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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子,等妈妈捧你!-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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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修尚未开口,身后已经有个声音跑回来:“顾编剧,你要的糖。”
“!”
顾念身影僵了下。
她低头看向骆修手里,一次性纸杯还在他那儿,没喝完,而且纸杯边沿那个有一点淡红的痕迹好像是……
顾念表情一滞。
——!?
节目组补妆的口红竟然是沾杯的!
“顾编剧?”
工作人员的脚步已经来到她身后不远处,听声音好像还带上了点狐疑。顾念不敢耽搁,调整情绪立刻转回身。
对方瞥了一样她身后的骆修,手伸过来:“节目组里只有薄荷糖了。”
顾念脑内飞速地转:“一块糖可能不太够,能不能麻烦你再拿一块?”
工作人员更加怀疑地皱眉:“可以等——啊。”
那人突然抬头看向顾念身后,好像是被意外惊到的表情。
顾念回身。
她只来得及看到骆修放下纸杯,修长脖颈上喉结轻轻滚了下。
“…………?”
顾念呆滞低头。
握在骆修左手里的纸杯上边沿,沾着淡得已经可以忽略不计的口红痕迹那一侧,正朝着他身体的方向。
顾念慢慢睁大了眼睛。
“谢谢。”
骆修将杯子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仓皇回神,对着从头到尾没有一丝表情变化、依旧笑意温柔的骆修,他敬而远之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跑了。
骆修落回眸子。
见女孩呆得像只土拨鼠似的,骆修不禁抬手,揉了揉她松散在肩后的头发:“回神了。”
顾念僵硬地抬了抬头:“你刚刚喝、喝了?”
“嗯。”
“那个杯子我用过了!”
“嗯,我知道。”
“可你不是洁癖特别严重的吗?”
骆修屈起食指指节轻拭了下唇角,温柔莞尔:“大概,不药而愈了?”
顾念:“……?”
·
魔鬼饮料事件让顾念很是不安地守了骆修一下午加一晚上,直到确定那份大概在50ml左右的可怕液体确实没给骆修造成明显的胃部不适,她这才放心地把注意力放回正事上——
命题剧本。
第一期4位编剧的共用主题是【网恋】,顾念个人抽到的剧本关键词是【室友】,而骆修抽到的剧本关键词是【刑事案件】。
于是她的剧本就确定了3个必须涵盖在内的元素:网恋,室友,刑事案件。
经过了两天半几乎是足不出户的剧本撰写,顾念终于在第三天中午宣布剧本完成。
一部表演时长将控制在半小时内的迷你短剧:
《破碎》。
第54章
按照规则; 每组的排演时间都只有3天。
除了各组固定演员嘉宾外,《金编》节目组可以支援的年轻演员多是艺术学院的在校生,缺乏实战表演经验; 剧本解读和共情能力跟不上,台词功底一般; 难挑大梁。
顾念在几个年轻女演员中挑挑选选,也实在凑不够她剧本里需要的三个年轻女角色。
百思无解; 时间又有限; 顾念只得亲自上阵。
不知道是不是《有妖》两场替身戏打底的缘故,顾念和骆修的对手戏格外地顺; 以两人对手戏为主的短剧排演也几乎没有任何障碍。
距离最后时限还剩大半天; 最后一遍排演已经完美收场。
节目组请来BH传媒旗下的签约导演来临时帮忙。
分到顾念这组的那位起初还有点冷淡,从拿到剧本开始表情变化; 等两三天反复排演拍摄下来; 他和顾念熟了; 最后已经是不住口地夸赞。
“剧本厉害,戏也不错。本来以为第四组有影后温初坐镇,剧本再普通也是他们稳赢的局——没想到啊。”
顾念立刻把握机会:“主要是骆修演得好。”
助场导演却不搭她的茬; 只盯着她问:“顾编剧今年什么年纪?”
顾念被问得茫然:“22?”
