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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海王,我绿茶-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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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了进去。
  是《赌论》。
  阮胭听着,听到背景音里观众们笑得最大声的地方,她也会跟着弯弯嘴角。
  她想怪不得沈劲会这么喜欢这些相声,确实有点意思。
  直到她听到那句“久赌无胜家”。
  她的心神微微一滞。
  她翻了个身,看着桌上的那枚金色的小布袋。
  最后,伸手把相声关了。
  *
  接下来的日子,阮胭照常在训练中心里训练。
  她的腿慢慢在好转,差不多一周左右的时间,她的脚踝就彻底痊愈了。
  邓飞虹动作很迅速,很快就试好了新的女二号。叫程昭,是首电大四的学生,见到阮胭就笑眯眯地喊她“师姐”。
  这是首电的传统,在首电,他们从来不喊“学长学姐”,而是“师哥师姐”,在开学的时候,他们还会有训新活动,早些年的“训新”是真的“训”,会让新入学的师弟师妹们跑操场,后来这事闹得上了微博热搜,接下来的几年都用师弟师妹表演个才艺就可以糊弄过去了。
  但正是由于这种代代相传的师门情谊,才让半个娱乐圈,都是首电人。
  程昭和阮胭、徐延,他们三个人一起训练,差不多训练了半个月,程昭忽然拿了盒光盘来。
  “阮师姐,这个是赵师姐让我带给你的……”
  阮胭皱皱眉,赵水晴拿的什么东西。
  她回休息室,把光盘打开,是她们寝室原来六个人刚入学时拍的视频。
  她和赵水晴是上下铺,关系最近,翻个身就能感知到。
  程橙是个没心眼的。
  阮胭刚入学时,过得十分压抑,是赵水晴和程橙陪着她去看心理医生,才慢慢走了出来。
  “苟富贵,勿相忘!”
  “先富带后富,共奔富裕路!”
  “谁红了不带谁玩,谁就是个狗!”
  ……
  从前在排大戏的时候,她就非常、极其不喜欢姐妹反目的戏码,更深恶痛绝因为男人而反目。彼时大一的赵水晴还会站在旁边附和写这类剧情的编剧都是傻X……也是因此,她其实并不是很恨赵水晴把她对闻益阳的心思戳破。
  她真正觉得失望的刹那,是她陪着赵水晴和程橙去试镜,而赵水晴却为了资源,就隐瞒了酒里有东西的事情,还把一无所知的程橙也拉了进去……
  “对不起。昨天他们抓到了你,你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也不会伤害你,但如果抓到了我,我就会彻底完蛋。”
  赵水晴的声音响在结尾。
  “阮胭,上了首电,再到毕业这两年,我才知道,原来所有与竞争挂钩的东西,从来都不会绝对属于任何人。不属于最努力的那个,也不属于最聪明的那个,更不属于最听话的那个。只属于最后决定的那个。阮胭,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幸运。”
  阮胭在听到结尾赵水晴的那句话后,她彻底地、毫不犹豫地按下鼠标,把视频关掉。
  幸运吗,赵水晴。
  拍一部戏倒霉一部,又是伤手又是伤腿,她没觉得自己有多幸运。
  她打开微信,给许久没有联系的赵水晴发了条消息过去:“我不会泼你脏水,但也不会帮你。别再联系,祝好。”
  那边没有回。阮胭直接把人拉黑。
  当天晚上,赵水晴和那个香港富商的事情就被爆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有诸多不雅照片。
  一看就是那个许太的手笔。
  但由于赵水晴太糊了,居然没有引起很强烈的反响,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程昭看着新闻一片唏嘘,阮胭提醒她:“无论如何,也要脚踏实地走,不要去沾染有家室的人。”
  程昭点点头。
  “对了,师姐,你拿了影后以后,系里也给你建了一个你的收藏档案柜。”
