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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过度亲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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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方一看马前目前的状态,二话不说,要带他回局子做尿检。
就连跟在他旁边的美人儿也未能幸免。
在此之前,警察查看了宁枝巧的伤势,在共同沟通下,马前赔偿了部分医药费。
马前只觉今日踢到了铁板,他脸色很难看,好几次差点摔笔动手,又在看见警察腰间的东西后冷静下来。
毕竟是这种地方,真要是闹大了,也不好看。
偏偏白栀全程微笑以对,她不慌不忙地处理完这件事,临走前不忘感谢带走马前的警察:“谢谢你们了。”
马前恶毒地看她一眼。
美倒是美,性子也够辣。他生平最爱的,就是这种又辣又美的货,尤其是羞辱她们……
只是绮念没能继续下去,他被带上警车。
…
受了伤又拿到赔偿金的宁枝巧眼睛更红了,她对白栀千恩万谢,她很感激白栀的出手帮忙,而领班也发自内心地称赞白栀:“您真是好胆量啊。”
他见多了这种事情,也只知道领导层一般都是和稀泥,不可能为难尊贵的客人。
可白栀会。
她会据理力争,为自己下属争取权利,并不是一味地讨好顾客而颠倒黑白。
先前领班和主管还认为白栀过于年轻,又是一个女孩子,只怕担任不了这样的职责;可经过此事后,他们忽然发现,白栀做的比他们想象中要优秀的多。
君白的定位是高端消费市场,消费者出手阔绰,而这些富人里,总会有些嚣张跋扈、追求刺激的人。
白栀入职不久,就曾见到过两男一女来开房,见过每周带不同女孩开房的已婚男人,也见过退房后,乱七八糟、零星带着血迹的床单被褥。酒店能够看到人最隐秘丑恶的一面,白栀从开始的心惊已经到了如今的淡然应对。只是在面对客人任意伤害她下属的时候,依旧会挺身而出。
白栀这番举动传到邓崎耳中后,对方果真让白栀过去谈话。
经过前段时间的不和,白栀已经做好和邓崎对峙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对方只是让白栀坐下,疲惫地揉着眉心。
“白经理,你要记得,我们是服务行业,客人就是上帝,”邓崎说,“你今天这么做,又是和客人争执,又惊动了警车,难道不是在破坏酒店的名声吗?”
“我是在维护酒店的秩序和员工,”白栀说,“酒店是劳动密集型行业,大部分的利润和工作都是由一线员工来创造的。他们为酒店做出如此大的贡献,而我们却不能对他们的基本权益做出保障,这不是要寒下属的心吗?”
邓崎沉默了。
良久,他的手放在桌子上,看着白栀:“我是站在酒店的大局考虑,而你只考虑到员工的利益。”
“我也是为了酒店好,”白栀条理清晰地阐明自己观点,“员工对酒店以及管理层的认同感,会大幅度影响他们工作时的质量和愉悦度。您也说了,酒店是服务业,只有提供更好的服务,才能让顾客认同。”
邓崎被她驳的哑口无言,只是往后轻轻一躺,叹气:“你倒挺会说,留在客房部有点浪费了……后生可畏啊。”
他抬抬手:“你出去吧,这次不扣你奖金。”
白栀朝他鞠个躬,干净利索地推门出去。
不多时,警察又回来检查,白栀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是尿检结果出来了,马前和那个女孩,都嗑了违禁药品。
这可以说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幸好临走前白栀让人不要动这件客房,这些人没有查到药品,确认对方并不是在君白磕的药,而是嗑/药后又来开的房。
涉及到这个就比较严肃了,帝都对这方面一直持严打态度,不能有半点马虎。白栀和几个服务生配合做了笔录。
也不知道顾维安哪里来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白栀这边刚送走警察局的人,他那边便打来电话,语气难得严肃。
他问:“栀子,你和马前起了争执?你知道他涉毒?”
白栀迫不及待地和他分享自己的经历:“是呀是呀,马前可过分了,不仅砸伤我们店的员工,还很嚣张的不道歉。我上去和他理论,他竟然还企图拿钱羞辱我。从小到大,我第一次见有人在我面前撒钱耶,也算是开眼了。”
“你不该这么做,”顾维安沉声开口,“他有可能——”
白栀不解,打断他:“难道我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欺负我们员工吗?你刚教育我要关照下属,怎么现在又这么说?”
“就事论事,今天你太冲动了。”
白栀只觉兜头一盆冷水,把她的热情浇凉一半。
只听顾维安以不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告诉她:“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不应该——”
“我不想听你说教了,”白栀说,“本来还以为你会夸我呢。哼,我还要忙,晚上不接你回家了,你自己回去吧。再见!说话不算数的老狗子!”
