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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都是科举路上的绊脚石-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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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但没有乱,大周朝在左玟上位后的富强是天下皆知的。
  左玟目光环视一圈,轻轻扯了扯嘴角,态度温和了下来。缓缓道,“诸位大人有话尽管提,若想要跟本相比一比军功,比一比政绩,本相可以奉陪。”
  一句诛心,无话可说。
  男子也好,女子也罢。她的才学,以及这些年做出的实实在在的政绩不会因为左玟变成女子而从有变无。
  左玟几句话便让他们知道,就算恢复了女儿身,你丞相还是你丞相。
  一时群臣静默,想是因为太震惊,脑壳短路,在左相的威慑都说不出话来。
  却有那礼部张尚书,到底是人老成精,阅历丰富。虽然也被左玟是女儿身的真相震住,但脑子还能转。
  一张老脸板正,带着丝冷嘲的意味,肃然道,“就算陛下有言在先,不追究左相欺君掩盖女子身份之罪。老夫却要问问左相,这天下能有几个如你一般的女子?为了千万人中才有的个例而改制科举,未免太过儿戏。”
  左玟看向张尚书,微挑眉,目光炯炯。不假思索地答道,“不试一试张尚书又怎么能知道没有?若不改制,或许就会错过无数个如本相一般,甚至比本相更优秀的人才呢。”
  这话说的,其实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左玟自己其实也不那么确信。但是未来有无数的可能,她相信只要给了女子机会,她们做的绝对不会比男子差。
  “大言不惭!”张尚书老脸气得发红,还待要再说什么,那不知缘由怔了许久的新帝却终于回过了神。摆摆手,打断了张尚书的话。
  他眼光复杂地看看左玟,又很快挪开。走上两级玉阶,竟给出“散朝”二字。
  旁人要再说,新帝便冷厉地望过去,一副“朕说退朝,尔等要抗旨不成”的模样。
  众臣想着今天受刺激太大,也的确影响后面的发挥。不如回去多准备准备。也就从善如流地领命退下。
  唯有对左玟,新帝多加了一句,“丞相留下。”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百官们散光,太和殿内只剩下左玟和新帝二人。
  十年过去,新帝楚晏平早已不复当初的模样。少了青涩,多了世故沉稳。尤其中间与兄弟夺位的几年,连左玟都受过对方使的绊子,在夺位之争中站了楚晏平。给他提供了不少帮助。
  加上过往少年时的救命之恩,新帝对左玟的信赖只怕还要超过他的枕边人。
  他看着左玟许久,久到左玟都有些异样的感觉,他才带着些许莫名的幽怨开口问,
  “你是女子,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我呢?”
  不是臣下与朕,而是你与我。
  左玟愣了愣,直觉新帝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做出为难的表情,答道,“陛下,此事事关微臣的身家性命,如非……我时日不多,也不会敢说。”
  道理不用说,是个人都明白。
  新帝听得左玟又提“时日不多”,神色黯然,露出几分悲色。又看了女装模样的左玟两眼,才无力地摆手让她退下。
  待左玟离去,他孤独地坐在玉阶上,看着空荡荡的大雄宝殿,神态惘然。
  “如果早知道……”
  就算早知道……这样的女子,也不会愿意入后宫吧。
  ——
  左相是女子的消息在她的有意放纵下,一日间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且以风一般的速度,传往各地。
  再说那些大臣们回去后,震惊消退,连夜便开写弹劾的折子。做好明日上朝的准备。
  白天是太震惊了,有了准备加上人数多,他们一定能行。
  要知道左相的声名远播海外。弹劾左相,踩着上位。青史留名,就在今朝。
  这一夜,不少官员书房的灯彻夜未息。家里的小孩猫猫狗狗都被管家的夫人堵了嘴,不许打扰。
  一堆打着为“天下士子争利”旗号的官员连夜写好了折子,只能次日发难。虽说一夜未眠,也精神抖擞。
  却不想到了次日上朝,就发现,左相她告假了。还一告就是五天,谁也不见。