  这是首电的传统,每一级表演系的学生谁获得了国内三大电影节的奖,学校都会在陈列馆放上这位学生的展示柜。
  “学姐,你的照片,除了公司和学校提供的以外,还有一位先生也捐了一些过来。我觉得他捐的那些,比公司给你拍的好看多啦。”程昭笑眯眯地说。
  阮胭神色稍顿,谁捐的,沈劲吗。
  她想到了临江别墅里,他为她造的那一整面的照片墙……
  阮胭说:“有机会我会回母校去看看的。”
  “嗯嗯,老师们都在夸你呢,尤其是陈主任……”
  后面的日子里,阮胭依旧照常训练,她甚至比以前更拼,带着铅袋压腿,绑着腿睡觉,日常练腰功。
  几乎杂技团的演员们怎么训练,她就怎么训练。而这一切,孙贺钧都看在眼里。但他依旧是淡淡的,一语不发。
  沈劲也没有阮胭发过一条消息,似乎,自从那次塔内一别后,他们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阮胭有时候看在他的空白的头像,会觉得心里某一处很不舒服,钝钝的,那绝对不是痛,是什么呢。
  训练结束的那一天,邓飞虹提议请几个主创去华遥市最灵的佛塔上一炷香,算是为接下来的开拍祈祈福。
  阮胭和他们一起乘车过去,中途邓飞虹还找不到路,说:“这里的人好多啊。”
  阮胭说:“那边偏殿人少一些。”
  邓飞虹讶异道:“诶,你怎么知道?”
  阮胭顿住:“前几天来过。”
  邓飞虹没再多问,他们去上了香,都虔诚地在佛前半跪着。拜完佛后,邓飞虹和程昭还想去许愿,阮胭不信这个,兴致不大,她就站在旁边看程昭他们找小师父要了红绸,写上心愿挂到院中的梧桐树上去。
  “师姐,你快来看!这里居然有你粉丝许的愿欸!”
  程昭兴致勃勃地指着梧桐树上的一张红绸。
  “不过也太好玩了,这位粉丝的愿望怕是只能在梦里实现了。”
  阮胭走过去,伸出手,踮起脚,抬头看了眼,红绸子上,是遒劲见骨的八个字:
  “想和阮胭好好相爱。”


第61章 双火葬场
  离开训练中心的时候; 陈玉把阮胭拉过去,对她说:
  “我回去想了很久,我觉得那天你说的话不对。世上没有绝对的相似; 也没有永恒的运动。理想的可能并不能永恒运动,反而意外才是惊喜。”
  陈玉拿出弹球,在手中抛了起来; 两个; 三个; 四个; 五个……陈玉还在加,六个小球在这个已经表演了二十多年的杂技大师手中匀速运动。
  直到一个小球掉下来……
  陈玉用脚将它踢起来。
  又继续在空中和她的手中来回运动。
  掉下; 踢起来;掉下,踢起来……
  阮胭怔怔然地看着她的动作。
  “怎么样; 还是比你厉害吧。”陈玉冲阮胭笑笑; “心里少点固执; 才能活得更轻松。生活不是杂技里的抛球,你不用事事都不变; 事事都找一个相似的点。”
  说完,她把下坠的小球顺势用膝盖传给阮胭。
  阮胭迅速接住。
  “拿着; 送你的临别礼物。”
  阮胭看着手里的小球; 转身对陈玉; 认认真真地对她说了谢谢和再见。
  从华遥回到临江以后,邓飞虹给阮胭放了两天假,也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接下来要去西北拍至少一个月的戏。
  阮胭难得的空了两天出来。
  她回到家里; 开始认认真真地把屋子里的卫生整理出来; 重新整理了一遍。收拾到一半的时候; 阮胭看到放在床头柜下的那束红色玫瑰。因为时间过得太久,这些花枝都已经发黄了。
  阮胭想把它们和刚刚整理出来的废纸都抱出去扔掉,手又顿住,蓦地想起那天在游乐场,鼻间铺天盖地的玫瑰香气。
  她试着把花拿起来,放到鼻子边,闻了闻。
  花枯了,但香气还在。
  她最后还是将花放回了原处,拎着废纸篓出去把垃圾倒了。
  收拾了一上午,她又把从华遥带回的两座木雕带去给谢弯弯,感谢他们夫妇帮忙照顾张德全。
  谢弯弯拎着笼子出来,把它平时的吃食和用品都一起还给阮胭。
  阮胭看着新包装的鹦鹉饲料,这个,这个不是她原来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啊,弯弯,给它买这么贵的饲料,我下个月去西北拍戏,再给你们带两座那边的彩塑回来。”
  谢弯弯连连摇头:“欸,不用了不用,这不是我们买的,是劲哥买的。”
  阮胭疑惑道,“他来过这里吗?”
