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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是你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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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沈雁敲了敲门，姜绿叶来开了门，他住的两人间，现在只有姜母一个病人在里面，倒也还挺宽敞的。
“小叶。”傅沈雁说道，“我来看看阿姨。”他看着姜绿叶憔悴的眉眼，客气道，“这两天你辛苦了。”
姜绿叶见是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没什么辛苦的，要不是因为你那笔钱，我也不至于这么辛苦。”他讽刺道，“你怎么知道我妈住院了。”
“叔叔说的。”傅沈雁皱眉道，“我只是答应阿姨的要求而已，你不能把阿姨生病的事情怪到我头上。”
“要不是你我们会吵架吗？”姜绿叶低吼道，“我说了叫你不要给不要给，你听不懂吗？”
“我只是在表达我的愧疚。”
姜绿叶看着傅沈雁冷静的眉眼自嘲一笑：“你总是这样。”他捂住眼睛，“你总是这样，冷静自持，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对你有影响，而我总是跟个泼妇一样在跟你争执一些对你毫无影响的事情，傅沈雁，我有时候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傅沈雁别过眼去：“你在说些什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问道，“阿姨的情况还好吗？这家医院另一个科室的副主任是我的客户，我拜托了他找了科室主任，会对阿姨上心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姜绿叶看着他的动作心凉了：“傅沈雁，你骗都不愿意骗我吗？”他无奈的笑了笑，“还真是多亏了你告诉我你的病情，还好我跟你分手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你关心我妈妈。”他从一盒保健品中拿出红包还给傅沈雁，“这个你就拿回去吧。”
傅沈雁说道：“这时候你就别再固执了，来探病带红包本就是习俗，你不用这样。”
“是小金跟你说的？那个家政？”
“什么事他跟我说的？”傅沈雁问道。
“探病带红包。”姜绿叶说道。
傅沈雁狐疑，但还是点了点头，“他告诉我的，说得带红包。”
姜绿叶奇异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些什么了，这时候莫雪鹤推门进来了，看着两人站着，尴尬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在聊天，那我先出去了。”
“你不用出去，他马上就走了。”姜绿叶说道。
傅沈雁问道：“这是你现男友？”
姜绿叶点点头：“对啊，他叫莫雪鹤。”
傅沈雁平静的点点头：“莫？那挺好的，祝你以后幸福。那我先走了。”说完就先离开了。
等他离开之后，姜绿叶整个人都垮了下来，莫雪鹤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那是你前男友？”
姜绿叶点点头，自嘲的笑了笑：“你看他，一脸的无所谓，他根本就没爱过我。”他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你怎么来了？”
“哦哦，我有个认识的叔叔是这儿的副院长，我找他打听了一下。”莫雪鹤说道，“你妈妈还好吗？”
姜绿叶疲惫的叹了口气：“就这样吧，昏迷着，体征还蛮平稳的，就希望她能早点醒过来吧，其他都慢慢来。”他看着那些保健品说道，“你真是太客气了。”
“没事儿没事儿。”莫雪鹤摆摆手，“探病嘛。”他瞧见病床上有个红包，对姜绿叶说道，“你前男友放下的啊。你前男朋友看着很厉害啊，社会精英？”
姜绿叶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姜母生病他现在格外的脆弱，突然就有了向人诉说的欲望，说道：“他是搞金融的，我们是同学校的，我学的幼师，学校演讲，第一眼就他就陷进去了，大着胆子追求他，他也答应了，就一直到了今年，前段时间正式和平分手。”他看着那个红包笑了笑，“他根本就没爱过我，只是觉得我是他可以交往的对象罢了。”
莫雪鹤静静听他说着，这时候不需要出声，只要听着就好。
“他的大学同学生病了，我跟他一起去探病，之前提醒过他探病的时候包个红包去，他还是忘记了，好在我有准备一个，他还问我为什么要准备红包，心意到就好了，之后也去看过别人，每次都是我提醒他，他依然忘记，但是他这次竟然知道带上了。”姜绿叶莫名的笑了笑，“那个小金能制住他，也挺好的，可惜他自己还不知道。”
姜绿叶似哭非哭，“他多么固执的一个人啊，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我都没改变过他，现在这个小金才跟和他不到一年，就能劝服他，是我没本事了。傅沈雁还拿他当个家政，希望他迟点再反应过来。”姜绿叶说道。
