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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爱情不上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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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多么完美的情感人生。与徐焦氏焦素贞有关系的两个男人都早早死了,只留给她无限美好的遐想和回忆。老太太是有福之人,他们徐家是九斤老太后裔,一代不如一代。
嘘!海霞长出了口气,心情依旧沉闷。
她从漆黑的窗口望出去,这里曾是老太太的了望台,可以一直看到徐家小楼,没有任何阻挡。现在因为修桥,高楼全拆了,像一个大陨石坑,只剩七八幢小楼倔强地立在那里,人早已搬走了,没有灯光,等待拆除。小楼四周已经建起了大桥的水泥墩子,正等待现实将历史一并抹去,取而代之。
徐海霞倚着床头顺着她奶奶的视线一直在了望,10点钟过后,家里才安静下来。
“嘘——”徐海燕突然在黑影里推门进来,把食指放在嘴唇上阻止她姐姐说话,她爬上海霞的床,姐妹两个肩并肩靠在一起,屏声静气,听父母房里有压低的啜泣声。
“姐,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海燕尽量压低声音说。
“谁不是这样?”
“你说爸妈这样该怎么办?”
“耗着吧。”
“可是,我好害怕呀,我要和丁文革离婚,这就得长期住在娘家,过这样的日子,这跟我和丁文革在家里怄气有什么区别?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话呀,你在想什么?”海燕依偎在她姐姐身边,像落水的人抓着了一根岸边的蒲苇。
“我在想,爱情与婚姻,根本就是鱼与熊掌,无法兼得。”
“对,婚姻给了我们一个躯壳,却无法用它装载爱情。”徐海燕突然想起她奶奶的情人锁,那里面蕴藏了多么大的玄机。海霞心有灵犀,也突然像触了电一样,身上一抖,说:
“对呀,奶奶,她的故事,她的情人锁。如果那些都是真的,对女人而言,有个人可牵挂真是幸福啊,哪怕对方并不知道你在牵挂,甚至并不值得你牵挂。奶奶的一生都生活在牵挂里,我好羡慕她,活了一世,结婚、生子、爱情、寿终正寝,该当的角色都当了,该享的福享了,该吃的苦吃了,该爱的爱过了。……唉!我们什么时候能达到她那种境界啊。”
两个人突然间都不说话了,因为她们同时看见,远处的小楼里亮起了一盏灯,其实那是拾荒的盲流打着手电在打扫最后的战场,徐家姐妹却仿佛看到,有个叫焦素贞的女人坐在灯下望眼欲穿,在等待她的爱情回家。
如果不是这个变革的时代,将半个多世纪被锁住的爱情打开,那个叫焦素贞的女人的秘密,会随着她的逝去而变成千古谜题而长眠地下。
海霞姐妹两个坐在她祖先的温床上,像在重新孵化她们的灵魂,她们的血液里流淌着爱的基因,排列着改变命运的遗传密码。60年前那个叫焦素贞的女孩子重新回到她们的床上,她把金锁上的水晶搓成漫天的紫色星光,撒下来,暗示她的后人:
婚姻是物质,柴、米、油、盐,你无法精确测算它们的比重,只要尝过了,就是生活。
爱情是精神,生活因为有她而斤斤计较,而爱恨交织,而千古不灭,这也是生活。
第十七章 同情
徐家姐妹的灵魂再造过程很快就宣告结束,因为张桂云突然嚎哭着扑进每一扇门,打开每一盏灯。
