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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纪-第7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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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跑路。而秘境开启之日,距今尚有一个多月,置身于这封闭的所在,又能跑向何方……
而无咎依然不敢停歇,翻手拿出两块五色石扣入掌心,然后抬脚便是十余丈,不惜余力的拼命狂奔。
人生,就是跑路。不是你追,就是我赶。或春风得意,或落魄狼狈。更多的时候,只是为了活着而一路飞奔……
一日又一日过去,追杀仍未停歇。
追逐的双方,亦渐渐拉近。由起初的相距十余里,变成了数里。再由数千丈,变成了数百丈。不过,追赶的人影,不再是成群结队。冲在前头的也只有四位高人,更多的原界修士已被远远甩开。
“那是蓬蒿城!”
前方的石山之上,有房舍林立,石墙高耸,分明就是曾经路过的蓬蒿古城。
却见一道青衫人影,身形摇晃,脚步匆忙,直奔古城冲去,旋即消失在房舍、石墙之间。
“他逃不掉……”
朴采子再次出声示意,却忍不住气喘吁吁。此前他虽然躲过了神弓箭矢的致命一击,却毁了护体符箓,致使气息受损,紧接着又追赶多日,没有片刻的歇息。所幸他修为高深,尚无大碍。而略感疲倦,则是在所难免。
蓬蒿古城,就在眼前。
随后而至的青田、丰亨子、海元子,同样是喘息沉重。浅而易见,四位高人的情形相仿。
“丰道友,此事与你逃脱不了干系!”
朴采子依然是怨气难消,出声指责。
丰亨子摆了摆手,反驳道:“朴道友,据我所知,玉神殿的虚厉祭司,早已将此事转告与蓬莱界。”
“他声称有贼人混入原界,便要直接插手过问,我岂能答应?”
“既然如此,也不该归咎于我南阳界啊?”
“一个原界家族弟子,竟然来自本土。你却放任不管,难辞其咎!”
“微澜湖的卫家已事先禀明,所招揽的弟子良莠不齐。但有意外,与卫家无关。何况又无真凭实据,我理当有所斟酌……”
“两位,莫要争吵!”
海元子适时劝说道:“依我之见,回头找到虚厉祭司查问究竟。是非曲直,自见分晓!”
中年壮汉模样的青田,跟着附和道:“朴兄息怒。抓住那人要紧!”
朴采子点了点头,又满脸焦虑道:“虚厉祭司已答应,在海上接应。那个公孙,逃不了。而我担心的是蓬莱界,各家菁英弟子尽在此地,正当空虚之时,若被鬼族趁机作乱,唉……”
他不敢多想,转身奔向古城。
四位高人,疾行在街道之上,
黑暗笼罩的古城,沉寂依然。远近未见异常,也没有某人的踪迹。不用多想,那个公孙先生或许逃远了。
而便于此时,清冷的街道上突然飘出一道淡淡的金色人影。
“姑丈……”
丰亨子蓦然一怔,三位同伴随其停下脚步。
“你是齐桓,怎会失去肉身而躲在此处?”
金色的人影,正是齐桓的模样,却失去了肉身,只剩下元神之体。他冲着四位前辈拱了拱手,愤然道:“公孙杀我齐家弟子,又毁了我的肉身。我只得原路返回,躲在此处稍事修炼。”
丰亨子错愕道:“又是他?”
