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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抱紧-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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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再等等吧。”周明温安慰她:“买卖房产都是再三思量,谨慎得不能再谨慎的事情,急不得。”
  周知意点头,“那伙人最近没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周明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们说到底也就是想拿到钱,真的把人逼上绝路一了百了,就一分钱也拿不到了。”
  这话说得随意,却不能细想。
  周知意脸色一沉:“你别乱说。”
  “好好,”周明温也笑:“不说了。”
  徐碧君脱离危险之后,周明温好像也一天天地打起精神来了,不再像之前那么颓,走路都不抬头,周知意看着他这样,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到底还是宽慰了些。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再有错,她再怪他再怨他,也不想看他过得没有人样,她也会心疼。
  周知意一直以为周明温的逐渐振作是因为他下定了决心要卖房还债,重头开始,直到隔日晚上,她在楼梯间里撞破他和陈宴的谈话。
  那晚本来是她和陈宴留下陪夜。她睡了一觉,醒来不见陈宴的身影,便起身去楼梯间找他,她知道他惯常会在那个位置抽烟。
  可沿着楼梯向下走了半层,还没等她看见陈宴的身影,倒先看到了周明温。
  她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再向下走了一级,看到站在墙边的陈宴。周明温在向陈宴递过什么东西。
  周知意屏住呼吸,借着楼梯的遮挡,向后躲了躲。
  这个位置是个视线盲区,刚好能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影,又不会轻易被他们发现。
  周知意努力瞪大了眼睛,也只能判断出周明温拿在手里的是一张纸,她耐心等着,听到周明温的声音。
  声音很低,却足以听清。
  他说:“这张欠条,希望你一定收下,不然叔叔心里过意不去。”
  周知意脑子一懵,有些反应不及。
  什么欠条?他又欠了什么钱?
  “原以为闹成这个样子那伙人至少能消停几天,没想到他们竟然把恐吓快递寄到了医院,幸好没让你奶奶和依依看到,不然她们肯定要吓哭了……”
  恐吓快递?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那天也是吓坏了,实在没办法才跟你打的电话。”周明温的语气有些难为情,又带着点讨好:“那帮混蛋说的对,我真是找了个好女婿,眼皮不眨一下就拿出那么多钱,就是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周知意像在蒸拿房里闷了几个小时,又被人迎头泼下一盆冰水,胸口憋闷,手脚发凉,浑身的血液齐齐往头上涌。
  她木然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声一片,只剩下周明温那难为情的低声讨好的语气。那个场面猛烈又持久地冲击着她,以至于她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只剩眼睛还机械地看着。
  看到陈宴的推辞,看到周明温的讪笑,看到陈宴欲盖弥彰的同情,看到周明温佝偻下去的肩膀,看到他给陈宴鞠躬被陈宴拦下,看到陈宴把那张欠条撕碎,碎片丢进旁边的垃圾箱里……
  她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四肢百骸每一处都泛着尖锐的疼,好像她那身虚张声势、苟延残喘的骄傲全部被人敲碎了。
  周明温佝偻下去的背影就是那把坚硬的铁锤……


第70章 70
  周知意以为陈宴会将他周明温还高利贷的事情告诉她。
  可是没有。
  她等了好几天; 都没有人向她提起这件事情。
  她假装一无所知,向周明温问起那天看房的后续,周明温晃了下神; 说还在商量; 之后便三言两语把这件事情给含糊了过去。
  周知意明白; 他们是故意瞒着自己,怕她生气; 也为了她那可怜的、一无用处的自尊心。
  可他们越是这样小心翼翼; 越是让她觉得憋闷不已。她一边难堪不忿,一边自我厌弃; 埋怨自己没用,又痛恨自己矫情。
  他们小心翼翼,不想让她承受一点负担; 可她却觉得自己像在驮着棉花过河; 越走越沉重不堪。
  那种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无力。
  周六上午,丁以南风风火火地跑来了医院。
  他在配音吧里发布的卖房信息得到了回应,当地有个资深的配音老师有意买一套院子改装成工作室。
  悄无声息蔫了好几天的周知意像是被及时浇灌了一壶水,又不知不觉中抖擞了起来。
  “他想什么时候看房?今天可以吗?我随时都有时间。”
  “我帮你问问。”丁以南说:“不过你也先别太激动; 买房这个事情很看重缘分的。”
  这些周知意当然明白; 她在情绪的暗室里横冲直撞了太久,这个消息是从紧闭的天窗里渗出的唯一一束光。
  可惜丁以南是个大嘴巴,做惯了陈宴的“情报员”; 条件反射地就把这件事情同时告诉了陈宴。
  到了约定的看房时间; 周知意刚刚溜下楼; 就看到等在楼下的陈宴。
  “我陪你去。”他语气不容置喙。
  看房的结果并不如周知意预想中的顺利。
  院子的构造和买家想象中出入太大,他想要做改造的地方偏偏又是不能动的承重墙,他遗憾地啧啧两声; 给周知意留下一句不用想就知道不会再有下文的“有机会再联系”,匆匆地走了。
  于是周知意心里那点刚扑腾上来的小火花又灭了。
  ******
  周明成夫妻工作都很忙,能请到的假期有限,假期用完只能先回宁弋,留下儿子周祁在这照顾。
  这晚周明成夫妻俩来医院和徐碧君告别,临走前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
  雨越下越大,医院外不好打车,于是陈宴便开车送他们去了机场。
  把人送到后,他顺便回家洗个澡换套衣服。
  他动作快,又开了车,本该用不了太久,可周知意等到快十一点,都没见他回来,打他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他离开之前说过晚上会回来,应该就不会随便改变主意,即使临时改变主意不过来了,也总该跟她交代一声。
  她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跟周明温打了个招呼后便打车回了家。
  周知意从前门过,家里大门紧锁着,里面黑漆漆的,悄无声息。
  她开门进去,顺手打开院里的灯,心存疑惑地往后院走。
  后院也没开灯,同样的漆黑一片,静悄悄的实在不像有人在的样子,风一吹,只剩秋千在空荡荡地晃。
  难道是去花店了?