“海霞!海燕!……”
“海霞!海燕!快来人呀,你爸不好了,这是怎么了,快来呀。”
徐治国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的左边脸上像有一把钳子使劲地将整个五官和皮肤扯向左边,嘴角歪向左耳,向外流着涎水,连舌头都向左歪着伸出来。
徐海霞赶紧拨120,张桂云和海燕吓得哆哆嗦嗦,不知如何是好。海霞急得跺着脚说:“快给爸穿上衣服呀,救护车马上来了!”可是,谈何容易,徐治国高大魁梧的身体左边身子已完全不能动弹,根本就无法穿上衬衣,张桂云只好用毛巾被把他卷起来,七手八脚抬上救护车,母女三人跟着车呼啸而去。一路上,张桂云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地擦不断,还扯着医生的袖子问人会怎么样。老太太倒下的那一幕曾深深刺激了她,现在她被徐治国再一次吓得魂不附体。
进了医院,马上做CT、抽血、高压氧,张桂云在这里形同摆设,只知道哭,根本帮不上任何忙。海燕猛然想起独自在家睡觉的琛琛,又慌慌张张跑回家。只有靠海霞前后跑得大汗淋漓,又打电话找童大夫联系专家。天亮时,徐治国已脱离生命危险,韦悟陪着童大夫带着心血管病专家来会诊,结果是重度中风。
“以后会怎么样?会瘫吗?会死吗?会植物人吗?”张桂云追着专家不放。
专家停下来,耐心地告诉她,任何危险都有可能,就看恢复得怎么样。能否重新站起来,关键看康复,而且还要防止复发,少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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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张桂云跌坐到木椅子上,她现在才意识到,昨天晚上她做了件多么丧心病狂的事,她在床前哭着数落了徐治国两个小时。然后,像下了必死的决心,她向徐治国郑重宣布:“大国,我想通了,我真的过够了这样的日子,我同意离婚,咱们办手续吧……”话音没落,张桂云就眼睁睁看着她丈夫身子一歪,再没清醒过来。她好后悔呀,禁不住放声大哭。
韦悟帮徐海霞把徐治国安排进病房后,局里的大队探视人马来了,秘书小刘送来了支票,局党委书记和办公室主任提来了花篮,司机从车上卸下一箱箱水果和补品。
徐局长住院是全系统的大事,张桂云接待来宾接待得受宠若惊。因为不论是谁,临走时都要拉着她的手,严肃地嘱托她:“张桂云同志,你辛苦了,徐局长就交给你了。”她恍惚觉得,她丈夫徐治国压根本来就是这些人的,只有倒下了,才是她张桂云的,连这些外人都这样想,她不禁悲从中来。她从来就没真正拥有过她丈夫,他只把她当成模具,磕出了两个女儿;他又把她当成保姆,伺候全家老小。现在,她又成了他的护士,所有的人都把徐治国交给她了,让她依稀体会到妻子两个字的凄楚。
但张桂云的腰杆很快就硬朗起来,因为曲莉莉来了。
她丈夫的老情人曲莉莉来了。这个女人的出现,彻底恢复了张桂云的平衡,简直是自豪。因为,她作为妻子可以守在徐治国身边,而曲莉莉,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守在她的情人身边,她就是做不到,她没有任何办法做到,她也没有资格做到。
张桂云以欣赏者的眼光,看曲莉莉在病房楼下转了一个下午。在7月的酷暑下,她一会儿在树荫下喝口矿泉水,一会又蹭到楼下手搭凉棚往上张望,一袭黑裙在刺眼的阳光下晃来晃去,像蓝天里乱飞的黑老鸹,手里的鲜花在玻璃纸里一会儿就失去了娇艳。
