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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别太得意-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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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南山镇的时候多好啊。
  你住在楼上,我住在楼下。我总缠着你,你也不嫌我烦。一楼的顾爷爷、二楼的大爷大妈、五楼的老奶奶,他们都知道我们在一起。
  可是这些话都没能说出口。
  他在一片晦涩中突然俯身,虎口卡在她下颌处。他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摩…挲她的下颌。
  食指忽然用力,将她抬高。
  “沈倪,你想说的那些,敢跟你姐姐讲吗。”
  “……”
  “你姐姐要是知道,我们在那里的
  一切,知道我们牵手,拥抱,接吻。你说她会介意吗。”
  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沈倪眼底闪过惊恐,她不敢说话。下颌重重被人掐了一下,他垂下眼,松手:“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知什么时候,大橘出现在墙角。
  它弓身蹲着,眼珠子黑黢黢一直盯着她。
  沈倪伸手要叫大橘,它先一步起身往楼上跑。到转弯角时,大橘扭过头,眯了下眼。它的表情似乎在说同它主人一样的话。
  402门口,除了江以明又多出一道身影。
  沈清靠在门框上,温柔又残忍地看着她,“小倪,我对你也很失望。”
  沈倪猛得惊醒,坐起身。
  天没亮,四周黑黢黢的,好像身处梦中漆黑的楼道。
  她赶紧伸手去摸床头灯。暖橘色光芒忽得被点亮,像一簇萤火,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沈倪长舒口气,这才觉得从梦里回到现实。
  她摸了下脸颊,指尖是湿的。
  这两天总是如此。
  再也睡不着了。沈倪蜷起腿,双手环膝,把脸埋了进去。
  ***
  从这场流感结束起,天气正式凉了下来。
  北方的天一凉,气温直接逼近零度。再刮一刮寒流,气温线跌入谷底。略过秋季,进入全员冷冻期。
  天凉之后,沈倪一步也不愿意出门。
  平时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卧室和小书房。用流月的话说就是拖稿大王真的变了,左右开弓画两部还能攒出新一刊手稿。
  她在家老不出去,偶尔也帮帮季容的忙。
  季容正在提前筹备圣诞晚宴。
  恰逢沈应铭和季容结婚二十四周年,二十四这个数字于他们来说具有特别意义。于是今年肉眼可见会办得更热闹。
  沈倪帮季容核对邀请函的时候,不可避免看到了邀请江诚阖家的卡片。这段日子,她再也没能从沈清那里听到任何关于江以明的消息。
  她不知道是沈清知道了什么不再同她分享,还是他们之间压根就没进展。
  盯着这张邀请函,目光似乎穿透小小一张纸片,看到了私底下两人相处得宜的景象。
  “妈,这家人家……最近和我们家来往变多了么。”无意识问出后,沈倪才反应过来。
  季容扭头看了一眼邀请函,说:“是吧。今年总叫着你爸一起吃饭呢。我们也得回请的。”
  “……那姐姐呢?”
  “你们小孩子的事,我可不管。”季容笑得柔和,半晌叹了口气:“哎,不知不觉你们都这么大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听季容的语气,大概就是进行得很顺利。
  沈倪哦了一声,没再说话,继续埋头整理邀请函。
  快整理好的时候,她突然抬头问了一句:“我今年圣诞可以不在家过吗?”
  “嗯?要去哪儿玩?和同学吗?”
  沈倪摇头:“我想回一趟那边。”
  她说的那边指南山镇。
  这么多年一直遵从沈婳予的意思,她去世后就埋在南山镇,不再迁移。现在沈倪知道了,她如果想回去看,季容并没有阻止的立场。
  她顿了顿,只问:“不等学校放假再去吗?”
