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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是蜀中大巫-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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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洛没回过味儿来,以为自己咋地了呢,陈太太也吃了个大惊,连忙要去拉和仪。
  兰柳已经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吃点好的吧!哈、”
  她对上了来自亲姐姐淡淡的目光。
  “我错了。”我下次还敢。
  混世小魔王低头服软,双手捧着自己的心肝肝,对着姐姐如是赔礼道歉。
  陈太太却不敢对着她撒火,拉着和仪道谢:“林丫头啊,可真是多谢你了,伯母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谢你,这个红宝石手镯啊,是我……”
  “伯母,不必了。”和仪推了推,道:“报酬按市价半数给就好了。”
  兰幽叹道:“是我教妹无方,连累了和师。”
  和仪摇摇头,笑了:“这算什么呢?规矩就是规矩。”
  兰柳和她七扯八绕出来的关系不算太亲可也不算远,她惹出来的事儿收雇主的全额,未免有点犯忌讳了。
  陈太太不懂这些,还要说什么,被陈子洛拉住了。
  他们是昨天晚上就说好了的,此时他笑道:“晏晏啊,哥给你转笔钱,你就当是零花,见面礼得补一份吧?去年你回来的时候我在外面拍戏,也没见上,这个你可别拒绝,我都让小林准备好了。”
  然后,他微微一顿,满脸纠结地开口:“我后背上的……”
  “你可以在这儿多待一会儿,等一刻钟过去擦掉再走。”和仪看出他在犯愁什么,干脆道。
  陈子洛松了口气,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顾一鹤把和仪的包拿过去背起来,兰幽也站了起来,对着陈子洛道:“我约束妹妹无方,是我的过失,今日之后,我保你家财路顺遂两年,你我两家就此两清。”
  “唉你……”陈太太火大了,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陈子洛连忙拉住了,他连声答应着,又道:“也有我的不对。”
  他真情实意地对兰柳道了歉,兰柳哼了一声,拎着满手的礼品蹬蹬蹬出去了。
  顾一鹤拿着湿巾一点点给和仪擦手,和仪看了看屋里的一片狼藉,叹了口气,对陈子洛道:“他家的规矩,在他这儿办了事儿要给场地费,造成这样了收拾起来困难,你多给服务生一笔小费吧。”
  “好好好。”陈子洛连忙答应。
  既然事情了了,和仪也没多磨蹭,牵着顾一鹤的手出去了。
  陈子洛塞给她一个袋子,又再三道谢与道歉,甚至最后还放下脸面低声道:“我妈她更年期,你别跟她,生气,不值当。”
  和仪噗嗤一下忍不住笑了,拎着礼品袋笑眯眯对他挥挥手,牵着顾一鹤的手走了。
  天香阁离小院儿不远,俩人牵着手慢腾腾地走着。
  兰幽应该是有事,带着兰柳急匆匆地走了,和仪留了一回,她摆摆手道:“回见,再叨扰。”
  然后就利落地转身走了,裙摆在空中划出一个潇洒的弧度,身后兰柳低着头拎着满手的礼品袋,看起来乖乖巧巧的,也只有在她姐姐面前才能露出这种样子了。
  街道两边灯火斑斓,和仪牢牢牵着顾一鹤的手,低声道:“无聊吧?”
  顾一鹤一怔,然后缓缓扬了杨嘴角,轻轻一摇头:“不无聊。”
  “看了这么多年还不无聊啊?”和仪笑得更欢,故作忧愁态:“如今不无聊,只怕日后就觉着无聊了,怕哪日咱们一鹤厌恶了看这些神神鬼鬼之事,想回到富贵场中去,灯红酒绿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多好啊?”
  她是随口说的,连用三个成语都没过脑子,脑子里还盼着今晚的帐,说话纯为了消遣。
  不想顾一鹤听了这句话却整个人都怔住了,停下脚步不往前走,拉住和仪的手,固执地看着她,认认真真地问:“你是不是厌恶我了?”
  和仪大惊,“怎么可能?”