张桂云从淡蓝色百叶窗的缝隙里一直盯着那个黑影子,那块挡在她和徐治国中间,发作了十年的黑云彩,现在一览无余地暴露在阳光下,无处躲藏,眼瞅着心爱的人躺在病床上,倍受煎熬。张桂云尝到了复仇的快感,她甚至想彻底翻身闹革命,冲下楼去羞辱她一顿,她心里像重新沐浴了一番,清新爽洁,不紧绷。
曲莉莉终于没敢上来,7月的太阳在“流火”,她的世界却开始下雪,张学友不停地在她心里唱着《吻别》:
“我的世界开始下雪
冷得让我无法多爱你一点
冷得连隐藏的遗憾都那么地明显……“
曲莉莉无奈的眼泪滴落在包装鲜花的玻璃纸上,如同融化的雪粒,在与她所爱的男人吻别,她的思念像断了线的风筝,已经飞不进徐治国的世界。
到了下午5点,她的花被小护士捎上来,说是一个朋友送来的。张桂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一把五颜六色的康乃馨的花枝,已被曲莉莉的手心握成墨绿色。徐治国的病房里摆满鲜花,海燕要把这束花用玻璃杯浸起来,但被张桂云粗鲁地夺下杯子,她把花随便往窗台上一扔,她要亲眼看到曲莉莉的心情烂成一摊水。
第二天,花朵已经焉了,失去水分的滋养,完全变成红不红黄不黄的颜色。
第三天,每一朵花都缩成一团,花瓣沿上出现一圈黑。
第四天,所有的花朵都成了黑不黑、褐不褐的颜色,低头耷拉尾地平贴在大理石窗台上。
张桂云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她把残花划拉进垃圾筒,用抹布把窗台擦得干干净净。现在,曲莉莉在她心里彻底死了,她心里晴空万里。再看看躺在床上挂满吊瓶的男人,她终于满意地认为,现在她的丈夫真的完全属于她了,谁也无法再兴风作浪,她的家庭保卫战终于成功了,她已百毒不侵。想到这里,张桂云激动得热泪盈眶。
徐海燕的离婚程序过了暑假才开始启动,一方面是学校里放假了,没有人盖章,更重要的是她父亲住院,每天她和张桂云轮流在医院值班,还要照顾琛琛,所以忙起来一晃就到了九月份。在这期间,丁文革竟然像突然间失踪了,死活没有音讯。所以,家里家外,徐海燕忙得团团转,一切由她打理。
幸亏徐治国在张桂云娘儿几个的悉心调理下已大见好转,已能由张桂云搀扶着到楼下小花园走一走,只是每走一步,左腿都要划一个很大的圈才能继续走下一步,而且说话还不利索。
徐海燕新学期接的是初一新班,一班顽皮的小猴子,比她儿子好不到哪里去。开学快一个月了才走上正轨,有了点起色。徐海燕这才想起她自己的终身大事该办了。所以,趁周四下午政治学习,她请了假,她要到民政局去开离婚介绍信,拿回学校盖章。她已经咨询过好几遍律师了,李楠已给她做好一整套取得琛琛监护权的文件,她胜券在握,再不能这么拖下去了。
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零星坐着几个人,在等待办手续。徐海燕拿到了介绍信,现在她要做的是马上找到丁文革,给他一张回单位盖章。离婚协议她已打印好,只等丁文革签字,她是当教师的,一切做的严肃又认真。
走出大玻璃门的时候,她几乎和迎面进来的一男一女撞上。徐海燕出了门就站住了,回头细看,果然不错,男的正是袁建华,穿着一身白衣,戴着太阳镜,还是那么风流倜傥。他身边的女人,高挑的个子,一身很上档次的真丝碎花裙子,披着烫成大波浪的酒红色头发,也戴着太阳镜,徐海燕的目光一直目送他们走进离婚登记那个屋子,再没出来。
袁建华要离婚吗?也许,可是他身边的女人是谁?是他妻子汪萍?可海霞似乎说过他妻子很矮,打扮土气,那么这个女人是谁?
