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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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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对方。
  ——许是青弟在摅羽前那温顺又寡言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以至于这会儿狄青突然严厉起来,显现出与摅羽相仿的威严,着实令他意外不已。
  “那你说,当如何办才好?”
  滕宗谅沉默许久,才接受了自己在心神大乱下,考虑完全不如狄青周全的事实,小声地问道。
  “旧账簿一页都动不得,从今日起,悉数由我监管。”
  狄青斩钉截铁道。
  他身为通判,本就有掌管账簿的职权,只是过去基于对滕宗谅的信任,才鲜少申明这点罢了。
  现是危急时刻,他权衡再三,还是不敢冒滕宗谅在等待审查时、一个没想开又要动账簿的险,索性将丑话放在前头,当着滕宗谅的面,把所有账簿搬到自己柜中,用三把大锁给严严实实地拴起来了。
  滕宗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眼下我们就只剩坐以待毙了?”
  狄青摇了摇头,不知是不是滕宗谅的错觉,他只从对方那面无表情的俊秀侧脸上,看出了几分跟陆辞相似的、遇大事也一样沉着冷静的风采:“滕兄先回趟家,将所有能动用的活钱取来,剩下的交给我与朱兄补救。”
  滕宗谅:“……”
  即便在这话中听出了对自己深深的不信任,刚铸成大错的他,毕竟底气不足,只有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家,翻箱倒柜地寻钱了。
  将滕宗谅打发走后,狄青半点时间也不曾浪费,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亡羊补牢的措施。
  他先是同晚了好些赶来的朱说简单阐明情况,旋即各自回家,把这些年来存下的所有积蓄取出,三人的聚在一起,才勉强补上公用钱的窟窿;再是在最新一册的账簿上,对一切进行如实登记;最后则还要对全由滕宗谅经手的、自陆辞离开秦州后的那堆账目上、尤其是一些描述含糊的条目进行查漏补缺,一一进行落实……
  直到开始一条条进行追查后,还是头回做这种既细腻又繁琐的活,被折腾得一个头两个大、几要咬牙切齿的狄青,才知道滕兄花起公用钱时有多爽快随意。
  花费在购买农种上的虽是大头,但还有四分之一的公使钱,早在这之前就已因‘馈赠游士故人、助家贫无依的幕职官发丧等’缘由,被滕宗谅给挥霍一空了。
  滕宗谅开始一两天还记挂此事,心虚地频频往他身边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到后来,应是被狄青那道日渐凶残、暗藏杀机的眼神吓到,不敢再撞刀口上来了。
  一眨眼就过了三天,这天夜里,又只剩狄青一人苦大仇深地点着灯,继续检查账簿。
  幸好他追随了公祖这么些年,又一直将全副心思都放在对方身上,因此虽是初入宦场,在不得不单独挑起大梁时,手法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老练和熟稔。
  他十分明白,官家历来对公祖十分偏爱,从柳七得到的优待看来,恐怕还真有些爱屋及乌。
  正因如此,清楚滕宗谅、朱说与公祖关系亲睦的官家,绝无可能派来一位对他们抱有立场上的偏见、心怀恶意之人前来推鞫的。
  而应是当于一份真想知晓此事真伪的意图,精心选出的中立板正之人。
  既是这般,他们若试图遮掩,便有画蛇添足、有意愚弄对方之嫌。
  在立境公正的对方眼里,凭这生疏拙劣的遮盖手段,能不能遮住事实是一说,会否激怒对方,或是生出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令人身败名裂的逆反之心,才是他最大的忧虑。
