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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抱紧-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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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周知意对此并不知情,因为她十次到店里去,陈宴大概八次都是在的。
整个十月都过得无比平静,然而在接近月底的时候,平静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丝涟漪。
蔚长林和一个女人私奔了。
原来之前他得罪的,因为怕被报复搬去工厂宿舍躲避着的,是那女人的老公。
姜兰和蔚思回到家,看到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家里没有丢东西,只是少了蔚长林的许多衣物,还有钱和证件。
听闻这件事时,周知意一时间不知道该替蔚思庆幸还是难过。
庆幸的是,蔚思和姜兰终于不用忍气吞声,在蔚长林的拳头之下讨生活了。
可是,蔚长林走了,家里最主要的经济来源消失了,她们能支撑起花销繁多的生活吗?
蔚思所期待的成长和自由好像提前来临了。
可与此同时,到来的还有茫然和无措。
周知意拿出自己兼职攒下的“小金库”,偷偷塞进了蔚思的书包里,第二天,那些钱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她的书包里来。
周知意不甘心,想了一整个晚自习,撕下一张白纸,写了个欠条,落款处借钱人那里空着,留给蔚思签名,再次把钱卷着偷偷放进蔚思的书包里。
她竭尽所能地想保护蔚思的自尊。
次日再见面时,蔚思当面把钱还给了她,“不用担心我,我妈现在有工作了,虽然挣得不多,也够我们两个生活了,我节假日的时候再打点散工,慢慢地就能把下学期的学费凑齐了。等上了大学,可以申请助学金,到时候万一实在不够,你再借钱给我好不好?”
周知意只得点头。
虽然她很想帮助蔚思,可换位思考,如果她是蔚思,在没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她也不会接受这份有负担的好意。
朋友就是朋友,一方倾斜太多,关系就会失衡。
不对等的友情,是有负担的。
周知意想了想,说:“以后你需要钱的时候,一定要和我说,等放了寒假,我陪你一起去兼职打工。”
“我也陪你们。”丁以南这个偷听墙角的二货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放心吧一姐,放心吧思思,有我小南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们挨饿。”
“……”
这话实在太中二了,周知意尴尬到头顶冒烟,脚趾抠地。
可看着丁以南真诚无比的、肉嘟嘟的胖脸,她又忍不住想笑,“小南?”她肩膀抽动着,头向一边瞥,手往反方向一指:“在我把隔夜饭吐出来之前,请你圆润地离开。”
丁以南:“……”
—
十月底,结算第一笔工资时,姜兰发现自己的卡里多出三千块钱。
她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确定没有看错,才悄悄去找陈宴,问他是不是给自己算错了工资。
“没有算错。”陈宴公事公办地说:“其中一千五百块钱是你兼职做饭的工资,剩下的钱是下个月买菜的花销。”
姜兰诚惶诚恐:“就随手做一顿饭不用给我钱的,我能有这份工作都是你可怜我。”
陈宴扶住她因为想要鞠躬而低下的肩头,语气平静:“没有什么可怜不可怜,您以后也别再这样说。”
“阿姨,付出劳动,得到报酬,是理所当然的事,您不用觉得亏欠任何人。”
姜兰唯唯诺诺地生活了大半辈子,被蔚长林像狗一样在脚下踩了大半辈子,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对自己说。
她抿着嘴唇,极力忍耐着,一低头,落下两滴清泪。
陈宴假装没看见,转身离开。
—
天气一天天转凉,很快进入到十一月份。
周五晚上,周知意熬夜整理完错题,把锁在抽屉里的素描本拿了出来。
她打开MP3,插上耳机,捏着铅笔描摹陈宴的侧脸。
正想放首音乐来听,外面猛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
徐碧君的惊呼声随即传入耳膜。
“奶奶!”周知意神色一凛,拽下耳机,飞身就往外冲。
她撞开卫生间的门,徐碧君正面色苍白地躺在地板上呻/吟。
她头发凌乱,布满皱纹的眉头紧蹙在一起。
周知意头皮发麻,一瞬间有些慌神,“奶奶,您怎么样?摔到哪里了?”
