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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为笼-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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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你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老田年纪不大,派头不小,“这叫做互惠互利。我帮她打掩护,她回馈我一些人民币。”
  “小田同志,组织很看好你的生意头脑。”
  两个狐朋狗友直奔小吃街,吃了一肚子火烧、炸串、烤地瓜,回家时嘴边都是擦不干净的油。
  那时田亚志觉得,自己和徐建是天底下最铁的朋友,铁到合穿一条裤子都不嫌紧。
  直到大学开学后的半个月。
  “老徐,忙什么呢?”
  田亚志是来徐建家借说好的游戏光盘的。结果是徐建妈妈给他开了门,徐建却连个头都不露。
  他熟门熟路的摸到卧室,发现里面静悄悄。
  推门一看,对方正聚精会神的上网。
  听见田亚志进来,徐建慌慌张张关了正在浏览的页面。
  “大白天的你就看黄网?”田亚志一向嗓门大,这个问题一抛出来,颇有点惊天动地的意思。
  徐建生怕家里人听见,一个猛子从电脑椅上弹起来,捂住了老田的嘴:“瞎说什么呢。”
  “那你这么着急关网页干什么?肯定是有见不得人的内容。”田亚志义正言辞。
  “倒也不是见不得人……”徐建揉了揉鸡窝似的头发,最后还是放弃抵抗了,调出了页面,“算了,你看吧。”
  页面上是人人网的个人主页,准确来说,是一个姑娘的。
  女生叫王思年,圆乎乎的脸上是用不完的活力,在照片上笑若春花。
  “哎,你觉得怎么样?”徐建忐忑的征求发小的意见。
  “挺好看的。”田亚志实话实话。
  确实挺好看——看姑娘的乐呵劲儿,也是他自己喜欢的类型。
  只是有些话说出来伤感情,那就最好一辈子别说。
  “怎么,你看上人家了?”他努力轻松地问。
  “嘿嘿。”徐建傻笑,“八字没一撇呢。”
  “要追就抓紧,这么好的妹子,别叫其他人抢跑了。”
  徐建顾不上回答,他看着王思年的照片,嘴角弯得都要合不拢了。
  田亚志努力摒弃心里那一点点的酸溜溜和空落落,当起了狗头军师:“你得制造点和姑娘接触的机会,不然光在网上看,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你说怎么制造机会?”徐建在这方面脑子一向不大够用。
  “傻啊,请人家吃饭呗。”田亚志说的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徐建点点头,下一个问题又来了:“吃什么好?”
  “吃肉,显得你大方。”
  “吃什么肉?”
  一对母胎solo的难兄难弟竟然彼此依靠,成为智囊团了。
  两个憨憨在网上搜了一通,结合自己下馆子的经历,最后异口同声的说:“95号大酱骨。”
  *
  即使狗头军师不大给力,一个月后,田亚志还是收到了条短信:“我成功脱单了。”
  看来长得帅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滚吧,你这个单身狗队伍的叛徒。”田亚志激情回复。
  发完这条短信,他把诺基亚手机扔到一旁,自己也在电脑上打开了人人网。
  王思年刚刚更新了条状态:“今年不用过光棍节了~”
  他想了想,留言道:“嫂子,现在跑还来得及。”
  徐建火速前来:“我看你很欠揍。”
  王思年做起了和事佬,回复了一个吐舌头的笑脸。
  田亚志看着少女的笑靥还有自己好兄弟紧张兮兮的表情,对自己说:他们挺合适,挺好。
  有些念头起起伏伏,好像飘在水里的塑料瓶,最终还是被一个大浪压了下去。
  自己好像坐在岸边围观人垂钓的散客,旁人热热闹闹,收获满满,但总归与自己无关。
  *
  又有一年,徐建突然在深夜联系他。
  “兄弟。”男人语气显得有些急迫,“跟你说件事。”
  “怎么了,老徐你怀孕了?”田亚志才调侃了两句,家里的门铃就响了。
  开门一看,是徐建。
  男人大晚上的跑了过来,诚心诚意的寻求意见。他从兜里掏出一颗小而亮的钻戒,小心翼翼地展示给田亚志看。
  “哟,你哪来的钱买戒指啊,你奶奶家也拆迁了?”老田笑着问。
  “别耍贫。我把摩托卖了。”徐建显得有些扭捏。
  那辆小摩托是他最心爱的宝贝,这么看来真是下血本了。
  “我正考虑求婚的地点呢,你帮我想想呗。”他继续说。
  这句话让田亚志陷入沉思:“餐馆求婚有点俗了,你俩都喜欢户外的话,不如爬个山啊,去趟海边啊……”
  “去海边?”徐建自己有了主意,打断了他,“你说得对。我可以租条船,等航行到一半的时候……”
  田亚志补充道:“从包里掏出一条横幅。上面写着:王思年,请你嫁给我,不要不识好歹。”
  “滚。”徐建白了发小一眼,“不过横幅这个主意还不错,我打算就写三个字:’我爱你’。简短有力。然后把戒指一亮,往她手上一套,齐活儿。”
  田亚志酸了两句,语气里带出些羡慕:“看不出来你还挺浪漫。”
  “你太小看我了。”徐建明显得意起来,“等我的好消息。”
  田亚志认识他太多年,知道这位一向是实干派。果然不出所料,一周之后,徐建和王思年已经踏上了东去的行程。
  “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徐建偷怕了一张王思年在高铁上熟睡的照片。
  女人仰着头,因为恬静的梦,红润的嘴微微张开。
  “我有点紧张。”徐建难得的怂了。
  “快点对自己大喊:我叫不紧张!”老田终于做了回人,真心实意的给兄弟鼓起劲来,“加油,祝你好运!”