  百官心里的感觉,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别问,问就是憋屈。
  这一日,很多家里的小子都挨了憋屈老父亲的毒打。领导参不得,儿子还不能打吗?都怪小子不争气,连个女子都不如。
  至于他们自己?年纪大了,拼不动了。难道还能抽自己两巴掌不成?还是好好教育下一代吧。
  直闹得京城里是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而在京城官员开始打儿子的时候,搅动风云的中心人物左玟,此刻已离开京城,与同样时日无多的佛子优昙一起,到了东海。


第124章 献祭
  东海,残阳如火。晚霞似编制过的彩绸,铺洒在海面上,深深浅浅地映照着落日的余晖。
  挨着沅安城的海岸边缘,坐落着一块足有一人高的石碑。
  那古旧的石碑上刻满了文字,碑前摆了些瓜果海鱼的供奉。
  两个提着箩筐的小孩似是一队兄妹,刻意饶了路到石碑前,放下几只牡蛎。似模似样地合着手掌,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
  念完了,哥哥拿起箩筐,正要牵着妹妹离开。刚转过身,却看见了他们背后不知何时多了两个成年人。
  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下,“你们在干什么?”
  哥哥拉着妹妹的手后退了半步,对面前突然出现的人有些警惕。但那一点点的警惕,在抬头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变成了惊艳。
  “哥哥,他们长得真好看……”个子矮的女孩小声说,“像先生讲的左丞相一样好看。”
  小男孩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嘴里嘟囔,“看着是不像坏人……”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和尚和一个书生。
  那和尚面若莲华,眉间有一点红痣。琥珀色的眼瞳,目光澄净,清澈如水。仿佛自带了一层柔和的佛光,宝相庄严如佛殿里慈悲的神佛。
  那书生长得尤为好看,桃花眼含笑注视着他们,自有一番斐然气度。令人见之忘俗。
  正是结伴前来东海的左玟和优昙。
  嘟囔了一句,那小男孩在左玟温和的目光下大声回答,“我们是在向石碑祈祷,希望妖魔不要再出来,希望明天天气好,爹爹可以出海打渔。”
  优昙静静地听着,目光沉静,未曾言语。
  左玟却明知故问,“这座石碑有何神异之处?你们为何要向它祈祷?”
  “这个我知道!”小女孩从哥哥的背后探出头,甜甜地讲道,“女学的先生讲过,这石碑是丞相九年前立的,刻着度朔之灵舍身镇压邪魔的故事。
  公子是外地来的可能不知,九年前我们这儿突然有一天下起了黑色的雪,天一直不亮,到处都是邪魔厉鬼……”
  她说得绘声绘色,要不是她看着才六七岁,只听讲述仿佛就是身临其境过一般。
  听着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左玟的目光慢慢越过了两个小孩,看向那巍峨耸立的石碑。
  金红的霞光在石碑上笼罩了一层薄纱,柔和了风雨侵蚀的沧桑痕迹。
  石碑是她立的,碑文是她写的,度朔的故事也是她特意吩咐写入女学课本的。这故事,她又怎么会不知呢?
  石碑后,海浪翻波。溅起的海波打在石碑上,经年累月,将背面的棱角磨得光滑。
  左玟的思绪仿佛被这海浪带回了九年前。不,算算时日,已经快十年了。
  十年前——
  “恩公,送我一程吧。”
  嘶哑的声音响起,平静又释然。那双猩红的眼里,仿佛压抑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情愫,让左玟心尖发颤。
  度朔山被黑暗覆盖,尽管孽龙已死,但光芒愈渐闪烁暗淡的鬼门和不断发出咔嚓碎裂之声的桃木,却彰显着不详。可想而知,左玟听到这句话的心态是何等的复杂。
  震惊,不敢置信,不可避免地,还带了一丝隐秘的惊喜与随之而来的愧疚心虚。
  “你……”左玟咬了咬下唇,克制着自己的不安。声音微哑,“你,这是何意……”
  那破碎的、漆黑的人影就站在左玟跟前,散去了藏身的黑雾,露出里面裂痕遍布的身体和模糊的五官。
  他眼里的怨恨仿佛消失了,又或许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别的情绪压下。他轻微地勾起了嘴角,
  “你终于看我了,我感觉得到,他很高兴。”
  度朔眸光微闪,没有把话说完——我也很高兴。
  “他?”左玟瞪大眼,手指攥紧,“你是说……郁荼吗?”
