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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过度亲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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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夏雅之来接顾维安的时候,顾维安刚刚服用了防止伤口感染的抗生素。
夏雅之对顾维安心怀愧疚。
一个月前,当那些亡命之徒围上来时,以顾维安的身手,本可以毫发无伤的。
但他却为夏雅之挡了一刀。
日本的武/士刀,横着砍到顾维安的胳膊上。一道狰狞的伤口,从肩膀到肘弯处,部分深可见骨。
当时顾维安一声痛都没有发出,哪怕是受了如此重的伤,也仍先解决那两人,再淡定地吩咐夏雅之报警,顺便叫个救护车。
果真什么都问不出,对方受惠于顾万生,一口咬定是见财起意,日本警方拿他们也没办法。
在国内,顾万生动作不敢那么明显,顶多搞点小花招;可一旦到了国外,他处处盯着顾维安,无时无刻不想下手。
工作之余,顾维安前往日本调查顾万生第一任妻子的死因显然引起顾万生的警觉,才会下了狠手。
夏雅之对顾维安保护自己这件事情心怀愧疚,然而顾维安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懊恼的意思。他让医生尽量把伤口缝合的好看——
“她胆子小,又容易多想,”顾维安这样平淡的说,“别吓到她就好。”
夏雅之知道顾维安口中的她是谁。
这场意外令顾维安不得不在外多留一个月养伤,错过了新年。
好在普珏资本完全受他掌控,世安集团那边也有他的眼线和心腹,除却某些必须要他亲自签名的文件,很多时候,基本上采用的网络视频会议。
而顾维安却没有和白栀视频过一次。
医院的背景太容易暴露,他大部分时间和她打字交流,也不太多。
毕竟伤在右臂,而左手打字总会吃力,顾维安也不愿让别人看到他与白栀的聊天记录。
夏雅之庆幸的是这道伤口并没有伤害到顾维安的韧带,等右臂终于能够自由活动时,顾维安便回了帝都。
伤口太深,哪怕是如今,顾维安也需要服用抗生素,以免情况恶化。
夏雅之跟随顾维安多年,仍旧看不透先生的心意。譬如他曾以为顾维安心狠手辣,有时候为目的不择手段,但同时顾维安又格外护短,甚至会舍身施救夏雅之。
再譬如今日,顾万生设宴款待洗尘,特意声明邀请了顾清平一起。
顾维安选择赴约。
夏雅之不理解顾维安为什么选择过来。
明明顾清平对顾维安如此恶劣,为什么先生还要如此为他着想?
抵达亿铂定好的房间后,夏雅之守在门外,只有顾维安只身进入。
昏暗的房间中,顾万生坐在猩红色的沙发,左右各有一娇弱的女孩。
他微笑着看顾维安:“维安,怎么来这么迟?难道是栀子太缠你了?”
顾维安淡淡地看一眼旁边拘谨坐着的顾清平:“伯父老糊涂了,说话也越来越混账。”
被他这样直白地讽刺,顾万生脸色微变。
顾清平虽然也和狐朋狗友到过类似场合,可在长辈和哥哥面前被女人讨好还是第一次。
他脸红脑涨,美人儿跪伏在他脚边,殷勤地剥了葡萄喂他。顾清平耳朵嗡嗡的,最终禁不住诱惑,半推半就地吃了那美人手上的东西。
顾万生挑来的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不知道是不是顾清平的错觉,他总觉着,这些女孩子的眼睛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格外熟悉。
肌肤也都是一水儿的雪白,白的像嫩豆腐。
顾维安叫顾清平:“清平。”
顾清平打了个寒噤,吓的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也吐了出来:“我在。”
“该回去了,”顾维安问,“你喜欢在这里厮混么?”