导演意料之中又忍不住感慨地摇头; 笑着给她竖拇指:“果然后生可畏。希望以后有机会; 我们能真正合作一次啊。”
“……?”
顾念推销宝贝鹅子的第二波还没开始; 导演功成身退; 溜了。
走之前还扶着门给了最后一个建议:“别的戏都没什么问题,只有中间快进主角感情那里; 两位可能还不够熟悉,区别于懵懂初恋期的那种热恋期的熟稔和热情不是很到位,你们可以再磋磨一下。”
说完即走; 没一点停留。
顾念失望地放弃推销计划,认认真真地对着剧本研究。
片刻后她无奈地合上剧本,靠到椅背上看站在窗边的骆修:“应该是我的问题。”
“为什么?”骆修望她。
“台词功底这方面,以前我为了锻炼写出不同角色的区别声口,有专门在家里一个人对着各种剧和人物反复练习过很久——但导演说的这块刚好是快进式的无台词表演。”
骆修:“找不到感觉?”
顾念丧气点头:“我毕竟不是专业演员,无台词纯表演,还是自己没经历过的情绪状态,就很难代入了。”
“……”
骆修没接话,眼帘半垂下来,睫毛投下薄薄的阴翳,拓在冷白鼻梁一侧,若有所思的眸子里深深浅浅。
顾念攥着剧本起身,表情严肃:“不行,这个剧本怎么也不能坏在这一段上——我今天中午下午不出来了,就在房间里闭关研究。”
说着顾念就要往回走,但刚转过身,手腕就被拉住了。
顾念一怔,回眸,对上骆修温柔含笑的眼:“这种戏份,靠一个人闭关研究是没有用的。”
“啊,那要怎么做?”
“跟我来。”
“哎?”
“……”
顾念未及反应,已经被骆修牵着手带出排演房间。
这边之前也是私人岛屿,从来没有经历过庞大的人流量,所以岛上的风景都静谧而私密。
连沙滩也是最干净的,几日里无人打扰的海潮起落把细细的沙粒海洋彻底抹平,像一块巨大的画板,等着人来书写描绘。
顾念和骆修出来时,岛上恰巧下起了一场太阳雨。
天边的阳光明明还绚烂得晃眼,细密的雨丝就带着一片片流光似的,从广袤的天空之城里坠落下来。
有太阳的掩护,这场雨来得猝不及防,尽管并不大,在衣衫单薄的夏天却足够细密恼人了。
骆修拉着顾念跑进海滩边上的小木屋,到檐下时,两人的衣服都湿了近半,最上面的一层头发也湿哒哒地搭下来,额角几绺还滴着水珠,狼狈得很。
两人对视几秒。
骆修莞尔转开,顾念也噗嗤一声笑弯了腰。
“你带我出来,就是专门淋一场雨的吗?”顾念停住笑以后,眼睛晶亮地转回来问。
骆修拨了拨额角有点半湿的碎发,无奈地摘了被雨丝模糊了的薄片眼镜:“当然不是。”
“那是要做什么?”
“……”
骆修没有回答,他回身看了看身后。木屋的门半敞着,里面暂时做了节目组的储藏室。
挂在外排的有一个衣架是为工作人员准备的一次性防晒衣,还有几把防晒伞和雨伞收拢在伞盒里。
骆修推开门,从外排的衣架上取了一件小号的白色防晒衣,摘掉防尘膜套后,转身递给了顾念。
“先穿这个吧。”
“唔?”顾念茫然接过,拿在手里前后晃了晃。
没等她发问,骆修又反身折回去,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两把伞。一把纯白,一把纯黑。
白色那把递到顾念手边,刚穿上防晒薄上衣的顾念下意识接过,更茫然了:“我们是要从这儿出去吗?”
“嗯。”
“这个能解决我的问题?”顾念打开手里的伞。
“它不能,我能。”
“?”