周知意跪在她旁边,紧张地盯着她的脸,不敢轻易动她。
“不知道,浑身都疼。”徐碧君半闭着眼睛。
“奶奶,您别怕,我这就送您去医院。”周知意想奔回房间打“120”急救,看到徐碧君越来越痛苦的脸色,忽而有些害怕,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浮现出之前听来的,老年人摔不得的说法,不敢轻易离开她。
几秒的踌躇之间,眼前的光线忽而一黯,陈宴已经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
他黑眸低垂,沉着地观察着徐碧君的状态,快速拨了“120”急救电话。
“奶奶,您是怎么摔倒的?”陈宴打量着她的神色,低声问。
“地板上有水,不小心滑倒的,阿宴,奶奶没事。”
徐碧君的神志很清醒,基本能排除脑梗的可能性。
陈宴眉心稍稍松开,又问:“您感觉一下,哪里比较痛?”
“胳膊。”时间过去了几分钟,徐碧君感觉好了一些,顺势想要活动身体,被陈宴制止:“先别动,万一骨折,乱动可能会导致错位,您再坚持一会,医生很快就会过来。”
……
直到徐碧君被抬上担架,周知意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快速冲回房间找出徐碧君的证件和医疗本,拿上手机和钱包,面无表情地跟了过去。
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把徐碧君抬上救护车,周知意神色凛然地站在旁边,看上去镇定而平静。
甚至都没忘记回身锁上大门。
只是锁门的时候,手指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忽而一只修长的大手从身侧伸过来,拿走她捏在指间的证件,另一只手就落在了她的头顶,拍了拍。
他指尖微凉,身上有凛冽的冷香,并不温柔,像胡撸小狗似的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沉声道。
“别怕。”
第29章 29
徐碧君滑倒时下意识抓了把洗手池; 落地前又被小马扎撑了一下,伤势不算重,只是右边胳膊骨裂; 脚踝擦伤; 没再伤到别的部位。
不幸中的万幸; 周知意坐在救护车上时满脑子回荡的都是以前从徐碧君嘴里听来的“老年人不能摔、一摔就活不长啦、老人骨头脆、脑溢血、中风、后遗症”诸如此类乱七八糟的话,零散的、没有关联的、乱七八糟地往脑子蹦。
以至于她脑子乱成一片; 没头没脑地瞎想了一堆; 这会做完检查听到医生的定论才如劫后余生般舒了口气。
医生给徐碧君的右臂打了石膏固定,帮她处理了脚踝处的轻微擦伤; 考虑到徐碧君年纪大了又有高血压,为了避免意外,医生建议她住院观察。
“家属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周知意回过神来; “好。”她蹲在徐碧君面前; 轻声安抚她:“奶奶,您在这等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起身回头,发现陈宴已经拿着单据转身向外走了; 她快步追到门外; 陈宴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去陪奶奶。”
走廊里人来人往,灯影憧憧,他的表情沉静而冷肃; 额前的碎发不经意间落到眉梢; 在充斥着消毒水的环境里; 无端给她一种安心的力量。
尽管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办完住院,将徐碧君安顿在病床上,周知意打算回家帮徐碧君收拾一些衣物过来。
怕徐碧君一个人待在医院里不安心; 直等她睡着了,周知意才起身,轻轻叫了声陈宴,“我要回家收拾点东西,你要一起回去吗?”
陈宴想了下,起身和她一起向外走。
他轻关上病房门,垂眸看向周知意:“都需要些什么?”