顾清平理智终于回来,连连摇头,他的视线从眼前美人身上移开,忙不迭地站起来。
“今天维安的火气有些大啊,”顾万生笑起来,他拍了拍手,“好在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保准合你心意。”
旁侧的小门打开,一个女孩婷婷袅袅地走出来。
顾清平瞪圆了眼睛,失声叫:“栀子?”
顾维安不悦地看了顾清平一眼,轻声斥责:“你眼睛瞎了么?”
走近了,顾清平才发现,原来只是个身形相仿的女孩。葱绿的裙,马尾辫,乍一看,有点像刚读大学时的白栀。
但那时候的白栀绝不会露出这样卑微且讨好的表情。
更不会这样,直接袅袅地跪在顾维安面前。
顾万生对那女孩说:“好好伺候顾先生,伺候的好了,你跟他。要是伺候不好,指不定要跟多少人。”
那女孩吓得脸色苍白,慌忙去看顾维安。
顾维安淡淡地看了眼她的脸。
女孩慌了。
她知道顾万生说话都是真的,她不过是欠了贷款还不上,就被半胁迫着做这种事情。
顾维安容貌身材气质都还不错,女孩很快便决定讨好他。
况且,顾维安刚刚还看了她的眼睛,当初顾万生挑她出来,也是因为着一双眼——
“我很干净的,”那女孩跪伏在顾维安脚边,仰起一张脸来,楚楚可怜地看着他,那五官像极了白栀,“我还是个学生——”
顾维安面无表情地走开,避开她企图抓住他裤脚的手:“就算你是畜生也一样。”
第32章 龙(修改小bug) 不知天地为何物……
顾万生眯了眼睛; 他放下手中的香烟,右腿搭在左腿上,被酒色浸泡多时的眼睛锐利地注视他:“维安;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顾维安淡声说; “只是提醒伯父,事情做多了,提防被麻雀啄眼。”
顾万生犹如听到天方夜谭,冷笑一声:“你这话说的倒挺有趣; 不过你看看这女孩; 到底是哪里不合你心意?”
他缓步走下来,那女孩瑟瑟发抖。顾万生捏着女孩的下巴; 强行扭过脸,让顾维安仔细地看:“瞧瞧这眼睛,像不像栀子?嗯?哦,再仔细看看,像的不是栀子,是你——”
顾万生这句话没有说完,顾维安一拳打在他脸颊上。
“唔!!!”
顾万生一个没提防; 连连后退几步,牙齿重重地磕到腮上的肉; 他咳了一声; 尝到血腥味。
还没抬头,顾维安第二拳下来; 顾万生跌坐在地,咬牙摔碎桌上的杯子,勃然大怒:“混账!”
“混账的是你; ”顾维安垂眸看他,冷笑,“大伯真是老糊涂了,这种不三不四的话也敢说。”
外面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担心出问题,慌忙进来,一看到房间内的模样,一时间不知所措。
几个女孩挤在了一起,吓的瑟瑟发抖,还是一个机灵的男生,上前搀扶起顾万生。
顾万生刚站稳,就甩开那人的手。
他看着顾维安,沉下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维安没理他,只看了眼方才地上的女孩。
她的裙子堪堪遮住大腿,眼睛里满是惊恐。
顾维安难得对她说句话:“真是糟蹋了这双眼。”
一旁的顾清平从顾维安打第一拳时就愣住了。
他早知道两人不和,但万万没想到,顾维安竟直接对顾万生动手!
不管怎么说,顾万生都是长辈啊!