  周知意脚步迟疑着往里走,忽然听到从房间深处传出的一点似有若无的动静,她一怔,低声叫:“陈宴?”
  约莫过了三秒,陈宴的声音从浴室方向传来,“等会,我换衣服。”
  浴室是在房间的最深处,窗户朝向外面的巷子,从院子里是完全看不到灯光的。
  周知意紧揪着心悄悄放下来。
  很快,客厅的灯光亮起,继而卧室里的灯光也亮了,周知意百无聊赖地荡了会秋千,扭着脖子朝问卧室里的人:“可以进来了吗?”
  回应她的是骤然熄灭的灯光,然后陈宴从房间走了出来。
  “走吧,回医院。”他站在一团模糊不清的光线里。
  周知意起身,朝他看过去:“你怎么这么慢,给你打电话也没接。”
  “去了趟花店,没看手机。”陈宴走过来,顺势揽住她的肩,以一种绝对的身高优势控得她不得随意动弹。
  她扭头看他:“大晚上的戴什么帽子,你吹头发了吗?”
  说着,就想抬手去掀他帽子,却被他早有准备的手给按住。
  她鼓了鼓嘴巴,没说话。
  两人上了车,周知意关上车门,第一时间去摘陈宴的帽子。她蓄谋已久,动作突然又利落,差一点就成功了——
  差的那一点,是陈宴条件反射的制止。
  帽子只被拽开了一半就迅速地重归原位,但周知意还是看到了他额角的那块擦伤。
  “你受伤了。”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嗯。”陈宴语气波澜不惊,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花店楼梯太黑,不小心撞到了。”
  周知意一言不发地审视着他。
  他今晚的一切都透漏着反常。失联;没有缘由地突然去那个他完全没放在心上、很久没去过的花店;大半夜洗完澡戴鸭舌帽;穿polo衬衫,每一颗纽扣都扣得严严实实;以及他手指骨节上的擦伤。
  花店的楼梯也撞到了手么?
  陈宴似乎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他神色如常地发动了车子。
  周知意默默盯了他许久,忽然说:“陈宴,我改了高考志愿。”
  “别闹。”陈宴说。
  “我说真的。”周知意抿了抿唇:“我在填报截止前一天改的。”
  路上车很少,陈宴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动了下,“改了哪里?”
  “海市。”
  周知意笑了笑:“我妈妈一直想让我去海市,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其实去那也行,你家本来就在那,那么大的家业不回去继承也太可惜了,总不能一辈子当个花店老板吧,以后万一养不起我了怎么办?再或者,万一我以后见过了世面,看不上你这个小老板了呢……”
  “你是认真的?”陈宴没耐心听她鬼扯。
  周知意被他打断,“骗你做什么?”
  陈宴:“报了哪所学校?”