  “这段时间都没有课。”
  季容妥协:“行吧,你也好久没出门了。记得早点回来,知道吗。”
  沈倪:“好。”
  晚上等沈应铭回来,季容把沈倪要回南山镇的事说了一遍。沈应铭也没反对。
  上次父女俩吵得不可开交正是他五十岁的宴会上。
  他叹了口气:“小姑娘估计对家里办宴席有了阴影。”
  “那怎么办。”季容紧张道:“要不然咱们别办了?”
  沈应铭笑:“还把她当小不点儿养呢?让她出去玩两天也好。别不是你在闹小气了吧,不让孩子回去看亲妈?”
  “说什么胡话。”季容瞪眼。
  两人都同意,沈倪自然而然翘掉圣诞晚宴。
  她23号从京城出发,那会儿沈清还在学校上课。
  一直到晚上,沈清打算去楼上叫沈倪下来吃饭,季容才告诉她妹妹回了南山镇。
  沈清一个激灵,“她回那边干嘛啊?”
  “瞧你紧张的。”季容莫名。
  “……妈。”沈清长叹一声,“我跟您说不清。”
  沈清直接往楼上沈倪的房间跑。
  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她几句。
  沈倪绝对就是傻子。
  她都这么久没提江以明了,总不会还不知道意思吧?
  跑什么,毛病!
  季容和沈应铭不知情,以为沈倪就是回南山镇看看沈婳予,最多玩儿两天就回来。沈清不这么想,她就怕某个榆木脑袋满脑子胡思乱想,把自己困在那不回来了。
  她小跑上楼,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倪的随身物品。
  该带的几乎都带了,衣柜也空了一半。


第41章 疲惫
  沈清语塞; 给头像是橘猫揣手的那位发了条消息:【看来你低估她钻牛角尖的程度了,人都给钻回南山镇去了】
  她发完又给沈倪拨了个电话。
  沈倪没不接,那边风声紧凑; 她在风里嘶了口气。
  沈清突然就舍不得说她了,声音干巴巴地问:“哪儿呢。”
  “刚下火车。”沈倪说。
  南方的冬天真是操…蛋。
  比她想象中冷好多,风跟中了邪似的直往衣服里钻; 还带着连厚羽绒服都挡不住的湿冷。往火车站前的小广场一站,从脚趾到脚脖子; 直接成了两坨冰块。
  沈倪被冻得原地哆嗦,声音都抖出了韵律。
  沈清听着她哆嗦; 默了好一会儿,妥协:“算了。”
  随着她挂电话。
  不远处“住宿上二楼”的红色霓虹灯; 在坚持了小半年之久后; 终于啪嗒一下短路,彻底变灰。
  小广场瞬间又昏暗了许多。
  她回南山镇了。
  ***
  偌大的帝景花园空荡荡的。
  声控灯从一楼后厨一路亮到二楼角落那间房门口。
  有人在外面小声问:“您要用餐吗?”
  许久; 里面才有人回复:“不用了。”
  江以明没开灯,就静躺在窗边。
  今晚看不见月亮,乌云遮天。
  从窗口往外望,能看到零星几盏花园灯。很远的地方; 高楼上的LED大屏还在循环播放圣诞特辑。
  手机在黑暗里亮了一下,无人搭理。
  十几秒后,又变成了黢黑一片。
  他就这么躺着没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外面传来引擎声。声音越来越近; 最后停在楼下花园。
  几秒的寂静后; 他听到女人的啜泣。
  楼下声音忽然杂乱起来。
  听到哭声; 他大概猜到了结果。
  手术当时就出了状况; 江一汀在接受捐赠后; 白细胞指数依然非常低。在确认他有继续恶化的趋势后,医院紧急考虑了二次捐赠。
  江以明是在二次捐赠后,才回到的帝景花园。
  他与自己独处的这段时间,做了很多梦。
  梦的最多的就是小时候那段回忆。
  他在病房内,陈梦然在病房外和医生说话。他还记得她当时的语气。
  她说:“我家这个孩子身体很健康,多取点也没关系。”
  最近觉多,所以梦也多。
  每次从梦里惊醒,都是有人在外面敲门,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他胃口不大好,吃得很少。
  现在楼下吵得厉害,江以明突然觉得头疼。