齐桓的元神之体应该受到损伤,出声说话之际,身形有些摇晃不定。而他的脸上,依然带着恨恨之色。
“不仅如此,他携有独门法宝,暗中带着一群帮手,诛杀了蓬莱界的数十位同道,恰好被我远远看见。姑丈,我早说他来历可疑……”
“他杀我蓬莱界弟子,追——”
朴采子的怒火难抑,抬手一挥。
“前辈,且慢……”
齐桓急忙阻拦,却无暇分说,而是抬手指向远处的一个院落,满脸的恨意中透着一丝得色——
“那人便躲在此处,不想又被我发现……”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负重独行
………………
院落的石屋内,果然有个洞口。
这是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
齐桓以为他报仇在望,带头冲向洞口。丰亨子、海元子、朴采子与青田,随后鱼贯而入。
顺着石阶,深入数百丈,一个地下洞穴,弯曲着伸向远方。
众人换了个眼色,散开神识,寻觅而去。而一路之上,除了冰冷的岩石,与浓重的黑暗,什么也没有。
几个时辰过后,洞穴延伸往上。
出了洞穴,是个石屋。走出石屋,已置身于一片怪异的山林之间。
不管是齐桓,还是四位高人,皆错愕不已。
“齐桓,你确定见到那人?”
“是啊,难道他已离去……”
“若真如此,他去了哪里?且召集人手,再将这条密道彻查一遍!”
“南阳界的弟子,彻查此地。我蓬莱界的弟子,应当分头行事,返回原地集结,以免那人趁机逃脱……”
……
偌大的洞穴,情形如旧。
四周的洞壁彷如晶石与银铁融化迸溅而成,呈现出点点的晶光。淡淡的光芒闪烁之间,则是一片寂静。
而便是如此寂静的所在,还有两个再次相逢的人影。
一个头顶玉冠,相貌清秀,却气喘吁吁,满目诧然。
一个坐在石头上,身姿曼妙,尤其她摘去了易容的面具,那波光闪烁的明眸,绝世无双的容颜,以及难以捉摸的浅笑,无不令人怦然心动。
“你……”
“嗯,我等你多时也!”
“我……”
“我知道你遭遇围攻,必将走投无路。而此间乃是你唯一的藏身之所,果不其然,你还是来了。”
“要干什么……”
无咎以撼天神弓逼退了六位高人之后,一路狂奔。而正如所说,他无处可去。奈何强敌愈来愈近,蓬蒿城就在眼前。他正疲于摆脱,突然想到了城中的密道。至于是否有人暗中偷窥,他已顾不得许多。旋即钻入密道,寻至此前的洞穴,又将洞口封住,谁料尚未来得及喘口气,已有人先到一步而等待多时。
竟是月仙子。
短短的时日内,于同一个地方,与她再次相逢。她依然那么的美貌,而她的眸子里似乎多了几分莫名的神色,令人不敢直视、也无从揣度。
无咎也算是脸皮厚的人,此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月仙子微微含笑,出声道——
“曾经叱咤风云、纵横八方的公孙无咎,缘何如此的慌张?”
无咎急忙摇头道:“我不慌张……”
月仙子无意追究,长袖轻拂,玉指轻抬,轻声又道:“你力战六位天仙,殊为不易,却狂奔了十数日,想必也是倦了,且坐下歇息,一时片刻应该没人寻来。”
话语声轻柔悦耳,又善解人意,令人无从拒绝,也不忍拒绝。
无咎耸耸肩头,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抬脚走到两丈之外,于对面的石头坐下,却不想抬眼一瞥,霎时间又四目相对。他只觉得一片春光闪烁,熟悉的馨香与旖旎的场面迷乱而来。他不由得心头直跳,急忙举手道——
“我乃正人君子……”
他面对月仙子的时候,从不畏惧。而如今双方化解了敌意,他反而变得胆怯起来。
“呸!”
月仙子的脸色一红,啐道:“你是正人君子,莫非我便是卑贱的小人?分明是你玷污我的身子,于心有愧,如今又作道貌岸然,你还算是男人吗?”
“我没有啊!”
“敢说没有?”
“……”
无咎欲辩无言,张口结舌。
一个女子的身子,被他看了、摸了,也打了,便是灵儿也不曾与他这般亲近。无谓的嘴硬,没有意义啊。而他虽然敢作敢当,却不敢承认。
而月仙子已恢复常态。
“我在此处等你,不是为了算账,且收起你下作的念头!”
无咎暗暗松了口气,定了定神,又听道——
“我只想帮你……”
不找麻烦,已是运气,她要帮我,有没听错?