莫雪鹤拍了拍姜绿叶的背：“我把门关上了，我知道你难受，想哭就哭一会儿吧，没人看的见。”
姜绿叶再也忍不住了，趴在莫雪鹤的肩头嚎啕大哭，失恋，母亲生病，桩桩件件都压的他透不过气。
……
“老板，怎么这么快？”金卓然发动车子问道。
傅沈雁：“他现男友来了。”
“哦，嗯？现男友？”金卓然疑惑道，“小姜老师还挺多人追的嘛，不过老板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傅沈雁皱皱眉：“我要有什么反应，我们已经分手了。开车，去公司。”他命令道。
金卓然看看傅沈雁的反应，还真是没爱过啊，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老板，小姜老师的妈妈怎么样啊。”
“还在昏迷，我拜托了人，会多上心一点。”傅沈雁掏出手机开始答谢，“他现男友家里也挺厉害的，不缺人脉，也蛮好的。”
金卓然不说话了，他挺为姜绿叶可惜的，但是分手是两人自己选的，也没什么后悔可言。
“哦，对了，谢谢你提醒我带红包。”傅沈雁说道。
金卓然难得得到傅沈雁的感激也是开心：“没什么大事儿，这是我应该为您做的。您晚上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想喝汤，去去火气。”傅沈雁想了想，“白切鸡。蔬菜你看着办。”
“得嘞。”
……
又过了两天，姜母悠悠转醒，姜父眼里泪光泛滥：“你终于醒了。”
姜母脑子还不是很清醒，睁开了一会儿又闭上了，急的姜父赶紧去叫医生护士，他们解释后姜绿叶和姜父才松了一口气。姜绿叶给姜父买了饭回来，正吃着医生又来了，叫他们去办公室一趟，两人放下盒饭擦擦嘴赶紧过去。
“我们现在继续观察患者的情况，控制肺部感染，再观察一下，情况好的话我们会先撤掉呼吸机，口插管先留着，看看她的呼吸情况，好的话我们就可以给患者拔管让她自主呼吸了。这个呼吸机长期留着也不是很好。”医生说道，“我们会继续观察患者的情况，有什么问题会及时通知你们家属的。”
“医生那那个胃管……”姜父问道。
“胃管还是需要留着的，等她彻底清醒以后再看，可以给她活动活动胳膊腿，长时间不动会有深静脉血栓。”
“哎，行行行，那谢谢医生啊，麻烦你们了。”姜绿叶给医生鞠躬道谢。
可是第二天姜母就发热了，她的肺部感染加重了，“39。5。”姜父叹了口气，护士拿了几个冰袋让姜父拿干毛巾裹裹放到姜母的颈部和腋下，也给姜母用了退热药。
姜父自己拿着冰毛巾放在姜母的额头上，没一会儿就给她换一面，希望她早点温度下来，两三天过去，姜母的热度终于退了下来，姜父总算是放心了，之后的擦身、翻身更小心了。
“爸，你歇歇吧。”姜绿叶劝道。
姜父随便应付吃了几口饭，又盯着盐水看：“等会儿你妈这袋就挂完了，得让护士来换了。”他心疼的看着姜母的手：“你看看你妈，以前哪吃过这种苦，早上护士吸痰的时候你去买饭了没瞧见，难受的哟，整个人都在抽，哎，希望过了这一劫之后你妈没病没灾。”
姜绿叶点点头，“爸那你喝点水，等会儿我去叫护士来换。”
“小叶，等会儿你出去给医生护士们都买点水果，他们照顾你妈也挺辛苦的，小姑娘这么忙还要一小时来巡一次，隔两个小时帮着你妈翻身拍背，医生也很尽心尽力的，咱们也得有点表示。”
“知道了爸，我等会儿就去了。”姜绿叶道。
……
傅沈雁终于接到了万教授的电话，约他第二天去诊所，傅沈雁吐了口气，推来了咨询室的门。
结果却并不如他所愿。
“你的副人格积极了很多，她有所求。”万教授说道。
傅沈雁：“她想要什么。”
“金卓然。”万教授说道，“看来她跟小金的关系处的还不错，你也可以跟小金搞好关系，他可以做你们交流的纽带。”
傅沈雁笑了：“我知道他和金卓然关系搞得挺好的，她为了金卓然会主动给我留纸条跟我沟通，也会听金卓然的话。”
“那很好啊。”万教授说道，“你也可以试试，总会有新的发现的，不要总是那么抵触，好起来是需要一起努力的，最近还有什么事吗？感觉你本人不怎么有兴致了。”
傅沈雁摇摇头：“我分手了，并不难过，但是我的前男友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没说。”他还记得姜绿叶看着他的目光，奇异又兴奋，“他好像，在看我笑话？”他犹疑道。
“怎么，你前男友发现你不爱他的事实了？”万教授问道。
傅沈雁点点头：“教授，怎么你也知道。”
“我一直知道，从你第一次告诉我你有在恋爱的时候，你的目光、语言以及身体动作并没有因为那个人有一点点改变，你告诉我的时候，说他像是在说一个生意对象。”万教授说道，“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副人格影响了你，你提到小金的时候，是有改变的。”
“你笑了。”
傅沈雁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应该是被影响的吧……”
“你看，你自己也不确定。”万教授笑了笑，“这样吧，你下次来的时候把小金也带来，有些事我也可以跟他沟通一下，顺便说一说他和你的副人格相处的时候的注意事项。”
傅沈雁点点头，但仍对万教授口中的“笑”有犹疑。
第 24 章
姜母清醒过来后撤掉了呼吸机，当她开始说话时，问题就出来了，说话含糊不清，还流口水，姜绿叶不得不买了儿童用的围兜给姜母围在脖子上，更加令人发愁的是，姜母不愿意用护工，每次护工来的时候都会死命挣扎，嘴里也在说些什么，只是姜绿叶他们听不懂，每次这样闹一闹血压都会升高，几次之后，姜绿叶就干脆由着她，辞退了护工。
再过几天姜绿叶就放暑假了，姜父让他晚上来一会儿就行，姜母最近的脾气真是太差了，他不想让儿子陪着他一起发愁。