徐海燕惊讶了半天,但她很快就不去多想了。袁建华这种男人离婚是正常的,结婚才是不正常的,她又一次为她姐姐感到庆幸,幸亏离开了这个男人。
匆匆赶回学校,她赶紧给丁文革单位打电话,今天下了班,她一定要见到他,把离婚的事赶紧办了。令她惊讶的是,丁文革的同事说他们厂一个月以前已经彻底倒闭了,不知丁文革的去向,只告诉了她一个手机号码。
徐海燕拿着话筒,半天没闭上嘴,她迟疑地望着手上刚记的手机号码,似乎这个号码藏着她丈夫的一切秘密,她开始拨这个陌生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才接起来,丁文革一听是徐海燕,居然有些兴奋地说,正想找她呢。他在很嘈杂的环境里大声说着,背后还响着“噼啪”的鞭炮声,丁文革说他正在郊区城阳,得晚上6点才能回来。徐海燕约他在一家茶馆见面,便怀疑地扣上电话,她实在想象不出丁文革现在在干什么。
丁文革正在城阳惜福镇汽车驾驶学校里,他扣上电话,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仰天大笑,直笑得脸色黑红,泪花飞溅,他双手捧着崭新的驾驶执照翻来覆去地看,又“吧”地一声放在嘴上亲了一口,教练说得铿锵有力,他说这是重新进入现代社会的通行证,饱受挫折的丁文革恍如隔世。
丁文革下决心去驾校学开车是两个月前的事,厂里剩下的这批人终于像最后一把生了锈的铁钉,被扔出窗外,四散而去。
丁文革出了厂门就进了驾校。第一次试车上路时,顶着炎炎烈日,丁文革手握方向盘,轻踩离合、挂档、踩油门,车子开得稳稳当当。一阵凉风扑面吹来,这使丁文革全身的细胞一下子激活了,他踩足油门,在车场一口气蹿了12公里,他驾着北京吉普车跑蛇形路、在公路中间掉头、在陡峭的半坡上起步,丁文革终于找到了操纵一部汽车或操纵自己未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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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六点,徐海燕下了班匆匆赶过去时,丁文革已经坐在那里,而且泡好了一壶最便宜的茉莉花茶。他穿了件深蓝色带横条的短袖T恤,像早市上卖菜的农民,脸色黝黑,更显得瘦小枯干,但精神亢奋。
徐海燕刚一坐定,丁文革殷勤地给她倒上茶水,马上心急火燎地像献宝一样,把一本黑皮面的机动车驾驶证端端正正摆到徐海燕面前,迫切而自豪地说:
“今天刚拿出驾照,请你过目,半个月文化考试,一个月上车学习,倒桩加路考,整整一个半月呢,我考出来了。”
他见徐海燕只是翻着驾照看,不说话,又激动地补充说:
“我哥姐都商量好了,凑钱给咱买辆捷达车,我来跑出租。我都打听了,勤快点一个月能挣五六千呢,我有的是力气……”
“丁文革,我今天不是来听你的宏伟计划的。”徐海燕冷冷地打断他说,然后仔细地从包里拿出整套离婚材料递给他。丁文革霎时浑身冰凉,看着离婚协议书,他觉得和徐海燕现在是马路中心实线两侧对开的汽车,不可逾越,越开越远。
丁文革的热情被徐海燕的冷淡浇灭,他拉下脸来,没有好气地说:
“徐海燕,你还要我怎么做?反正我是怎么做都配不上你啦,你看着办吧。还是那句话,离婚,可以!孩子,我要!”
“你要?你怎么要?一个暑假你都不管不问,他支原体感染发高烧的时候你在哪里,他想让他爸爸带他去游泳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还有什么脸要?”
提起孩子,徐海燕心里酸酸的。整个暑假,因为家里人都在忙活徐治国,谁还记得一个没人管的孩子,连上幼儿园大班的文具都是她在开学前一天仓促间买齐的。
“什么,他发高烧,你怎么不告诉我?”丁文革双手握着桌沿,向前探着身子,急切地看着徐海燕。
徐海燕抹了一把眼泪,想起即将失去完整家庭的孩子,她全身都洇出泪来。
她不知道将怎样把离婚这一事实告诉一个幼儿园大班的孩子。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在她和丁文革不吵不开口的生活中惊恐地长大。
丁文革的双眼也湿润了,他双手摆弄着那些打印好的离婚协议,又瘦又黑的脸更加阴沉,他烦躁地翻着纸页,三把两把把它们揉成团扔了,抓住徐海燕的两只手,哀求道:
“海燕,我求求你,为了孩子,我们为什么不能过下去。我知道我不是你心目中的男人,我已经这样了,我做不成啊。为了孩子,我求你等他长到18岁,上大学了我们再分手。求你了!求你了——”丁文革的手越抓越紧,徐海燕使足了劲才抽出手,瞪着眼盯了丁文革好久,终于将肺腑之言一泻而出:
“不对!不是孩子,是我……是我不爱你啊——”徐海燕泣不成声。5年了,在她心中憋了5年的苦楚,从去找王淼那个雨夜开始,徐海燕已下定决心毫不隐瞒地全盘托出:
“丁文革,你还记得我奶奶的情人锁吗?你不是想知道它为什么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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