月仙子坐在两丈之外,背后的岩壁闪烁着晶光,衬托她婀娜的身子,使得整个人更添几分风韵。只见她撩起发梢,精致的面庞透着白玉的光泽,一双眸子深邃含波,两片淡红的朱唇轻轻开启——
“离开蓬莱境,我依然还是玉神殿的神殿使,而此时此地,你我乃是同族中人……”
她的话语中,似有无奈。
无咎禁不住拿出他的白玉酒壶,心不在焉的灌了口酒。
置身所在,位于洞穴的偏僻处。即使丰亨子、朴采子顺着密道寻来,也未必能够发现此处。一旦找不到人,那帮家伙便会离去。而蓬莱境开启之日,尚有一个多月。也就是说,在此之前,他要一直躲在此处等待时机。却不想多了一位同伴,让他有些意外,有些忐忑,也有几分莫名的躁动。
“据我推断,丰恒子、朴采子找你不见,定会结阵以待。而当秘境开启之日,你不得不现身,否则困在此地,你将永世难以难逃。不过,即便你脱困而出,也未能侥幸,因为最后一关还有虚厉祭司……”
月仙子的善意不似作假,至少她说出了蓬莱岛上的陷阱。
无咎吐了口酒气,又举起酒壶。
“上千家族高手,一线虚空密道,再有虚厉祭司的截杀,可谓艰险重重,我该如何帮你呢?”
月仙子的秀眉微蹙,沉吟道:“你该知晓此行的艰难,依你的谨慎小心,必然留有后手……”
无咎饮着酒,不动声色。
月仙子的眸光一闪,会意道:“嗯,或许是我多虑了。而若是有人守在此地,你又将如何?”
无咎放下酒壶。
他不怕原界修士的结阵以待,也不怕虚厉祭司的截杀,却怕泄露藏身之处。倘若被人封死密道的两端,他必将走投无路。
“便由我引开原界修士,帮你离开此地。至于能否逃出蓬莱境,全凭你的造化。”
月仙子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舒了口气,嫣然一笑,伸手道:“你欠我人情,理该以酒答谢,拿来——”
以玉神殿的神殿使之尊,帮着一位曾经的仇敌脱困。只因对方是她的族人?还是有其他的缘故?
而遑论怎样,这都是一个好大的人情。
无咎的手上一松,酒壶已被长袖卷起。
他不禁失声道:“哎……”
却见月仙子的眼光斜睨,春波荡漾,旋即身子后仰,秀发一甩,然后举起酒壶。继而一缕酒水倾注,直入口中。其举止神态,不仅洒脱豪放,还透着莫名的魅惑,与动人的韵致。
无咎怔怔观望。
那女子抛却了矜持高傲之后,像是换了个人……
“咳——”
许是酒水太急,尚自豪饮的月仙子突然呛了一口,遂即酒水四溅。她趁势挥舞长袖,秀发飞扬,伸手掩唇,镇首低垂,眸光流转,两片霞红飞过脸颊,好似不胜酒力的模样而轻轻一叹——
“唉……”
“咦,你不会流泪吧……”
无咎像是有先见之明,担忧的话语脱口而出。
“噗——”
月仙子突然噗嗤一乐,便如春花乍开,娇美的红颜焕发着醉人的明媚,旋即含笑道:“美酒抒怀,理当愉悦才是。莫非你一个男儿,喜欢悲戚流泪?”
无咎顿作尴尬,连连摇头。
“怎会是我呢……”
“又是谁,冰灵儿?”
“……”
“我见到了冰灵儿,她已成了墨家的弟子,如今你身陷绝境,她人在哪里?”
“哼,不许说灵儿的坏话!”
“你对她倒是一往情深啊!”