骆修也撑开自己手里的黑伞,一白一黑,像两朵雨幕下盛开的花。他牵着顾念走下木屋前的台阶,踏在柔软的沙滩上。
黑伞下传出低低哑哑的笑,像愉悦:“我说的方法很简单,也最有效。”
“怎么做?”
“你和我,”骆修侧身,黑伞下露出他清挺身影,“伪装热恋。”
顾念:“……”
顾念:“??!!”
骆修垂眸,藏下眼底一点深邃笑意,他声音依旧温柔无害,“别担心,只是今天傍晚前,为了帮你进入戏里的情绪状态。”
顾念惊呆了:“这这这是不是不合适?”
骆修:“哪里不合适?”
顾念:“哪里都……”
骆修:“但这是最有效的方法了。你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很难进入热恋情绪状态,而明天离岛,回去就要正式登台竞演了。”
“……”
顾念内心的天平在“为了坚守妈妈粉底线绝不能进行动摇”和“剧本拍好捧鹅子最重要”之间摇摆了几秒,迅速倒向后者。
顾念含泪点头:“那我应该怎么做?”
骆修垂眸一笑,“今天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们彼此熟悉,感情热烈,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
顾念呆住。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想做的事情】
【……】
无限回音后,顾念现场表演了一个瞳孔地震。
她艰难抬头:“任何事情是指?”
骆修轻声笑起来,他牵着顾念的手走向海滩,步伐越来越快,平整柔软的沙滩上烙下两个人的脚印。
“牵手,拥抱,亲吻,所有热恋的情侣之间的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对我做。”
顾念:“……”
你这是在诱导我犯罪。
“不要拘束。”
黑伞和白伞蓦地交错,雨丝和阳光被摩擦拉扯,那个带着潮湿和清香的气息哑着笑意贴在她耳鬓。
“如果现在都做不到,明天正式竞演,你要怎么办?”
“——!”
顾念醒神。
没错,如果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她都没办法进入状态,那明天当场竞演,她一定会毁了自己的剧本。
那就今天,只有今天下午无需坚守。她要把自己心底那点偷藏着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放出来,还要让它膨胀,充满。让它带她体验那种情绪和状态。
只有这样,明天的台上她才能演出来。
顾念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反复两三次后,她蓦地仰头,对上黑伞下那人清隽面孔。
女孩轻弯了眼角,盈盈一笑。
“我准备好了,男朋友。”
“——”
骆修瞳孔一缩。须臾后他垂眸,哑然失笑。
“那来吧,约会开始。”
半个下午飞逝而过。
太阳从中到西,海水涨落,沙滩上他们的脚印你的盖着我的,两把伞在溅起的水滴间交碰和摇晃着。
直到最后,顾念玩闹累了,坐在一块圆面的被海水冲刷得光滑的岩石上。她赤着白净的脚丫,长裤被挽起来,露着雪白的半截小腿,在温柔的海风里轻轻晃着。
顾念还撑着那把白色的伞,懒洋洋靠在肩上遮太阳,她歪过身去看站在岩石旁的男人,笑着冲他拍了拍身旁。
“过来。”
骆修在笑里敛下睫睑,听话地走到她身边,他的黑伞撑在身后,扶着顾念身侧的岩石欲坐下。
大概是岩石被海水冲了太多遍,他手掌撑住的地方一滑——
“哇!”