  顾一鹤紧紧抿着唇,眼睛渐渐有些湿润,良久后开口,嗓音沙哑:“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都配不上你,你说举世无双的天才,是蜀中说一不二的和师,是玄术界的希望,而我,两手空空,除了一个还过得去的家世之外一无所有。那么多的青年才俊想要和你共寻大道,我却连摸入所谓门道的根骨都没有。你……”
  “说什么呢你。”和仪被他这一连串的重击打得心尖发颤,心里涩涩地疼,猛地一下抱住他,“谁觉得我们不般配?我打上门去!”
  她发狠一样一字一句地道:“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咱们两个一起,共白头,好不好?”
  “……好。”顾一鹤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嗓音沙哑低沉,好像一把小刷子在和仪心尖上划过,让她心里痒痒的,又忍不住心软。
  暖黄的灯光下,顾一鹤轻嗅着和仪发间淡雅的茉莉花香,缓缓地、轻轻地,扬起了唇角。
  一双带着水光的眼眸仿佛落着满天星子,漾着西湖春水,映着四季芬芳。
  满是笑意。


第66章 。  谈情说爱   春夜温柔的风,吹起鬓角二三……
  两个小年轻牵着手慢腾腾轧马路; 和仪随口提起:“我们秦老师和上头好像磨得差不多了,大三的那个班好像要去外省研学,正好借一下相为玉的名头; 登普济寺的门。那边还有一个特色的谷雨春祭; 听说也会去看看,我们蹭大三的机会。”
  顾一鹤先时一怔; 然后抿着唇问:“要多久能回来?”
  “也就三四天吧。”和仪仍是笑眯眯的样子:“而且你忘啦,谷雨我是要回蜀中主持春日祭的; 跟着在普济寺逛一圈儿就差不多了; 然后改道回蜀中; 再直接回来。”
  顾一鹤抿抿唇; 叹气道:“也好。”
  和仪歪头看了看他,刚要说些什么; 忽然抬手就要向后劈去。
  “和师和师!”高喊求饶的声音很熟悉,和仪挑挑眉,回头一看; 呵呵冷笑:“哟,这不是咱们江清道长和江离道长吗?”
  二人讪讪地对她笑笑; 江离默默鼻子; 若无其事地问:“刚才怎么了?我看都要抄家伙了。”
  “抄家伙的是你好伐?”和仪白他一眼; 摆摆手:“一点小事; 解决了。”
  江清“噢”了一声; 又道:“我看刚刚兰师也在; 兰师是什么时候到上京的?我们没有收到报备。”
  按理来说; 到了和仪兰幽这个等级的,出省的行动是要知会特部一声的,给个消息; 也能让那边安心。
  和仪听了随口道:“应该是没来得及吧,我听她说还有点事儿要在这边待两天,应该挺忙的。”
  江清听了道:“最近蛊道发展的不错,在上京可以说是蛊师们是遍地开花,都快要赶上出马仙了。”
  他笑眯眯打趣着,和仪听了不由道:“卢津江听到要跟你决斗的。我也挺肖哥说了,也是好事,满园春色总胜过一枝独秀。”
  听到这句话,江清嘴角抽抽,江离已经哈哈大笑:“晏姐你说的这句话,就是我师父每天放的那个电视剧里一老太太说的。”
  和仪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惊奇地道:“不是吧,江老观主还看宫斗片?”
  江离笑眯眯刚要开口,忽然“哎呦”一声,怒视他师兄:“师兄你掐我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江清嘴都每张,哼哼着挤出大概的调子来,也恶狠狠地瞪了江离两眼,然后笑着对和仪道:“我师弟小时候挑食,现在脑子不大好。和师多见谅,多见谅。”
  “哦~”和仪意味深长地看着江离,慢吞吞地点点头。
  江离使劲瞪着他,气呼呼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是有点小时候挑食的样子。
  顾一鹤歪头认真地看着她,眼中带着淡淡的笑。
  和仪又问:“道学聚会吗?怎么没看到肖哥?”
  江清嘿嘿一笑,“肖哥最近忙着呢,安老总把他带在身边,应该是要……”
  他递给和仪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和仪瞬间明了,心里有些为肖越齐高兴,又不由道:“那可真是好事,不过肖哥也没出家,不会有妨碍吧?”