  度朔没有回答,深深地看了左玟一眼,迈开一步,走到了左玟身旁,与她并肩。
  “最后送我一程吧。”
  重复了这句话,缓缓往桃木门的方向而去。
  他走得很慢,明明不算是实体,也不是普通人。却一步一步,迈得沉稳。
  左玟看着他走向光门,仿佛是祭品将送上祭坛,自己走近死亡。
  “度朔!”她疾走了几步,追上那漆黑的影,拉住了他的手臂。
  猩红的眼转过来看着她,目光落到她的手上,又缓缓挪到她的脸上。那漆黑的手抬起来,覆在左玟拉住他的手腕上。隔着衣物,一阵冰凉。
  嘶哑的声音轻轻问,“可以不松手吗?”
  左玟仿若未闻。看着他,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只觉得心脏被攥住,一抽一抽地疼。咬了咬牙,她终于说出来那句,
  “你不必去……”
  这话说出来她似是松了一口气,随之又升起了绝望。
  度朔是无辜的,他好不容易才出得苦海,得成人身,凭什么要为了给他无尽痛苦的世界献身?可这天下的百姓,那些对邪魔毫无反抗之力的生灵,又何其无辜呢?
  度朔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多想想,别忘了。”
  说罢,他拉着左玟的手腕,大步走向了光门。冰凉的温度,隔着袖子渗进骨中。左玟听他的话,一时失了思绪,跌跌撞撞地被他拉着前行。
  察觉到度朔的气息在接近,门那边的邪魔动作停顿了下来,出现了短暂的乱象。
  “度朔的气息——”
  “他还没死,他回来了!”
  “度朔……”
  一个邪魔指着越来越近的度朔和左玟,声音传到光门之外。
  “他回来了,他过来了……”
  “度朔!你想干什么?”
  听到这些话,门外的方士和大妖都有一些迷惑。优昙或许是为了保护度朔,只放出了度朔山难以支撑的消息,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度朔之灵的存在的。
  唯有被扶起的优昙,和两名神将,还有罗酆六天的鬼神知道邪魔们在说什么。
  “度朔?”神荼郁垒几乎是同一时刻发现了度朔的身影。那神荼第一时间挡在了光门前,含怒喝道,
  “你炸了一次,还嫌不够吗?”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门内的邪魔,忆起前不久还有千万年来度朔的态度,它们都相信了神荼的猜测。
  “好好好。”
  “你快点,要炸就快点!”
  “哈哈哈,神荼郁垒酆都,你们想不到会有今日吧!”
  这话放出,众方士、大妖和罗酆六天也一重重地挡在了度朔跟左玟的前方。满是警惕。
  “你要做什么!”
  面对一重重挡在前面的人,那漆黑的人影冷嗤一声,“我不想死,你们要逼我死,现在我想死了,你们又要拦着我。嗤,这么个破世界,不留也罢。”
  “你!”
  “你说什么呢!”
  没有理会旁人,度朔转身面对左玟,仍旧捏着她的手腕。
  还是沙哑至极的嗓音,却不似方才对其他人说话时的冷嘲。反而带了丝道不明的情绪,
  “就到此为止吧。”
  “度朔?”