顾维安连伦理都不顾了么?这基本的面子都不给顾万生。
他还没有从这种震惊中缓过来,只听见顾维安呵斥他:“还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回家。”
“……哦,”顾清平头皮发麻,他意识到情况的不妙,跟着顾维安走,不忘了替自己行为辩解,“我真没想着做什么坏事,大伯告诉我说有事——”
“他能有什么事?”顾维安脸沉如冰,“教你怎么玩女人?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从小到大,顾清平被顾维安训斥了不止一次两次。不知为何,今日里他倒没怎么反感。
或许是看到顾万生找的那一屋子美人儿,一水儿的小鹿眼雪白肤。
往常顾清平没怎么察觉,今天才头一次惊觉,顾万生的历任妻子、情人,都是标准的小鹿眼,还有白如霜雪的肌肤。
——与其说这些女孩像白栀,倒不如说,白栀也恰好在这个范围内。
想到这里,顾清平忍不住看了自家大哥一眼。
顾维安正低头用湿巾擦拭着方才打顾万生的手背,似乎那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鬼使神差的,顾清平问:“哥,当初我妈去世的时候——”
顾维安连头都没有抬:“什么?”
“那天我妈带咱们俩一块去海滨,在那之前,你刚和我妈吵了架,”顾清平冷静下来,慢慢地说,“她水性很好,完全不可能溺亡。更何况,她对你一直都不好。”
从这个角度考量,顾维安的确具备作案动机。
“我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顾维安看他,“建议你去沙漠里躺下,说不定能把脑子里的水晒干。我怎么有你这么个蠢弟弟?”
顾清平:“……”
“明天就从顾万生那边搬出来,”顾维安将手上的湿巾揉捏成团,丢进垃圾桶中,“过几天,我给你找个地方住,往后留意你自己的饭菜饮食,开车前也注意检查。”
顾清平:“啊?”
“你继承到的那笔遗产,至今还在顾万生名下,”顾维安言简意骇,“是时候要回来了。”
顾清平这才反应过来。
他急走几步:“哥,你的意思是帮我要回那些股份?”
顾维安按了按太阳穴,瞥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继续犯蠢无所谓,但东西不能就这样让顾万生这么拿走。”
顾万生一个只会依靠投机取巧来获得利益的人……
完全不配。
…
白栀对此事浑然不知。
刚刚开完例会,她就被邓崎叫到办公室中,一番沟通后,白栀听明白了邓崎的意思。
新上任不久的营销部部长主动辞职,总部又没有拟定新的人选。邓崎考虑了两天,预备让白栀担任这个职位。
白栀:“……”
她刚做了几个月的客房,好不容易摸清楚情况,重新规划好。眼看着胜利果实在望,邓崎却又把她调走了。
消化了足足四分钟,白栀才问:“我能拒绝么?”
“与客房部相比较,营销部更能锻炼一个人的交际能力,”邓崎并没有正面回答白栀的问题,他如今倒开始直言,“你性格太直,太倔强。”
白栀不言语。
除却林念白那件事之外,邓崎虽然迂腐了些,但工作能力还是有的。
她承认邓崎说的没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着营销部没什么意思?”邓崎问,“先前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如今不是这个说法。你应当也看出来了,和亿铂相比,君白的劣势十分明显。”
“就我所知,君白集团起家时开的第一家酒店,叫做‘君白商务酒店’,早在十五年前,就因无法满足客人需求而被舍弃,”邓崎缓声说,“今日的君白,倘若不积极寻求创新,恐怕也会步其后尘。”
白栀当然知道君白的发家史。
也知道白锦宁为何为这个新品牌线的酒店再度命名为君白。
第一个君白是爷爷走上辉煌的起点,而日新月异,如今君白集团开始走下坡路,白锦宁为新店再度取名君白,寄希望于新品牌线能够为集团注入新鲜血液。
“回去好好想想,明天给我答复,”邓崎说,“安逸会使人丧失斗志,你不能一直留在自己的舒适区中。”
最后这句话,早在几个月前,白栀也曾从白锦宁口中听到过。