  谢弯弯连忙捂住嘴,糟了暴露了,暴露了沈劲和他们认识,艹,怎么办!
  旁边的江标走过来,拍拍谢弯弯的肩膀,示意她先进屋去。
  “嗯,抱歉,我想我们必须得和你坦诚。”
  江标把围裙解下来,用帕子擦了擦手。
  “我们和沈劲是朋友……你当时搬走的时候,沈劲有想过直接租下我这套房子,和你毗邻而居,但是为了尊重你的选择,他还是找到了我。我和弯弯一直定居在国外,恰逢她怀孕了,老宅不适合养胎,我就把她接到了东洲花园来住。如果你依旧介怀,我们一定会尽快搬走,不会打扰到你。”
  阮胭怔了会,她没想到背后会是这个原因,她说:“没事,不用搬,和你们当邻居是件很开心的事。”
  他们夫妇也帮了她很多,虽然和沈劲认识,但也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生活。
  “那,刚认识的时候,那碗鲜虾馄饨……”阮胭问。
  “是沈劲让弯弯做的,他怕你那段时间太难过。”
  阮胭一下就明白了。
  “灯泡呢。”
  “也是他让人过来检查电路时修的。你放心,他没有进你的屋子,他只是过来检查了室外的电线。”
  “嗯,我知道了。”阮胭低下头,把饲料包捏得紧了些。
  “阮小姐,从邻居的角度来讲,我和弯弯都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江标看着阮胭,“无论你和沈劲最后会怎么样,我们都珍惜这段和你成为邻居的日子。”
  阮胭对他笑笑:“我也很喜欢你们。”
  说完,阮胭带着张德全回自己屋里去。
  阮胭把它放到桌子上,她开始百度如何教折衷鹦鹉说话。看了一圈下来,才发现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阮胭戳了戳它的绿脑袋:“你怎么这么绿呀?”
  张德全用头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胭胭。”
  “陆柏良怎么教你说话的呀?”
  张德全不理她,扑腾着翅膀,飞到床头那盏小小的铃兰灯座上去,灯泡有触控的开关。它的重量让灯泡瞬间变亮,素日里在夜里奶油似的温柔,在白日里化为乌有。只有点点微光。
  原来是他修的啊。
  阮胭把张德全揪下来,她问它:
  “张德全,你们鹦鹉界,会有朋友吗?如果你们失去朋友了,怎么办?”
  张德全歪了歪脑袋,“傻子。”
  阮胭:“……”
  笨鸟!
  阮胭没来得及戳它脑袋罚它,就接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阮小姐,我能见见你吗?我想和你谈谈我哥的事情。”
  *
  阮胭到医院的时候,周思柔正坐在一棵桂花树下。
  她在逗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说话有些结巴:“阿,阿姨,你真的,好老土啊,哔哩哔哩不是咒语,也不是骂人的话,是,是个站子啊!”