伴着顾念一声惊叫。
骆修手里的黑伞松开了,才险之又险地,将身体撑稳在她上方。
原本以为要被“砸”到,顾念吓得合上的眼睛偷偷睁开,正瞥见骆修眼睛里从未有过的一丝惊慌。
静默几秒,他猝然笑了,狼狈无奈的,“…是真的手滑。”
顾念回神,红着脸颊笑起来:“我不会误会你的,你放心吧。”
“……”
骆修眼神微深。
他起身的念头暂时打消,反而俯低了,将两人之间原本就没多少的距离压到稀薄:“为什么不误会呢。”
“?”顾念怔住。
“我们不是……情侣吗?”那人轻声地笑。
没了眼镜遮掩,那双深褐里透一点黑的眸子凝落,漂亮得琥珀一样,衬上白得发冷的肤色,被雨丝润湿的薄红的唇,竟好像有种勾人的妖异。
顾念被蛊得晃神,思绪全停掉了,脑海里只有一个意识:
他说的对。
他们不是情侣么。
他说了她可以对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而她现在只想……
“嗒。”
女孩前倾的身体停在和他咫尺之距,她无意识回头。
是手里松开的白伞滚下去,轻轻打到了黑伞上。一白一黑两把伞交错着靠在一起。
极致相反的色差。
顾念骤然回神。
“啊!”
小姑娘像只受了惊的土拨鼠,蹭在岩石上刷刷往后退了十几公分。然后她握起双手朝骆修快速认错——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入戏太深了啊啊啊啊!”
“……”
骆修慢慢起身。
眼底那点黢黑的、差一线就要克制不住被勾出来的将人压制的欲望怪物,被他一点点按回深渊里。
顾念半天没听到回应,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偷偷睁开一只眼。
正见骆修停在她身旁。那人背着阳光,笑意依旧如常,温良无害。
“回去吗?”
“…好!”
顾念只觉劫后余生,迫不及待地抱起自己的“救命恩伞”,转身跑了。
骆修站在远处。
将近夕阳把他的身影在沙滩上拉得细长,他侧身站在那儿,眸里半明半暗地望着那把孤零零的黑伞许久。
一声克制而压抑的叹息后,修长的影子俯身,拿起黑伞,朝不远处擎着白伞的女孩走去。
·
灯光骤亮。
出租屋的梳妆镜前,年轻女孩正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画眉。
黑色的眉笔尖勾向眉尾时,她的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双手:“嘿!”
“哇!”
镜子前的女孩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好气又好笑地转回身:“赵佳你吓死我了!你看我的眉毛,被你害得都画成毛毛虫了!”
“这能怪我吗?”赵佳笑嘻嘻地揉着镜子前女孩的肩膀,“刚回来就看见你对着镜子臭美,怎么,迫不及待去见你的网恋小哥哥了?”
女孩好脾气地转回身,拿化妆棉擦掉自己画歪的眉毛,顺便玩笑:“嫉妒我吗?那你也找一个。”
“切,我才不要。”赵佳甩手,走回自己那张床位旁。“我可提醒过你了——男人里没几个好东西的,你可不要上当受骗了,再回来找我们哭——是吧,冰冰?”
“……”
没回应。
窝在沙发上抱着薯片默不作声刷剧的孙冰冰只抬了下眼,很快又耷拉回去了。
赵佳无趣地撇了撇嘴,咕哝:“就不该跟这个小自闭讲话……”
“赵佳。”镜子前的女孩不赞同地轻声制止她说下去。
“好啦好啦,知道我们钱怡女神最善良了,我不说了行吧?”赵佳作势在自己嘴巴上拉拉链。
镜子前的钱怡化好妆,拿着手机微红着脸,好像在和什么人发消息。盘腿坐在床上的赵佳忍不住又靠过去,逗笑地去刮钱怡的脸蛋。
“哎哟喂,看看我们钱女神这脸蛋红得,网恋小哥哥就这么好啊?不都认识两年了吗,怎么聊个天约个饭而已,还这么容易脸红?”
“……”
钱怡的脸顿时更红了:“你你你少挖苦我。我们认识再久,也是第一次见面,我不好意思是人之常情。”
“好好好,人之常情。”
钱怡犹豫了下:“你们真不能陪我去吗,我一个人不太好意思。”
赵佳说:“我晚上还有兼职,才不去当电灯泡呢。孙冰冰那个小自闭,咳,她就更不可能出门了。”
钱怡苦恼地皱了皱眉。
赵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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