  明知道医院里大概发生了什么,但落在心里就像毫无知觉似的。他感受不到痛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做了医生,看惯生离死别。
  在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足够冷血。
  手术总有风险,何况江一汀这种病原本治愈希望也没有那么高。他好过一次,复发了一次。已经比同样状况的人幸运了许多,至少他多看了那么多年的风景。
  江以明听到楼下的杂乱声逐渐转移阵地。
  他闭了下眼。
  很快声音来到他门口。
  有人砰砰砰地砸门,间接夹杂着旁人小心翼翼的劝说。
  女人有些歇斯底里,“钥匙呢,给我找钥匙来。我要问问他,他有没有良心啊。”
  嗓音变形了,但不难听出是陈梦然。
  在这个家她是女主人,没人敢反抗。
  很快有人拿来钥匙,门锁应声而开。陈梦然像个泼妇般闯进卧室。
  按亮顶灯的瞬间,躺在窗边的人眯了下眼。
  余光瞥见女人的身影逐渐靠近。
  女人弓身,手指紧紧攥住他的领口泄愤似的摇晃:“你为什么不救你大哥,为什么?!”
  江以明没说话,把脸撇向一边。
  她崩溃大喊,“你再多给他一点血,你再多给一点他就能活了啊!你为什么不给他,你凭什么不给他!”
  他不想和疯子讲道理。
  以江一汀的状况,无论有多少人排着队给他做骨髓捐献都无济于事。偏偏陈梦然把他当做救命稻草,只要他愿意,就能换她儿子一条命似的。
  江以明闭着眼,淡声道:“放手。”
  “放手?呵,我知道了。你是盼着你大哥死对吧,等他不在了,江家的一切都是你的。”陈梦然笑起来,“你知道你是什么吗。”
  她凑到江以明耳边,一字一字咬字清晰地说:“杀、人、犯。你是杀人犯。你杀了你大哥。”
  她癫狂大笑。
  而后江诚闻声闯了进来,怒喝:“做什么。”
  “□□,你来得正好。我们的儿子,是被这个野种害死了。你知道吗,我们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被外面的野种害死了。”
  谁都能看出陈梦然精神失常。
  江诚刚失去大儿子,悲怆之余心烦意乱。他不想过了今晚有人出去说,一晚上江家一死一疯。
  他怒极,叫人把陈梦然拖回房间。
  二楼拐角的这间房,倏地安静下来。
  江诚用力揉了揉额角,在窗台对面坐下。
  “以明,你留在京城吧。”
  躺在窗边的人没说话。
  他的喉结滚了一下,最后只是抬手理了理衣领。
  “明天我会叫律师把股份协议送过来,只要你留在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江诚说,“那份协议我签过字了,你把字一签,立即生效。”
  江以明缓缓睁眼,盯着外面黢黑的天,说:“明天吗。”
  “不,现在,马上。”
  江诚连夜叫来律师。
  他当着江以明的面把协议又更改了一遍,以更诱惑的条件送到他面前:“签吧。”
  江以明随手翻了两页。
  如江诚所说,江家以后只剩他,江诚也把这么多年亏欠的都用遗产的形式补了回来。
  目光在签字页停留片刻。
  他动了动手指,刺拉一声,协议从头到尾被撕成了两半。
  江诚惊诧地看着这个小
  儿子把合同当场撕毁。
  手一扬,纸屑飘飘洒洒如今冬第一场大雪似的落下。
  江以明淡声说,“我不会要你一分钱。”
  “你想清楚了?”江诚气急败坏。
  “需要想什么。”江以明看向他,“我为你们江家做的,还不够多吗。”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江诚不能因为一时之气把人赶出帝景花园。
  后面需要江以明的场合还很多。最近的一件,江一汀的事要办。他前段时间刚正式把江以明介绍给所有人。
  送别大哥的场合,不可能叫他不在。
  江诚把江家的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