不给顾维安说话的机会,她直接挂断电话。
起初白栀最喜欢的就是顾维安能够教育她,在很多事情上能够给予她指点。可后来以及现在,白栀最不喜欢的也是他这种不带感情的说教。
尤其是在一起后,白栀察觉到顾维安待她和以往答应她追求时并没有太多区别。
除却亲吻拥抱和亲密之外。
正式确定关系前,顾维安不会碰她的手。即使是为她补习辅导,他也绝不会和白栀有肢体接触。
恋爱后,顾维安会给她吻,会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坐着,坏心思地让她做题目,做错几道就要接受多少惩罚。
可这些还不够,白栀真正意识到顾维安仍把她当孩子,是大一的冬天。
那时白栀撒谎和父母说自己住宿舍,其实是去机场接风尘仆仆归国的顾维安。
冬雪漫天,白栀的驾照还没拿到手,没办法开车。而顾维安回国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去接他,只有白栀自己。
久别重逢的两人在机场拥抱,顾维安抱着她起来掂了掂,称赞:“胖了点,挺好。”
两人并肩去地铁站,顾维安脱下手套,给她戴好,一只手拉着行李,一只手拉着她。他个子高,步伐大,白栀必须加快步伐,才能跟上他。
在地铁上还好,等一出地铁口,寒冷就袭击过来,走了没多久,他的手就被北风吹的发红,白栀要分手套给他,他不肯,只是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我抗冻。”
回程的出租车上,白栀坐在车上,围着顾维安给她的围巾。顾维安闭眼,头枕着后座休息。好久不见,他的脸比视频中看到的要更好看,一想到这么好看的人是她男朋友,白栀的心情就随着微微晃动的车子而晃,也晃着溢出甜蜜的小泡泡。
顾维安四个月没回来,错过缴纳暖气费的时间,房子自然停了供暖。虽然顾维安第一时间开了空调,但温度一时半会升不上来,白栀那天怕冷又爱美,只想着让好久不见的男友看到自己漂亮的一面,选择羊绒大衣,压根抵挡不住透骨的冷,虽然不停打着寒噤,为了不让顾维安内疚,仍强撑着说自己没事。
顾维安将自己的厚外套脱给她,将她裹的严严实实,去楼下买回热粥,两人对坐着,在渐渐暖起来的房间中吃了简单的晚饭。
那晚亲密过后,顾维安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胸腹上给她取暖。白栀失水过多,又困又倦,脑袋拱在他肩膀处,抱着他睡觉,说什么都不肯松手。迷糊中,听见顾维安打电话,声音低且轻,隐隐有怒气。
他说:“青玫,栀子和你不是一类人。”
“她只是个孩子,你少打她的主意。”
其他的话,白栀听不清楚了,但有点难过。
其实顾维安和余青玫之间一直保持着距离,白栀难过的并不是这个,而是顾维安还是把她当作一个小朋友,不是他的同龄人。
白栀想要得到公平的交流,想要正视他,而非一味的仰望。
顾维安拥有的东西太多了,他的世界太大,大到她只能占据他空余时间的小小一块。
就像被养着的猫啊,狗啊,老老实实地在家中坐着,期待他偶尔的垂怜。
这样也太糟糕了啊。
挂断电话之后,顾维安很快发短信过来。
顾维安:「圣诞节快到了,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白栀:「没有」
两人都没有提方才的插曲,白栀憋着一股气,给顾维安发短信。
白栀:「明天吃不吃饺子?」
顾维安:「?」
顾维安:「圣诞节吃什么饺子?」
白栀:「没听说过那句俗语吗?圣诞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
顾维安:「俗语?」
白栀:「出自于俗气的、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的顾维安的语言」
白栀:「简称俗语」
痛痛快快地怼了顾维安之后,白栀放好手机,忙着和赵青山以及几位领班继续敲定奖惩措施。等她归家时,天色已经晚下来,她上了自己的粉色小车,犹豫两秒钟。
算了,不接顾维安了。
哼,谁让他对自己说教!
白栀的车技一直不错,自从拿到驾照到现在,她一次也没有被扣过分,后来也处于兴趣参加了赛车俱乐部。若不是父母严令阻拦,她甚至还想去报名参加赛车比赛。
但她规规矩矩遵守交通规则,并不意味着别人也会遵守。
在车流量稀少的道路上,白栀意识到有辆黑车始终在跟着她。敏锐的直觉让她冷静两秒,思考如何甩掉这个车,谁知后面的车忽然疯了一样的加速,不要命般,直直地撞上白栀的车子——
多亏车子的安全性能高,白栀的车子被撞的往前滑行了十几米才停下来。安全气囊弹出,她被撞的额头痛了一下,好在没有昏过去。
白栀没有贸然下车,她忍着额头的疼痛,一边迅速报警,一边拔出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
果不其然,很快,隔着车窗的雾气,她看到外面有两个人在用力砸她的车窗。不过几下,车窗便露出了碎裂的纹路,白栀从包里取出瑞士军刀,离玻璃窗稍稍远了一些,在对方伸手过来企图强行开车门的时候,狠狠地用力插了下去。
“嗷!!!!”