  这是田亚志给徐建发的最后一条微信。
  徐建说:“等我的好消息!”
  这是徐建给田亚志发的最后一条微信。
  之后他们再无联系。
  第二天、第三天或者是第四天的寂静夜晚,徐建死在了海上。
  *
  回忆停止时,田亚志的目光再次凝聚在了窗外。
  对面的家属楼上亮着星星点点的灯,但是他定睛看去,属于徐建家的那一盏是黑着的。
  田亚志端起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插上插销,打了开来。
  瞬间眼里全是闪耀的光火,迷人的绽放。
  他高高举起,对着徐建家的方向闪了两闪。
  在一刹那,他几乎觉得对方会打开窗户,笑着冲他闪回来。
  但那不过是错觉——对面那栋楼依旧是沉寂一片。
  这一次,再没人回应了。
  *
  王思年怀孕了,并且准备留下这个孩子的消息,田亚志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
  “我可能很蠢吧。”她坐在咖啡厅里,咬了一口全麦三明治,说的有些含混不清。
  田亚志坐在她对面,叹了口气,没有发表看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想要完全理解他人,从根本上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问题。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初不答应他出海,是不是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王思年又说。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热水,把碎成糊糊的吃食吞了下去。
  这句话像钉子似的,敲进了男人心里。
  其实田亚志也想过,如果自己当初不提出那个海边的建议,是不是徐建就不会出事了。
  每次思绪转到这件事时,巨大的愧疚和后悔就会潮水一般涌上来,淹得他快要窒息。在探明真相之前,可能还有一两丝的侥幸。而如今知道朋友再不可能回来,痛苦难以言喻。
  王思年完成了复杂的吞咽过程,蹙了蹙眉,随口抱怨:“全麦的东西应该给牲口吃,太剌嗓子了。”
  田亚志停下杂乱的回忆,好奇地问:“怎么吃起全麦来了?怀孕也能减肥吗?你也不胖啊。”
  女人摸了摸自己日渐膨胀的肚皮:“最近空腹血糖不合格,医生怕我孕期糖尿病,所以让我控制饮食。”
  “哦。”田亚志连女朋友都没有,对怀孕这件事更是一无所知,所以也插不上什么嘴。
  “对了,我那天去产检,又碰见你姐姐了。”王思年喝了口水,“她让我给你介绍女朋友,怕你孤独终老。”
  “别听她瞎说。”田亚志无语,“我受欢迎着呢,压根不用别人介绍。”
  “是吗?”王思年对这点明显保持怀疑,“你上一次谈恋爱是在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可能还是上高中,和女篮队长拉拉小手的时候。
  但这话说出来就丢人了,所以他死鸭子嘴硬:“前两天还有人跟我搭讪呢,非常漂亮的妹妹,就在三里屯。”
  王思年一眼看穿,了然点头:“不愧是’田切让’,宝刀不老。”
  她试探着又咬了口三明治:“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开了,我倒是有个朋友可以介绍给你。性格挺开朗的,现在在日本上班,估计过年就回来了。”
  田亚志提不起精神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肖想过,但始终不敢动心思的女人,叹了口气:“以后再说吧,我现在状态不好,不能耽误人家。”
  片刻沉默后,王思年开口:“我们都得往前走,往前看。”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做起来谈何容易。
  田亚志把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我找到写着宋谨和名字的墓了。看起来他家里挺有钱,地方弄得不错。你想去看看吗?”
  顶着这个名字埋葬在土下的,大抵是男人的兄弟,女人的恋人。
  当啷。
  王思年握着的水杯下意识掉落在了桌子上,男人眼疾手快,把杯子拾了起来。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水顺着桌布洇开,渗成一片难堪的渍痕。
  “我要去看他,但不是现在。”王思年目光有些茫然,但语气逐渐变得肯定,把手轻轻搭上了小腹,“等宝宝生下来后,我们一起去看她爸爸。”
  *
  时间过得既慢,又快。
  说慢,日子也是一天天熬过来的。
  说快,距离和女人上次见面好像也不过十几天,但其实转眼已经从秋天走过冬春,到了清明时节。
  田亚志正出差,突然收到了王思年的来电。女人听上去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不少:“老田,在北京吗?”
  “明天回去。”男人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还是有些难以抑制心里的触动,他深吸了口气,“怎么,有空准备接见我了?”
  “之前说去看看徐建的事情……还作数吗?”