  接下来几天,都有人时时刻刻跟着江以明。
  说得好听是照顾。
  当然,江以明也没想着在事情办完之前一走了之。他说过,无论这次结果如何,都会陪江一汀走到最后。
  即便这个最后是天人永隔。
  他看到了沈清发来的信息,给南山镇那边打过电话。
  顾老头接起电话就问他,是不是回南山镇了。
  江以明答没有。
  电话那头嘟嘟囔囔地说,那怎么晚上遛弯,见402的灯亮了一次。
  402亮了灯。
  除了他,只有沈倪有钥匙。她回去了。
  他突然就想抛下所有一切,立马飞回南山镇。
  沈家的圣诞晚宴上江家阖家缺席,江家长子过世的消息陆陆续续传遍圈子。小儿子也像人间蒸发似的消失在了京城。
  外人闲谈的时候,江以明已经默不作声回了南山镇。
  住了这么多年的京城,比不上一个待了才一年有余的小镇。
  这个地方让人充满归属感。
  离开的时候风还是温热的,再回来,已经是瑟瑟寒风。
  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上四楼的最后几步,江以明几乎是用跑的。
  门推开,里面漆黑一片,能看到黑暗中模糊的家具轮廓。他像怕吓到谁似的,扶着门框低声喊了一声:“沈倪。”
  回答他的是沉默。
  行李箱没放稳,滚轮骨碌碌往前滑动,声音划破黑夜。
  江以明按亮开关。
  一屋子灰白色调的家具映入眼帘,摆的规规矩矩四平八稳。沙发上的橘色靠垫不见了,窗边和书架上的绿植没了,东一个西一个乱七八糟的零碎小玩具都消失了。
  这栋单元房恢复了最初,刚搬来时的样子。
  她存在过的印迹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沈倪是回来了。
  但她是回来整理走了所有自己的东西。
  江以明心口一紧,第一时间去翻放在玄关抽屉里、302的钥匙。铁皮盒还在,里边却空了。
  她到底钻进了什么牛角尖。
  给她这么久,她却只长了胡思乱想的本事。
  江以明摔门下楼。
  他尽量压着怒气敲了敲门。里边寂静无声。
  在反复敲了好几分钟后,二楼传出窸窣动静。
  没过多会儿,大楼大爷往上探头,见是他一愣:“小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以明抿了下唇:“刚回。她——”
  “哦,你找小姑娘啊?”大爷说,“没见着啊,不是听说回家了吗?”
  “她没回来?”江以明问。
  “没吧?反正楼上听着一直就没动静。”
  她肯定回来过。
  江以明坚信。
  他回到四楼,快速拨出一串号码。
  在短暂提示音后,他被告知对方正忙。接连几次都是如此。
  再去问沈清。没多久,沈清说,人没回京,手机是通着的,但是没接。
  那就是单独把他拉黑了。
  江以明靠在沙发上阖了下眼。
  突然就感觉到了这么多天的疲惫全都涌了上来。
  无论是江诚忽然转变的态度,还是陈梦然拽着他的领口骂他杀人犯,亦或是江一汀永远被埋葬地下。京城的一切像血盆大口,在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吞噬干净。
  太累了。
  他突然就什么都不想管。
  想要有个人对他笑一下,拽着他的衣服喊一声他的名字,告诉他自己在被需要着。
  就足够了。
  可飞奔回来扑向的却是一场空。
  真的太累了。
  江以明把自己摔进沙发,脸也埋了进去。他躺在那,平和又寂静。如果指节没有死死扣住沙发沿,不泛着青白的话。
  他后悔了。
  什么惩罚,什么叫小姑娘自己想通。
  现在全都无所谓了。
  他只想跟她说,没关系我永远领着你走,你犯错我会给你兜底。只有你了,别剩下我。
  冬夜的南山镇很静。
  风穿过街道,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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