信。他在信中写明,叹自己先前被利益冲昏头脑,以至于犯下大错。信件中详细地提到由“顾崇礼”变做“顾维安”的过程,并列出人名——都是和顾万生一派的。
  顾维安没有避着白栀,和她一同安静看完,折好。
  往下,才是陆靖的亲笔信。
  她写这封信的时候估计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字体虽然娟秀,但力道很弱,几乎划不动纸张的感觉,完全是强撑着一口气在书写。
  “……我担忧自己时日不多,无法抚养我儿崇礼健康成长。唯愿崇礼能如我父,正直守礼,看破世俗然并不沾染世俗……”
  末尾,陆靖还添了几笔对自己父亲的思念。
  当初为了爱情而和父亲闹翻,她应当也是后悔的吧。
  但陆靖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疼爱她、哪怕是在关系破裂后仍旧会护着她的人,在去世的时候也惦记着自己的女儿。
  父女俩,心一直在对方身上,却至死都未能和解。
  白栀的眼睛又酸又疼,她捂着眼睛,往顾维安身上靠了靠。
  顾维安把信默默折好,抚摸着白栀的头发。
  良久,他闭上眼睛。
  一声长叹。
  有了遗嘱之后,世安集团那边的阻力大大减少。
  顾维安顺利地推了顾清平上位——如今世安集团资金链岌岌可危,几乎没费什么力气,顾维安所在的普珏资本正式下场挽救注资,轻轻松松,以不可思议的价格大量收购了世安集团的大量股份。
  白栀终于明白,先前余青玫评价的那句“趁虚而入”是什么意思。
  顾维安对自己父亲的产业并没有如此上心,当初顾维安拿走的钱,大半都是陆靖的遗产。顾维安骨子中有一股傲气,这股傲气令他不会接管世安集团。
  而是吞并、蚕食掉它。
  这场斗争中,顾维安早就想好了让顾清平去做“傀儡”,利用他收买人心,利用他去搅乱局势。就算顾清平如今进了董事会,就算他今后做董事长,拥有世安大量股权的普珏仍旧具有极大的话语权,更何况,如今董事会里,有不少都是顾维安的人。
  既收获了名声,也没有损失什么利益。
  白栀由衷地钦佩他。
  顾万生的案子,从初审到终审,前后历时近一整年。
  期间,付容因为出庭作证而再度被网络攻击,但他并没有因此消沉,反倒是微笑着面对镜头,鼓励那些同样遭受或者差点遭受侵犯的人:“……我们没有必要为此而感到羞愧,该羞愧的是那些加害的人。我曾经也险些为此自杀,后来才渐渐地在陌生人和朋友的鼓励下走出阴影……”
  “我们没有错,”付容坦然开口,“也不需要用脏这种话来形容我们,我们只是不小心被扔了泥巴而已。为什么人会指责被弄脏的衣服而不是泥巴呢?”
  ……
  关于顾万生的终审最终被定在了十月中,炎暑刚刚消退,白栀和顾维安一同去了法院。
  顾万生站在被告席上,一言不发。
  “被告人顾万生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犯罪手段特别残忍,情节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实属罪行极其严重,应依法惩处。原审判决、高级人民法院复核审裁定认定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一款、第二百四十六条、第二百五十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三百四十四条第一款第(一)项、第三百五十条第(一)项之规定,裁定如下:核准XX高级人民法院(20XX)X刑核7XXXXXX3号同意原审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顾万生犯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以□□罪判处其有期徒刑十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本裁定自宣告之日起发生法律效力。”“1”
  数罪并罚。
  顾万生早些年自认为侥幸逃脱,殊不知天网恢恢,怎能容忍他就此离开?
  白栀安静地看着顾万生被带走。
  他一次也没有抬头,始终垂首,脸上只有一片麻木。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犯下如此多的罪行,又怎么可能会就此脱身。
  白栀陪着顾维安并肩离开,白日昭昭,阳光辉煌。
  每年国庆左右,帝都的天空都透着一股犹如宝石般的湛蓝色。
  如此澄澈干净。
  回到家中,白栀仰脸,手挡在眼睛前,注视着如此辉煌灿烂的光芒。
  她主动拉起顾维安的手,朝他笑:“以后你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啦。”
  白栀眼睛弯弯,好似储存全部的日光:“我们自由啦。”
  顾维安拉着她的手,握在掌中:“还有件事没完成。”
  “嗯?”白栀茫然不解,“什么?”
  顾维安说:“我还没有向你求过婚,”
  白栀懵住:“啊?”
  顾维安从她脖颈中取下项链,那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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