  倒不如坦坦荡荡,赌上一把,径直由他查去。
  横竖滕兄花费公款虽大手大脚、考虑不足,却并不存在弹劾名目中的‘中饱私囊’、‘贪赃入己’的情况。
  因‘枉费公用钱’这点,滕兄难免受些惩戒,但若是阐明此举为出自悯农怜下之心,再佐以其他人相似用法作为‘本朝惯例’的旁证,据理上书,应能争取个从轻发落。
  ……狄青甚至还颇不厚道、也是发自内心地想,若能借此一回,让做事太不慎重的滕兄受些小惩,总比一直替人收拾得干干净净、毫无后患,也因此记不住教训的好。
  狄青熬完第三个夜后,才终于将一团乱糟的账簿给大致梳通。
  若还有时间的话,他当然想再细致地梳理一遍……
  却注定赶不及了。
  第四天一早,太常博士燕度就赶到了密州。
  他心知片刻也耽误不得,因此一下船,既未先去驿馆稍作歇息,也顾不得简单的行李,直接赁了头驴,问清楚官衙的方位后,便直奔衙署去。
  到衙署大门前,他板着脸,向一头雾水的幕职官们出示了证明自己身份的文书后,理也不理闻讯前来迎接的知州滕宗谅,毫不客气地奔入了放置账簿的后室。
  在确定登记公用钱使用状况的所有账簿都在其中后,他便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同时闭锁房门。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俨然一副要常住其中的架势,除让人送来一日三餐外,洗漱更衣具用一简易木桶解决,竟是不曾踏出过其中一步。
  他如此霸道地占用了资料室的举动,自然给一干幕职官们带来了不少麻烦。
  但在问清楚燕度的身份和来意后,他们顿时噤声,尤其是参与到滕宗谅之前所请的那些人,更是有了几分人人自危的意思,再不敢有半点怨怼。
  燕度自是毫不在意外头人的心思,这一占用,就是半个多月。
  滕宗谅则从起初那一日里至少张望个十回的忐忑不安,到后来的彻底安之若素、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在这日忙完公务后,他忍不住又喊上朱说与狄青,三人沉默地去了上回的茶馆,继续着那场未竟的聚会。
  茶腾腾地煮着,滕宗谅轻叹一声,忽站起身来,亲自给朱说与狄青身前的茶盏满上,诚恳地作了一揖:“愚兄犯事,本想一人承担,却是过于天真,到头来还是给朱弟、青弟给添麻烦了。”
  特别是原想赶着新春休沐返乡,忙活回归范姓,认祖归宗的心头要事的朱说,也被迫耽误了行程,眼看也错过时机,只能再等一年了。
  朱说与狄青本心事重重,见滕宗谅如此,也是一叹:“滕兄此时说这些话,未免太过见外了。况且结果未出,也不必过于忧虑。”
  滕宗谅摇头道:“我知你们是好心宽慰我,但这一回,我应是在劫难逃了,罢了,我也是罪有应得,没甚么可狡辩的。”
  时间拖得越久,他心里积压的忧愁也就越深。
  最初的那点侥幸和不以为然,也随着日子的推移烟消云散了去。
  他如今才领悟到,为何摅羽当初要三番四次地不住强调,行事宁可缓一些,也不得留任何把柄;实在迫不得已,也当尽快补上。
  只恨他掉以轻心,在摅羽一走后,就原形毕露,结果硬是拖累了两位虽无血缘、却胜似手足的弟弟,连三人这些年的积蓄,也为替他收拾残局,而被损耗一空了。
  若时间能够倒流,他绝不会再做那轻狂事了。
  三人正默默对饮无话时,房门忽被敲响,滕宗谅便意兴阑珊道:“进来吧。”
  敲门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颇为熟悉的这间茶馆的一位伙计。
  手持信件的伙计还是从其他人手里争取来的这活,原想着能有个赏钱,却不料一推开门,就都是一副暮气沉沉的模样。
  他心里登时犯起了嘀咕,直觉来的时机不好,想要赏钱的念头,便被赶跑了。
  在简单说明是来传达信件的目的后,他讪讪笑了下,就要离开。
  还是狄青先接过了信,还不忘给了他十枚赏钱。
  等如释重负的伙计关实了门,狄青才将目光投注到手中的信上。
  “是……”这一看,就让狄青那乌沉沉的眸子似添了一盏烛火般,瞬间亮了起来:“公祖的!”
  信封上那潇洒好看的字迹,可不就是陆辞的?