  “嗐,那哪能呢?”江清满不在意地摆摆手:“安老不也是正一道在家修行吗?我肖哥这么多年道士该干的他都干了,就算真上去了,也没人能质疑。”
  和仪这才松了口气。
  与这一对师兄弟道别之后,俩人牵着手继续慢吞吞往回走。
  此时临近槐树花期,小巷口那一棵百年土槐树上已零零星星地冒出雪白的花骨朵来,和仪路过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顾一鹤什么人呐?称得上她肚子里的蛔虫了,见她多看了两眼就瞬间明了:“想吃槐花饭了?”
  和仪含蓄且温柔地微微抿唇笑了一下。
  顾一鹤了然,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把背上的两个包往上拉了拉,语气很平淡地道:“我爸的槐花饭做得不错。”
  然后是和前一句毫无关联的:“我妈说想在花园里烧烤。”
  和仪明白了,当即道:“那这周末咱们回去吧,正好周五过去,在那边住一夜,第二天我再回我家,周一我就要走了。”
  顾一鹤嘴角微微翘起,矜持地“嗯”了一声,点点头。
  和仪就笑容灿烂地去拉他的手,打趣道:“这么想带我一起回去吃饭呐?你也不直说,万一我没听懂怎么办啊?”
  “你懂。”
  顾一鹤口吻平常,却让人听出了几分斩钉截铁的架势。
  和仪听了,半是打趣地问:“我若没懂该如何?”
  此时夜幕降临,已是灯火阑珊。和仪身上披着的杏色外套为清凉的晚风吹起,本来低盘着的发也松散了一些,顾一鹤歪头仔细看着她,抬手提了提理了理零散的鬓发,声音极低,似是喃喃般的道:“你会懂的。”
  “永远,你我相知。”和仪对上他认真的眼神,败下阵来,不再打趣,而是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地道,仿佛承诺。
  顾一鹤握着她的手贴进心口,眼神无比坚定,平静的仿佛一湖水,又坚毅的仿佛亘古不变的日月山川:“你我永相知,永相守,永不背弃。”
  此时清风吹过耳畔,带起碎发两三,和仪微微怔了一瞬,然后笑盈盈攥紧了他的手,也拉向自己的心口:“今日之情,此生不改。”
  “好了,别在道口站着说土味情话了。”带着淡笑又好像很无奈的声音打破了这温情脉脉的时刻,和仪怀揣着被说‘说土味情话’的不满皱着眉气冲冲地回头一看,瞬间怂了。
  好家伙,星及。
  应该是接到和仪的回来短信却迟迟没有看到人影,着急了,所以拎着件披风出来了,正步履从容地从巷子里走出来。
  星及眼神也带着笑,把披风给和仪披上,人捂得严严实实的才满意:“这才好呢,倒春寒倒春寒,别再感冒了。知道你们晚上办事儿,怕你没吃好,让厨房炖了雪耳羹,还有新蒸的茯苓糕,回去吃一口再睡。”
  和仪于是笑吟吟左手扯着未婚夫、右手扯着星及,“此一生得此二人,足以。”又忍不住道:“这都四月了,哪里来的倒春寒。”
  “我呢我呢?”银铃里伸出个大脑袋来,眼睛瞪得圆溜溜地盯着和仪直勾勾地看,没一会儿凑热闹一样又钻出来个顾灵可。
  和仪嘴角抽搐两下,星及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们一眼,语气平淡地道:“这个月的香烛是我预备的。”
  唰唰两声,大脑袋缩回银铃里的动作快出残影,和仪好像都能听到风声。
  和仪摸摸鼻子,叹气道:“难道我的威慑力还比不过星及你吗?”
  星及呵呵一笑:“是比不过香烛!快走吧。寒风年年有,四月了就不怕了?”
  吃了夜宵,道了晚安,安稳睡下。
  几日的课程过后,约定好下周一出发的时间,和仪没耽搁,给顾一鹤发了条微信,一边和毛望舒他们摆手道别一边走出教室。
  毛望舒笑着道:“和师你倒是不着急,我们可怕到时候被普济寺扫地出门。”
  和仪听了这话,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们两眼,随意一摆手,转身往出走,“你们只要不穿着道袍挽着道髻去砸场子,大概是不会被扫地出门的。出家人慈悲为怀啊。”
  毛望舒接了一句:“可是惠岸方丈是业内有名的硬汉大师啊?”