那时候白锦宁正在极力劝说白栀和顾维安见面:“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拥有着我和你父亲全部的资源。你当然可以选择优渥的舒适生活,但你甘心让我们世代积累的财产被其他男人轻而易举获取么?你要往上走,而不是寄希望于一个男人身上。我培养你所花的心血,是要你另起一番天地,而非做一个囿于厨房、卧室的全职太太。”
白栀被白锦宁说服了。
白锦宁对她的要求也格外清醒,要么白栀自己独当一面,要么立刻培养能够独当一面的继承人。
虽说顾维安是个希望,但他绝非唯一希望。
客房部下午没出什么大问题,倒是宁枝巧偷偷地告诉白栀,说付容和他的经纪人解约了。
这件事还上了热搜,停留两小时后才悄悄下去。
按理说,如付容这种身份的人,一旦解约,就要支付极其昂贵的违约金。而就白栀对他的了解来谈,付容出生于一个贫困的小镇,他的家庭、包括他出道一两年挣的钱应该不足与偿付。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捉襟见拙的模样,反倒是又交了续住的钱。
他还是那样瘦,宁枝巧负责那片区域的卫生清洁,时间长了,也会和付容友善地打招呼。
付容其实并没有先前媒体上说的那样顽劣,至少白栀这么认为。
她曾看到付容默不作声地帮宁枝巧扶正欲滑落的吸尘器,避免砸到她的脚。
白栀从酒店离开时,付容还难得和她打了招呼,只是那笑容浅淡:“白经理,晚上好。”
“晚上好。”
看付容如今状态尚好,白栀心情又雀跃了一下。
好在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她第一次对酒店工作有如此大的认同感和自豪感。
只是这种雀跃的心情,在接到医院电话后,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清平车祸住院了。
白栀向电话那端的人反复确认了三遍。
她认为此事十分古怪,毕竟当初她和顾清平一起学车拿到的驾照。
和顾维安分手的那段时间,白栀和顾清平也一同参加了赛车俱乐部,后来参加业余组的比赛,白栀拿到第二名,顾清平是第四。
虽说赛车场上如此,但私下里面,两人开车时始终认真遵守交通规则,绝不会违法飙车。
拿驾照到如今,白栀一次分也没被扣过,顾清平倒是被扣了一次——因为开车途中被人别车,气的直接别回去,还和对方坐在车里互喷三十六分钟,最终被交警双双带走罚款扣分。
白栀不忘给顾维安拨去电话。
等白栀说完情况后,顾维安沉默两秒,只有一句话:“我马上过去接你。”
白栀上车的时候提心吊胆,生怕被同事看到。
毕竟顾维安的车和车牌号实在太过高调。
好在并没有,她顺利地上了车。
顾维安看上去有些疲倦,他右手随意搭在腿上,左手捏着眉心。
白栀敏锐的观察力让她发现了不对劲:“你右手不舒服么?”
“还好,”顾维安轻描淡写,“前不久不小心在浴室滑倒,摔了下,还没愈合。”
坐在副驾驶的夏雅之沉默地看了眼后视镜,欲言又止。
白栀震惊了:“天,你竟然会在浴室里滑倒么?”
这完全不像是顾维安能做出的事情啊。
谁家的霸总会在浴室滑倒?这不应该是小娇妻才应该拿的剧本么?
什么柔弱无力摔倒在浴室中哭啼啼地被霸总温柔抱走酱酱酿酿。
白栀想象不出顾维安在浴室摔倒的模样。
以他的身高,估计摔一下也很疼吧。
联想到前些天不经意间看到他胳膊上的一点点红痕,白栀有些不安,她靠近顾维安:“让我看看——”
顾维安自然而然地移开胳膊,含笑看她:“我知道小别胜新婚,栀子。但现在是公共场合,不太合适吧?”
白栀哼了一声:“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黄色废料?不给看就算了。”
她果真不再坚持。
夏雅之转身看了看两人,眼睛中尽是担忧和愧疚。
倘若当初他没有连累先生的话——
顾维安微笑着看白栀。
他右胳膊上的伤口还没有彻底恢复,近期有小雪,那些伤口隐隐作痛。
但顾维安眉头都没皱一下,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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