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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先生叕在扔东西了-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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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两人依旧跪着,岑棽转头来依旧抱着李他,把李他摁在自己怀里。
李他伸手上去摸岑棽的脸:“是不是很疼。”
岑棽笑着:“刚刚疼死了,现在不疼了。”
幸好,李守信说要岑棽滚出去,还没有拿着家伙来赶,岑棽和李他一人肿着半张脸,默默把一地杯盘狼藉收拾了,也没去管李守信陈秋霜两人在哪里,悄悄地摸回了那口小窑里。
就算要滚,那也得等明天吧。
岑棽今晚可就没昨晚那么闹腾了,帮着李他把炕烧好,早早上炕窝着。
外面雪还没有化完,还有些白色的亮光反射进来,窗户纸像透明的似的。
李他关了灯,爬上炕,往岑棽怀里钻。
岑棽把李他搂着,把李他的双手压在自己肋下。
李他轻声说:“我们已经连续两年的年夜饭都这样了……没吃饱过。”
“对啊……”岑棽笑起来,“今年比去年好,今年至少还有张炕,不至于冻死。”
李他窝在岑棽怀里咯咯地笑,“我爱你。”
“白天说过了。”
“就算被我爸打死我也爱你。”
“我不会让他打死你的……至少也得我先死。”
两人抱着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醒来还是那个姿势。
李他起来收拾两人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早点走,免得晚了被人活活赶出去。
今天风大,岑棽怀疑窗户纸都会被吹破,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夹杂着风声,“哥哥,妈妈叫你们去吃早饭。”
是囡囡的声音,岑棽赶紧把门打开,把小姑娘拎进来,“你喊一声就行了,又跑到门口喊。”
“妈妈怕你们不去。”
岑棽有些犹疑不决,问李他,“去吗?”
李他把囡囡抱起来,“去吧,要是他还是赶我们那我们走就是了。”
厨房那口窑里,李守信还是坐在最上方,外婆和陈秋霜一人一方,囡囡一落地就摸摸索索爬到了外婆旁边,正对李守信的那边依然是给两人留下的。
李他挺直了腰,偏就要牵着岑棽的手,挺胸抬头地坐下来。
大年初一吃饺子,陈秋霜打了两个醋碟儿,一个放在李守信和外婆中间,另一个放在了李他面前,李他又把碟儿推到了岑棽面前去。
陈秋霜的脸色有些变了,但也只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李守信装没看到,给外婆和囡囡夹饺子蘸醋。
外婆知道两人出来吃早饭了,从怀里荷包里往外掏东西。
“外婆你拿什么啊?”囡囡问。
囡囡和外婆生活久了,听力本就敏感,能够靠声音判断外婆正在做什么。
外婆笑着说:“叫哥哥拿手来。”
李他听到了,把手放到外婆面前,外婆从怀里掏出一团红彤彤的东西。
是一个打着同心结的手环,外婆给李他戴在腕上。
李他和岑棽对视了一眼,都不敢说话。
外婆笑着,手里还有一个,但是她又不说话了。
岑棽有些不确定,他小心地把自己的手也伸到外婆面前。
外婆往前摸了几把,终于抓住,一样往岑棽腕上套,套不进去。
“我糊涂了,小岑的手比到西大……”外婆笑着把手环松了一些,套到岑棽手腕上,系紧……
外婆看不见,但是同心结却打得美极了,两个手环几乎像是复制出来的。
“外婆……”李他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声音有些不忍。
外婆把两人的手叠在一起,在上面拍了拍,“外婆老了,手也不像年轻时好使了,只能做这些小玩意儿了,到西不要嫌弃啊……”
怎么可能嫌弃?
李他使劲地摇头。
外婆把李他和岑棽的头凑到一块,摩挲着两个人的头发,小声说:“他们不支持你们,外婆支持你们,外婆祝你们,永结同心。”
岑棽差点给外婆跪下,笑着说:“谢谢外婆!”