  “农大,我那个分数,别的学校也报不了。”
  以她的分数报海市农大简直就是浪费。
  “周知意!”陈宴闭了下眼睛:“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说到底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有权利不告诉你吧?”周知意眉尾微抬:“就像你明明遇到了事情也没打算告诉我。”
  “……”
  车速骤减,陈宴唇角抿得笔直,黑沉的眼睛看过来。
  人把情绪压抑得太久,总会在某个时刻井喷似的爆发出来,更何况周知意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对向驶来的车没公德心地亮起了远光灯,灯光闪了她的眼,她心底的躁意终于压制不住。
  她猛然凑过去,拉着他的领口使劲向下一拽。
  “周知意!”伴随着陈宴的一声冷斥,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你任性也要有个限度,这是在马路上。”
  “对,是我任性。”周知意气急了:“我男朋友受伤了都不愿意告诉我,因为他觉得我太幼稚,太任性,觉得我是个除了冲动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废物。”
  陈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我没那么想。”
  “可你是那么做的。”
  周知意解开他领口的两颗扣子,紧拽着向下拉,果然看到下面藏着的一道斜长伤痕,泛着淤青。
  “这也是楼梯撞出来的吗?陈宴,你还打算骗我多久?我不是随便一个借口就能打发过去的小孩儿,你说什么就会信什么!”周知意紧紧地盯着他,双眼泛红。
  陈宴的确骗了她。他今天确实遇到了点意料之外的麻烦。
  送完周明成夫妇回到尚武巷,他遭到了一帮人偷袭。
  领头的是那天来催债的光头。陈宴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狠揍了光头,让他在小弟面前丢了面子,他咽不下这口气,拿到钱后便想找机会报复,把这口闷气吐出来。
  他在尚武巷连续转了两三晚,终于在今天等到了人。
  他们埋伏在暗处,人多,手又阴,陈宴的确吃了点亏,但好在他反应快,也没让对方太好过。
  可毕竟寡不敌众,他身上难免挂了彩。
  回家冲了个澡,他正要给周知意回电话,告诉她今晚临时有事不回医院了,没想到这小孩已经找了过来。
  不分年龄,有时候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准。
  车里,陈宴看着周知意气恼泛红的眼睛,心口一寸一寸酸软。
  他抬手蹭了蹭她的眼尾,被她恼怒地拂开。
  手指落了个空,他疲惫垂眼:“别担心,都已经解决了。”
  “……”
  轻描淡写的一句“别担心”就可以把她这一整晚的提心吊胆消除掉吗?
  一句“解决了”就能抵消她的心疼吗?
  周知意太阳穴突突地跳,嗓子像是冒着火。
  “解决了,所以你就不打算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吗?陈宴,我讨厌你这样,我讨厌你把我当成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讨厌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特别无能,特别窝囊,我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很多事情我都可以抗得起的,你们都瞧不起我!”
  视线被水光遮挡,把面前男人的轮廓晕成模糊的影子,周知意仰头把眼泪逼回去,狠狠吸了下鼻子,解开了安全带。
  “对了,改志愿的事情我是骗你的。”她打开车门,冲他笑了笑:“被骗的感觉怎么样?”
  陈宴面沉如水,倾身过来抓她的手腕,被她躲开,她利落下车。
  他随即解开安全带,“周知意,别闹!”
  周知意甩上了车门。
  喉结重重地滚了下,陈宴冷脸追出去,“你去哪?”
  深夜的南城,路上行人寥寥,路边几处商店的灯牌零星亮着。
  小姑娘抹了把眼睛,脊背挺得笔直,头也不回。
  “药店!”
  “……”
  ******
  “回花店的时候碰上几个喝醉的混混,打了一架。”
  涂药的时候,陈宴突然说。
  周知意捏着棉签的手指轻轻一顿,“嗯”了声,继续帮他涂药。
  “以后碰到醉鬼绕开走,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沉默几秒,她说。
  陈宴:“好。”
  陈宴最终没有告诉周知意今晚的实情。他了解周知意,她知道实情后一定会难过自责,会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
  他不想让她有这样的想法。
  周知意也没再拆穿。
  就像她也不打算告诉陈宴她和季芷之间的谈话、不打算告诉陈宴她知道他已经替她家还清了高利贷。
  陈宴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拖到胸前。
  她轻闭了闭眼睛,仰头去亲他的喉结。
  他身上满是荷尔蒙的气息,他们在深夜的车里亲吻对方。
  辗转撕咬,极尽亲密的距离。
  彼此藏着自以为为对方考虑,而不想让对方知道的秘密。
  ……
  季芷的电话打来时是在次日上午。
  第一通周知意没接,第二通,她挂断,第三通,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屏幕,来电显示背景下,手机上进了条微信。
  季芷:【知意,我想和你聊一聊。】
  周知意随手划下拒绝接听。
  季芷:【关于你哥的意外。】


第71章 71
  陈宴推门进来; 看到靠在床头的人,面色冷沉如山雨欲来。
  他找了大半天,找遍了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地方; 急火攻心甚至差点去砸了那家催债公司; 没想到最后竟然会在自己的房间里找到周知意。
  日暮西垂; 夕阳像是裹了蜜糖,水样地铺在玻璃上。
  周知意支腿靠在他床边; 手肘搭在床头柜角上; 指尖夹着一支烟,烟头一点猩红。
  旁边是他抽剩了的、随手扔在那的半盒烟和一支银色的打火机。
  周知意没抬眼; 对他推门的动静充耳不闻,她漫不经心地把烟凑到嘴边,吸上一口; 微蹙着眉心吐出一口烟圈。
  “周知意。”陈宴后背汗迹未干; 从齿间挤出这三个字,难掩愠怒。
  周知意慢条斯理地又抽一口,这才缓缓抬起眼来。
  白色烟雾蒙住半边脸,她静静地看着他; 目光幽深而安静; 像暗藏风浪的海平面。
  “你来了?”她笑了笑。
  “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微信?”陈宴大步走到她面前,遮下一片阴影。
  “你现在长本事了,还学会偷偷抽烟了。”
  他气极反笑; 抬手去夺她指尖的烟; 周知意下意识去挡; 抢夺之间手腕向后一转,烟头就摁进了陈宴的掌心。
  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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