“你说你，闹什么脾气，总得为儿子想一想吧。”姜父一边给她洗脸一边说道，“他上班忙得很，还没放假呢，你看你，一下又拉的垫子上全是，我一个人怎么搞的过来嘛。”他熟练的给姜母翻身，换护理垫。
姜母：“里，里木嗯，啊啊嘛挨。”
“叫别人来啊，别人谁来啊，护士啊，人家很忙的，小姑娘天天走路走的要飞起来了，哪里有时间给你弄这个啦，护工你又不要，只有我了。”姜父给她擦擦干，一边擦一边说道，“以前啊，都是你照顾我，现在就轮到我照顾你了，医生说了，你恢复的还好的，过两天就有康复师来给你做康复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阿佛哦恩起？”
“不贵，可以报销的。”姜父起身锤了锤腰，“这些事情你就别操心了，重要的是你能好起来，行了，给你擦好了，你闭着眼睛好好睡一觉，好好休息。”
姜母无奈的闭上眼，她现在左半边身体没什么力气，也说不清楚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有什么用了。
姜父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别操心了，咱们到时候好好做康复训练，出院之后也好好做，总会好起来的，人家医生说了，你要有信心，他们有信心，我们也要有信心，你要心态好，别总瞎想，办法总比困难多，你说是不是。”
姜母泪水汹涌，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出来的只是破碎的呜咽声，姜父拿着纸给她擦眼泪，以沉默表示安慰。
……
由于最近傅知然总是出现，傅沈雁照着万教授的嘱托多多跟金卓然沟通，或者托金卓然带一些话给傅知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傅知然总是不愿意跟他有沟通。
金卓然被傅沈雁带到了万教授那。
“教授。”金卓然笑着跟万教授打招呼。
“卓然，好久没见了。”万教授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
金卓然坐下说道：“教授，我可没什么问题，你就别搞什么面对面座谈了吧，再说了您的咨询费我也出不起呀。”
“我可听说你现在再给傅先生做家政，收入可不低。”万教授引导他放松。
金卓然想到银行卡的余额就笑得合不拢嘴：“教授你说笑了啦，哪有什么高收入，勉勉强强糊口啦。”
两人聊了一会儿，正式切入正题。
万教授抬眼看着他：“听说你见过傅知然了？”
金卓然点点头：“教授我都见过好几面了，你这么说不是在套我话嘛，您直说吧，有什么想了解的？”
万教授笑了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那我就只说了，傅先生告诉我，他已经很努力的去和傅知然沟通了，但是傅知然总是不愿意跟他说话，你作为跟傅知然接触较多的人，你知道原因吗？”
金卓然抱歉的朝万教授笑了笑：“对不起，这个我还真的没有问过傅知然，但是我觉得他也不是不愿意跟傅沈雁交流吧，就是教授你也知道，傅先生有时候语气确实不大好，我有时候看着纸条都不想搭理他。”
“哦，那他都写了什么？”万教授好奇道。
“咳咳。”金卓然清了清嗓子，一条条的说道：“‘喂，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喂，你叫金卓然给你带话你干嘛不理我’、‘快点，大家都成年人了有话不能好好沟通吗？’、‘你快出来！’……等等。”
“……”那还真是挺不客气的，万教授摸了摸稀疏的发顶，“傅先生说话的方式的确有点问题，那还有其他的吗？比如不喜欢、不满意之类的。”
金卓然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没有的，傅知然很少会说以前的事情，一般只会跟我提要求，什么精致的下午茶啦，好看可爱的娃娃之类的。”
万教授点头示意他自己已经知道了，随后叫了傅沈雁进屋，跟他大致讲了一下目前的问题及情况，傅沈雁皱皱眉，他的口气真的很差吗？他示意万教授自己已经了解了，约定好下一次的时间就先离开了。
……
姜母好一点之后开始进行初步康复，莫雪鹤跑前跑后开始给姜母找好的康复师，虽然目前只能在床上移动移动肢体，但也是良好的表现，只不过后遗症还是有些严重，呛咳、语言含糊不清等，但好歹是捡了一条命回来，在姜母的要求之下，姜绿叶辞掉了护工阿姨，正好也是放假了，就天天在医院陪着姜母。
“小，叶……”姜母含含糊糊的说道，“里，回家。”她努力伸出手推了推姜绿叶，那点力气在姜绿叶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他叹了口气把姜母的手给他塞到被窝里，“妈，你就别操心我了，你管好自己吧。”他给姜母拿了点果汁，“喝点果汁吧。”
“叔叔阿姨，我给你那点了营养素过来。”莫雪鹤兴冲冲的走了进来，“对康复好的。”
姜父摘下老花镜站起来说道：“小莫你真的太客气了，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以后可怎么报答你啊。”
莫雪鹤摆摆手：“叔叔你说笑了，我跟小叶是朋友嘛，帮帮忙也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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