“嗯?”周知意有些发懵。
她的本意只是想让陈宴顺便一起回去休息,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有她陪奶奶在医院就好,犯不着把他也搭在医院一夜。
“我回去拿。”陈宴注意到她的眼尾有些泛红,不知是揉的还是困的,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算了,走吧。”
救护车上只能坐一名家属,陈宴是开车跟过来的。两人走出医院大厅,陈宴让她在门口等会,自己去取车。
夜里有急诊,救护车从远处疾驰而来,须臾,身后有几个医护人员奔涌而出,救护车停下,他们即刻奔跑到车后,从车里把担架抬下来。
周知意往旁边侧身让路,耳边的忙乱声刚过去,又一辆救护车开来,大概是哪个路段发生了连环车祸,周围医护人员行色匆匆,嘈杂一片。
周知意想绕开人群往前走,刚迈出几步,被一个奔跑过来的年轻人撞了下,踉跄几步错身到救护车后,又一副担架从车上被抬下来,担架上、盖在病人身上的布、还有病人露在外面的衣摆和脚,目之所及一片鲜血淋漓。
周围有人发出小小的惊呼声,耳边有人在低语,说是高速公路上发生车祸,有辆轿车被两辆卡车前后相撞,几乎都挤扁了,司机血肉模糊,估计凶多吉少。
周知意脑子里嗡嗡一片响,嗓子又干又疼,她没发现自己正紧咬着嘴唇,走路的姿势变得僵硬而机械。
担架从她面前经过,鼻端嗅到鲜血的腥甜,她下意识垂眸。
熟悉的冷香忽而将她包裹,带着冷杉的后调,陈宴忽而从背后揽住她的肩,右手绕上来,遮住了她的眼。
“别看。”
他声调冷凝,像是从无底的冰窖里发出来。
他的掌心很凉,触到她的睫毛上。
周知意转过身,看到他的手指有轻微的颤抖。
“走吧。”陈宴没有看她,拽过她的手腕,大步走到车前。
周知意上车,系上安全带,牧马人快速向外驶去。
远离了医院,主干道上的车辆少了许多,陈宴降下一半车窗,带着凉气的晚风呼呼地往脸上吹,吹散了周知意脑海里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头脑清明了些,困劲慢慢爬了上来。
吹着风,渐渐阖上了眼睛。
须臾之间,半梦半醒的混沌里,耳边猎猎的风声似乎飘远了,凉气一点点飘散……
******
周知意再次有知觉时,是她撞到了一个柔软下带着坚硬的“东西”。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陈宴近在咫尺的胸膛,近得仿佛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再往上,是他挺直的鼻梁和鸦羽般整片垂下来的睫毛。
两人目光对上,他的眼眸黑沉,深不见底,像是在她身上,又像不在她身上,她这才注意到陈宴此时倾身过来的动作像是在环抱着她。
迟钝的神经末梢慢半拍地接连在一起,像通了电似的,惹得她心头一跳,她顺着他的手臂侧目,看到他贴在窗边的掌心——此刻正被她的脑袋压着。
看来是她睡着了差点歪头撞到脑袋。
陈宴收回了手,垂眼去解安全带,周知意揉着压过他掌心的半边侧脸,皮肤上还停留着轻微的痒意,“几点了?”她声音有些哑,比平常软了许多:“我睡着多久了。”
“没多久。”陈宴推开车门,回头看了她一眼,周知意睡意消散,看了眼手机,竟然已经快两点了,她究竟睡了多久?
她想起正事,匆忙下车。
帮徐碧君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住院所需的基本的生活用品,找了个旅行包装起来,周知意拎起包,转身对陈宴说:“今晚谢谢你了,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陈宴斜倚着门框,眉尾稍稍向下敛:“你呢?”
“我去医院陪奶奶。”周知意理所当然道。
陈宴薄唇淡抿,垂眼看着她,极低地笑了声,“这么晚了,你还打得到车吗?”