月仙子的神色稍有失落,却也不再提起冰灵儿,她端详着手中的酒壶,带着追忆的口吻道:“我离开了银月族之后,便不再饮酒。而每当牵挂着数百族人的安危,郁郁难释,难免想起蛮灵之地的无忧无虑,以及陪同族人酿造美酒的逍遥时光。怎奈拯救阖族老幼的重任落在我的肩上,又不能不负重前行……”
她说到此处,看向无咎。
“所幸遇到了你,从此银月族不再孤单……”
仿若真情流露,她动人的眼光中,竟然闪烁着一丝欣慰,一丝感激,或许还有一丝侥幸。
无咎也仿佛看到一个女子,带着族人,在冰天雪地中挣扎,在艰难困苦中求生,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佩之情。而听到对方话语中的“不再孤单”四个字,他忽而有种异样的感受,顿时有些心虚,慌忙摆手道——
“本人何德何能……”
而月仙子说起话来虽然让人遐想,却点到即止。她不再感慨,话题一转——
“据蓬莱境开启,尚有一段时日,你不妨说说你的来历,譬如神洲仙门,以及神洲的结界。”
无咎不愿提起往事,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原来是个教书先生……”
“哦,怪不得你以先生自称!不过,我也听说你乃王族将门之后,怎会又踏上仙途呢?”
“说来话长,应该与神洲的封禁有关。你是否知晓其中的原委啊,还望多多指教!”
“此事与尊者有关,外人所知甚少。但有时机,我自会帮你。”
“……”
“你的家人,是否安在?我知道你的九星神剑,来自仙门长辈。而你的那把神弓,又来自何方?”
“套我话呢?”
“你倒是戒备心重,也罢,我与你说说银月族,是否愿听……”
洞穴内,两人相对而坐。
无咎摸出两块五色石,趁机吐纳调息。而耳边的话语声,轻柔响起。
一位容颜无双的孤傲仙子,像是落寞许久,也压抑了许久,在不断叙说着她的陈年往事。曾几何时,一个柔弱的女儿家,于孤寂清冷中坚守,在深夜中仰望星空,在冰天雪地间负重独行……
第一千二百章 冲出重围
感谢各位投红票的书友!
…………………
七日后。
洞穴内,只剩下了无咎一人。
他站在石壁前,手里拿着白玉酒壶,看着那已封堵完好的洞口,他的神色中竟然有些恍惚。
与月仙子,整整相处了七日。
两人共处的日子里,听她叙说童年的经历,少女的梦想,修仙的艰辛,还有孤独岁月中的酸甜苦辣。一位曾经的天仙高人,凌驾于四方的神殿使,当她抛却了矜持孤傲之后,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女人。她有着善良的执着,悲天悯人的情怀,身不由己的感慨,以及善解人意的宽容。她的一颦一笑,是那么的明艳动人,而她的抬手举足之间,又透着无限的温柔。
面对如此一个女人,怎能不叫人敞开心扉呢。
于是他无咎讲述了神洲的往事,其中有风华谷的五月烟雨,有西岭湖的秋日风光,有城廓青山外的斜阳,有红尘谷的漫天风雪,当然也有边关军营的号角声,与金戈铁马的豪情。她竟然听得极为关注,并为之欢愉、随之担忧。便好像她随着他领略了四季的轮回,踏遍了千山万水。
便如一对神交已久的好友,共同缅怀着岁月的沧桑,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愁。
不过,正当双方相处甚欢,话语欢快,且心神渐趋默契的时候,她突然走了。
这个貌美无双,且又细心的女子,唯恐原界修士寻来,要提前查探洞外的虚实。同时也关怀备至,吩咐他养精蓄锐,以便最终冲出重围。
而临别之际,她竟冲着他久久注视,似乎不舍,又仿佛千言万语而无从诉说。
走的时候,她想留下他的白玉酒壶。
他没有答应。却被要走了一件衣衫。
她换了衣衫,挽起秀发,换了面具,竟然变成了他的模样。虽然个头稍矮,却也以假乱真。然后她丢下一句话,就此飘然离去。
她说:你欠我月莲的,来日再还……
她有言在先啊,不为算账而来。谁料竟是留待来日,而来日又是何日?
无咎站在石壁前,默然良久,也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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