只听一声悲痛的哀嚎,那男人迅速抽回受伤的手,紧接着,一张陌生而粗俗的脸出现在车窗空处,白栀一手握着沾血的军刀,另一只手果断地朝对方脸上喷防狼喷雾——
惨叫连连。
这种刺激性的气体显然激怒了对方,只是眼睛的灼痛让对方没法看清白栀的位置。只能发泄地踢着车门,白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和对方对峙。
只要他们敢接近,她就朝他们喷防狼喷雾。
只是防狼喷雾只有一瓶,喷完后该怎么办?白栀有些茫然,只是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刚那个男人有点眼熟,她好像见过……似乎是顾曦月那里……难道和下午的马前有关系?
疯狂的砸车和咒骂声在一瞬间停止,白栀只听到男人惨痛的呼声,她不敢下车,手里捏着快喷完的防狼喷雾。
终于,她听见沉稳有力且急促的脚步声,车门被拉开,白栀左手拿着喷雾,另一只手捏着刀,尖叫一声就朝对方刺去——
喷雾没了,什么都喷不出来。
刀也没刺中。
男人轻而易举地捏住她的手腕,手腕一酸,沾着血的瑞士军刀当啷一声落地。
白栀听见男人叫她的声音:“栀子。”
白栀抿着唇,手指颤抖,终于看清打开车门进来的男人。
熟悉的好看眼睛,眉毛紧皱。
顾维安。
白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防狼喷雾的空瓶从她手中滑落。
顾维安朝白栀伸出手,或许是怕她害怕,松开了手,只是做了一个希望她过来的手势。
“没事了,”顾维安说,“别害怕。”
白栀再也坚持不住,紧绷的神经在此刻终于得到放松,她下意识地靠近他,声音发颤:“维安哥。 ”
顾维安按住她背部的手一僵。
这个称呼,他已经有四年没有听过了。
第22章 箫 圣诞节快乐
在警察来之前; 顾维安将白栀从车中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
安全气囊这次shi起到极大的作用,这辆由白栀父亲赠予的粉粉车虽然有着少女的外表,却具有着极强的防护能力。
父亲在为女儿挑选东西的时候; 首先考虑到的,就是女儿的安全。
除却额头和一些擦伤外; 白栀并没有遭受过多的伤害。
“没事了,”顾维安安慰她,“你安全了。”
白栀问:“那两个人呢?”
她神经紧绷,这种状态下; 完全没有办法放松。虽然瑞士军刀已经离了手; 但那种刺入的触感还在。
白栀甚至感觉如今还能够闻到那股血腥味。
余光中瞥见地上有两个人影,还未细看; 顾维安便伸手挡住她的眼睛:“别看了,脏眼睛。”
白栀沉默了。
良久,她低声问:“他们还活着吗?”
“死不了,”顾维安说,“他们还要去监狱里好好体验一下。”
好好两个字,他咬的音重,沉着脸。
顾维安的车子就停在后面; 如今白栀腿软,走路也慢。
冬夜风冷霜雪大; 顾维安看她鼻尖、耳朵和脸颊都被风吹的通红; 便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过去。
夏雅之严谨地守在车门旁; 立刻打开车门。
顾维安把白栀放在后排,关好车门前,叮嘱她:“我还有些事要做; 你先在车里等我。”
白栀惊魂未定:“你去做什么?”
顾维安没有回答,径直过去了。
倒是夏雅之笑眯眯地做出解答:“验伤。”
白栀:“什么伤?”
她很快反应过来,问:“那两个人确定还活着吗?”
白栀才不会滥好心地去担忧两个企图伤害他的人死活,她在意的是顾维安会不会因此被追究责任。
夏雅之扶扶眼镜,笑的天真无邪:“没事,也就是断上五六根肋骨、断个鼻梁歪个下巴而已。”
话音未落,白栀敏锐地听见有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以及男人痛苦的闷哼声。
她看不见,扒着车窗。
而夏雅之回头看了眼,微笑着补充:“现在应该是断七八根肋骨,断鼻梁歪下巴和一条腿了。”
白栀:“……”
谈话间,她看见顾维安信步走来,脱掉外套,摘下手套,一并交给夏雅之。
他想打开车门,手都放上了,犹豫一下,又收回,隔着只开了一条缝的玻璃告诉白栀:“关好车窗,免得着凉。”
白栀只瞧见,夏雅之抱着的黑色外套上,有几处明显的深色痕迹。
像是血。
毕竟是帝都,警察来的很快。白栀还有些惊魂未定,顾维安陪同她一起做的笔录。
警察看到顾维安裤子上的血,颇为震惊:“你这……”
“抱歉,”顾维安的手搭在白栀肩膀上,从容不迫地应对,“我来时看到这群暴徒在砸我太太的车窗,有些失控。”
警察了然:“我明白。”
生平第一次持刀伤人,白栀不放心,追问:“我拿刀插了他们的手——”
“对方先撞了你的车,继而砸你的车和车窗,期间也试图打开车门,对你造成伤害,”警察安慰她,“你的行为并没有伤害到他们的性命,是为了保护自己,属于正当防卫。”
说到这里,警察转身看顾维安,正色:“只是,顾先生,您下手有些重了。”
顾维安淡声说:“根据我国《刑法》第二十条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需要负刑事责任。①”
警察埋头写,忽而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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