  这话一出,原本死气沉沉的三人霎时都回了神。
  滕宗谅更是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一下扑了过去,先将信拆开,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信并不厚,一共就三页纸,头一页尽是夸奖狄青应急有方,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资质;第二页是安抚朱说;第三页,才是给他的。
  然而无情的小饕餮,不仅没对东窗事发、饱受最后裁定的煎熬的滕兄予以半点安慰,甚至还进行了毫不客气地嘲讽。
  在信的末尾,更是快把急需安慰的滕宗谅给气得七窍生烟。
  ——“滕兄谪守岭南时 ,可否寄些荔枝来 ?”
  在滕宗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一字一顿地念出这句时,不单是狄青忍俊不禁,就连最为正经的朱说,都‘噗’一声,不小心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 之前那章忘记注释了,就是狄青给陆辞写信的那章,所提及的那则趣闻,史上是有原型的(当然,可靠度就不知有多少了)
  钟傅,字若翁,仁宗朝宦官李宪举荐他做官。宦海浮沉,起起落落,不说钟为官如何有政声,单说他有个癖好,喜欢评论匾额字画。看谁家宅邸厅堂的匾额不顺眼,就说这字写得不好云云,通常贬评,并能给提出很多貌似高超的艺术建议。钟评的多是歪理,时人拿他没辙。有一次,钟与属下经过庐山,看到一壮丽高阁,名曰“定惠之阁”,落款看不清楚。钟评说:“字写得太难看了,一点书法艺术都没有,摘下来我看看谁写的。”摘下来一擦,落款是——颜真卿。(《微历史@宋朝人》)
  2。 历史上的滕宗谅就是赶在燕度来到之前,把账簿全部烧掉了,(“恐连逮者众,因焚其籍以灭姓名”)导致燕度愤怒之下,把所有可能有关的人一起抓了下狱,闹得非常大(‘枝蔓勾追,直使尽邠州诸县枷杻,囚系满狱’)……
  滕宗谅花公使钱大手大脚这点,也是史书上有记载的,哪怕他死时并无余财,生时也不曾中饱私囊,但的的确确乱用钱。要想看更多细节的话,可以读《知宋:写给女儿的大宋历史》


第三百三十八章 
  见陆辞字里行间,几乎是敲定了他这回大劫难逃、要被贬至岭南等地,滕宗谅简直是欲哭无泪。
  跟鲜甜可口的荔枝相比,岭南一带更广为人知的,显然身为‘荒凉贫瘠、他族蛮横、未曾开化、气候恶劣’的蛮荒之地的名声。
  哪怕是对初踏仕途的狄青也知晓,被贬至该地的,少数人不幸直接病死任上,有的纵使艰难熬过任期,也憔悴如脱了层皮。更多的则因被流放的这三年里的默默无闻,被朝廷所彻底遗忘,之后也只剩辗转边远州郡的份,返京之日遥遥无期。
  “若是真落到那境地,”滕宗谅重重地叹了口气,皱着脸地想象了一下,忧心忡忡:“荔枝价贵,凭我那点俸禄,眼下还欠了你俩一屁股债,怕是根本买不起多少荔枝吧?”
  狄青:“……”
  他默默将满肚子的安慰话给咽了回去。
  饶是他清楚滕兄素来心大,也没料到其关注的重点,能歪到这一步——敢情滕兄愁眉苦脸,压根儿不是为被许会贬至岭南的惩处吓到,而纯粹是忧心凭微薄俸禄,会满足不了陆饕餮的胃口?
  原本一脸严肃的朱说,在听到滕宗谅的喃喃自语后,也当场忍俊不禁:“若滕兄还要为那所谓‘债务’发愁,大可不必。且不说你与我等情同手足,单就事论事,此回也与我疏忽大意,未曾一早提醒,有着不小干系。”
  “那可不成。那事我从头到尾都瞒着你,你从哪儿发现去,又如何提醒?”滕宗谅猛力摇头,懊悔之极道:“我哪里不晓得,那笔填补进去的钱数目不小,可是你们辛辛苦苦攒这么些年才出来的积蓄,甚至连亲也未娶……若被我害了,就此错失良配,耽误了终身大事,那我简直是畜生不如!”