大年初一禁劳作,岑棽和李他被外婆送同心结这么一出,气焰嚣张得很,就不走了。
李他背着囡囡,岑棽背着外婆,四人老小上山坡上玩雪去。
那一片山坡还没有人去过,背阴,雪也化得慢,雪上面只有稀稀拉拉几对竹鸡脚印儿。
李他把雪往囡囡面前堆,囡囡蹲在远处堆雪人,她看不清,雪人就堆得缺胳臂少腿儿,一会儿鼻子歪了一会儿脖子没了。
岑棽陪着外婆,站在山坡上看着兄妹两个笑。
外婆不像囡囡,她老了,是完完全全丁点儿都看不见,只能凭借发出笑声的方向来确认兄妹俩在哪里。
山坡上风大,岑棽站到了迎风那边,帮外婆挡了大半的风。
外婆感觉到了,她浑浊的眼睛似乎有了些神采,突然拉了拉岑棽的手。
意思是要岑棽弯腰,听她说话。
岑棽就弯下腰,把耳朵凑到外婆旁边,“外婆你说,我听着的。”
“我啊,十多岁就瞎了,到了二十多岁就彻底看不见了,我连我闺女、到西他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到西了。
“但是我知道,我外孙子一定长得很好,要不然,他那小子,又没读多少书,没文化,怎么能入得了你的眼啊……”
外婆背地里就这么寒碜自己外孙子?
岑棽远远地看着李他笑:“嗯,他是没读多少书,但是……有别人不知道的好多好处。”
外婆没说话,似乎是在等岑棽说说好多好处,到底多在哪里。
岑棽就继续说:“我其实没什么见识,没见过他这样的人,干干净净的,又古灵精怪讨人喜欢,坚韧起来又让人敬佩,主要是……对爱一心一意。”
外婆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她拍拍岑棽的手,“所以你要对他好一点。我那女婿,从小对他不大好,因为他总是病秧秧的,养不活的样子,他一出生我就想好了名字,叫李道熹,多好听的名字啊,一路迎着熹光往前走,走得久了,大太阳就出来了。
“可是后来算命的说这名字不好,他连‘道熹’是哪两个字都没问,直接就说到西,要归西的意思,建议说别叫这名字,改个贱名儿,好养活。所以他名字还是上户口那天临时想的,随便想了一个,我取的道熹,叫着叫着就成了到西。
“你别说我们农村人迷信,走投无路了呀,什么都得试一试。可是好像迷信还真不行,改了名儿,还是三天小病五天大病,没少折腾他爸妈,我们这不像你们城里,养不活的,扔了也没人管。
“我女婿也干不出来这事来,就一直养着,还给读书,但还是冷冰冰的,故意让到西不亲他。因为越亲他,以后要是养不活了,扔了,或者直接让他死了,到西恨他。
“后来村卫生站检查出来,说到西得了那个什么病,活不久了,我丫头也不知道和女婿吵了多少次,我老了,插不进嘴去,眼睁睁地看着女婿冷落到西,不敢疼他,因为疼狠了,就舍不得他死了,就得给他治病,治又治不好,一家人都给拖垮了……”
外婆的眼泪水流出来,岑棽用外婆自己带出来的手帕给她擦干,岑棽轻声说:“我知道,我知道了。”
“外婆帮不上什么忙,眼看着到西不见了,在外面不知道是死是活,要是死了,他就遇不到你了……”
岑棽赶紧打断:“遇到了,都过去了,外婆你放心吧,我会对他好,”岑棽说着,还文绉绉起来,“用我毕生爱人的能力发誓,永远对他好。”
岑棽从来不相信“永远”,今天却鬼使神差地用“永远”发了个誓。
外婆又笑了,老人褶皱的脸上被白雪反射出来阳光金色的光辉。
“外婆!看我的雪人!”囡囡在山坡下面喊。
外婆顺着囡囡的声音看过去,笑着和囡囡挥手。
李他笑着,也把囡囡的手举起来朝外婆挥着,金色的光辉也洋溢在李他的脸上。
四个人在山坡上来回玩一趟,就该到点儿回家吃饭了,李守信陈秋霜没去隔壁家或者村头,准备了好些吃的,这些都是往年吃不到的,陈秋霜甚至还拿出了之前在镇上买的红包,包了大大的四个红包。
陈秋霜先给了外婆一个最大的“寿比南山”,然后依次给了岑棽一个,李他一个,囡囡一个。
岑棽兴奋得差点鞠躬喊“谢谢妈”,但是碍于李守信的脸色,还是老老实实喊了一声“谢谢婶儿”。
陈秋霜高兴,她离灶台近,要给岑棽舀猪肉炖粉条,岑棽拗不过,只能双手把碗递出去,然后双手接过陈秋霜给自己递过来的满满一碗肉。
碗就从李守信头上过,李守信轻哼了一声,冷笑说:“一天到晚,光吃饭不干活,白长那么高!”