  自然是作数的。
  第二天,两个人在万寿山庄的大门口见了面。
  宋谨和家果然舍得花钱,把地方都选在了京城最寸土寸金的墓园。四周绿树环绕,曲水流觞,不知道的还以为此处是个风景度假区。
  “死人住的地方比活人还好。”田亚志感慨,“万恶的钞能力。”
  女人似乎感同身受。她一点头,连婴儿背带的胖娃娃都跟着上下忽悠起来。
  田亚志看着宝宝那张肉乎乎的小脸,有些诧异于小朋友的成长速度。
  他在朋友圈上围观过新生儿的照片,如今再见面,这位年近六个月的女士,已经很有些敦实的感觉了。
  “她叫什么?”
  “王小桃。”女人低头时,眼光柔得可以化出水来。
  王小桃同学人如其名,脸蛋鼓的像个屁股桃。她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一副大佬架势。
  两个人随意聊着,往前走去,就看到了宋谨和那个摆满鲜花和蔬果的墓碑。
  而墓碑前,正站着一个女人。
  她看上去五十出头,眉眼还保持着年轻时的风韵,穿着Chanel套装,手里捧着一束百合。
  做回复打扮的女人放下花,抚摸墓碑上的照片,眼里渐渐泛出泪来。开始不过是掩面而泣,很快就变成嚎啕大哭。
  过了很久,哭声才渐渐平息。可能是觉察到了身后有人,女人蓦然回身,看见了拿着水果的田亚志和王思年。
  “你们是谨和的朋友吗?”她语气里包含着希冀,“真没想到过去快三年了,还有朋友来看他……”
  田亚志很想说些什么,但他腕上一沉,是王思年搭了上来。
  她上前,把手中的水果放在了大理石台上,轻声说:“宋谨和没有朋友。”
  哭泣的女人诧异极了:“那你们是谁?”
  王思年没有回应她,转身冲向田亚志,温声道:“我们走吧。”
  “你们是谁?告诉我。”女人追问着,可能是怕王思年顾忌自己的身份,不敢多说,于是又补充道:“我是他的母亲。”
  王思年淡淡的,抛下一个怜悯的眼神:“不,你不是。”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明明就是啊!”女人疑惑的抓住了王思年的手,随即就被甩了开来。
  王思年好像沾了脏东西似的,从兜里掏出纸巾,擦着自己的手。
  而那个年老的女人在身后一遍遍质询着,语气渐渐黯然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无人应答。
  王思年拔开步,示意田亚志该走了。
  回去的路依旧绵长,天陡然阴了起来。两旁道边的树随着风舞动起来,伴着王思年风衣摩擦的声音,发出瑟瑟响动。
  “你认识刚刚那个人?”田亚志沉默了良久,忍不住问。
  此时他们已经走出来一段距离,而王思年停住了脚步:“她是宋谨和的养母。”
  她停顿了下,又继续说:“你还想再见见宋谨和吗?”
  结合王思年刚刚锋利的态度,还有这句试探,田亚志突然明白了。
  “你疯了。”他颤抖着说,“你和那个疯子……和好了。”
  一种巨大的背叛感与愤怒涌了上来,如果按先前的脾气,他一定会破口大骂一通。
  王思年了解他,所以用鞋尖踢着路上的碎石,一言不发的等待谩骂呼啸而至。
  但田亚志没有。
  女人面色灰白的样子,让他无法把谴责的话说出口。
  “你还爱徐建吗?”他清了清嗓子,最后问到。
  “怎么能不爱呢。”王思年说,眼睛是沉静的,带着痛苦与追忆。
  怀里的婴儿好像有心电感应一般,发出了嘤嘤的哼唧声。
  女人低头安抚着孩子,而田亚志望向她。
  在这个布满鲜花的陵园里,单是她的存在,就好像一株出水的百合。
  在一片静谧中,他能听见自己的剧烈心跳声,以及沉重的呼吸声。
  田亚志转身离去。
  他生怕走得慢了,自己就会流露出不甘与嫉妒。
  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万寿山庄门口,驾驶位上的男人看他出来,颔首示意。
  是宋谨和。
  宋谨和没有杀死徐建——这是警方调查后的结果。但这个人抢了他兄弟的人生,比这还可恶。
  走近时,男人降下车窗,若无其事的说了句:“你好。”
  田亚志压抑着自己想要冲上去、狠狠揍他一拳的冲动。
  “哟,眉骨不疼了?”田亚志讽刺着。
  面对这句挑衅,对方倒是老神自在:“我看你脖子也好的差不多了。要不要我再给你来两拳,治治你说胡话的老毛病。”
  田亚志可能是天生就和宋谨和不对付,对方每次都能成功给自己加愤怒buff。
  但经过上次那次实战,他知道自己是打不过那西贝货的。
  武的不行,还不能来文的么。
  田亚志发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秃噜噜骂了一串脏话,成功发泄心中的怒火。
  他原以为对方会下车扑过来,或者至少骂他两句。
  可宋谨和意外的没有回嘴或者回手,而是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眼里有浓的化不开的敌意。
  田亚志诧异于对方突如其来的克制,又感觉哪里不对。
  他顺着男人的目光扭头看去,发现了问题出在哪儿。
  王思年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估计是把自己的污言秽语全听进去了,倒显得他像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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