  江离在旁边使劲点头。
  相为玉慢条斯理地抬手按了按额角,扶额看着毛望舒,眼神颇为无语:“我说我还在这儿呢。”
  毛望舒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当着人家徒弟的面说了人家的坏话,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了一会儿,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可是惠安大师当年是全国武术协会副会长,武术大赛冠军也是实话啊。出家人慈悲为怀,惠岸大师比起经文,可是更擅长禅杖物理超度啊。”
  相为玉端起温和而慈悲的笑容,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让人有紫竹林中沐清风之感,但听他缓缓道:“助恶鬼摆脱人间苦闷,岂不也是一份慈悲?”
  毛望舒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着,好一会儿忽然一拍脑袋:“也是啊!那我为什么要辛辛苦苦地画符诵经?”
  “因为你打不过,月亮,认了吧。”卢津阳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道。


第67章 。  和师今天也被人羡慕   阿梨:慕了慕了。……
  普济寺并不坐落在繁华都市中; 当年战乱时节也一度有僧人还俗奔向沙场,普济寺于乡野间收留难民、施粥行医,声名大噪。
  普济寺依山傍水; 古来闻名; 建国之后成立特色风景区,更是成为中外游客向往之地。
  京大宗教学两个年级两个班的总共四十个人这一次的目的地; 除了普济寺,就是普济寺坐落的城市的临市边阳下辖的一个小村落; 环境古朴; 靠山吃山; 一直没有真正步入现代化; 还保留着相当一部分旧社会的传统,谷雨祭天就是其中一项。
  没错; 大家没看错,和仪他们班三十多个人,跟着三名老师; 加上大三的学长学姐们,总共四十个人。
  足可见宗教学往年的人丁凋零。
  至少一位学长在看到‘人丁兴旺’的大一班级之后; 就忍不住感慨:“时代变了啊。”
  “此言怎解?”有人开始和他搭茬。
  和仪没随身带多少东西; 只背着一个旅行包; 手里拎着个纸袋子; 随手旅行包塞到置物架上; 毛望舒就亮着眼睛扑向那个大纸袋。
  学长叹气道:“咱们宗教学那一向是校内有名的人丁凋零; 我们这一届总共才五个人; 一桌麻将另一个,是不是老周?”
  周学长穿着样式略古朴的对襟外套,头发用木簪子盘着; 正笑着与陆离玉等人见礼,听到这话随口答:“怪我怪我。”
  学长眨眨眼,有些疑惑。周学长指向正美滋滋和毛望舒分着零食的和仪:“怪我不如和师啊,这叫什么?偶像效应是吧?”
  “哈哈,不敢不敢。”和仪笑眯眯摆摆手,把一盒鸭脖提了提:“您是……全真道?”
  周学长也笑眯眯地,一摇头:“家传。这鸭脖好香哦。”
  “那是,来,尝尝。”和仪热情地拿纸巾捧着递给他两块:“我家厨子的秘制配方,一般人做不出来,香辣的哦!”
  她表情有些陶醉,江离满脸悲愤地看着毛望舒大快朵颐,泄愤一样狠狠嚼着豆干。
  秦老师凑热闹一样地讨了块鸭脖尝了一下,眼睛一亮:“味儿真好。不过……你们家换厨子了?”
  和仪摇摇头:“不是我爸妈养的,是我养的厨子,怎么样,手艺不错吧?”
  “不错不错。”秦老师又拿了一块,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和仪嘿嘿一笑,相为玉叹了口气,盘着腿一副六根清净的样子。
  “我亲爱的朋友~”毛望舒啃完鸭货又拿起了肉干,在相为玉、江离等一干受戒律约束的出家人面前来回地晃悠,嘴里还哼哼着。
  “月亮啊,你就别去挑衅人家了。”卢津阳一副看不过眼的模样:“你说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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