李他赶紧在桌子底下扯岑棽的衣角:“待会儿记得洗碗。”
李他说得小声,岑棽就只听到了“洗碗”两个字,蹭地一声就站了起来。
李他又赶紧去拉岑棽的衣服,把人扯下来坐着:“待会再洗!”
囡囡能看得到光,他感觉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大哥哥一起一坐的光线变化,扬起小脸问:“岑棽哥哥你在干嘛啊?”
岑棽有些尴尬,“没什么。”
李守信把岑棽送的那瓶酒拆了,给自己倒了一杯,给外婆夹了煮得稀烂的肉糜,给囡囡夹了一只猪蹄,说:“帮倒忙的。”
当晚小两口回那口小窑里睡觉,关上门岑棽就把李他往床上抱。他憋大半天了,迫不及待地问:“你爸什么意思啊?他喝我买的那瓶酒了!我看好像有点松劲儿了。”
李他还是不开心,他还在生闷气,“不用管他什么意思,反正他现在不敢赶我们出去,我们住两天就走,不管他。”
那可不行,新姑爷头一遭上门就狂风骤雨似的又打又骂,要是还换不回什么来那就太亏了。
岑棽还是兴奋,琢磨着怎么让李守信心软。
要是换作自己,他肯定不管爸妈什么意见,爱接受不接受,但是李他不一样,他能感觉得到李守信心里非常在意这个儿子,只是好像从来不会表达。
李他也非常在意自己父亲的态度,只要是李他在意的,岑棽都想努力去争取。
因为他的词典里最近录入了一个新词汇: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李他原本的名字,外婆只和岑棽说过,是外婆和岑棽的秘密哦
连李他自己都不知道是“道熹”这两个字,他一直以为是“到西”
(“李他”这个名字取得太随意了,所以临时加了“道熹”这个情节,算是作者给李他崽崽的补偿)
第96章 木
有了外婆仗腰子,第二天两人一大早就起了,岑棽帮着陈秋霜在灶前忙活,但不是撞了脑袋就是磕了膝盖,事情也做不好,十指不沾阳春水似的。
陈秋霜做一顿早饭的功夫,腮帮子都笑酸了,直做好了早饭,一家人坐在炕前,被李守信的低气压一压,陈秋霜的笑才收敛了些。
气氛十分尴尬,岑棽有心要给李守信敬酒,但是李守信就当没对面那两个人似的,只和陈秋霜说几句家常的话,有时候给外婆和囡囡夹菜。
套不了近乎,岑棽就安安静静地听李守信说话。
李守信说今天要去一个亲戚家拜年,几竿子的亲戚岑棽没听明白,但是听到了说还挺远,在别村,说早点去,外婆和囡囡当天就不用回了,在哪里住几天也没事,年年都是这样的。
李守信又说路上冷,走了路肯定又热,让陈秋霜准备方便穿脱的衣服,要多备几双干净的袜子,还要多备一双鞋,再带一壶水……
李守信说完,岑棽左边看一眼右边看一眼,在心里努力组织语言,终于说:“要不我开车送外婆和囡囡吧。”
太卑微了,岑棽本来想说“要不坐我的车去吧”,但是这就意味着“一起去”,说不定李守信压根儿没打算让岑棽走他们李家的亲戚呢。
所以就换成了“送”,表示把外婆送到我就走人。
李他都没想到这一层,扭头扫了岑棽一眼。
同时李守信也抬眼往岑棽脸上一扫,没表态。
陈秋霜赶紧帮腔:“对哦我都忘了,小岑有车的嘛,坐车去坐车去,方便,我们都还没坐过小轿车呢!”