“应该……可以吧。”
陈宴睫毛轻垂,遮住眸底晦暗不明的情绪,声色冷沉,语气不太好:“你究竟懂不懂保护……”
“算了。”舌尖轻抵了下腮帮子,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他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东西给我,你去睡觉。”
“真的不用。”周知意执拗地捏着包带,“我一个人可以的,你……不用担心。”
“不想让人担心就听话。”陈宴脸色冷下来,像是没耐心再和她纠缠:“我去医院,你回房睡觉,明早来换我。”
陈宴一手拎着包,一手控着她的肩膀,大概是怕她犯倔,他的力道有些大,捏得她的骨头微微发疼。
陈宴几乎是将她推到了房间里。房间门大敞开,目之所及是她的书桌,台灯还亮着,台灯下摊开的,是她的素描本,台灯旁边的玻璃花瓶里是那朵风干的白玫瑰。
周知意快速走到书桌前,盖上素描本,转身倚着桌子看他。
“门窗关好,如果害怕就开一盏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陈宴立在门框下,看着她。
他今晚穿了一身黑色衣服,长身玉立,冷肃淡漠,发顶几乎要顶住门框,遮下一片阴影。
一如初见,他还是冷漠倨傲,不同的是,周知意再也感觉不到冷。
不可思议的是,她好像,被一座冰山暖化了。
“陈宴。”周知意稍稍站直了身体,右手抵着桌沿,摩挲着素描本的一角,“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
“你这小孩——”陈宴稍怔,下颌线拉出利削的线条,他轻扯唇角,带着三分散漫笑意:“——能不能别那么逞强?”
他黑眸沉沉,锐利如刀,周知意觉得自己仿佛被他看穿了。
“我没逞强,”她眨了眨眼睛,几分试探,几分执拗:“你再这样,我会习惯的。”
“习惯了又怎样?”陈宴右手插/进兜里,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周知意用力抠着素描本,眼睫轻垂:“习惯了——”她又抬眼,与他对视:“——会离不开的。”
习惯了你的好,会慢慢依赖。
如果以后你不在了该怎么办?
不如开始就不要对我太好。
“那就不离开。”
陈宴没片刻犹豫,沉静凝视着她:“别较真,别逞强,会哭的孩子——”
“——才有糖吃。”
他右手从兜里拿出来,朝她一扬,丢过去一颗薄荷糖,转身走了出去,“锁好门。”
周知意垂眼看着躺在掌心里的糖,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睛。
撕开包装把玻璃般透明的糖粒放在嘴巴里,清凉微甜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凛冽的凉意,丝丝的清甜。
像陈宴的味道。
是初恋的味道。
******
周知意定了个闹钟,早上六点钟就爬了起来,赶去医院。
早上降了温,她去陈宴房间帮他拿了件厚一点的外套,阖上房门时,瞥见挂在衣架上的黑色棒球帽,她顿了下,跑回房间找出陈宴送她的同款帽子,戴在头上。
周知意在医院外面的早餐店买了热腾腾的早餐,拎着一路小跑到病房,推开门,看到陈宴正俯身拿着热毛巾帮徐碧君擦脸。
刚刚立冬,气温骤降,天光昏昏沉沉,病房里还亮着灯,暖黄晕开,温暖又温柔。
陈宴的侧脸笼在光线里,冲淡了他身上的冷厉,毛巾冒出淡淡的白雾,他依然表情寡淡,但动作很轻。
周知意放下早餐,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说:“我来吧。”
陈宴侧目看向她,眸底掩着一点疲色,冷白的皮肤遮不住眼底两片淡淡的青。
像被根无形的针戳了一下,周知意心里一紧,有点心疼:“我买了早餐,你吃完回去休息吧。”
陈宴颔首,拿了烟盒出门。
“奶奶,您感觉好点了吗?”周知意给徐碧君喂粥。
“没事儿,奶奶早就不疼了。”徐碧君安慰着她,又连连叹气:“昨天幸亏有阿宴,又是打电话叫救护车,又是跑前跑后地帮忙,一夜没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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