  不等左玟继续开口,他松开了左玟的手腕,猩红的眼与她四目相对。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贼老天对我的算计。”
  左玟一怔,摸不清何为天道算计。
  但度朔没有要她回应的意思,只看着她,像是在笑。带了点认命的意味,哑声道,“我知道,但我认了。”
  他身上出现暗色的光,像一张网,覆盖周身。
  嘶哑的嗓音还在继续,仿佛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倾吐完积压千百年的话。
  “这个世界对我没有什么好,如果我只是度朔,我一定不会为它卖命。可惜,偏偏让我成了郁荼……”
  “你可能不记得了,在金华时你曾经讲过一个故事。你告诉他,今生娶你的人,是前世葬你的人。你藏了他,他就把命还给你——”
  “世界未曾予我光明,只给了我几千万年的黑暗痛苦折磨。但你给了郁荼光明,你是他仅有的光——”
  “我愿意去死,但不是为了什么苍生。是为了你……是为了……”
  漆黑的身影随着那些视觉不明的言语越来越透明,与身外的光芒几乎融为一体。
  他抬起手,指腹拂在左玟的面颊上,只带来丝丝寒意,不再有实体的触感。
  温热的泪水没有任何阻碍的滑落,嘶哑的声音也飘忽的起来。最后一句,竟然显得有些温柔。
  “是为了……你为我流泪……恩公……”
  这条命,还给你。
  光团裹挟着已经看不清晰的人影升起,留恋地看了眼下方的女子,便如一团流星飞滑而过,坠入了枯败的桃木之中。一瞬间,消失无踪。
  “度朔——”
  旁人见此大吼,盖住了左玟的声音。
  “快阻止他!”
  “等等……他好像不是在……”
  “他,桃木!快看桃木!”
  门内的邪魔意识到什么,发疯似的冲撞光门,但那种令他们畏惧的力量又回到了度朔之上。镇压一切邪祟。
  不论他们怎么冲撞,光门却越来越稳当,不见丝毫动摇。
  “度朔!你干了什么!”
  “你疯了别害我们啊!”
  “狗杂种,为什么不死在外面,为什么要回来!”
  伴着这些谩骂,肉眼可见的,千里桃木由枯败恢复了原本的木色。裂痕都消失不见,光门也变得坚固凝实起来。
  “他回来不是为了炸门,是……献祭……”
  “鬼门,守住了?”
  正如度朔过去所说,他没有来生。
  让修成形的度朔之灵献祭,回归度朔。一如让已经长成的人回到娘胎里,抹杀意识,返回最本源的状态,成为母体的养分。
  他消失了,东海有了一个完整的可以镇压邪魔的度朔山,却没有了度朔之灵。
  一个道士指着天,惊喜道,“快看,雪停了……”
  连续一日一夜的风雪息止了,日光撕裂了漆黑的天幕,迫不及待地将光和暖洒下。
  光芒照耀在永不见天日的度朔山之上,那桃木上忽然开出了粉色的桃花,顺着并不存在的风,柔柔的飘洒在一个泣不成声的女子身上。
  似是无声的安抚。
  天亮了,有些人,却永远留在了夜色中。
  ……………
  十年后,还是东海,还是夜幕。
  海面上漂浮着一只琉璃舟,站着一个和尚,一个书生打扮的女郎。
  左玟仰头望着夜空。
  空中有繁星点点,交相辉映。微弱却又璀璨的银光寂静无声,只以那微弱的光芒诉说着不可直言的心思。
  她垂下头,看着海面上星河的倒影。将手中酒壶倾倒下来,任由上好的酒液流入海水。
  伴着一声轻叹,那女声中充满了追思和遗憾。
  “这星空,跟他很像。”
  他与黑暗常伴,沉默地好像没什么存在感。又在夜幕降临后,以独特的方式,照亮了黑暗。
  距离琉璃舟不远的地方,一座神山隐没在夜色中。非尊神不可发现。
  山上有三千里大桃木,垂拱一门,绿叶葱茏。门前伫立着两名金甲神将,镇守万鬼邪魔。
  神将也不知看到了谁,敲了敲桃木,叹息问,“好歹是她立碑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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