囡囡笑得特兴奋:“外婆!我们坐岑棽哥哥的车去!”
外婆也笑融融的,还没开口呢,李守信先插嘴了,“老人家,得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才能硬硬朗朗的。”
外婆说:“小岑的车不是停村口嘛,我走路走到村口,太阳也晒够了,还要走个把小时呢,我走不了,我得坐车。”
李守信:……
岑棽得逞,在炕下边捏着李他的手,笑快要憋不住了。
然而李守信就是骨头硬啊,他宁愿早走,不乐意坐岑棽的车。
三代娘儿仨,加上李他和岑棽,在李守信走了许久之后才出门,毕竟他们坐车呢,不用那么着急。
囡囡一路都想蹦着走,有时候李他背她一段,外婆也走不快,岑棽也背她一段,陈秋霜的嘴都快笑得合不拢了。
这场景要是被李守信看到了,又要说“妇人见识”。
管他呢,只要那高个儿对自己儿子好,儿子过得开心,妇人见识就妇人见识。
这里五人走到了小卖部,马上就有人拉着外婆拉家常,八卦那个高个儿,那是吃什么长大的啊,咋能长那么高?
眼睛颜色还和我们这些乡巴佬不一样,那样貌,那气质,别是外国人?
那车也是,从没见过,洋气得很,得多少钱啊……
外婆笑得满脸皱纹,多高她看不见,眼睛啥色儿她看不见,车她也看不见,但是她知道她的小到西应该不会看错人。
车内空间挺大的,岑棽坐了驾驶室,其余人全部挤在后排,囡囡要扒着车窗看沿途风景——虽然她也看不多清楚。
李他坐在囡囡旁边,右边是外婆和陈秋霜。
岑棽侧头看了一眼空出来的副驾驶,任重而道远啊……
车内放着老少咸宜的童谣,岑棽开得很慢,平时自己开车可没有这个耐心,但是后座几个人叽叽喳喳的,李他一直在给外婆和囡囡说话,西安的什么地铁啦、高铁动车啦,跑起来飕飕的……这些对于外婆和囡囡来说都新鲜极了。
岑棽边听边笑,不自觉就开得特别慢。
再慢也比走路快。
去亲戚家的路就那么一条,车不久就赶上了李守信,岑棽都不敢鸣笛,悄么停了车,自己下去跑了几步赶上李守信:“叔叔,坐车去吧。”
李守信早听见汽车引擎声了,就是不回头看,谁叫你不鸣笛呢。
直到岑棽赶上来,李守信才慢悠悠回头。
年轻人有礼貌,他也不好意思甩脸色,就不冷不热地说:“我走路,暖和。”
岑棽这辈子都没这么彬彬有礼过,他说:“车内开了空调,不冷不热,正好合适。”
李守信不领情,抬脚就往前面走。
岑棽正在脑海中飞快演练计划B、C、D,听到后面车内一句颤悠悠的话,是外婆的声音,“小岑,别管他,快回来。你这车大,不好让人,等他走到开阔地方我们再走。”
李守信:……
岑棽:……
岑棽百折不挠,又两步走上去说:“叔叔,你这会儿走热了,待会儿到了歇下来又冷,感冒了不划算。”
李守信理都不理。
计划B失败。
岑棽屡败屡战,又说:“叔叔,现在快到吃饭的点儿了,我们一起坐车快一点,去了我还能帮着长辈家干点活儿,你要是不坐车,我也不敢开在你前面,到时候都晚了……”
李守信置若罔闻。
计划C失败。
岑棽永不言弃,剑走偏锋:“那我就送外婆她们去了?长辈家要是看到大家都到了,您还没到,不得说李他不对,他在外面挣了钱有了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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