  “阿什么姨,都说了叫姐姐,如果不是陆柏良让我开导你,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这个死小孩玩。把那玩意儿再那我看看……啧啧,果然,十五年了,吴彦祖还是这么帅……我靠我靠古天乐怎么这么黑了……”
  阮胭站在她后面,听到周思柔的声音,甚至是她情不自禁说出的粗话,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喂,丢,丢人,人,人家都在笑你了。”辛童戳了戳周思柔,朝后面的阮胭努努嘴。
  周思柔抬起头,看到带着口罩,却眉眼带笑的阮胭,连忙放下平板,她朝阮胭礼貌地笑了下,稍微有点拘谨。
  她又偷偷扯扯辛童的衣袖 ,“你先回去玩,晚上我再来找你。”
  辛童听话地抱着平板往回走了。
  周思柔和阮胭说:“你好啊,阮小姐。”
  “你好。”阮胭也对她笑。
  “你,你坐。”周思柔指了指长椅旁边的空位,替她把刚刚辛童摇下来的桂花粒拂开。
  阮胭坐下去,椅子上还带了香。她说了声谢谢后,问周思柔:“你好像已经好了很多了。”
  “嗯,现在语言能力基本恢复了,就是走路还不是很利索。”
  “那挺好的,恭喜你啊。”阮胭对她笑笑。
  周思柔也笑,她的左右手交叠在一起,很明显,她在想说什么好,“一直想替我哥哥对你说声对不起,他太糊涂了,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
  阮胭摇头,“你哥哥做的事,已经有法律来判决了,你不用再帮他道歉。”
  周子绝因为涉嫌故意伤人,但由于阮胭没有实质性地受伤,他被判了一年,宋筠也一样,被判了半年。
  “嗯,其实对他来说,判多久不是最紧要的,是他八年都拍不电影,这个才是对他最重的惩罚。”周思柔说,“小时候,他就很偏执……他是个很孤僻的人,你知道的,因为我们小时候家境很困难,他的生活里就只有三件重要的事,一个是我,还有一个是陆柏良,还有一个是电影。”
  周思柔顿了顿,她忽然站了起来,认认真真地看着阮胭,认认真真地对她鞠了一躬,“真的很抱歉,即使法律已经惩罚了我哥,但我仍然要和你说声对不起。我是他的妹妹,至少,歉意我是可以代为传达的。”
  阮胭看着她,面前这个女人,刚刚她还和辛童笑着说“别叫阿姨”……其实,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心智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
  阮胭拉住周思柔的手,把她拉着坐回长椅上。
  “我接受你的歉意。”阮胭拍拍她的肩膀,她因为刚才站得太急,头碰上树上的桂花枝,很多桂花粒落在她的衣襟,阮胭替她把花粒一一掸开,“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来没有,你和你哥哥不一样。你很好很善良,小妹妹。”
  小妹妹。
  她叫她小妹妹。
  周思柔定定地看着阮胭。
  她离自己很近,他们周围都是香甜的桂花气息。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润。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人叫过她小妹妹了。周子绝不在了,陆柏良淡泊,护工们例行公事,所有那些本该和她一起快乐讨论明星八卦的“同龄人”,都叫开始叫她“阿姨”……
  周思柔注视着眼前这位陆柏良口中“我很在乎的人”,再难移开目光。
  半晌,她对阮胭说,“我可以抱抱你吗?”
  阮胭先是一怔,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而后,她坦然一笑,“可以。”
  周思柔伸出手,抱住阮胭,她把头搁在阮胭肩上,小声地说:“我好像知道陆柏良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他,跟你提过我啊?”
  “嗯,他说,他喜欢你,但是他拒绝了你……他这个人啊,其实特别傻。我跟你讲哦,把他养大的陆爷爷是个很有文化的人,陆爷爷的爷爷是进士,就,整个家风都很那种严谨,陆爷爷还是他们那个年代的首大高材生,但是他在最动荡的那十年里,眼睛瞎了,身体也坏了,出来的时候,家都没了,他就到处流浪,流浪到了我们大院。然后他捡到了陆柏良。”
  “你可以想象,这样一个严谨有风骨的遗老,教出来的陆柏良,性格该是什么样子。”
  周思柔松开阮胭,从她的怀里离开。
  “所以,他太愚了,我要来帮他助攻一下啊。”
  阮胭逗她:“助攻太可爱,已经抢走了陆柏良全部的风头,现在只想喜欢助攻小妹妹了,怎么办?”
  周思柔下巴扬起:“那可不就便宜我了,我正好过去把陆柏良抢过来,然后享受着你的喜欢,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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