  朱说安安静静地听了他这番近乎语无伦次、充斥着十足懊恼的陈述,半晌才欣慰地与狄青交换了一个眼神。
  果然,以子京兄那对规则不屑一顾、极为粗爽的性子,要想让他得到深刻教训,单是自身栽一个跟头,是远远不足的。
  连焚毁账簿、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莽撞举动都做得出来,怕是真落到被贬至庶民的那一步了,滕兄都还能当个大义凛然、斗志昂扬的斗士,丝毫不觉自己存在理事不当的问题。
  唯有在意识到自己的欠缺思虑,连累了身边好友时,他才会对此耿耿于怀,痛定思痛……
  “事已发生,滕兄无需过于失意,”朱说温和道:“毕竟……为时已晚,于事无补。”
  滕宗谅:“……”
  丝毫不觉有被宽慰到。
  更让他感到被补了一刀的,是狄青深以为然的点头举动,以及接下来的扎心话:“倒不如在此期间,多在城中逛逛。待少则一月,多则数月后,调令一出,滕兄一走,应是再也不会回到秦州城来了。”
  滕宗谅苦不堪言。
  怎这话说得,就跟他重病缠身、需抓紧时间交代后事似的?
  在滕宗谅被两位弟弟轮番‘攻诘’时,陆辞在知晓狄青临机应变、尽可能地替滕宗谅做出了补救后,虽在信中做了不客气的调侃,却不曾袖手旁观,而是即刻向朝廷上书,好为滕宗谅求情了。
  滕宗谅会有今日一劫,他还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好歹与滕宗谅共事多年,对其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对规则的轻慢,只要不是瞎子,都会深有了解。
  只不过他尚在秦州时,不管是长期以来的相处模式也好,还是职权上的差异也罢,滕宗谅都甘愿退居后头,由他全盘主持。
  正因有他‘镇’着,充当二把手,鲜少需要作出大决断的滕宗谅,这些年才安安稳稳地没出岔子。
  但在他仓促地被调离秦州,手中职权悉数落入滕宗谅手里后,好友会放飞自我,闯下大祸……不足为奇。
  也好。
  陆辞写完奏疏,让下人送去寄出后,就佛系地往摇摇椅上一躺,微微笑着闭目养神。
  毕竟是‘谪守巴陵郡、重修岳阳楼’的滕子京啊。
  就算没了岳阳楼,说不准也有荔枝台、金桔亭、山竹楼、龙眼坝……要等这位粗枝大叶的老哥去做修呢。
  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去到岭南等地,那种寻常人眼里避之唯恐不及的穷山恶水,对身强体健、精力充沛的滕宗谅而言,却不一定如此。
  在那穷乡僻壤做郡守,能得到的公用钱自要比秦州的要少上一大截。
  加上身为外官,本就难以融入外族居多的当地……有这么些个难题困扰着滕宗谅,足够让他焦头烂额,一时半会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了。
  陆辞舒舒服服地躺在摇摇椅上时,随着椅身的轻轻晃动,发出的细微‘吱嘎’声,很快就钻入了正埋头练写策论的欧阳修的耳朵里。
  因这噪音颇不规律,偶长偶短,偶轻偶重,实在恼人,哪怕是全神贯注的欧阳修,也很快受到了干扰,从原本那浑然忘我、笔走游龙的境地里醒了过来。
  那是什么响动?
  欧阳修疑惑地抬起眼来,就见自己那平时温润谦和,浑身上下仿佛都写着‘谦谦君子’这四字的新夫子,正懒洋洋地躺在一模样古怪的长椅中,椅身还不住摇动。
  “试场上怎能抬头张望?”
  他正下意识地分神琢磨那是什么时,陆辞分明未曾睁眼,却精准地通过他笔锋突兀停下、而断了笔尖摩挲纸面的细微声响,而判断出了他的走神,淡淡道:“继续做题。”
  “是。”
  欧阳修不料就是这么短暂的停顿,都被夫子给捉了个正着,条件反射地迅速低头,赶忙继续做题了。
  只是思路被打断后,要想续上,终归不如一气呵成的流畅。
  加上耳畔那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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